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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继续八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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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确实是个秘密。麦耶理塔带笑地想。
没有人得以在前代家主芮•埃斯特尔临终时被允许陪在身边,除了英伦萧氏的德莱斯特侯爵萧初亦。
牙特西和其他家主亲随进入卧室时,只看到侯爵坐在床边,垂了头,紧紧拥着芮的遗体,两个人四只手挽在一起,芮斜倚在他怀里,宁静宛如睡去,那神情气色只能说容态如生。
而侯爵满脸的泪早已湿透衣襟。
他并未拒绝放开芮。
随身带来的少女侍从常夏试图扶他起身时,他一头栽倒在床边,颓然晕了过去。
牙特西立刻招来紫菀生司麾下的家医,也没能把侯爵从深度昏迷中弄醒。
时任死司执事的苏乌•埃斯特尔——他是芮•埃斯特尔生前极宠信的人——来看过侯爵大人,半真半假地叹了几口气,然后说:“这可怎么办,总不能现叫拉波染家再雕一座棺材。”
麦耶理塔笑了出来,一边给了这位紫菀重臣一个冷冷的白眼。
所幸在芮下葬前,萧初亦醒了过来。外人自然不可为紫菀家主送葬,但早就被内定为下任家主的麦耶理塔一句话,便破例允他为芮在葬礼前夜单独守灵。
这个人情他卖得心甘情愿,因为太有赚头。
继位大典上,他特意跑去同萧初亦打招呼,并一如所愿地看到侯爵哭得两眼红肿,牙特西像只警惕的大丹犬一样守在他身旁,不住劝他离开。
虽然在他的坚持下,萧初亦只同麦耶理塔握了握手,欲言又止地说了句什么,含糊得在场所有人都几乎没有听清。
麦耶理塔却听得清清楚楚——其实并不是听,他谦虚地想,幸亏自己对唇语稍微有过那么一点研究。
“芮那时……和你一个模样。”
秘密。
这就是秘密。
麦耶理塔几乎想笑,他探过身去,和侯爵轻轻一个拥抱,细声说:“我年轻不懂事,以后还要麻烦您多多看顾。”
他早给自己千刀万剐,我何必介意再添一刀。
萧初亦果然再忍不住,扶着牙特西手臂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按住眼睛,指缝里大颗泪珠不住地滚下来。
堂堂萧氏主君,能有几回失仪人前。
麦耶理塔笑看他背影,暗暗感叹昆图斯的情报果然精准无比。
那么多的秘密,我只到手最珍贵那一个就够了。
关于一个缠绵的吻,两颗绝望的心,一场毫无结果的用情至深。
麦耶理塔打了个呵欠,十分想睡,放下杯子,摇摇晃晃地起身。萧殊寒迎过去拉住他手臂,自沙发上拖了起来,扶到床上。
他俩惯常在麦耶理塔房间的小客厅里拼酒,落地长窗边上一圈丝绒沙发惹人耽溺,窗外月明如水。
公爵不费力地把麦耶理塔放到枕上,又拖过被子替他盖好,习惯地掖了掖被角,又在床头放下一杯水,候着他酒后夜半口渴。
麦耶理塔眯着眼睛看他,忍不住吃吃笑了几声。
这人无疑是伺候惯了儿子。
萧殊寒低头看了他半晌,拇指在他脸颊上轻轻捺了一下,“别闹了,快睡。”
“……你当我是你儿子啊?”
公爵刚起身要走,被他一句话逗得转回身来,想了想,俯身在他额角啧地吻了一记。麦耶理塔没回过神来,只觉他嘴唇柔软津凉,刹那在皮肤上融化了一个看不见的印痕。
简直像一个咒语。
这个念头在他心底陡然迸了出来。
萧殊寒若无其事地对他摆了摆手,“晚安。宝贝,甜心,好儿子。”
“……滚出去!”
萧殊寒大笑着替他关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