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刺青》栗颜

3、温柔

　　（“那种女人只适合当情妇，我是不会认真的，我连野的妻子应该……”）

　　“啊！”冷宛月从恶梦中惊醒。那邪美的俊容又出现在自己的梦里，最近常常梦到连野……她的妻子应该是怎么样的？如果自己当时能忍住，多听一会儿就好了。冷宛月不禁浅笑，知道自己又在胡思乱想了。摸了摸额头的汗，最近也许太累了吧！

　　洗完脸，冷宛月走向女儿的房间。奇怪她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啊！妈！”冷玫正想打开衣柜换衣服，她从镜子里看到母亲。
　　“怎么了？”
　　“没，没什么，吓了我一跳。”冷玫的眼变得有些浊。
　　“你……”
　　“哦，我想，想看看明天穿什么衣服！”冷玫马上恢复平静。然后，关上衣橱。

　　“哦，那你早点睡！”冷宛月转身回到了房间。似乎还没有洞悉到她不知道的事。
　　看着母亲离开了，冷玫却不敢马上换衣服到PUB，直到，看见母亲房间的灯暗了下来。才偷偷地溜了出去，这一次，恐怕要来不及了。

　　她迅速地冲进更衣室，然后，马上来到柜台前。时间刚好，喘着气，冷玫的心松了下来。真是好险，她可一点不想让母亲知道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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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快点拿酒过来！”对面的包间里，走出一个步履蹒跚的人。手里拿着半瓶酒。不住地叫喊着。看起来十分吓人。
　　“哦，马上来，马上来！”服务员手忙脚乱地收拾着手中的酒瓶。
　　“妈的。你还不快点。”混浊的声音骂起人来一点也不含糊。
　　“来了，来了。”

　　那人一颠一跛地走进柜台，对着紧张的服务员指手画脚。
　　“什么味道？好香哪！”他仰着头，似乎闻到了什么，然后，便伸着脑袋，到处寻找香气的来源。最后，他走到冷玫身边。

　　看着那个醉鬼的脑袋越来越接近自己，冷玫知道，自己不能够躲。这样反而会让人怀疑。她不想让别人知道她是个女的，到时候，会惹出不少麻烦。

　　“嗯，是你！”确定香气是从这个瘦弱的服务生上发出来后，醉鬼伸手指着坐在柜台边，戴着帽子的人。但是，看不清他的样子……

　　醉鬼开口了。对着冷玫大吼，“你是怎么做事的，我喊了那么久，你不会去帮忙吗！”

　　冷玫从帽子的边沿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不过，你的味道！”他靠近冷玫的颈边，晃了晃脑袋。“还挺好闻的。呵呵……”

　　冷玫还是不说话，只是动也不动地站在一边。

　　“妈的，你不会说句话吗？……”这个服务生——醉鬼觉得自己活像一个自言自语的疯子。

　　“先生，您要的酒准备好了。”小张准备马上把酒送进去。以免他一直在为难那个和自己一起做事很久的人。

　　“不要你，我要他。”他瞪了小张一眼。转过身子。
　　“你！给我拿进来。”醉鬼看了眼冷玫，便又一摇一摇地进入包间。

　　“要不要找老板……”小张战威威地说。
　　“不用了，小张，我去。”冷玫接过他手中的酒。压着声音回答。

　　看着冷玫的影子，小张有点不安，虽然平时不怎么和冷玫接触，但是，他并不讨厌冷玫，因为，在他的眼里，冷玫话少，却从来不偷懒，是个很不错小伙子，而且老板似乎很在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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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你的酒！”冷玫沉着声音说。

　　“你……把酒放在这儿！”醉鬼搂着三个他带来的妖娆女人。

　　冷玫放下手中的东西，转过身。正准备离开……

　　“等等，过来，给我倒酒。”

　　“对啊，来倒酒！全部都要倒满。哈哈……”女人们应和着，尖细的声音和混响的音乐交叠在一起……

　　吸了一口气，她走了过去，拿起酒瓶。

　　醉鬼又靠了过来。用力嗅着。还情不自禁地轻喃着：“好香！”

　　“什么啊！李董。”他身边的一个女人凑了过来。“我身上还香呢？”

　　另一个女人直接将他拉到自己的身边，“我身上更香。这可是巴黎进口的香水。”

　　“什么巴黎？一定是路边摊上捡来的货色！”他右边的女人不屑地斜了说话的那个女人。然后攀到男人身上。另一个女人也不甘示弱，用力扯着男人的双手。

　　很明显，那三个女人正在争风吃醋。

　　“别吵了！”醉汉有些受不了。她们几个像八爪鱼一样缠在他身上，让他感到很不舒服。

　　“不对……这小子身上的味道很不一样。”将身边的女人推开，醉鬼更靠近冷玫。沉醉的样子让人觉得恶心。

　　冷玫的眼里除了冰冷以外。还透着厌恶，这个男人身上的味道让人恶心。她换了一个角度倒酒，不着痕迹地躲开那颗脑袋。

　　“哟，小手还挺白。”醉鬼竟摸上她的手。“真滑，真嫩。”

　　“李董，想不到你还有这方面的嗜好。”三个女人瞪了眼冷玫。酸酸地口气透着不甘心。

　　“是又怎么样？”

　　冷玫转了个身，她的躲让让他失去耐心，他一把抓住了冷玫雪白的腕子。“让我好好闻闻！”

　　突然……

　　“啊！”女人们尖叫了一声，全都木木地盯着那个身着黑衣的服务生。

　　这突如奇来的叫声也让醉汉一愣，冷玫马上用力抽回被钳制的手臂。感到有些不对劲。

　　“他是个女的！？”冷玫虽然只有十几岁，可是个子却不矮。黑色的服务装让她包裹起来，让人辨不出她的真实年龄。

　　看着长发掉落下来。冷玫皱了皱眉头。该死，刚才太匆忙了，竟没把帽子用发夹夹牢。她的肩膀有些微微发抖。

　　看着面前青涩的美丽容颜。醉鬼的脸上尽是□□的笑——美！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个女人都美！
　　他撇下身边的女人。踉踉跄跄地向刚刚脱开自己的冷玫走去。

　　“你，过来陪我。”

　　冷玫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她想马上离开，可是，男人慢慢逼进，恐怕是来不及了。

　　这个时候，

　　“李董，今晚过得可好！”蒋浩突然走了出来，高大的身躯将冷玫挡住。

　　“蒋老板啊！今晚过得不错啊，你们PUB的酒真是与众不同！”男人若有所指地笑着，醉意减了些许。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那您就玩得尽兴点！”故意不理他的语外意，蒋浩看了冷玫一眼，眼神中透着责备。他不是和她说过，叫她只在酒柜边帮忙就好。

　　然后，他就拉着她离开包厢。而那个醉了的男人则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从自己嘴边溜走的猎物，一步一步地被带离自己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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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告诉过你，送酒这样的事让别人做就好！”蒋浩向冷玫重申一遍。

　　“我知道，下次我会注意的。”冷玫戴上帽子。静静地回答。

　　蒋浩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比起冷酷。冷玫绝不会在自己之下。

　　“等等！”他叫住转过身去的冷玫。

　　“你的衣服破了。”冷玫看着左臂上裸露的一小片白皙肌肤。

　　蒋浩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披在她身上。俊酷的脸上露出一抹温柔，他似乎喜欢上帮助这只小鹿的感觉。尤其是当她受到伤害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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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那件事，蒋浩放了冷玫三天假，虽然从冷玫的举动，看不出任何的异样，但是，他知道冷玫一定被吓到了。她苍白而绝美的脸上，每一天都晃着一种他能感觉到的冷戚。

　　今天，冷玫到家得特别早。冷宛月也早就煮好了饭。
　　“玫玫，在学校好吗？”
　　“还行啊！”冷玫淡淡地开口。
　　“那，学习还好吧！”
　　“嗯。”
　　“那，和同学……”
　　“妈！”放下手中的碗筷，冷玫看着母亲，眨着眼睛问：“你想说什么？”
　　“我……”
　　“咚咚……”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个的对话。
　　“快开门！”那人不耐烦地开始叫。
　　“哦，来了！”
　　看着母亲去开门，冷玫也跟了过去，想看看那个人是谁！

　　“这个月的电费，水费……”
　　“对……对不起，我想……先欠着！”冷宛月不好意思地小声说着。
　　“欠？你又欠！”女人的声音放大了不少，“那，先交房租吧！”
　　“我……我的手头最近不是太宽裕……”
　　“又要欠？不行，这个一定要交！”女人很坚定地看着冷宛月，这个住在这里十几年房客。六年前就开始拖拖欠欠，要不是考虑到她的境况，她还真想把她们赶出去。
　　“真是对不起，你知道我女儿……”冷宛月又开始说，希望房东能够宽容，让她多等几天，再交房租。

　　冷玫探出脑袋。她看着妇人，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生活会困窘到这个地步。
　　其实这个房东已经够好心的了。看得出来，她已经“放过”母亲很多次了。她看向房东，希望她能够答应母亲，而不要逼迫她。

　　那张出尘的容颜令房东愕然，虽然她一直知道，这个房客长得漂亮，而且还有一个女儿，却从来不知道她的女儿却是这么的漂亮。
　　“妈妈，妈妈！”一个小男生偎了过来。拿着本子。
　　“这道题怎么做啊！”
　　“我……我也不知道！”妇人的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

　　“我来帮你吧，小弟弟！”冷玫走了出来。笑着接过小男生手中的本子，这种幼稚园的问题难不了她。
　　“谢……谢你！”妇人感激地看向她。
　　“想不到你的女儿这么漂亮。”房东看着两个背影对冷宛月说。“房租，就等你有钱再给我吧！”
　　冷宛月一脸愕然，想不到她磨了半天的嘴皮子，还不及女儿一句话。

　　送走了房东，母女继续未说完的话。这个时候，电视台又在播出经济节目，冷宛月最喜欢看的节目。
　　冷宛月吸了一口气，看向电视。终于开口了。
　　“看见那个人吗？”
　　顺着母亲的视线，冷玫的眼神转为冰冷，那个男人？但是，她还是用跳动的声音说：“妈，你是说那个帅哥啊！”
　　“是啊！他真的很英俊。”冷宛月看着冷玫。“他就是……你的亲生父亲。”

　　房间的空气似乎在这一瞬间凝住了，冷玫抽动着嘴角，笑着说：“妈！怎么可能，你今天一定是生病了！”然后，她拿着碗筷走进厨房。
　　透过玻璃，她看到母亲的迷茫的神情。同一时间，电视上的男人笑得十分迷人。
　　“连氏总裁连野昨日由美国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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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以后，冷玫由PUB下班。她由后门的小巷子出来。
　　“小姑娘，等你很久了。”一个歪曲的声音扬起，男子的身后又出现了两个人。

　　哼！他们三个可是出了名的街头三虎，受人的委托一日之内抓到她，可是这个人竟然消失了三天，害他们失信就算了，还足足在这里喝了三个晚上的西北风。愈想，三个人的脸就愈暗，那张漂亮的脸蛋还不赖，但是他们可不是好色之徒，如果可以，真想捏死她。

　　“你们是谁？”冷玫如平常一样面无表情地对他们说。
　　三个人愣了愣，面对三个恶徒，这个小姑娘还能如此冷静，有点厉害！还在这点上，只要她能妥协，姑且不伤害她。
　　“我们？我们是受人之托来抓你！”
　　“我们在这里等了你三天了。”
　　“三天？你……”
　　“小姑娘，只要你肯乖乖地跟我们去见那个人，我们绝不伤害你一根汗毛。”

　　“那要看你们有没有本事带走她！”
　　又是蒋浩，冷玫挡在自己面前的男人，蒋浩将冷玫忘在PUB的外套披到她肩上。随即转过脸去。
　　三个人一惊，这个男人的眼神好可怕，自己在这个地盘混了这么久，当然会有一点感觉，这个人绝对不简单，可是，他们可不知道附近有这么一号人物。光是看他阴冷的眼神，他们便混身打冷颤，可是答应别人的事总不能不做吧！
　　鼓起勇气，最后，他们冲了上去，可是，平时厉害的招数。对于蒋浩来说似乎连塞牙缝都不够。不到一分钟，三个人便被蒋浩制得服服贴贴的，就连冷玫也看得目瞪口呆，这种事，不是普通人能做得到。何况蒋浩还这么年轻。
　　“你们就这点能耐吗？说，是谁让你们来的。如果你们肯乖乖说的话，我也可以答应不伤害你们一根汗毛。”
　　“我……我们不说！”
　　“对，我们不说，要杀要剐随便你。”三个人露出准备受死的神情。
　　……
　　“放了他们吧！”
　　冷玫不动声色地望着这三个人，看他们的年龄，应该和自己一般大。可能也是迫不得已才出来混的。想到这里，冷玫更觉得不忍心。
　　蒋浩松开手，“你们走吧！”
　　三个人望着两个离开的背影。只是站着动也不动。

　　“你没事吧！”蒋浩递给冷玫一杯热水。
　　“没事！”冷玫看着他，越来越觉得面前这个男人不简单。
　　“现在太晚了，你还是不要回家了，就在这儿休息吧！”
　　蒋浩，拿出钥匙打开办公室的侧门。“你在里面睡吧！我在这里守着你，如果有事的话，就叫我！”
　　冷玫朝蒋浩感激地笑了笑！

　　半夜，冷玫被惊醒，声音虽然很小，但是，她是一个浅眠的人。到底出了什么事？透过门缝，冷玫看见外室的灯亮着。除了蒋浩之外，一个同样俊帅的男人坐在椅子上，样子十分懒散。
　　“新的任务下来了，征人组又在找新的人员加入我们的组织。”
　　“你找我干什么？”蒋浩冷酷的表情让冷玫感到一股寒气。
　　“你还是和过去一样的酷！”
　　“你也会说‘过去’！”
　　“我只是来看看你这个老朋友嘛！”男人走近蒋浩，他们似乎很熟。
　　“是吗？”
　　“还有就是，你有什么人可以推荐的吗？”
　　“没有！”蒋浩扫开肩膀上的那只手。
　　“是吗？我觉得你身边的那个女孩就挺适合。她很有天赋，只要加以‘训练’，一定很够胜任！”刚才情况他可是全部看到了。想到蒋浩也有这么温柔体贴的一面。
　　“你少打她的主意，我警告你！”蒋浩的眼里迸出一道寒光。
　　“好……好，你别生气，我只是开个玩笑。”男人耸了耸肩，他当然得这么说，他可不想英年早逝，要死也不能枉死。看到蒋浩的表情缓了下来。他又开口。
　　“其实，如果她能够加入也没什么不好，组织可以满足她的一切愿望。”……
　　一切愿望？冷玫睁大的眼睛，这个条件真的很诱人，为什么蒋浩那么生气呢？
　　“再说，只要你当上这个推荐人，那么你就可以真的脱离组织，你也知道自己这时候的处境，你何不顺水推舟……”他不怕死地越说越起劲。当他发现蒋浩的脸正暗下来，而目光变得柔和下来的时候。用力吞了吞口水，糟了！
　　“我……我只是，只是为了你着想，别生气……别生气！”阿弥陀佛，上帝，如来佛，一定要保佑我没事。
　　“如果是以前，我一定会掐死你！莫遗。”
　　“然后，再把你的尸体丢到江里喂鱼。”蒋浩斜了他一眼。他的处境他当然很清楚，只要没有拿回当初签下的那份文件，永远他都无法逃开这个恶梦。
　　“OK，OK，谢谢你的仁慈。”莫遗双手合起向他道谢，也很庆幸自己能捡回一条命。
　　“下次，你再不封好那张嘴，就准备下地狱吧！”蒋浩打开门，用眼神对他说：走吧，白痴！
　　“真是不够朋友，我还没待上一会儿，喝一杯……”
　　“等等！莫遗！”蒋浩似乎想起了什么。
　　“怎么？良心发现了？”
　　蒋浩摇了摇头！他眯起了双眸
　　“有件事要你帮个忙……”

　　然而，在两人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所有一切都落入侧门内，那双冷漠的双眸中……

　　翌日，
　　某商业报：
　　市内某一知名企业，一夜之间，无故倒闭。
　　企业董事长李某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