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似海深》解佩

7、第四话 群雄逐鹿 （3）

　　奈何桥上的日子也不再那么平淡了，看来天上人间，哪里都没有乐土啊！
　　最近，几乎每天都有几万大军从奈何桥上经过，浩浩荡荡的开进冥界。他们都是帝君从各地调来的心腹军队，奉了帝君之命，前来参与讨伐东岳的行动。我粗略算了算，到目前为止，已经到来的竟有五十余万之多，而且还在陆陆续续的赶来。看来帝君这次，是真打算下狠手，不到鱼死网破不会罢休了！
　　幸运的是，帝君自那日从北邙府回来之后，一直忙于军务，并没有查究我不辞而别的事，也没再来纠缠。
　　也不知碧霞怎样了！我虽然没跟去北邙府，心里却到底放不下她，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她一点消息。
　　“子菡！”突然有人在桥上叫我，却是帝君。
　　我赶紧出来“子菡参见帝君！”
　　“免礼，快起来吧！”帝君的神色到是怪和气的。
　　“你的伤……好些了吗？”帝君问我。
　　“多谢帝君关心，子菡已无大碍。帝君今日到来，不知又有什么事吩咐？”我神色清冷，说实话，我一直因为碧霞的事在心里怨恨帝君，只是不敢责备帝君而已。我实在看不透帝君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如此的冷酷无情。我怕他，畏惧他，只想离他远远的……
　　帝君看见我冷淡的神气，叹口气说道“朕明天就要走了，临走舍不下你，特意来看看你的！没想到你……好象不太欢迎朕。”
　　“属下岂敢。”我依然不带表情的回答。
　　“不敢？”帝君笑了“那你为什么不在朕的宫里好好待着，却自己一个人偷偷跑回奈何桥来，是何道理？”
　　我只好跪下了“属下有罪，甘受惩罚！”
　　帝君忍不住大笑出声“朕要是真的怪罪你，还会等到今天么！快起来吧，你既不愿留在宫中，朕也不会勉强你。当然要是你愿意回去，朕也是求之不得。一切随你！”帝君亲手把我扶起。
　　“朕明天就要出征了，明天卯时将会在点将台点兵。朕希望，你到时能来！”帝君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走了。剩我一个人愣在那里，揣摩着他这句话的含义。
　　……
　　帝君走了几步，忽然又停下了，回首道
　　“朕不在的时候，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需要的，可以向宫里说，朕已经交代下去了，他们会满足你的。……还有，要是这几日北邙有什么消息，记得派人通知朕！”
　　话音未落，帝君已消失在彼岸花深处了……
　　帝君的忽喜忽嗔，还有那副奇怪的表情，到底说明了什么呢？
　　…………

　　次日卯时，点将台。
　　我远远站在城楼上，遥望较场上队列森严的阴兵们，七十万大军，果然气势非凡！
　　金戈铁马，银甲耀目，矛戟如林，旌旗蔽日。军士们严阵以待，将军们视死如归，在帝君的带领下，正在宣誓祭旗，声言不斩东岳项上人头，决不西还！
　　帝君坐下宝马“照夜狮子”打着响鼻在场中来回绕圈，显见的和它的主人一样雄心勃勃，等不及要与敌人一拼。帝君得意的端坐在马背上，拔出玄铁宝剑，高举过头顶，绕场大喊：
　　“兄弟们，东岳府君目无君上，恃强自立，妄图与朕分庭抗礼，甚至想要废除朕的皇位取而代之！形同叛乱，是可忍，孰不可忍？朕上应天命，下顺民心，誓要铲除妖孽，扫平叛乱，统一冥界！我等当同心协力，除此恶贼，以保冥界永享太平！”
　　“誓死卫国，永保太平！”
　　“誓死卫国，永保太平！”
　　“誓死卫国，永保太平！”
　　……………………
　　军士们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附和声，纷纷高举手中的武器、旗帜，大声呼应帝君！那气势，真如天崩地裂，雄壮非常！
　　见手下都十分拥戴，帝君满意的摆摆手，压下众人声音后继续宣布：
　　“国有国法，军有军规。朕在此，向众人宣布——
　　1、不遵将令，不听调度者，斩！
　　2、怠慢军务，贻误军情者，斩！
　　3、散布谣言，惑乱军心者，斩！
　　……………………”
　　此时的校场上，静得连一根针鼻儿落在地上都听得见，只有帝君威严的声音在校场上空盘旋，有种摄人心魄的气势，让人不敢不听令。
　　待帝君宣布完毕，众将士一齐跪下，向帝君山呼圣明，表示臣服！那声音如潮水般涌来，震得人耳朵都要聋了！
　　在众人齐声呼喊中，帝君意气风发，将手中铁剑高举过头，大呼“出发！”
　　前方旌旗飘飘，身后烟尘滚滚。七十万征讨东岳的大军，就这样声势雄壮的出发了。
　　一场不义的战争，几多流血的杀戮，不知回军的时候，还有几人能活着回来？
　　边庭流血成海水，武皇开边意未已。
　　殊不知，在伤害别人的时候，你也一样在伤害自己啊！做人如此，行军，亦如此。
　　可惜，如此简单的道理，却没有几人懂。统治者们的权力之争，永远只能用武力来解决。两虎相争，流离失所的是老百姓啊！得了天下，失尽人心，是得的多，还是失的多？
　　都说人间不是乐土，其实冥界，也一样。
　　正在高头大马上得意前行的帝君忽然抬头望向我，冲我一笑。
　　他看见我在祈福。
　　可惜他却不知，我不是在为他祈祷出征顺利，而是在为冥界苍生祈祷早脱苦海。
　　要是帝王们能有一点悲天悯人之心，我想，人间冥界，就都不会有那么多杀戮了！
　　我却没料到，真正战场上的杀戮，远比我想象的要凶残血腥的多。我本不该见到，一辈子也不该见到，但是……
　　后来的事，让我一生都难以忘却。
　　我独自坐在奈何桥上，感受着冥河凄凄的冷风，想着心事。
　　帝君的铁骑果然厉害，几乎是攻城掠地，所向披靡。这几日，捷报频传，冥界一直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却没人看见被人从前方送回的大批伤兵，更没人想到远方原野上的累累白骨。不，确切的说，这些阴兵们连白骨也留不下，只能魂飞魄散，永不超升！
　　冥河上的冷风呼啸着，似乎在传递远方怨鬼的泣血控诉：
　　君不见泰山头，古今白骨无人收。
　　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
　　………………
　　“姑奶奶，姑奶奶”黑白无常大呼小叫的跑到奈何桥上，打断了我的思绪。
　　“什么事啊？”我漫不经心的问着。
　　每天看到大量的伤兵被运回，我的心都会被揪一下。可以想象到前方的战事有多激烈，更可以想象到那种流血漂橹、尸横遍野的惨景。一想到这些，我就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了。
　　“姑奶奶，您还有闲心在这看风景？殿下一路势如破竹，已经打到东岳的郡治泰山附近了！”黑无常兴冲冲地说道。
　　“那又怎样？不是天天有捷报么！”我淡淡回应道。
　　黑白无常两人相互对望了一眼，我的冷淡反应让他俩感到不可思议。
　　过了一会儿，见我不再说话，黑无常又小心道“可是，殿下却遇到东岳的强烈抵抗。东岳豁出陪上老本，举倾城之兵，由他亲自率领在泰山郡城坚守。已与殿下相持数日了，战斗异常惨烈！”
　　我心一紧，但我毫无办法。
　　“一点也不奇怪，你们每天送回那么多伤兵，足见战斗之激烈。”我依然是轻描淡写，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忧虑和凝重。
　　白无常终于忍不住问道“姑奶奶，你怎么也不问问帝君怎么样了？你好象一点也不关心帝君的安危，亏他派人回来，还总不忘问起你呢！”
　　“帝君？”我声音突然大了起来“反正他有那么多将士保护，他本领又那么高强，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倒是那些浴血疆场的英雄，有人关心吗？那些埋骨荒野的将士，有人问津吗？还有这些受了伤的残兵……有人过问吗！”
　　我越说越激动，最后几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平日的优雅一扫而空。
　　“哎呀呀，姑奶奶，您怎么生那么大气嘛！”黑白无常见一向待人和气的我竟然会发这么大火，都有些手忙脚乱。
　　“姑奶奶，您真是菩萨心肠，这些闲事您也管？不过，您别冲我们哥俩发火呀！我们又改变不了什么，只能把您给气坏。到时帝君怪罪，我们俩……可担待不起！”黑白无常几乎是在哀求了。
　　是啊，冲他俩发火有什么用？真正指使一切的人，是帝君啊！
　　我颓然跌坐在地上，自嘲似的笑道
　　“我又不是菩萨，空有一副菩萨心肠有什么用？”
　　平生第一次感到绝望的悲哀，感到自己的无能为力。
　　我实在没法帮他们什么，就像我最终没能帮成碧霞。我只是一个无力扭转乾坤的莲仙。
　　“姑奶奶……”白无常见我面色悲戚，不言不语，有些担心的推了推我。
　　“哦！”我及时收回了心神，忽然想起了什么。
　　“你们俩匆匆跑了来，不会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吧？”
　　“您还真猜对了！”黑无常想让气氛欢快一些，俏皮的说道
　　“北邙那只老狐狸派人送信来了！帝君交代过，让您来处理这事……”
　　“……还有，要是这几日北邙有什么消息，记得派人通知朕！”帝君确实这么说过。
　　“真的？”我从地上一跃而起。或许这一次，能从信中打探到碧霞的消息。我帮不了冥界的苍生，能帮助碧霞也是好的。帮得一个是一个，不能让帝君再这样下去了！虽然我上次没跟帝君去，但我想最帝君有可能的，就是把碧霞送到北邙府！
　　“送信人在哪儿？”我有些迫不及待。
　　“在天齐宫等候！”
　　“走，我们去见见他！”我一挥长袖，大步流星往天齐宫赶去。
　　当我展开北邙的信时，不禁大失所望。
　　这信上不是北邙的谄媚之辞，就是宣誓效忠帝君的虚伪之言。那老家伙恬不知耻的胡乱夸赞帝君“英明神武”“盖世武功”“受命一统”，发誓要率全城归附。别看北邙长相威武，人格却实在是低劣恶心之极！
　　全信从头到尾无一字提及碧霞，看来我的希望又落空了。只得吩咐黑白无常把使者带下好生招待，我自己则决定亲自跑一趟，把这封信交到帝君手里，虽然我一点儿也不想见帝君。但是毕竟，这封信对帝君重要之极，我不敢把它托付别人。
　　但我不知道，等待我的，是我走过的最痛苦的一段路……
　　赶到泰山郡时天色已近黄昏。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一路上的惨境仍是折磨的我寝食难安。
　　一路上倒是没有白骨遍布、残肢横陈的景象，毕竟阴兵不同于人，他们没有肉身，一死便灰飞湮灭，消失无踪。但是，他们一样会流血。
　　荒原上一望无际，四野到处都是触目惊心的红。将士们的热血染红了尘烟滚滚的土地，染红了汩汩流淌的清溪，甚至染红了天际的云彩。残军过后，留下孤零零的废垒点缀荒凉；瘦马长嘶，独卧空壕见证战场上曾经的拼死厮杀。断箭残镞抛了一地，破烂的旗杆或立或倒，横七竖八的散乱无绪，已经不见了初来时的光鲜。
　　几只野狗在荒野上胡乱的吠着，舔食着未干的血迹。那也不知，是谁家的“春闺梦里人”所洒下的，也许，他也有妻儿正望眼欲穿的等他回去，却不知他已连鬼都没的做了……
　　我实在不忍再看下去，只是拼命的加快速度，早早把信送到，然后早早离开……
　　帝君的营寨扎在泰山郡外不远。他已与海王合兵一处，把泰山郡围成个铁桶，水泄不通。东岳依仗泰山地势险峻，易守难攻，据此坚守，已与帝君相持长达数日，眼看弹尽粮绝，快守不住了！
　　来到帝君营帐外时，远远的就听到帝君在里面开怀大笑
　　“哈哈哈哈，东岳的手下将士，竟已有三分之一前来归降！看来那老东西真是撑不住了！”
　　“是啊，杀那老儿报仇，看来是指日可待了！”是海王的声音，还是那么恨恨的。
　　“传令下去，厚待俘虏。再派奸细潜入泰山郡，就说现在投降，可得优厚待遇。倘若真为东岳那老儿送死，待朕俘获后，将全部坑杀，一个不留！”帝君平静的声音中竟含着浓浓的杀意。
　　帝君的秉性我一向深知，所谓优厚待遇，不过是帝君忍得一时的招降之策，等到真的攻破泰山郡，只怕东岳的手下不会留一个活口！
　　“还有，东岳这几日难以坚守，恐怕会舍命突围。你们要加强戒备，万不可让他逃脱！”帝君又吩咐道。看帝君的布置，还当真是深通兵法。
　　早有手下向帝君禀报我来求见，帝君这会儿亲自迎了出来，看见我来，他好象很高兴。
　　“子菡……你，怎么到这来了？”
　　我不愿跟他罗嗦，单刀直入。
　　“帝君，您要的信来了。我怕有闪失，特意给您送来。”见海王也在，我说话加了小心。同时把信交给了帝君。
　　帝君得意的笑了笑，并没有立即看信，想是防着海王，毕竟海王与北邙有仇，而帝君现在却需要同时利用两人。帝君向我道：
　　“一路上到处是战乱，我看你一人回去也不安全，不如先别走了，留在朕这里，等朕打胜了，和朕一起凯旋回朝！”
　　完了，怕什么来什么。
　　“帝君 ，我……”我想拒绝，哪知帝君却很霸道的宣布“行了，就这么定了！朕这就叫人给你安排住处。”
　　我还能说什么，还是乖乖的先留下来，找机会再溜吧！
　　是夜无眠，在这种血腥的地方，我怎么睡的着？
　　一连几日，东岳那还是没有动静。而帝君的营帐里，却是无论白天黑夜，都灯火通明。听帝君的警卫说，东岳撑不住了，要孤注一掷，派人来下了战书要求和帝君决斗，作最后的困兽挣扎。
　　而帝君，不知又在谋划什么……

　　又是一个难眠之夜，明日就是东岳与帝君的决战之期。等到旭日东升的时候，杀戮就会开始。这一次，又会死多少人？
　　忽然，帐外传来悉悉梭梭的声音，一下把我从沉思中唤醒。
　　我一跃而起，轻轻掀开营帐的门帘，往外看去：
　　约有几百个帝君的心腹士兵牵马向外走去，个个口中含着衔木，手中拿着锨镐，连马蹄上也绑了布头，显然是不想惊动他人。看来帝君是派他们出去执行什么不为人知的任务的。
　　这不是我管的事，我摇摇头，不再理会他们，也没有声张。
　　正要回去，我心念忽然一动，待明日帝君与东岳交战，大家混战一气，哪还有人顾得上看着我？届时我就趁乱赶快溜走，免得帝君再来纠缠。
　　主意打定，我高高兴兴的回去睡了个好觉。而且一觉到天明。
　　次日一早，泰山郡城外。
　　济水绕着巍峨的城墙流淌，浪花不安的跳动着，好象决斗者的心情。
　　成王败寇，身家性命，都由此一战而决。
　　谁会是最终的胜者？帝君的实力强，但东岳做困兽之斗，威力也不容小觑。
　　东岳大开城门，手下的军队虽然走了不少，但剩下的仍然气势雄浑。
　　破釜沉舟，背水一战。东岳这次，真是要拼老命了！
　　济水北岸，东岳的军队漫山遍野而来，旌旗蔽空，如潮汹涌。一个个高声呼喊，居然也视死如归，一时士气大盛。
　　济水南岸帝君却坚守不动，沉着应付。东岳的守军一过河，帝君就叫人乱箭攒射，逼回去便罢。东岳的军士在彼岸叫骂，帝君却充耳不闻，也不许手下出击。只让手下静静休息，等待时机。
　　避其朝锐，击其暮归！帝君果然善于用兵！
　　我躲在战场远处的一座小山上，遥望战场，心中暗暗佩服帝君。帝君虽然阴狠，但的确是有帝王之才。
　　两军一直相持到中午，仍然没有交过手。渐渐的，东岳的军队已经又渴又饿又累，被拖的疲惫不堪。而东岳本人，也放松了警惕。
　　远远的，我看见帝君笑了，时机终于来了！一定要抓住。
　　“释天，你率所部佯装过河，不要和敌人交战，只将敌军主力吸引下水，记住，要等到敌人主力全部下水，你才可以后撤！”
　　“楚江王，秦广王，你二人各率精兵五万，在济水东西两侧堵截敌军溃兵，不许有一人漏网，尤其是东岳！”
　　“其余各部听朕指挥，准备接战！”
　　“是，属下遵旨！”众将齐呼。
　　帝君以雷霆万钧之势，迅速做好各项安排。手下诸将各就各位，得令后立即散开，各司其职。
　　帝君望了望天色，得意笑道“东岳，你等死吧！”
　　再说东岳等了整整一上午，也不见帝君出击，渐渐失去耐性，正想渡河强攻，却突见海王挥师攻来，不由大喜，也整军交战。
　　霎时，战场上杀声震天，鲜血纷飞，犹如下了一场红色的血雨，开了一地如火如荼的彼岸花。金铁交鸣，马蹄声碎，分不清人影剑影，只看到死亡的阴影。
　　混战中，海王的军队抵挡不住东岳手下的猛烈进攻，且战且走，一直退回到济水南岸。
　　乘胜追击，东岳昏了头脑，还在穷追不舍。当他的手下纷纷下水时，一向不深也不急的济水突然暴涨，大水如凶猛的野兽一样呼啸着扑过来，水中的将士还来不及躲避，就被大水吞没了……
　　“啊！”“救命……救……”咆哮的济水卷着一条条灵魂的哀号向下游奔去，那情形真是……惨不忍睹。
　　济水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涨水呢？想到昨夜鬼鬼祟祟出营的士兵，我心中一亮：在济水上游修坝拦水，再在约好的时间炸开堤坝，大水漫灌，不费吹灰之力便可消灭敌人主力，连派去诱敌的都是海王的部下，帝君打的可真是如意算盘啊！
　　东岳的手下已死伤大半，东岳一下慌了阵脚，赶紧指挥手下撤回。虽然指挥及时，但他也已经元气大伤。东岳只有鸣金收兵，往泰山郡城狼狈逃窜。而他的手下有如惊弓之鸟，也不大听他指挥了，四散逃窜，却大半死在楚江王和秦广王之手。
　　“追————”这回帝君穷追不舍，东岳的手下已经草木皆兵，无力抵抗，纷纷投降。
　　………………………………………………
　　“哈哈哈哈！”帝君营帐，帝君正在大宴功臣。这一仗，歼灭了东岳的主力，杀敌达十万之多，俘虏更是有十几万，难怪帝君高兴，这次实在是大获全胜了！
　　可我却忧虑极了，连本来打算趁乱逃走的计划也给耽搁了。是因为那群俘虏，几十万人那，帝君竟然下令，要将他们全部坑杀！
　　“现在投降，可得优厚待遇。倘若真为东岳那老儿送死，待朕俘获后，将全部坑杀，一个不留！”
　　帝君果然不会留活口！他现在，越来越像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屠夫！
　　可是既然我在，我又怎能看着这样的事发生？
　　只是我没想到，这一次求情，差点连小命都送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