《自由所谓》积木鱼

2、北海道的雪

　　下雪的天气，早上上学会遇到严莫。问起来，说因为路太滑摔了太多次，单车摔坏了。也许是因为步行，不可能再有什么条件打打瞌睡，看到的他，倒也神清气爽，澄亮的眼睛一眨一眨。
　　虽然常听人说学校附近有不良社会青年晃悠。但心里想着，只要不去招惹，也不至于会有什么麻烦。可真的遇到了，才发现什么都不是行那么回事。六个人，怎样，都是逃不了的吧！那人的手伸过来时抓住用力咬下去。他吃痛地挥动，甩上我的脸。力道很大，嘴里有血腥味蔓延。却顾不上，只想趁空隙跑出去。没跑几步就被人扯住头发，甩到一边的墙上。那时候，心里的恐惧蔓延到全身没一个细胞，不停地颤抖。救我啊！爸爸，妈妈，哥哥，你们，你们来救我啊！可是，喊不出来，一个字都喊不出来。谁，来救我！意识在逐渐模糊中。自己被推攘着，很疼。好象有人来了，身影很熟悉。周围一下子空荡起来，清冷的空气灌进胸腔，眼前开始明亮。是严莫啊！又有人来，他们认识严莫。他们来帮忙。我看着那些人搀扶着跑走。严莫回头来看我，呼吸急促，脸上有星星点点的伤。帮忙的人亦开始离开。一个平头的男生扭过头来说，严莫你可是欠我们一个大人情哦！那样说着的他，眼光却是一直盯着我的。严莫走到我面前，蹲下来。伸手帮我拂开嘴角的头发。我低头靠过去，头埋在他的胸前，亦哭出声。他的手臂轻轻重重地落下来，环住我。我感觉的到他的气息，亦听到他叹息般的声音，静瞳。以后的许多次，我想起那个夜晚，总认为他的那一声叹息般的呼唤有些不真实，想着，许是自己的幻觉。
　　他问，可有什么愿望吗？那时是早上，薄薄的一层雪，已被行人踩踏的污乱不堪。我望望他，说，去北海道看雪。他怔住，这算什么愿望啊！再说，哪儿的雪不都一样么？不一样啊！北海道的雪，会让人的思想得到一种彻底的净化。什么样的痛苦，也都会消殆吧！还是，不能，原谅她么？我一怔。无所谓原谅与否啊！只是，不能接受因为寂寞而存在的事实。想不受她的牵袢，给自己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