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谁守》未迎

48、四十七

　　二月初，谭嗣同、唐才常等人在湖南成立了强学会，创办出《湘报》。康有为、梁启超努力组织宣传，在他们的影响下，全国的议论时政的风气逐渐形成。

　　从去年冬，各地已建立了以“变法自强”为宗旨的学会三十三个，新式学堂十七所，出版报刊十九种。眼下，学会、学堂和报馆达三百多个。阵容可谓相当的庞大，就连身在颐和园的老佛爷听着也开始觉得可怕起来了。

　　不久前，德国强占胶州湾，法国强租广州湾，英国强租借后来被成为新界的地区和威海卫，引起了全国的人心激愤。康有为第五次上书后，说道“列强瓜分中国，形势迫在眉睫，皇上定当做出定论，变，还是不变”。光绪听后，也是考虑了好几天。

　　康有为上奏了《应诏统筹全局折》之后，在四月时，他连同梁启超在京城发起了成立保国会，为变法维新作了直接准备。光绪见此，心开始动摇了。

　　最终，他开始行动了。一日，他带着聂八十儿一同前往颐和园，以威胁的口吻命令老佛爷“若亲爸爸不把政权归还儿臣的，那儿臣愿退让此位，绝不甘做亡国之君”，她立时掌掴了他一个耳光，恨他的任性糊涂，都教那些维新派使坏了脑子。

　　看来，当初她下的“上事太后谨，朝廷大政，必请命乃行”是不得的了，光绪如今懂得了将个人利益和荣辱置之度外，学会了反她。所以，她也必须有所行动才行。

　　光绪二十四年，四月十三，御史杨深秀奏请老佛爷定国事。十天后，光绪截在了杨深秀的跟前，正式颁布“明定国事诏”。

　　他根据康有为、梁启超等人的建议，从经济上、政治上、文化上改革所有的旧政，和落后的社会现象。目的在于学习西方文化、科学技术和经营管理制度，由此发展资本主义，建立君主立宪政体，使国家富强。

　　老佛爷知道后，横颜恼怒。而可恶的李莲英，竟敢跪下来恳求“奴才求老佛爷‘垂帘听政’，别让大清的江山给了康有为那些野人呐”。甚至，他开始到处散播谣言，让宫人传言废除光绪的帝位，另立新帝。这话一让光绪听了，遂立即吩咐聂八十儿，将李莲英痛打五十大板，使他不得下床动弹。且他还吩咐说道“如若有下次的乱嚼舌根子的，假使老佛爷想保住你，朕也要让你死无全尸”。李莲英吓得连连病了好几天。

　　旋又，光绪发布御令，企图形成自上而下的全国改良性运动。可是，老佛爷为首的顽固派从中阻挠。顽固派中，两江总督刘坤一、两广总督谭钟麟根本不理睬御令筹办之事，即便电旨催问，也置若罔闻。

　　老佛爷心中其实惶恐，怕这次的变法会影响到她的权力，更怕光绪会夺取她全部的力量。在他宣布变法的第五天，她迫使他连下三谕，进而控制了人事任免和京津地区的军政大权，准备发动政变。首先，她革去了翁同龢的协办大学士和户部尚书的职务，同时任命顽固派中的荣禄为直隶总督，掌握全国兵权，又规定新任职的两品以上的文武官员都得向她谢恩。

　　终于，戊戌变法正式拉开序幕。戊戌六君子华丽登场，为首的谭嗣同带领杨锐、刘光第、林旭、杨深秀和康广仁，一同上街宣传变法，到处喧嚷老佛爷领头的顽固派是如何的保守落后，以此希望人们能够支持改革。

　　我从聂八十儿身上打听到，光绪将袁世凯晋封为直隶按察使。我一听，就觉害怕的时日来临了。接着，他革去了守旧、阻挠上书的怀塔布、许应揆等六名礼部堂官，任命了七名新堂官。这样的行为一下子便触动了老佛爷的怒气。

　　两个月后，光绪又任命维新派的江苏候补知府谭嗣同、刑部候补主事刘光第、内阁候补侍读杨锐、内阁候补中的书林旭担任四品衔章京，处理新政事宜。

　　后来维新派又企图聘请当时已经下野的日本前首相伊藤博文担任顾问，但在老佛爷的干涉下，未能实现。与此同时，众多利益受到侵犯的顽固派人物，全都聚集到老佛爷的身边，请求她出面制止变法。于是她决意破坏变法，发动政变。她秘密下令吩咐荣禄调兵遣将，聂士成部驻天津的陈家沟，董福祥部驻北京的长辛店。另一方面，翰林院编修李盛铎奏请光绪奉了老佛爷之命，前往天津阅兵，以乘机胁迫他让位。

　　光绪深感威胁，却又无能为力。七月三十日，他密诏杨锐，告以危局的情况，命其与林旭、刘光弟、谭嗣同等速议对策。同时，他下了一道密诏，里头中的“朕位且不能保，何况其它”让他们懂得了事情的真正威胁性。他意识到事情将有变故，故他感到焦急烦躁，寝食难安。

　　我知晓情况危急，但不知如何相助才好，只能替他祈求多福。我拿着一壶酒，走上神武门的城楼，试着接近天空，向它诉说我现在的心情。我望向远方的黑夜苍穹，绵延得很，没有星星的夜晚，竟会如此寂寞孤单。我自言自语道：“听说，如果一个人心中有烦事儿，只要同天说说话，心就会舒服了。现在我只想说，看到载湉这么痛苦，被老佛爷如此操控，我自觉我很没用。如果我是个男子，定能协助他一把的。”

　　话后，我觉得还是不够。于是，我对着天空说了好几段的话。说够了，我就觉得心中闷痛，拿着酒壶，仰头就倒。“哇”的一声，呛辣的感觉还挺爽快的，怪不得这么多人都喜爱饮酒。

　　我再次举起酒壶，往喉咙里涌进了更多的酒。喝了后，我的心还是很痛，随着酒的辣劲儿，我便哭泣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