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1、赤子之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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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轩呆在徐阳城，宋兵真正有力量的军队少而精，但重点还是少！能直属在郑吒旗下的禁兵也只有不过不到两万人。楚轩原来的预估是一万五千左右。
如果郑吒的军队超过五万以上，郑吒做得决不是挑衅，或是来烧粮草，而是会直接来正面战斗，楚轩相信，郑吒的战力将辽军歼灭也许有难度，但做到把辽军完全打得没有脾气，龟缩在河间以北还是能做到的。
而依照奇袭的规模来看，郑吒带的人更少。
若是中都的布局开始起效，那么现在应该做的是削弱宋兵。楚轩望着西夏的方向笑了笑。如果要开局，谁又能少了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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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西夏对大宋开战的消息是在正月十八的晚上。十九日楚轩挑唆乌克达向宋军开战，二十五日，乌克达在邻水又败于有战神之名的郑吒之下。宋军虽然胜了，但并未如以往般乘胜追击，乌克达虽败，却折损有限，楚轩隐于幕后，似有察觉。
二十六日，楚轩终于接到了另一封密信，拿到信的瞬间，楚轩呼出一口气，天下间最大的棋盘已经开始转动。
月底，楚轩告别了辽军，去往了宋军的阵营。河间县以北是江，水底川流不息，水面结了冰。楚轩来到河间的时候，郑吒已经回到这里了。
楚轩在江边的望乡亭生火，侍者带来的青梅，在密封罐里透出一股清香的酸味。然后用最淳朴的米酒来煮。
香醇的味道传了老远。直到一匹黑色的战马出现在他的面前。那个风尘仆仆的男人，甚至连头发都没有梳理好，一身的衣服也不怎么干净，但楚轩看了却莫名的愉快起来。
楚轩伸出手，摸了摸因为呼吸急促有些泛红的脸，一句话都没有说，便被用力的抱住。温热的泪水落在他的肩上。
“楚轩，你平安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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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时间很漫长，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有的时间却短暂得不知如何去珍惜。
一个月，楚轩只给了自己一个月的时间去整理这段让自己迷乱的感情。楚轩内心少有的不安在骚动着。他的不安让他设计了非常危险的布局。
如果没有了你，是不是我便还是以前的我？站在冰冷的至高点，俯视众生。
楚轩给郑吒的作战计划每一步都险要无比，战争就是血肉堆砌的，与潘城布局完全类似的一个又一个必死的任务，郑吒从来没有怀疑过。
河间以北的隆余县有个地势较高的小山坡，楚轩平日就喜欢守望在哪里。凌乱的雪花也撩人心扉。这个冬季尤其让人不舍。
隶属于郑吒的军队比楚轩想象的还少，只有不到一万人。而且因为是京师出来的队伍，格外的被排挤，最危险的，最困难的都是郑吒的队伍先上，而这只左翼的军官从不回避。
如果说郑吒本人是一只老虎，那他的手下是一群狼，在一个个刻意的、无意的困境中犹如洗练池的淬炼，将这个男人和他手下的军队打磨成了最强悍的一只队伍。
夜晚，郑吒把他的刀搽试了一遍又一遍。并没有刻意的观察他，楚轩还是发现郑吒贴身收好的两件宝物，一件是他送给他的匕首，另一件是一张绣着小花的长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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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走。
只是这次不是楚轩的决定，而是大宋的。楚轩在河间停留了三个月，与郑吒同吃同睡，他成了左翼的军师，实际上楚轩的身份是监军。
宋军在河间府以南囤积了精兵有五万众，除了八千是郑吒的部队，其余的都归宋军大将李刚。李刚为人忠直，在战争早年便提出内需延续希□□政，外倾力抗敌，被皇帝不喜，发配到边疆，却正好遇到了辽军来袭，他下令全员死守，留下了一片生机。
而后郑吒带队北上，也解了燃眉之急，但对于京官和郑吒在宫中的不善传闻致使李大将军一直对他怀有偏见。
秽乱皇宫，谄媚惑主，郑吒有一张让人疑惑的脸。之后楚轩与他同寝，更使得李将不喜，最终不愿同其说话进食。而郑吒本人无所察觉，他照旧练兵，照旧打仗，虽然辅助很少，却因为过分的骁勇而战绩不菲。
楚轩将一切看在眼里。
东京上谕一出，楚轩便知道京中的棋子已然发力。上谕还未走到河间，他便知道郑吒留不下来了，他会被夺去军权，割去职位，被放逐还是死去都大有可能。
六月丰水草长，在这个辽阔的边界上，处处都有郑吒留下的血泪。
卑牺曾未托椅梧，敢议雄心万里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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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轩是先一步向郑吒辞行的，郑吒握住楚轩的手久久。然后淡然一笑道：请君珍重。
没有告别的席筵，也没有一程一程送行，更不会有与子契阔的话，仅仅只有四个字，却包含了郑吒的赤子之心。
一直以来冷情冷心的楚轩觉得被什么温润了，他看着郑吒清澈的眼睛，觉得有什么在破灭和微痛。郑吒握住他的时候他也紧紧握住了郑吒。
如果还有其他的选择，是不是结局会有不同？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11、赤子之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