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相待老》聊我

3、接近她

　　“25号！”嘹亮的声音止住班上的杂音，每个人都好奇谁会取代向大酷哥。结果，他们惊奇地看到他的身影。
　　行进中，他偷瞄一眼她的表情，有些诧异，有些头痛。怎么了吗？他接过书转身下去，听到郝云梵喊“26号。”他不关心，谁做他同桌都好，他无所谓，这时，他听到她的位置传来椅子推动的声音。他望去，然后定住了，他看到她上讲台的身影。天哪！
　　“老哥，快坐下啦！”向先然真感到丢脸。还好教室又一片混乱，不然他这笨老哥的心思可难保不被人发现。
　　他坐下，看着她背着扁扁的书包，抱着一大堆书向他走来。她成了他的同桌，她就在这触手可及的地方了。
　　“老天还真眷顾你耶。笨老哥，半年多的时间好好把握吧！”向先然拿出书包退位让贤，笑嘻嘻向取代他的人打招呼：“储般谊，我老哥就请你多多照顾。”
　　储般谊放下书本，有点勉强地勾起嘴角，道：“哪里，没给他添麻烦就好了。”
　　言下意思似乎有些井水不犯河水之意，向先然有些幸灾乐祸地朝他眨眨眼，而他根本顾不了这么多，只晓得一颗心在狂跳。

　　一个多星期了，他跟她仍处于“早”，“你好”，“拜拜”的语言阶段，其余时刻她奉行着沉默是金的高尚守则。他又口拙，真不知该如何打破沉默。倒是向先然整天叽叽喳喳地问这问那，但都离不开三个字：叶彬言，储般谊的好朋友。所以现在她与他不熟，但与仙先然却熟得烂透。看着她与自己的老弟谈笑风生，对自己却那么冷淡，他真的很想揍人！
　　“先然，你的嘴角怎么了？”储般谊转头打算与他谈天，却看到他的嘴角一片淤青。
　　向先然杀人的眼神投向向镣叙，发现他老兄也以凶神恶煞的目光刺杀着他。他无可奈何地道：“我是叫个大醋桶打到的。”
　　真是的，不过多说几句话，就呛了那么多的醋，万一他不小心碰到她，那他老哥岂非连兄弟之情也不顾了？怕怕啊！
　　储般谊一头雾水，根本就不了解他话中之意。
　　这时，趁着课间操时间，隔壁高中部的几个学长杀了过来，在窗口那里，浩浩荡荡地指着贴教室右边墙，第二桌里面的那个男同学，说：“你，出来。”
　　吵闹的教室因这等架势骤然安静下来，同学们睁大双眼看着那位可怜的同学战战兢兢地走出去。大伙站起来探头探脑。八卦的向先然一马当先地占了后门这个好位置，探出脑袋为两位不八卦的仁兄仁姐收括第一手资料。
　　只见可怜鬼颤颤抖抖地问那些恶鬼：“学……学长……长，有……什么……事……吗？”
　　“那，这些东西给你！”恶鬼学长们将大包小包的包得很漂亮的礼物塞给他，然后恶心叭啦夹带暧昧地向他抛媚眼，“不用我们说，你也明白吧？”
　　只见可怜鬼青白着脸猛摇头。
　　“哎呀，非得讲得那么明白吗？我们会不好意思的。”一群魁梧的男子扭捏造作，让人的胃高度分泌胃酸。
　　向先然回过身，以“低音量”向他们两个说：“原来是有人在求爱！”
　　他的“低音量”足以让全班听到，只见全班哗然。同性恋耶，还是未成年的那种。于是，全班同学更努力地听，更认真地看。
　　而他们两人无所谓地坐着。
　　可怜鬼隐约也明白了“求爱”两个字，吓得怀中的礼物掉了一地。只见恶鬼们脸色一变，可怜兮兮地哀求：“拜托了，般谊好妹妹，帮我拿给你姐！”
　　“咦——”全班一阵愕然后轰堂大笑，成了走廊上一道风景。而可怜鬼更是怒火冲天，拽着头发直跳脚：“你们神经呀！我哪点像女的啦？”
　　“咦，可是我们明明听说储般谊在4班靠右墙第二排里面的。”恶鬼们脸色一变，揪起可怜鬼的衣领，威吓道：“小鬼，你把储般谊怎么了？”
　　可怜鬼方才的威风全无，只剩下恐惧。
　　“般谊，找你的耶。啧，我还以为这瘦竹杆有人爱慕呢，原来是一场误会。”向先然看到可怜鬼抖得如风中落叶，才回头报料。
　　她不开心。向镣叙强烈地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的抗拒意味，但她仍起身。在明白自己做什么时，他发现冲动、心疼、于心不忍使他握住了她的手。她侧身惊愕地望着他。
　　在骑虎难下的此刻，他只好将心中的想法透露：“别强迫自己做不喜欢做的事。”
　　她的手在他的掌中僵了一下后又柔了起来。她向他露出从来没见过的笑颜，打破了语言阶段：“谢谢。我没事的。放开我的手好吗？”
　　“抱歉。”他赫然的发现自己不想放手。
　　她在手得到自由后，倩然一笑由后门出去。
　　真的是无可救药了！他的心狂跳着，狂叫着。在方才的那一刻，他竟然想到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天哪，他所中的爱情毒未免太深了吧？
　　“我才是储般谊。”他听到她黄莺出谷般的声音。然后，他不放心地进身，也来到门旁，不理会向先然一副“早知道”的模样，小心地盯着那群恶鬼。
　　恶鬼丢开可怜鬼，向她走过来，上下打量着，有些难以置信：“不会吧，莫阑的妹妹怎么一副发育不良的样子，身材还差过刚才那小鬼。喂，妹妹你不会是冒认的吧？”
　　“我也希望你说的是事实，但可惜不是，请问有什么事吗？要把东西交给我姐对吧？好，我会帮忙的。目的达到了，你们是不是该回去上课了？”储般谊皮笑肉不笑地说了一大连续，最后那句叫人滚蛋的话才是重点。
　　“那就拜托了。”恶鬼们假笑连连，毕躬毕敬地退场了。
　　“对不起，你还好吧？”储般谊对那个狼狈不堪的倒霉鬼伸出友谊之手。孰料那人不识好人心，恶狠狠地甩开她的手，生气地叫嚷：“你早就知道这些人是找你的对吧？那你干嘛不早点出来。真是个八婆！”
　　如果，如果他不是被先然挡住，他一定冲上前去扁那个混蛋。看着她歉然的小脸，他的怒火更炽。
　　“行了，别一副青筋暴赫的样子，会吓到人的。没事吗？”在得到肯定答案后，向先然才放开他，向走廊上的两人走去。与兄长同等高壮的身躯使他不费吹灰之力便抓起那人，斥道：“你有点水准好不好？男生为女生挡难有什么不对？”
　　“又不是你遇到这种事，你说的当然轻松。”可怜鬼发难地大吼转身逃回教室。
　　“没事吧？”不知何时，向镣叙也来到她身边，虽看不出他的情绪，但她却收到他的关怀，嫣然一笑，道：“我没事的，谢谢。”
　　他不语地看了她一会，才弯腰为她捡起散了一地的礼物。向先然也帮忙捡，不过却有怨言：“那些有脑没有，这一大堆礼物教你一个人怎么带回家，真是笨蛋。”
　　而她却只是淡然一笑，也蹲下去捡礼物，轻柔的声音随着上课铃响起：“习惯就好。”
　　“这种事哪有习惯不习惯的。你不喜欢就拒绝。说‘不’，多简单的发音呀！”尽管向先然一脸激动，可她却仍是笑笑的，可是……
　　“你闭嘴。”向镣叙蓦地向他一吼，再转向她，僵着脸说，“进去吧，要上课了。”
　　“嗯。”她抱着礼物跟着他进去。向先然也叽叽歪歪地进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