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归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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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天是个大晴天，太阳无比大。
超人醒来的时候已经中午了，还是被晒醒的。
超人烦躁地挠挠头，愤愤坐起身，咆哮道：“娘的，晒死老子了！”
正巧鸡精进屋，听到他的吼叫，接话道：“不错嘛，晒了这么久才醒。”
超人被这一说，有些茫然，问道：“现在几点了？
鸡精抬起手腕，看着表认真报时：“北京时间12点36分……20秒。”
超人惊讶：“啊！我怎么睡了这么久？”
鸡精顺手把拿来的换洗的衣服扔给超人，半命令的语气说：“去洗澡！”
超人低头闻了闻身上，果然馊了！于是非常嫌弃自己地迅速抓起衣服往浴室跑。
鸡精无奈地看着他一路奔走，然后继续无奈地收拾卧室。
超人洗完出来，神清气爽地抖了几下，顺便伸了个懒腰，然后晃晃悠悠上楼去了。
可是，超人转遍了整个房子都没有找到鸡精跟孩子，便出门去找。
房门一打开，超人就看见鸡精抱着孩子坐在院子里的木椅上，俩人正玩得开心。不忍心打扰他们其乐融融的样子，于是就靠在门边静静地看着。
尽管超人的动作再小，也没有瞒过鸡精。鸡精顺势扭头过，看着他。
超人惊了一下，傻笑，找话题道：“这孩子……你准备要一直带着她吗？”
鸡精低头看看躺在臂弯里的小人儿，笑笑点头，轻轻说：“直到她的父母出现。”
超人突然鼻子有点酸，不知道怎么了就被这一句话感动了，走过去，蹲在孩子身边，伸出手，轻轻地摸着她的脸就像摸着什么宝物一样。
正当三个人都陶醉在自己的世界里的时候，有四个人踏进了院子。
村长、那天的警察叔叔和看起来很急切的一对男女。
那个女人看见鸡精怀里的孩子发疯一样地冲了过去，一把夺过。超人立刻身手敏捷地扑过去想要抢回来，却不想那女人把孩子抱得紧紧贴住自己，超人一时无从下手。
村长跟警察上前拉住了超人，解释道：“这是孩子的父母！”
超人还停留在着急的状态，所以说出来的话还是怒吼的，“他们说是就是啊！有什么证据啊！”
好像村长这个角色永远是老好人，“都带他们来了，当然是证明过了的。”
超人仍旧在怒：“证明了就是真的吗！我也能开假证明呢！我……”
超人还在喊，鸡精上前拉住他，并把他拽向身后，自己上前对着那对夫妻说道：“以后把孩子看好了，别再弄丢了。”
那夫妇急忙点头，拼命感谢。
超人不服，还想冲上去，却被鸡精拉住。
鸡精的用力阻挡，让超人不好发作，可是又气不过，干脆转身跑回屋了。
超人赌气地坐在沙发上，越想越气：凭什么呀！你们把孩子说丢就丢，说要就要回去！你们想要回去，也不问问孩子愿不愿意！也不问问我们愿不愿意！哼！
没多一会儿，鸡精就回来了。
超人继续赌气不理人。
鸡精走进，弯下腰，把自己的脸逼近超人的，逼近，再逼近。
超人后仰，后仰，再后仰，然后把自己提起来，往旁边挪挪，别过脸，再坐下。
鸡精跟着往旁边挪步，逼近。
超人再挪，扭头。
鸡精逼近。
超人扭头。
鸡精近。
当超人再一次准备扭的时候，鸡精说话了，“再动我就亲你了！”
于是，超人不负众望地僵住了。
鸡精这才站直了身板，叹了口气，对着超人无奈道：“你啊，真不知道你在气什么。”
超人蹭地一下站起来，怒道：“怎么不生气！他们这样对吗！知道什么叫负责任吗！自己的孩子就可以拿来随便扔的吗！”
“不是扔的，是丢的。”
“丢的不就是扔的！你在考我语文吗！一个意思好吗！”
“是不小心弄丢了。”
“丢的就是理由吗！有这样当爸妈的吗！”
“吴超人！你清醒清醒！对于孩子来说，跟着自己亲生父母难道不是最好的选择吗？要不然该怎么办？不还给他们？你想让她跟着我这个注定一辈子孤独一个人的男人一直过下去吗？”
超人微愕，“谁……谁说你会孤独一辈子的。”
鸡精冷笑一声：“呵，你以为GAY是这么容易能找到终生伴侣的吗？”
“那王亲跟田邹邹不就是嘛！”
“我只能说，他们未来的路还不一定会平坦。”
超人噎住了，彻彻底底的，从来没有想过关于他的这些，一直以来都以为他过的足够好，足够快乐。他有钱有名有房还有车子，有足够的资本拥有一切，却没想到他要的其实并不是这些。那么自己呢，一直以来追求的，想要拥有的又是什么呢？
鸡精又叹了口气，说：“何不潇洒一点呢，人生漫长，总会遇到形形色色的人，也难免会产生感情，但是有的人注定只能是过客。”
“可是，我并不想成为你的过客。”鸡精心里想。
超人还是愣在那里，不说话，坐了很久很久。
那个下午，他想了很多很多。
另一头，杂志社——
鸡飞狗跳，人仰马翻，按理说以往也有更忙碌的时候，但都没有到今天这样的程度。
因为，大BOSS要来视察了！
看着其他人在忙碌着自己的工作，卫凉无奈的耸耸肩，他的工作本来就是这里面最轻松的，每天只要刷刷出版社的网页，处理网页上的BUG，还有把当天出版的书录入进数据库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对于他人的紧迫，卫凉只能视若无睹。可是有一个人，就算再怎么想无视，他的身影还是会很碰巧地自动跑到自己的视线范围内，还有他的名字，一直此起彼伏的在耳边响起。
“江组长！作者那边断线了，联系不上怎么办？”
“江组长！印刷厂刚来电话说他们的车堵在路上，样书恐怕没有办法按时送来了！！”
“江组长！一会要给BOSS看的业绩表不见啦！！！”
“江组长！”
……
“江组长，你看我一会儿穿这身衣服见BOSS怎么样啊？”卫凉的声音幽幽飘来，语气中仿佛充满了千千万万把刀，把把都带着万分讽刺。
江文封死死地盯着卫凉的脸，没有吐出一个字，本来没有表情的脸上，微微皱起了眉。
原本站在一边的卫凉，顺势靠坐在了后面的桌子上，摆出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架势。
江文封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卫凉嘴角上浮现的鄙夷笑容并没有消失，含着这笑，直勾勾地看着他，但是眼神却跟脸上的表情是截然不同的景象。是谁说过的，眼睛是不会骗人的。
江文封的眉渐渐地舒展开了，只是还在沉默。
卫凉突然笑出声来，直起身子，手插着口袋，摇晃着走了过去，明明看似很轻浮的步伐，却步步稳实。伸手摸上江文封的肩膀，用嘲讽的语调说着：“怎么组长，我这身衣服丢人吗？还是你嫌弃我呀？看他们什么都跟你报告的样子，我还以为撒泡尿都要跟你请示呢。”
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了，好像还能听到些许倒吸凉气的声音。
江文封咳了一声，轻吐：“可以。”
那样子严肃极了，导致卫凉一下子噗了出来，随之大笑。
大笑之后再一看，刚才围做一团的人早已不见，卫凉收住笑，凑近到江文封耳边，用只有彼此可以听见的声音说道：“你这个该死的老好人，黑脸是白长的嘛！刚认识你的人或许能被你吓到，时间长了谁不知道，你，江文封，才是这个屋里真真正正最好欺负的人！”卫凉从他耳边移开，顿了顿，又重新回去，“他们的问题叫他们自己解决，你并不是他们的保姆，要记得学会拒绝。”
卫凉说完，拍拍屁股回去了自己的座位。
一直没动的江文封有些愣住：他，这是在关心我？哈，有多久没这么关心过我了？很久了吧。
下午的时候，大BOSS如约而至。
领导视察无非就是参观一下大家紧张集中但却不失活泼的工作氛围，手疾眼快但又不乏谨慎的超高效率，和更上一层并且层层递进的良好业绩。把老板糊弄舒坦了，员工也就有的可美了。
本来参观完一派和谐景象的老板准备走的，可都快穿过工作区，快要出门的时候，好巧不巧地看见卫凉在刷网页，刷的还是国内某著名同志论坛。
于是，这老板就默默地停住了脚，站在卫凉的身后，注视着他。
江文封就跟在老板的旁边，见状，在脚下做个小动作提醒他——狠狠地踹了一下卫凉的凳子腿。
卫凉迷茫着回头，看着一圈人正惊讶着望着他，淡定转回头，默默地把网页关掉，起来站好。
老板乐了，摸着下巴问：“你叫什么名字。”
卫凉不以为意，响亮回答：“卫凉。”
细细地观察面前的小子，唇红齿白，面容姣好，身形纤细，牛仔裤搭配格子衫，清爽干练，确是一副帅哥模样。恩，声音也还算是动听。就是脸上一直摆出一副懒洋洋的神情，眼神中充满淡然。
老板嘴里默默重复着卫凉的名字，笑着拍拍他的肩，扬长而去。
虽然不敢肯定那人就是老板，但也八九不离十，眼见那人走了，卫凉一摊手，又坐回去继续刷他的网页去了。
江文封跟着大部队送完老板回来，走到卫凉桌前，用手敲桌。
卫凉只是扫了眼桌上的手便知道是谁了，没有抬头，也不理会，继续刷网页。
“上班时间，收敛点。”虽然江文封此时肯定板着脸，但是卫凉也能感觉到话中的关心。
“用你管。”不抬头，甚至连一个对视都不给他，这就是对他的相处方式。尽管残忍，但却必须。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归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