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C05 魔药和飞行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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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里有再大的疑惑，却也不得不专心致志上课并完成作业。
作为一个未知血统的斯莱特林，上面有西弗勒斯罩着，旁边有德拉科瞪着，她还是发觉了不少好奇打量的目光。
同室的芬妮虽然也会偷偷地打量她，却还是沉默着保持一定的距离。每回莉莉和德拉科在一起时，芬妮就会去找自己的双胞胎哥哥，斯莱特林的同级生，马克。
有一个哥哥，而且是龙凤胎，这让莉莉着实好奇与羡慕。
而莉莉时常注意到的，是救世主哈利每每投向她的，可怜兮兮的委屈眼神。
“圣人波特又在看你！”潘西对于这句话，乐此不疲。
她无所谓，看就看，她又不会受损失。
而且，他或许也就只能看看而已了。
而且这个学期和格兰芬多一起上的课就只有魔药和飞行课而已，所以他想看的机会，除了吃饭以及偶尔碰见，其实也不多。
只是德拉科不那么淡然，每每发现哈利的视线瞄向这边时，就像宣告所有物一般，将莉莉挡在自己身后，然后露出得意的笑容。
远亲不如近邻，看莉莉的反应，德拉科就知道，表弟什么的显然还不如他这个竹马来得亲近。
显然，对于莉莉而言，这两个家伙真的太小孩子气了。
有啥好委屈的，不就是亲戚么，本来就没什么交情，干嘛要天天腻在一起？更何况她心里还有那么一根刺！
有啥好炫耀的，不就是竹马么，之前天天缠在一起，就不怕哪天审美疲劳？更何况还嘲讽干架了那么多年！
以她的习惯当然不会直接说出来，所以只是无视，让他们瞪去。
她不知道对于哈利来讲，霍格沃茨就像他的家一样。在这里他有名气，几乎每个人都知道他的名字；有朋友，不止是罗恩，这里的人都和他一样是巫师；有食物，一日三餐丰盛而且都是他喜欢的……他在这里找到了巫师的集体，还找到了一个亲人——虽然是冷眉冷眼但是并没有像佩妮姨妈他们那样敌视他苛责他，虽然她在他不喜欢的斯莱特林……
她同样也不知道对于德拉科来讲，霍格沃茨不是个让他喜欢地起来的地方。在这里他没了名气，显然活生生的圣人波特比马尔福家嫡子更吸引人注目；没了仆人，家养小精灵都归学校所有，但是他连它们的影子都没瞧见；没了甜点，虽然每天会收到糖果包裹，但是显然不如在家源源不断自由自在的方便……他在这里就只有莉莉一个人比较熟悉一点——虽然她喜欢冷嘲热讽、小时候还经常跟他打到天昏地暗，不过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不是吗？
莉莉没这么多想法。
她没什么归属感，她脑子里闹哄哄的，十年前的那个场景，一次又一次浮现在她的噩梦之中，以至于她连续几天都没睡好，晕着脑袋进了魔药课的教室。
魔药课的老师是西弗勒斯，她名义上的养父。
一想起他反复说的那句“不要惹任何、任何的麻烦”，她脑中的困顿立即消失地无影无踪，即便她知道自己把课本翻了不下三次，几乎每个细节都牢记于心。
课程以点名开始，叫到“哈利·波特”的时候，西弗勒斯停了一下。
“啊，对，”西弗勒斯的嘴角微微翘起，用着嘲笑的口吻，低声说，“哈利·波特，我们学校新来的——名人呐！”
他的声音，莉莉刚开始也觉得低沉地有些可怕，现在却是早已习惯了。
然而满教室的陷于这种魄力之中而不敢轻举妄动的气氛，她却是第一次感受到。
流畅地点完名，连点到“莉莉·斯内普”的时候，也没有停顿一下。
再等西弗勒斯严肃地说完开场白，整个教室的气氛简直可以用“凝固”这个词来描述。
而莉莉虽然不是被凝固的彻底屈服于西弗勒斯庞大的气场之下的人，却也碍于这个气场而没有轻举妄动。
也许再过一段时间莉莉才会知道，平时西弗勒斯对她的那些粗鲁，相对于他对待其他人特别是格兰芬多的毒舌来说，其实不算什么。
该不会没找着那个名字，惹毛他了吧——她这时候这样想着。
显然她的感觉是对的，西弗勒斯被惹毛了，然而惹毛他的并不是她。
“波特！”西弗勒斯发飙了，“如果把水仙球茎的粉末加入苦艾的汁液里，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
死亡之网——这个名字莉莉喜欢，是强效的安眠药。
“我不知道，先生。”莉莉听见哈利低声回答。
而后西弗勒斯就嗤笑了：“啧啧，看来名气大也不过如此。”
莉莉见旁边的德拉科笑得打颤，差点把桌上的仪器打翻，连忙用手肘捅了捅他。
德拉科，别笑，你连名气都木有。
西弗勒斯看了这边一眼，不知是看她还是看德拉科，接着再次盘问哈利：“那么，我们再来一次。如果我要你拿一块牛黄给我，你要到哪儿去找？”
蜘蛛尾巷的房子，厨房放药的架子，下面第二个抽屉；马尔福家放药箱的盒子下面的抽屉一打开就是——莉莉记得很清楚。
这个哈利显然更是不知道的。
“那么草乌和乌头的区别？”
因为地区不同而对同种植物的不同称呼。
“不知道。”莉莉听见哈利低声回答，“不过，我想赫敏是知道的，为什么你不问问她？”
顶嘴了……
一片笑声中，莉莉感觉到西弗勒斯的怒气愈发的大了起来。
而西弗勒斯并没有当场发作，只是说出了刚刚几个问题的答案，大声让他们做笔记。
莉莉这才知道西弗勒斯要找的是牛黄的原产，就像饭是从稻子收割加工之后形成的而并非从米缸或者从锅里出来的一样。
接着西弗勒斯开始发火，给格兰芬多扣分，因为哈利的顶撞。
之后是制作烫伤的药物，整个教室除了莉莉和德拉科，其他的人被西弗勒斯的毒舌喷了个遍，尤其是格兰芬多。
莉莉和德拉科一组，莉莉负责提供材料，德拉科负责制作。
德拉科受到西弗勒斯的表扬而洋洋得意，甚至为了表现他的优秀，以及炫耀他和他助手的默契，他把手抬得高高地往莉莉那里一伸，让所有人看见他不说任何的话莉莉就知道他需要哪些药材。
好在莉莉记得步骤，因为一年级所使用的材料都是弄好了的，只需要数着砝码数着时间数着搅拌的圈数就可以了。
快要结束的时候，莉莉听见奇怪的声响，但她仍旧在德拉科扭头去看的时候，把试剂放入熄了火的坩埚里。
“上来！”双臂一紧，她被德拉科一把提上桌子，眼睁睁看着看不太清颜色的液体，爬过她刚刚站的地方，冒着气泡，并继续伸张着。
“傻瓜！”西弗勒斯的怒气又扩大了一倍，一挥魔杖就把地上变回原来干净的样子。
莉莉回头看见格兰芬多的纳威在大哭着，鼻子上有些红色的泡泡，手臂上也红了，估计是又痛又怕。她想起了他的蟾蜍，在火车上她信口说要把蟾蜍拿来做药，同样惹地他大哭。
这小P孩真的满11岁了么？
西弗勒斯让纳威去了医院，回头又扣了哈利一分。
不过，这都不关她的事。
接下来的一小时，刚才被打断的一教室人不得不重新做药。
“那么，”西弗勒斯的假笑，有了些阴沉，“既然已经有了一个实验品了，我想你们的作品，其中的某一些会派上用场。”
是的，烫伤药。
刚刚有一个烫伤的病人，在他们眼前。
格兰芬多的小狮子们紧张了起来，斯莱特林的小蛇们幸灾乐祸了起来。
制作药品倘若失败了，就不得不面对各种结果——比如使用和自己同期制作药品的同学的成果。
有些人的手颤抖了起来。
莉莉恍然不觉，心想医院怎么可能会使用他们这帮一年级做出来的魔药。
莉莉第一次自己动手，没有太多的紧张，因为之前帮助了德拉科，多多少少算是有经验，还算比较顺利。
她完成了，西弗勒斯看了看，不表态，只是让她下课了留下来。
她并不认为下了课会有什么事情留给她做：坩埚是各自的，药材用具之类的他魔杖一挥就让它们各自归位，更不用说什么打扫了。
“把你做的烫伤药，送到医院，庞弗雷夫人那里。”西弗勒斯拿起她的药剂，背过身去似乎是贴了标签，然后给她。
于是那可怜的纳威变成了她的实验品了吗？
莉莉连连摇头：“可是，先生，我这是第一次制作魔药！”
“所以你要留着给自己用吗？”
也就是说，你需要一个烫伤吗，亲爱的斯内普小姐？
西弗勒斯这毫无疑问是威胁了。
可怜的莉莉抱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想法，端着药水，跑到医院时，被庞弗雷夫人拦了下来。
“这里可是医院，你会吵到我的病人的，亲爱的斯内普小姐。”
“抱歉，庞弗雷夫人！”莉莉喘着气，“斯内普先生，不，教授，让我拿这个给您。”
“烫伤药水吗？”庞弗雷夫人显得非常高兴，声音也一并温柔了，“我正缺这个，真是谢谢你了。”
“不，夫人！”莉莉抬起头，表情纠结，“这份烫伤药，是我做的。”
“所以呢？”庞弗雷夫人挑眉。
“我第一次做魔药，不知道它到底……”
“你在犹豫什么呢，孩子？”庞弗雷夫人温柔地笑了，“你在制作魔药的时候，只是想着把它做出来就够了吗？”
莉莉一愣，顿觉醍醐灌顶。
是的，她从来没想过。
她发现自己穿越到HP时，没想过要怎么规避灾难；她被送到孤儿院时，没想过今后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她被西弗勒斯领养，被送到马尔福庄园，甚至到霍格沃茨来读书时，也没有想过以后的路要怎么走。
就像她在制作魔药的时候，从来没想过这是要给别人用的。
然而现在还不晚。
无论她为什么穿越过来，无论她为什么生存下来，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还有意识，她还活着。
晃晃荡荡了半个星期，她从这里起步，强大起来，在未来的战争中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还不晚！
为了，继续活下去。
“我重新去做一份，可以吗？”莉莉的眼睛闪闪发亮。
“当然，”庞弗雷夫人被她感染一般，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当然不用了，亲爱的。既然斯内普教授让你把这个给我，那么他当然是肯定了你的成果的。”
哎？！
难道西弗勒斯不是想用她的药直接置纳威于死地？！
“跟我进来，孩子。”庞弗雷夫人打开了一扇大门，带她走进白色的病房，“见证自己的魔药服务他人的时刻吧。”
莉莉回了她一个纠结的微笑，心有惴惴地看着病床上躺着、不断啜泣并打着嗝的纳威。
“纳威，听着！”莉莉一个箭步冲过去，俯视着纳威，把纳威的嗝和哭泣声吓地没影踪，“庞弗雷夫人要给你的药是我做出来的。”她见这男孩没反应，严肃地又一次叫了他的名字，“纳威！你敢把性命交给我吗？”
只能说，纳威虽然爱哭，但不愧是狮院的人，犹豫了两秒还是勇敢地点了头。
庞弗雷夫人轻声笑了。
她的魔药一向是足够怪味的，虽然有人认为那是为了不让医院成为学生们逃避课程的地方，也有人认为这是斯莱特林恶趣味的表现。
她知道这个时候西弗勒斯的课是制作烫伤药，所以让那孩子稍微多痛了一会儿，到时即使西弗勒斯不送药过来，她这里也还有储备的烫伤药可用。
纳威鼻子上的红泡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消沉了下去，手和腿上的烫痕也渐渐消失。
“很不错。”庞弗雷夫人表扬道。
其实她更应该提醒他们要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因为在第三周的星期四，她再一次见到了他们，就在此地。
事情发生地很突然。
莉莉叼着纳西莎给她寄来的糖果，和德拉科他们一起，在下午三点没过一点时就穿过草地，到禁林边上，等着上飞行课。
德拉科兴致勃勃地向高尔他们吹嘘着他的飞行经历，这似乎是不同于火车上听见的那个版本了。
天气很好。
莉莉远远看见潘西和一群女生一起过来，又看见她向德拉科大献殷勤的模样，脑海里蹦出两个字——“名媛”。
是的，贵族千金，懂得应酬，来往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身边的女孩也都有亲朋跟梅林攀过交情的。
出生贵族，短短时间就得到了大半斯莱特林女生的拥护，她如果再嫁给德拉科这样的豪门少爷，或者跟这个大少爷有个狗血的婚约，就几乎是标准的名媛了。
莉莉这样想着，反观自己，似乎就只有一个关系不怎么样的养父、脾气很大少爷的竹马，以及从来都没有过来往的救世主亲戚了。
好在她的梦想从来都不是名媛。
她自己想自己的事情，无视了潘西和德拉科，也被潘西无视，并被成功地与德拉科分开了。
没一会儿霍奇夫人就来了，叫他们站在扫帚边，叫扫帚起来。
如果以莉莉早些时候的心态，也许今天无论如何也叫不起来的。
她看着自己的扫帚，集中精力，想象它一跃而起到自己手上，并且乘着它飞翔的样子，叫了一声：“Up！”
她的扫帚果然一跃而起，跳到了她的手心里。
旁边和她异口同声却没有收到答复的潘西扭头看她：“为什么是你的？”
“哈？”她的表情更囧，“难道你刚刚叫的是我手上这把？”
“白痴！”潘西在一片“up”声中轻声骂了一句，继续跟她自己的扫帚作斗争。
莉莉和德拉科的扫帚都在第一声时顺利地起来，夹在他们中间的潘西紧张了，地上的那把扫帚更像是戏弄她一样在地上翻滚，就是不上来。
等到大部分的人的扫帚都起来了，霍奇夫人开始纠正他们的坐姿——毕竟飞行之前，并不是每一把扫帚都随意躺在地上的。
德拉科坐姿不正确被责备了，莉莉很淡定，潘西很心疼，对面的哈利和罗恩幸灾乐祸。
接着霍奇夫人讲了飞行的方法，然而还没等她吹哨，之前还说宁愿脚踏实地走路也不愿骑扫帚在天上飞并且叫不起扫帚的纳威，就先蹦跶起来了。
就像她以前玩过的弹珠球开场的样子，被弹簧碰击似的一下子冲得老高，并朝着古堡那边飞过去。
“你这孩子，快点给我回来！”霍奇夫人以她特有的大嗓门咆哮着，可是纳威似乎并没有听见。
莉莉愣在扫帚上，看着天上的人左摇右摆，那不符合运动一般规律的幅度，就像是有人牵着一根看不见的线，随意晃悠似的。
纳威在天上死死地抓着扫帚，可是扫帚就像要把他甩下来一样，不止是翻了几个跟头，还撞上了墙壁，狠狠撞了几下，又疾驰而下，在接近地面的时候一拐弯，朝人群冲了过来。
霍奇夫人拿出的魔杖，来不及施法，就不得不避开这头飞着的小狮子。
人群分开两半，纳威从中间穿过，莉莉被尖叫着的德拉科拉走才避开灾难。
“我想我听见了他在喊救命！”她在人群重新围拢时自言自语，然后跨上了扫帚，一蹬地就起来，身体前倾，追了上去。
纳威的扫帚，就像没有骨头的蛇，左摇右晃，她一凑近它就离开。
两人在天上追逐了好一会儿，终于让莉莉抓住了纳威的手臂。
“松开！”她吼道。
但是没有一个骑着危险的飞天扫帚的巫师，会轻易地放开自己的坐骑。
她本想让纳威松开，然后她拽着他脱离那把疯狂的扫帚，但这显然是办不到的。
于是她放开了自己的扫帚。
总会有扫帚欺负人的事情，就像魔杖不承认使用者时会发生各种奇怪的事情。
莉莉不认为她可以驯服任何的扫帚，但是她总得试试。
只是她显然对高估了纳威的力气。
她刚放开自己的扫帚，一只手抓着纳威，另一只手握住了纳威的扫帚，跷起一条腿正要跨上去，疯扫帚突然上升，她的双腿完全脱离了自己的扫帚。
正当她准备爬上去，扫帚突然俯冲，她的心跟着她的身体被悬了起来，耳边全是她自己和纳威的尖叫，风刮在脸上刺辣辣地疼。
在离地面大概还有五英尺高时，扫帚突然拐了个弯。
她的手显然抓不住扫帚，马上被甩了出来，一只手被扫帚磨出一溜划痕，火辣辣地痛，另一只手，把纳威拽了下来。
事情发生地很突然，她脑子里一片茫然，没有任何的措施。
纳威的背摔在她的胸口，她顿时痛恨所有的胖子，并岔了气。
在昏迷的前一刻，她看见那把疯扫帚摇摇摆摆飞向禁林。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C05 魔药和飞行课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