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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康复治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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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的时间,米利亚姆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她曾清清楚楚地听见葛瑞瑟的誓言。
——请等我的回来。
辛西娅激动地抱住了米利亚姆。
“感谢上帝,我的妹妹……”
病房里的埃里克也流下了眼泪。医生说康复还需要几周,子弹偏离心脏仅几毫米,这次能脱险完全是凭借了运气。
米利亚姆总觉得她忘了什么事似的。
“理查德他上战场了吧?”米利亚姆问辛西娅。
“是的……”辛西娅的眼神有点飘忽不定不敢看米利亚姆。
“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汉斯走了过来,紧紧地握着米利亚姆的手,“米利,先安心养伤。”
心里浮现的是金色的短发在阳光下十分耀眼的样子,脑海想的是他的誓言,他的音容笑貌。
米利亚姆不想问下去了,她很害怕。
她害怕自己会失去,会见不到。
“好。”
医生告诉米利亚姆把她送到医院来的时候,身上多处骨折,腿部尤其厉害,身上其他的骨折已经好的差不多的,可是医生说需要康复运动,一个月没有运动的腿部很有可能会萎缩。
果然,走起路来还是有些困难的,需要人的搀扶。
“这次负责你的康复的是凯撒医生。”
米利亚姆象征性地握了一下眼前这个戴着眼镜身材高挑的医生,他让米利亚姆多看了一眼,原因是因为他很帅。米利亚姆不否认不这个。
“你好,我是凯撒。”凯撒也是象征性地点头,一脸严肃的样子,看来是个尽职的医生。
“康纳小姐,你的腿部肌肉已经有萎缩现象,发现较早可以矫正,每天上午九点走楼梯两点去花园练习需要两周,在这期间我是你的康复医生。”
“好的。”
抬起腿是件有些费力的事,米利亚姆坚持不用拐杖,扶着墙准备爬楼梯。
虽然没有痛感,但是走路如此费力倒是让米利亚姆有点心急了。
“康纳,放松点。”
一阶,两阶。
爬上二十层的阶梯早已经让米利亚姆气喘吁吁了。
“做的很好,康纳小姐。”凯撒医生扶了扶眼镜,站在米利亚姆的身边确保她不会处事。
米利亚姆扶着墙壁准备走下来,腿部突然不听使唤,正踩下的脚踏空了。
凯撒马上扶住了米利亚姆,眼镜不小心掉到了地上,镜片粉碎。
“抱歉。”米利亚姆说道。
“没事。我送你回房。”凯撒的眉头已经皱了起来,但还是十分有绅士风度的扶起了米利亚姆。米利亚姆发现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粉碎的镜片上。
“这是你十分重要的东西吧。”米利亚姆说。
凯撒瞥了一眼米利亚姆,“算是。”
米利亚姆顿时觉得眼前这个严谨的男人很有风度,是重要的东西被别人弄坏了也仅仅是皱了一下眉。如果那支钢笔不见的话,自己也一定会急的发疯吧……
又想起他了。
原本需要两周的康复运动一周就完成了,凯撒医生对米利亚姆说可以出院了,但是以后要常常走动而且不能穿高跟鞋了。
关于理查德的事,家人们也是小心翼翼地守口如瓶。
由于身体原因和战争问题,米利亚姆被调到了总部作一名情报员。
新同事们都很友好,不时问着米利亚姆着的工作如何。
一天下来,米利亚姆觉得情报处的工作比做起秘书来方便许多。
在这里她也了解到了很多关于战争的硝烟。
九月一日4时45分,德意志对波兰发起战争,称为‘闪击战’,在今天已以每天日行30公里推进波兰,死伤人数也是极少的。
战争,又是战争。死亡与恐惧穿插在战争里,米利亚姆有点辛酸,如果真的可以,她希望的不是帝国的向外扩张,她希望的是和平。
她要把一些文件送去空军司令部。
面对着这栋熟悉又陌生的大楼,她不禁有点迷茫。
三楼,元帅办公室,戈林已经前往前线,大部分的指挥官也调去了前线,总司令部剩下的几个零零散散的指挥官,还有副元帅和几个师。
副元帅金正在批阅文件。
“米利亚姆,看来你恢复的不错。”
“是的。”
金抬起头,盯着米利亚姆看,“看来你想问一些事情吧。”
米利亚姆犹豫了一会儿,把文件放上了桌子,问:“葛瑞瑟上校他……”
“理查德他上了前线……”金欲言又止,“你知道的,在上前线的时候军医会过来帮每个人身体检查。”
“身体状况不够理想的军人是不能上前线的……理查德他总是摔跤的毛病你也知道吧。不过那并不是他的错,他脑部的供血不足,随时有生命危险,即使如此,他还是坚持上了前线……”
“这样啊……”米利亚姆轻轻地应了一句,放下文件马上就转身离开了。
工作,工作,工作。
米利亚姆无法停下手中的工作,她害怕一旦她停下了,就又会去担心那个人。
她无法像个懦弱的人一样流下眼泪,她是个军人。
现在全城都在通缉的是‘白玫瑰’组织,绑架并蓄意谋杀这个罪名,足够了。政府在柏林也花了很多的功夫,党卫队的军人晚上也有巡查的。在这段特殊时期里,白玫瑰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大作为了。
米利亚姆第二天收到一封匿名信。
上面只有收信者,繁琐的花纹写出的‘米利亚姆·康纳收’,米利亚姆一看就知道是谁写出的字了。果然啊,是理查德,他是故意的吧——
看来这封信是他还没有到前线时已经写好的了,恐怕还是在米利亚姆昏迷的时候了。
米利亚姆走上阁楼,到了她自己的房间。拆开信封。
理查德的字迹,总是那么花哨。
“Entschuldigung.Aber Sie muessen wissen,dass ich dich so sehr liebe.Ich weiss nicht ,wie eine Bescheidung zu treffen .
Jetzt fehlst du mir so unglaublich .
Ich kann die andere Jungen sehen,
ich kann nicht die andere Freunden denken,
ich kann mich so gar nicht kontrollieren ,
ich habe alles ganz vergessen .
Ich weiss nicht ,welchen Tag haben wir heute.Vielleicht Montag oder Freitag
Eingentlich ist es mir egal .
Weil in meinem Herzen nur die Wochende es gibt.
Gesternnacht kann ich gar nicht schlaffen .Was denke ich, bist du .
Ich habe natuerlich Angst .Ich weiss nicht wie zu leben gut ohne dich.
Immer bin ich hier fuer dich.
ich liebe dich。”
现在我如此难以置信的思念你
我能看见年轻的人群
我不再想念我的朋友
我几乎不能控制自己
我忘记了所有
我不知道,那天是哪天,也许是周一或者周五?
但是着对我来说根本无所谓
因为在我心里只有周末
昨晚我辗转难眠,我想的都是你
我害怕,我无法想象没有你的生活
我会一直在这里,只为你。
我爱你。
晶莹地泪水模糊了信上的墨迹。
米利亚姆赶紧用手抹去泪水,理查德,我等你。
新的工作可以随时了解到前线的事,德军一切顺利地推进波兰。戈林元帅率领的空军为这次战争立下了许多功劳,大约半个月就能回国。
“滋滋滋滋——”打印好了几份文件,让同事帮忙送去了。今天是复诊的日子。
凯撒医生似乎等了很久了。
他按照惯例问了米利亚姆的几个问题后终于宣布她的伤势已经完全康复了。
米利亚姆准备请凯撒医生吃个晚饭。
凯撒答应了。
米利亚姆叉着一块烤羊排,有点心不在焉。
“这里的起司牛排不错。”凯撒优雅地开始动起刀叉。
米利亚姆之前一直以为凯撒是个冷淡的男人,没想到他也会找话题。
“是的,我以前和……不,我以前也经常来吃。这家的意大利菜很正宗,鲈鱼味道很好。”米利亚姆接口道。
“没想到你对意菜还有研究。”
米利亚姆微笑地说道,“凯撒医生也是一样。”
“叫我加里就可以了。”
“那么,你也叫我米利亚姆。”
“意大利菜是西餐之母,就算在意大利,吃到的意大利菜也是因地理不同而有不同的。”凯撒说道。
米利亚姆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把那带着酱汁的羊排放进了嘴里。
“羊排不应该加酱汁。”
“你倒是对食物很挑剔,是贵族吧。”米利亚姆道。
“算是吧,不过已经没落了。”凯撒挑眉,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他晃了晃高脚杯,杯中的红酒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妩媚。
米利亚姆看着凯撒。偏白的金黄色的双眸如鹰一样锐利,他的眼睛一直看着杯中,似乎在沉思着什么,灰色的发色在反光下发出柔和的淡黄色,他的动作一直停止在晃酒杯的动作上,抿着嘴唇的动作显得他格外严谨,此时的他就像在一幅画中。
突然他的手一抖,红酒染湿了淡蓝色的餐布,他的西装上也被沾到了。
“没事吧,先生。”一旁的服务生连忙拿纸巾过来。
凯撒摆了摆手,示意没事。
“看来我需要回家了。抱歉,米利亚姆。”凯撒站了起来,略微低头向米利亚姆表示歉意。
米利亚姆看到他如此,也站了起来,拿起大衣和包。
“真抱歉没办法送你回去了。”
米利亚姆看着他身上湿了一大片,说:“我家就在附近不如你先去换套衣服。”
凯撒点头。
埃里克和汉斯似乎已经休息了,屋子里一片静悄悄的。
打开灯,米利亚姆对凯撒说:“请等一会儿。”然后她跑上楼梯去了自己的房间。
在衣柜里拿出一件她藏了很久的西装。
本来准备送给理查德的啊,不过既然如此——
浅米色的西装穿在凯撒的身上有一种淡雅的书卷气,而且西装还很合身这是米利亚姆没想到的。
“谢谢,洗好后我会还来的。”
米利亚姆微笑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