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花果甜彼岸》蓝点猫猫

34、奉茶

　　“眼睛好了，就把我一脚踹开？是吧？”ISA冲着站在内务府门口的贝勒爷莞尔一笑，似乎早就知道他会在这时候出现。走在前侧行礼的金嬷嬷浑身一僵，这伊莎姑娘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这么跟贝勒爷说话。
　　“HO LALA，”ISA装出一副大惊失色的样子，“我刚没给贝勒爷行礼，是不是要治我个大不敬之罪？”
　　贝勒爷皱着眉头看了一眼金嬷嬷，“你先退下。”
　　金嬷嬷赶紧福了一下身子退走。“你在生我的气？”看着金嬷嬷走远，贝勒爷这才不温不火地问ISA。
　　“不敢。”ISA故意低着头，两眼东飘西飘就是不瞟他。
　　贝勒爷心说你不敢还真没有人敢，嘴上轻道：“这里说话不方便，去你那儿吧。”
　　“去我那儿会不会委屈你？”
　　贝勒爷笑了笑，这火气还真不小，“你不是说过我们是战友，我还怕你跟我一个战线会委屈你呢。”
　　ISA这才缓了缓脸色，领着贝勒爷去了她住的小院。
　　贝勒爷环视了一下小院，总共3个房间，尚算清静。“这院子住了几个人？”
　　ISA挑了挑眉道，“目前就我和雨菲两个在乾清宫的宫女住这个院子。”
　　“如何？一切都还习惯么？”
　　“不习惯也得习惯，”ISA的语气中带了几分抱怨，“总之，慢慢会习惯。”
　　“对不起，”贝勒爷突然的道歉让ISA束手无措，“就这么让你卷进来。等过了这段日子我在想办法让你出宫。”
　　ISA歪着头想了想，“没关系。其实我知道上次的绑架事件于你有关。我听到绑匪的对话，他对我的过往非常清楚。”至于被谁救了，又怎么进了宫，估计也跟贝勒爷脱不了关系。还是不要知道的太清楚，如果他想说自然会说。于是ISA灿然一笑，“既来之则安之，宫里虽然没自由，但是现在安全第一。”
　　“你能这么想就最好，”贝勒爷舒了一口，“还有对不起让你和世焕要分开一段时间。”
　　“打住！”ISA不客气地大呼，“我刚获救回家的时候就去找过你，可你一直都在宫里。我想跟你说的是不用帮我做选择，我是有行为能力的成年人。我的世界并不是只有他，做人永远要向前看，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而且我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不要以为你帮我选的就是最好的。我自己会选，即使错了我也不后悔。”
　　贝勒爷笑道：“那你要的是什么？”
　　ISA负气地别过脸不说话。
　　半晌，贝勒爷轻叹：“希望你说的这些不是为了让我心里好受些。”

　　在内务府训练了大半个月，ISA总算正式上岗。看着偏殿里忙忙碌碌的宫女太监们，她突然想起在现代看过的一个笑话：古代多好啊，自宫就可以当公务员。噗的一声不小心笑出了声，背后想起一公鸭嗓：“你新来的吧。还有空站这儿看热闹，赶紧去奉茶，皇上等着呢！”
　　ISA赶忙回身接过托盘，老老实实地出了偏殿。穿过回廊，正打算迈进门时，一只大手捉住了她的衣领，将她提溜回来。
　　“你不要命了你！”努力压制音量的怒斥声让ISA打了一个冷颤。她稳稳了手中的托盘，回过头，只见李玉一脸怒气地看着她。
　　“刚一个小太监把这个托盘给了我，让我来奉茶的。”ISA小声解释道。
　　李玉拖着她的胳膊出了回廊，这才提高了几个分贝教训道：“什么你你我我的，看来内务府还是没有把你教好。在这里都要称自己奴婢！别以为自己是皇上钦点的就可以为所欲为。这乾清宫是皇上处理政务的军机要地，没有传唤是不能进去的。你以为自己长了几个脑袋，这么随随便便往里面冲！”
　　ISA听完心里一片冰凉，自己什么时候成了箭靶子？这个规矩大家肯定都清楚，却没有一个人告诉她，还故意叫她去奉茶，不就是想看她怎么死？！
　　听不清楚李玉还在说什么，ISA浑浑噩噩地回到偏殿，愣了一会儿才想起找刚才那个故意陷害她小太监。四处张望，哪里还有那个小太监的影子。心中翻滚着一片苦涩，她不擅长勾心斗角，却就这样无端端地卷入纷争，只差一脚就可能尸骨无存。
　　不知过了多久，李玉过来敲了一下她的脑袋，“不叫你去的时候你要去，现在真的叫了你却愣在这里，唉……”
　　ISA这才回神，兢兢战战地拿了茶壶想去煮茶。
　　“哎呦，你还真是……”李玉横眉竖目地叫道：“都什么时候了才想起来煮茶，你说你是来伺候皇上的还是找人伺候你的！叫我说你什么好！”
　　当值的宫女手早已脚麻利地泡好了茶，ISA手脚僵硬地拿起托盘跟在李玉后面一步一惊心地走向正殿。
　　到了乾清宫，乾隆已然等得不耐烦了，“李玉！今天怎么半天也不上茶，想渴死朕么？！”
　　李玉扑通一声直直地跪下，ISA也只能跟着仓皇下跪，这膝盖今天是肯定要肿了。“请皇上赎罪！今天是奴婢第一天奉茶，手脚慌乱，完全不怪李公公，请皇上赎罪！”还未等李玉开口，ISA赶忙低着头请罪。
　　乾隆看了一眼底下跪着的两人，口气缓和了一点，“你勿需紧张，既然是第一天，就先起了吧。”
　　两人赶紧谢恩，一直高举着托盘的ISA此时早就两臂发酸，强忍着酸胀跟着李玉上前奉茶。心脏一直扑通扑通地剧烈跳动着，却又不能马上退回偏殿，只能束手立在一旁等候差遣。
　　“今儿没做什么点心？”乾隆放下茶杯随口问道，“你不是擅长做什么奶茶，奶糖还有什么奶冻么？”
　　这不经意的问话却让ISA心口透凉，原来乾隆将她查了一清二楚，这几样甜点她只做给贝勒爷吃过，贝勒爷应该不会将这些小事一条条清晰报告给皇上吧。
　　ISA定了定心神，轻声回道：“奴婢还不太清楚皇上的喜好，只怕做的点心不合皇上口味。不过奴婢已经在慢慢摸索，努力不上皇上失望。”
　　提着的心在乾隆出了乾清宫的那一刹那落了回去，ISA回了屋就将自己闷头埋在被子里，心中的颤抖挥之不去。这还仅仅只是一个开始，自己就这么莫名地进入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