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番外 吾等为R小队（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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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hn篇（上）
“哦~什么情报连我都不能告知？”他似笑非笑地以一副标准站姿站在指挥台，腰身笔挺得堪比一颗百年水杉，忽略那调侃的语气，从脸上的表情到身体的姿态都可称作是典型的大将风范。
屏幕彼端的Shiplle，敲打键盘的十指快得像在跳踢踏舞，他硬是连头也没抬，用没有什么起伏的声音回道：“总之，这条情报我只会在Signore在场的时候透露，你撒娇也没用。”
你哪只眼看到老子撒娇了啊？！要撒娇也不可能对着你这个臭屁得要死的家伙撒娇……呸呸，老子什么时候都不可能撒娇啊！！
即使闭上眼，John依旧能感觉到眼角在不住抽搐。深呼了一口气，再次睁眼的他弯起一抹看起来相当友好的礼节性弧度，平和道：“同事一场，我衷心的祝愿你脖子上的那颗球能早日连接回地球的互联网，而不是继续被外星病毒拐到银河系外，连开机都会黑屏。”
Shiplle手一顿，抬起头，即使隔了千里，屏幕也可以显示出那双一向没什么光芒的浅灰色眼眸中满满的鄙视，“这个世界上还没有那款杀毒软件能破我编码的病毒。”嗯……虽然比他厉害的黑客还有那么几个，但是黑客之间的较量可不会用杀毒软件，他可不算说谎。
噢噢噢噢~~~知道你的大脑已经让所有杀毒软件止步了，所以，别再毁坏这个美好的世界，自我毁灭吧，Shiplle！John脑袋里那根控制‘冷静’的神经彻底崩掉，他干脆地按下了手边的按钮，利用自己拥有的A级权限直接掐掉了连接，眼不见为净。
下面的技术人员很知趣的一点声也没发出来，默默地开始检索因为强制断开可能造成的系统漏洞。
反正……早就习惯了。
啐~刁得要死……不就是同时掌管了技术科和信息情报科嘛，Shiplle那小子居然瞧不起他……作为前辈，他才不会多计较！
作为这一代R小队队员，曾经的普莱西顿七代目秘书，如今情报组织R的秘书长，John转过身，少有地放松了自己的形象，将大部分的重力交托给身后的栏杆。
疲倦地阖上了眼，却没法一并掩去他脸上的感慨。
其实，他最初的名字并非John，虽然那个名字他早就忘记了。在此之前，记忆里他唯一拥有的称呼就只有一个编号——41。
这个世界大概已经没剩下几个人知道，他是出生在艾斯托拉涅欧家族的。
艾斯托拉涅欧家族，拥有惊人的高科技，以制造特殊子弹为业，却因为特殊子弹过于危险而被黑手党界下令禁止生产，其家族成员也被黑手党追杀。为了生存下去，而逐渐加强了特殊武器的开发，并拿家族的小孩子做人体试验。最终被成功的试验体六道骸彻底抹杀。
是的，他和彭格列的雾之守护者六道骸一样，都曾经是艾斯托拉涅欧家族的试验品之一。不过，在六道骸被迫进行试验之前，他就已经因为试验失败，在一息尚存的时候被抛弃。然后，又在进行秘密火葬之前，好运地被人偷偷带出了实验基地，捡回一条命。
当时，救他的那个人名字就叫John，艾斯托拉涅欧家族的主要实验员之一，同时是R组织唯一一个成功安插|进这个以制造特殊子弹出名的家族的实验组的成员。
……也是曾经的41号现在的这个名字的真正主人。
依稀还记得，当他躺在地上意识已经涣散，眼前一片朦胧，只待下一刻被扔入炉中火化的时候，那个男人突然骂骂咧咧地出现在焚烧室，传话让看守者去运29号的尸体。
他记得29号，一个很容易害羞又特别胆小的女孩。听闻，在他被强行抓来之前，29号原本已经挺过了两次试验，没想到还是没能避免死亡。
耳旁传来看守人匆匆的脚步声，而那个传讯的人不知为什么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些或做些什么。
一片安静中，死亡的阴影越发让人窒息。
要死了吗？不，他不想死，即使被自己的父母抛弃在这个惨绝人寰的地方！
男人的存在让已经被判了死刑的41号心里突然燃起一丝希望，单纯的因为惧怕死亡而产生了勇气，他艰难地动了动嘴，发出宛如蚊鸣的声音：
“救救我……”
男人没有做声。但是，也不知是否是臆想，41号仿佛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上落下了一道目光。于是，他向前伸出手，用尽全力，再次说道：“救我。”
虽然声音没有比上一句大多少，但他还是听到了那个人的一声叹息和靠近的脚步声。短短的几秒钟，对于那时的他来说都成了煎熬，可是他始终强迫着自己凝聚精神，万不可就此睡去。
在仿佛一世的等待后，一双黑皮鞋总算出现在他眼前的瓷砖上。下一刻，他被一只瘦弱却有力的臂膀扛起，同时断断续续地听见那人小声的抱怨和警告：“没办法了……喂，小子！在把你运出去前，别先嗝屁了！”
也许是知道自己有了生的希望，他们还没走几步，41就支撑不住地晕了过去。也不知道那个人是怎么把他从焚烧室偷运出艾斯托拉涅欧家族的基地，反正，等41号醒来的时候，他人已身在R组织辖下的一所孤儿院里。
恐怕是本身出生自黑手党的缘故，41从孤儿院的院长那里得知了孤儿院里大多数孩子和员工不知道的事情：
比如说，像他这样出生黑暗世界的孩子在孤儿院不在少数；比如说，天生早慧的孩子大多数会被抹去在孤儿院的经历，走上和其他孩子不同的道路；比如说，孤儿院的幕后支持者来至黑暗世界；比如说，救他的那个人就是从这家孤儿院走出去的杰出情报员……
说起他的救命恩人，41号甚至没能看清他的模样，唯一留下印象的只有那不知看过多少次的白大褂和那头大概是褐色的鸡窝头。
就连名字也是醒来后从旁人口中得知：
Jonh，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甚至说是相当泛滥的名字。可是41号却恳请院长将相同的名字写入自己的档案。他要以这种方式感谢恩人，以这种方式铭记新生。
而那以后，他再也没有见过那个男人。下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得到他的消息，却是在得救的两个多月后，伴随被告知艾斯托拉涅欧家族覆灭的消息，同时知道的还有那个人已经牺牲了的死讯。
消息传来的那天下午，院长专门将已改名为John的41传唤到办公室，告诉了他这个消息：
艾斯托拉涅欧家族，被全灭，无人生还，凶手……未知。
小John以为他会很伤心，毕竟他连说一声谢谢的机会都没有，可是最后他只是‘哦’了一声就离开了办公室。
大概是因为，人死不能复生吧。
就是在那一天，艾斯托拉涅欧家族的41号试验品正式死亡，活下来的是John……
可是，虽然这么说，虽然是想要撇清和艾斯托拉涅欧家族有关的所有，但是，那些痛苦的经历哪么容易就遗忘。
即使那场噩梦只持续了相对一生而言还算是短暂的数月，却是小John用哪怕用翻倍翻倍再翻倍的时间也无法抹平的伤痕。就像是用烧红的铁深深烙在血肉中的印记，耻辱，却洗涤不去。哪怕用刀子硬生生挖去一块肉，在疼痛之后，也会留下碗大的一个凹陷。
而巨大的心灵创伤带来的直接后果就是，他成为了孤儿院里一个孤僻的旁观者。
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独处。当其他孩子嘻嘻哈哈、互相打闹的时候，他只是冷眼旁观。
没有人能理解他所经历的一切，没有人能背告知他埋藏在心底的秘密，小John只能一个人背负着一切。因为目睹过人性的丑恶，所以无法再融入其他孩子过于单纯的世界……凭什么你们可以笑得那么开心？凭什么你们可以无所顾忌？这个世界明明那么肮脏不堪！
外表再光鲜有什么用？也不能掩盖它腐烂的本质……就和这所孤儿院一样……
这个世界，还剩下什么？逃离了死亡，他却没能捡回在8岁那年丢失的东西……
又一年，春暖花开。
院子里，阳光大片地落下，却不显灼热，反而照的人暖洋洋的。
年幼的John靠在被刷得雪白的外墙上，呆滞地看着眼前一群最大不过12岁，最小还不满5岁的孩子玩老鹰着小鸡的游戏。而他的脸上，刚进孤儿院时的嫉世愤俗也在一段时间的消磨后转变成现在的漠然。
无法融入，那就干脆游离其外好了。这就是John在9岁时的想法。
眼前的游戏中，做小母鸡的是个和John差不多大的小女孩。萱草色的bobo头，大领子的白衬衣，吊带碎花格子裙，俨然一副可爱小淑女的打扮。可事实上，这是一个凶悍得可以和老鹰叫板的小母鸡。
“西西莉亚（Sicilia）！”不幸抓阄做老鹰的是个叫凯特的的男孩，样子比John要大一点，长手长脚地像根竹竿，此时他几乎要抓狂地看着正瞪着眼睛与他对峙的小女孩，“你个小野猫，能不能再无耻一点！”在看清他抬高的右手前臂上赫然的五条血淋淋的罪证，谁也不能责怪他为何如此焦躁。
目光停留在那一看就很疼的伤口，女孩仿佛同时感觉道疼痛一般吸了口气，然后似乎意识到自己不能对方面前示弱，忙吐吐舌头，掩饰般地喊道：“连个游戏都玩不起，你行不行啊！”
“你！”瞬间被引爆理智的凯特当即就挥一巴掌挥过去，吓得西西莉亚往后跳了一步，她身后的几个怕被波及的孩子也做鸟兽散去。幸而两个见势不妙的‘鸡仔’立刻化身守护者，上前一左一右地拦住了凯特。
“混蛋，别拦着我！”凯特企图推开拦住自己的人，无奈那两人铁了心的不想让冲突爆发，死不肯放手。
“算了吧，西西莉亚就那样，你又不是第一天见识到。”拦住他的一个男孩好心劝慰道。
几次三番尝试无果，终于有些气颓的凯特心想着好男不跟女斗，松了气势将视线转到前方，准备落下几句狠话就自认倒霉一笔揭过时，女孩入眼的那副得意洋洋的表情再次让他一股热血上涌到头顶——
“混蛋！老子要和你决斗啊！！”
说起西西莉亚，可以说是孤儿院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孩子王。
虽然是个女孩子，却调皮捣蛋，恶作剧是一套一套还不带重样的，不管是陌生人还是亲密的朋友。没有人不被她暗算过。性格自大，总是一副老娘天下第一的大姐大派头，领着一帮孩子到处乱窜，从不在意是否会得罪人。
按说她这幅脾气很容易招来仇敌，可是她的厚脸皮也实属第一。西西莉亚可以在前一天把你惹怒被你划入黑名单后，第二天当做什么也没发生地接着和你玩，你若不理她，她便缠着你撒娇恐吓装哭…最后，弄得你没脾气。久而久之，大家都知道她就是这个调调，加上她的义气还算一等一的好，对弟弟妹妹们更是照顾有加，也成了孤儿院最有人缘的孩子。
于是，在西西莉亚高抬着下巴，轻蔑地说，“和女孩子打架，你还好意思开口？”后。饶是已经怒气冲头的凯特也忍着性子，口气很冲地问道：“那你想怎样？”
西西莉亚忽然笑了，两眼弯成了弯月形，唇上的弧度更是耀眼如光。
拦着凯特的两个男生恰好正面看到这笑容，顿时吓得倒吸一口冷气，这不是西西莉亚每次恶作剧前都会有的微笑吗？！两个人对望一眼，都从对方脸上看到同情之色。
唉，不晓得谁又要倒霉了，可怜的家伙……
怒火中烧的凯特忽然感到一阵冷气袭上背脊，但是因为理智暂失，虽然觉得西西莉亚的笑容眼熟，却没能抓住重点。
“决斗，当然是男生对男生。”有人做后盾，自然什么也不怕，西西莉亚的眼中染上狡黠的色彩，“我会选一个人代表我和你一对一地打！”
“谁？”凯特无惧地咧嘴道。
不是自夸，在同龄人中，凯特对一对一的打架可是自负的很。只要西西莉亚不无耻到去请大他好几岁的男生，他相信，不管西西莉亚选了谁，他都不会输。等着吧！他一定会让当众道歉的！
西西莉亚同样自信地伸出手，食指一指，“他！”
他？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番外 吾等为R小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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