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你，我做不到》想飞的鱼

22、第二十一章 缘尽

　　“咖啡！”舒安把杯子递给适意，然后在他的身边坐下。
　　“什么时候来这里的？”她看着杯子，问到。
　　“两、三天了吧！”适意也把玩着杯子。
　　“如果不是今天的意外，你是不是不准备出现了？”舒安觉得鼻子酸酸的，说话也不利索了。
　　“本来是这么打算的，”适意看着她的侧面，突然提高了语调，“你是怎么回事，这么晚了，还一个人出去晃，不怕危险吗？”
　　舒安睨了他一眼，随即挽住他的胳膊，把头枕在他的肩膀上，“说些好听的不行吗？”
　　“说不出来！”适意有些赌气地说，把脸朝向另一边。
　　“对不起。”舒安握住他的手，冰冷的，不似想像中的温暖，她又伸出一只手，把他的手整个包裹在掌心里，想要温暖它，就像适意以前常做的那样。
　　“为什么会记起来呢？我觉得你还是忘记比较好！”适意任由她握着手，表情却是伤感的。
　　“莫名其妙地就想起来了阿，我有什么办法？”舒安忿忿地说，但眼泪不争气地往外掉。
　　“哭什么阿！”适意扶住她的脸，“像个大花猫一样。”
　　“你这次来就是为了惹我哭的吗？”舒安推开他的手。
　　“就是怕看到你哭，我才不想出现的。”
　　“看不到你就不会哭了吗？”那这段日子所流的泪水到底是为了谁呢？
　　适意笑了笑，伸手刮刮她的鼻尖，“这五年，过的好吗？”
　　“很好阿，活在一个美丽的谎言里，怎么会不好呢？”
　　“舒安！”适意听出她语气中的不满。
　　“我不懂，你们是怎么办到的，可以让我一点怀疑也没有，就接受了你们帮我安排的人生。”
　　“这是最好的方法，不是吗？”适意回想着当时的情景，眼里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你昏迷了好久，大家都怕你撑不下去，但你活了过来，只是把所有的事情都忘了，难道还要强迫你去想起来吗？又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那你呢？就任由我这样吗？”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放开你，让你去过一种新的生活。”适意淡淡地说，但舒安知道他的心情有多沉重。
　　“傻瓜！”舒安用力抓住他的手，泪不受控制地往外奔流。
　　“五年，真的很长。”适意伸手帮她擦掉满脸的泪水，“我以为你永远也不会记起我了。”
　　“如果真的永远记不起，你要怎么办？”
　　“就这样啊，只要知道你平安幸福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我就满足了。”适意真心地说。
　　“上天也不让我忘记不是吗？虽然五年过去了，上天还是让我找回了记忆，我们注定是要在一起的。”也许五年前她还有什么顾虑，但经历了这次，她知道他们是没办法分开的。
　　“舒安，我并不希望你抱着这样的想法。”适意拍拍她的手，黯然地说。
　　“不希望什么？”舒安一下子理解不了他的话，疑惑地问。
　　“我们不能在一起，五年前不行，五年后更不可以。”适意的语气十分坚决。
　　“为、为什么？”她没办法接受他的说法，“为什么不可以？五年前是你先下定了决心，五年后你却退缩了，如果不想和我在一起，你为什么还要到这里来？”
　　“只是想做个了结罢了，”适意转过头，看着前方继续说：“那天我在机场，看到你的眼睛，就知道你想起了一切，如果我不来见你，你的心里永远都放不下我，或许还会回来找我，我不希望这样，也不想我们的家庭再经历一次风雨。”
　　“这就是你想和我说的话吗？”舒安觉得好像被人从头浇了一盆冰水，“你真的是我知道的适意吗？”
　　“这五年，我想了很多，五年前发生的一切，现在看看都觉得好幼稚，只是因为懵懂的爱恋，就把什么都抛弃了，五年前也许我做得到，但现在我绝对不会这么做，舒安，我们都已经是大人了，爱情也不是我们生活中的一切，所以还是一切保持原样吧，不要让姨婆他们知道你记起了一切，好好的在他们身边生活，还有，”适意停顿了一下，“在机场的那个男人是你现在的男朋友吧，看上去是个很不错的人，你要好好把握住，他会给你幸福的。”
　　舒安呆呆地听着适意的话，好像全都听懂了，又好像完全不能明白他的意思。
　　“你说的，都是真心话吗？”过了好久，她才吐出一句话。
　　适意没看她，只是点了点头。
　　“我懂了，”舒安抚去滚落的泪水，“走吧，以后我也不会记得你这个人了。”
　　适意站起来，脚步沉重地走向门口，打开门，然后走了出去。
　　听见关门的声响，舒安再也忍不住地失声痛哭起来，就连知道自己失去记忆的时候都没哭得这么伤心，这么彻底。
　　舒安在心里发誓，这是她为钟适意哭的最后一次，以后她不会再有眼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