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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7□□之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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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衡?你是说卓衡?我没听错吧?”徐朝飞从书中抬起头,一脸惊讶的连问了几句。
林微人点头:“是的,他这几天都会在老街市的采风堂,你有兴趣的话可以跟他当面聊聊。”
徐朝飞还是有点不相信的眨了眨眼:“……为什么你会认识卓衡?他跟那个兰臣,你知道吧?师出同门,他们可是被称为摄影界双骄的青年摄影师!非常有名的!”
林微人愣了一会:“原来他们这么厉害?”末了又说,“就是兰臣跟卓衡介绍你的,他看了你演的戏剧。”
“……”徐朝飞的下巴都要掉下地了,“好吧,你还有什么更劲爆的消息,赶紧一次性给哥们我个痛快吧!不要紧!赶紧的!”
林微人还真想了想:“兰臣是李可染的舅舅,算不算?”
徐朝飞倒抽一口凉气,一手按在林微人肩上:“算!算!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她老不理我们这些男同胞了,家里有那么优秀的男人,确实会变得挑剔的。”
“哦?”林微人意味深长的应了一声,“听起来有点酸呢。”
徐朝飞脸一红,收回手胡乱抓了抓头发:“我只是对她有这么一丁点好感。”而后正色道,“我先跟你去采风堂见见卓衡吧,看了剧本再说,真要接的话,肯定得经过班主任同意。这才大一呢,我觉得机会不太大。不过,能见见卓衡我就心满意足啦!”
而另一边厢,李可染也跟兰臣表示对跟卓衡合作很感兴趣,想见面看看剧本。
卓衡先后见过他们,一眼就十分喜欢他们的外形气质,当下就跟他们表示了合作意向。此时卓衡与投资商正在洽谈,他虽作风大胆,却也谨慎小心,整部戏的前期准备起码要一年时间。幸好这次合作是明谦拉线的,老朋友了,省下了不少麻烦。既然前期准备要那么长时间,另外还有一个重要角色没有确定人选,卓衡不愿意因为时间问题失去两个那么合适的人选,因此特地去拜访了徐朝飞和李可染的班主任,一番周折后才定下心与制片人商讨细节。
而徐朝飞直至班主任找他谈话,才得知李可染也是人选之一,心里不禁一阵欣喜,回到宿舍刚想跟林微人“报喜”,看到他收拾干净的床铺才想起他期末考完试当天就回家了。可怜他明天还有两门功课要考,不禁又哀叫了一声。
比起家在外地的同学,林微人回家实在是轻松。下了公车就顺道在书报亭买了份报纸。
一边往家走一边翻看,占据娱乐新闻一半版面的就是即将在三月上档的《夏燃》,剧组人员合照上毫不意外有他父亲林其孺的身影,这几个月他们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或许是因为住在学生宿舍,并没有特别的感觉。以往他远在塞维利亚,还不是一年才能见上一次。
就快到家门口的时候,林微人惊讶的看着站在外边的人,那人笑意盈盈,衣着简单却依然是光芒四射。
“纪棠儿……纪小姐?”林微人走近,看了眼敞开大门的院子里边,不禁疑惑,“是剧组的大家一起过来……庆功宴?”
纪棠儿噗嗤笑了:“庆功宴?还早着呢!”尔后拨了一下额前的刘海,微微侧着头,在冬日的夕阳下美丽的脸庞有种出尘的美感,“我是,跟林老师一起回来的,要在这打扰几天了。”
并不骄横的语气,甚至说得上温柔,却隐隐有种不可违逆的主人气势。
林微人怔了一怔,立即回以一笑,客客气气的请她进门。
院子里收拾得很干净,走进屋内,林其孺在翻看报纸,饭厅里帮佣沈妈已经做好一桌菜,看样子就等他回来开饭了。
林微人喊了声:“爸爸。”
林其孺放下报纸,点点头,看向纪棠儿,语气很温和:“看来你算时间算得很准。”
纪棠儿很自然的走过去收起他手中的报纸:“我也没想到呢,刚一出去就看到微人远远的走回来了。好了,我们吃饭吧,待会你还要陪我去买几盆花呢。”
林其孺笑了一声,朝林微人招了招手:“东西先随便放着,洗洗手就过来吃饭吧。”
林微人应着把手中提的行李袋放在新换了罩布的沙发上。
一餐饭吃得和乐融融,有些事情彼此充满默契心照不宣。
饭后,沈妈收拾完就回家了,她在林家做了好几年了,平时定时过来打扫,屋主人在家就另外再负责三餐。她家就住不远,这边待遇极好,她自然就一直干下来了。
纪棠儿换了一身衣服,暗黑压纹仿旗袍长裙,驼色的毛领呢子大衣,显得雍容华丽。林其孺眼带笑意的赞了几声,纪棠儿娇笑着挽上他的手臂,两人便出门了。
林微人看他们缓步走过院子,恍惚以为自己在看一出民国时期才子佳人的电影。
第二天一早下了场小雪,林微人习惯早起,让正在准备早餐的沈妈一阵着急,连声说您饿不饿,哎呀,都怪我,没算好时间!
林微人温和一笑:“没事,就按往常的时间。”
沈妈还想说些什么,被林微人深黑的眼眸注视了片刻,呆呆的就点了点头。
此时已是春节将近,用过早饭后,连同林微人也被纪棠儿拉去买年货。途中,林微人发现有人拍照,看向父亲和纪棠儿,他们神态自若,他便也转开了视线。
年货置办了,林其孺提到春节章扬等人会过来,他心血来潮便要林微人陪他在书房写挥春,纪棠儿一笑,说:“那我去跟沈妈煮些浆糊。”
林其孺情绪很高,一口气写好了几副挥春,扬手又让林微人去取来宣纸。
林微人看父亲换了毛笔,磨墨也亲自动手,便问道:“是要画画么?”
林其孺看了他一眼,没有言语,低首落笔,笔触似带着深情,连神情也温柔万分。片刻后,一名少女跃然纸上,美目盼兮,盈盈一笑的模样让林微人忽然心头一震,他想起那时就在这书房看到的那张照片。
“这个是谁?”他不禁问。
正巧纪棠儿推门进来,走近一看,眼睛一亮:“是画的我吗?可真像!”说着就凑前林其孺,微微俯身细看那油墨未干的白描画。
林其孺笑着,眼神却变得幽深。
林微人大概是最让父母省心的典型,问过的问题没有得到答案,他是绝不会追问下去的。
给各房间贴挥春时,纪棠儿状似不经意的说起:“微人,你还真是一点好奇心都没有。”
林微人手下一顿,抬头看她:“你们总会说的,不是吗?”
纪棠儿搅着浆糊,“我可是会代替你母亲的位置的哦。”
林微人却笑了:“说起来,我倒也真是从来没有问过关于我母亲的事。”
纪棠儿一愣:“你呀,真是冷漠。”接着又说,“你身体里住着的其实是上千岁的老家伙吧?”
林微人失笑:“这可不是在拍科幻片。”
纪棠儿也笑了:“你这样倒也挺好,我都听腻外界对我的各种猜测了,这世间,做好做坏都有人是是非非说个不停,难得遇上个不说的,我却非要问上几句,真是自作虐了。”
她看向书房,目光也变得温柔:“跟你父亲在一起,我真觉得自己就是小笛,我们就像认识了好多年,这感觉既梦幻又真实。”
林微人感到奇怪:“可是夏燃是何殷演的。”
“不,夏燃是你父亲。”纪棠儿一口否认何殷。
“……你入戏了。”林微人迟疑的说道。
纪棠儿看向他,漆黑美目仿若深潭:“这又有什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