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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天帝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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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灵元尚未散尽,不然我也是回天无术啊。”天帝从怀中掏出一枚灵蛋,置于掌之心上,双眼迷离一片柔情似水,“从来不曾有仵我之意,为何这次竟不听我调遣,偏要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天帝淡淡地笑着,摇头摇轻抚着灵蛋粗糙的外壳,这是他从天池边上好不容易才寻到的天石,日日不断地用自己的精气将月夜的灵元一丝丝注入石内,每隔七年才入得一分,却也耗费了他不少的精力。
这几日,天石变得越来越澄亮透明,在光亮之处隐约已能望到石内缥缥之气,天帝十分欣喜,更是每日蛋不离身,连上朝议事之时,亦将他揣在胸口,下了朝立马又托于手心之上,有一句没一句地自言自语着:“真是自不量力,你又何曾会是‘我’的对手了?。”
手心的灵蛋顽皮地颤动了一下,天帝喜出望外,心道总算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的月夜要回来了!
当初仙妖有别,自己的身份又如此不明朗,他明明知道月夜心意却无法给其答案,终究将那一世错过了。
悔不当初,那日月夜冲入焱殿,竟是一言不发地直接朝自己的中枢魄激杀而去,怎能不让自己动容。
当封印解除时,一切都来不及了,只能抱着你,在心里无数次地问:你说,你什么都不知道,如何认清敌我,又为何认定了我作为你的最终归宿?
明知道当初我什么都不能给你……
某日,天帝无奈地宣来了崇恩帝君,小心翼翼地从胸口掏出了这枚灵蛋,神色黯淡,半晌叹息之后才对着崇恩道:“朕最日受邀佛主去西天叙旧,实在拂却不了此等好意,无奈这灵蛋如今顽皮得紧,一个不注意就滚不见了,要是被佛主他们见了,怕是要闹笑话。”
崇恩了然一笑,心道你这笑话也闹了不止一天两天了,这都百年过去了,怕是早传到那八卦佛主耳朵里了。
还未等崇恩开口,又听得天帝万般不舍道:“崇恩啊,你不向来喜欢这些奇珍异曾么,我看这灵蛋便由你先替朕看管,朕倒也能放心不少。”
“小仙领旨。”
“记住,蛋不离手、手不离蛋啊……”
“哼,别人不知,我天狐还怕不知这什么破灵蛋中的是什么玩意儿。”诛寒君椅在宽大的石椅之上,把玩着灵蛋,还时不时地挠着外壳,灵蛋痒痒,不住地颤抖着。
“哎,你小心些吧,这蛋壳如今细薄滑腻,怕是这两天便要孵化了吧。”崇恩站在一旁,看着诛寒君粗手粗脚地,紧张不已。
“你不记得当时,他附魂在你身上,后来又把你带走,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虐待你,偏偏你自个不争气,又想不起来。”诛寒君一想到这事,便不由得火冒三丈。
“你后来不是检查了嘛,身上一点磕磕碰碰的伤痕没有,月夜对天帝的这份心,实属难得,幸好天帝如今想通了。”崇恩笑着说道,转念想到千万不能被寒知道月夜那次在幽浮城用言语羞辱他之事,害得他伤心撕肺,还把那明目之药给倒了个精光,想想自己倒也挺傻的。
“在想什么呐,傻笑得口水都快流下来了。”诛寒君抬头遇上崇恩黑亮明眸,不由地跟着笑了,将他搂入怀中,将手探入崇恩衣间轻吻着,“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灵蛋好不容易从那只恶手中挣脱,拼了命往外逃,结果一个不小心,从石桌之上滚落下来,蛋壳而出,一双好奇的鹰眼认真地看着石椅之上的两人,耳厮鬓磨、娇喘息息、活色生香……
“爱卿啊,我的小灵蛋如何了啊?”天帝一回了天庭,便直接先赶往东恩府邸,此时正双手叉腰,对着崇恩笑眼眯眯,满是期待之色。
“这……”崇恩脸色越来越难看。
“回陛下,灵蛋孵化了,一切安好。”诛寒君倒是不卑不亢,淡定自若。
“哈哈……虽然错过了,却也总算了些心愿了。”天帝大笑着,抱着尚无法站立的海鹰往殿中走去。
“别怕,别怕,你还不认识我吧,小东西。”天帝逗着海鹰,任由黄嫩的小喙不痛不痒地啄着自己的手指。
在天帝的悉心照顾下,加之月夜灵元在小海鹰体内被急速吸收,没出个两三天,借从光秃秃的雏鸟长成了毛羽渐丰的幼鸟。
一日,天帝下了朝,莫名觉得心情大好,便命仙童取了仙池之水酿成的赤果酒,与北极仙翁、太上老君数人于殿内品酩畅谈。
酒至酣处,忽见一可爱幼童,光着身子屁颠屁颠朝他欢快地扑腾而来,天帝不可思议地揉了揉迷蒙的双眼,那团白嫩嫩的肉已挣扎着爬到了他的腿上。
“呦,这小小儿长得如厮可爱,不知是哪位仙童啊,怎得老仙从未见过?”北极仙翁笑眯眯地缕了缕花白胡须。
“这……”天帝也一脸迷茫,好半天才想到,“月夜,你?”
天帝微觉尴尬,此刻亦不知如何告知北极仙翁,正欲唤了仙童将孩童带走,却没想到这孩童竟大咧咧地将手探入天帝衣物之内,未了还一脸陶醉地吻上了天帝的双唇。
天旋地裂啊,大庭广众之下,天帝一时间震怒不已,猛然间从身上扯离了孩童,用手将他摔到了地上。
众仙亦是震惊不已,纷纷起身告辞,其间太上老君神秘一笑劝向天帝道:“陛下,何必跟个孩童过不去呢?”
哼,天帝甩袖入了内室,随后传出通天之音:“诛、寒、君,朕非灭了你!”
孩童仍躺在地上哭泣不已……
天帝看着一天天长大的海鹰,已然成了初见时的那位美貌少年,只是心智尚未成熟,仍找不见月夜那一世的记忆。
月夜向来爱修饰自己,此时亦不例外,自从能变幻人形,便再也不愿再回复那鸟样了。
月牙白长衫,配在他颀长挺拔躯干之上,显得英姿飒爽,平日里有事没事便持了把染香扇,又有说不出的温文儒雅之态。
天帝时常在想,难道破壳那时受了诛寒君那妖狐的教唆,为何到如今每次一见到他,总觉得那炯炯有神的鹰眼化为狐媚之态,对着他挤眉弄眼,搅得他心神不宁。
于是,渐渐地他刻意与海鹰开始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每当海鹰委屈地看着天帝,他便只好语重心长地说起了教条,什么自己是天帝,天界之首,绝不能如天狐败类做出此等不伦之事……天有天规,朕必须自重……天狐功大于过,朕暂且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于自己一定要正经……月夜你还小,有许多事情还不懂……
再后来,月夜听到此话直接不理会他,懂得了默默转身离开。
只是依然会每日在殿外静静等待天帝下朝回来,会给他沏上必喝的仙茶,他可以几天不跟天帝开口说一句话,只在远处凝望……
看来,他懂了。天帝欣慰地一笑,怎得心底深处有隐隐有丝苦涩呢?
一年又一年,直到某天,天帝下了朝,眼光四处溜转,搜索不到此人,勿勿进了殿内,仙童端上一杯难以下咽之茶。
“海鹰呢?”
“回禀陛下,海鹰小仙去了崇恩帝君处。”
“恩,你下去吧。”
是无聊了吧,也该四处散散心,好歹那两夫夫是看着他出生的,有感情了啊。
“小童,去崇恩那处问问,那海鹰何时回来?”
已去了七天了,怎得这般心不系家呢?天帝有些烦躁,这几日上个朝都有些心不在焉,一边恼怒自己沉不住气,一边又隐隐有些担心。
“天帝,海鹰小仙说、说……”仙童回禀他时,战战兢兢。
天帝一股寒意起,却是自作镇定道:“说什么了啊?”
“他说前事已了不再回来了。”仙童憋足一口气,目不转睛道。
混帐,去东恩山不禀报自己也就算了,现在竟说走就要走,也太不将自己放在眼里了。
东恩山顶,天帝在崇恩的授意下,别扭却急切地赶到此处,果然月夜已不是当日的海鹰,那股子里的英气愈发显得浓重,双眼是那般神采奕奕,再看向他时却已然换了一副疏离之色。
“哼,看来我竟是惯坏了你!”天帝看到心痛。
“那月夜在这里答谢天帝救命之恩,还有养育之恩了,月夜人微无能,对于天帝实在无以为报。”月夜恭身深深一拜,显得恭敬无比。
“你可以的,朕可以不追究你连日来的不告而别。月夜,你我仍可像当日在幽浮城那般于花前共饮,月下对弈。”天帝发觉自己此时竟带着一丝恳求的口吻。
“天帝,仙妖有别,更何况陛下乃天界之首,望请自重。”
“朕不是已封你做个小散仙了吗?你尽可堂堂正正在这天庭享受,与众仙家一般无异。”天帝上前一步,想要拉住月夜之衣袂。
“天帝,月夜不属于这里。当日,您是魔皇,自然一切顺理成章,我与魔皇自是有情,于天帝……”
“怎样?”
“不早在幼时便被天帝扼杀了么?”
“月夜,朕万般不易将您恢复灵元,得以重生,便是想待你记忆回复,有相聚之日,为何又偏偏不愿与我相守?”一阵仙雾急速游走而过,洒落一片露水,天帝觉得这东恩山顶竟是这般严寒,彻入心扉。
“相守?”月夜笑着,拿染香扇遮住嘴角,雾气迷朦住了他的双眼,扫去了他的英气,添了几分娇媚。
“月夜?别走……”
天帝望着月夜,仿佛他随时便在消失在自己眼前一般。
“那么,答应我一件事……”天帝尚未开口,便觉唇上一暖,复低头惊觉月夜早已入他怀内,又将修长之手探入他衣内……
“哎,朕真是惯坏了你了……”
“好吧,朕便是天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