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48、白泽 ...
-
“呵呵,大伙别这么为难天狐老弟了,好歹给他些时间考虑考虑才是了。”厅外忽然传来如雷般沉闷的声音,其气势不容小觑。
是白泽的声音!
天狐死死盯住厅门,果真不一会那团浑身雪白的长角大兽出现在了所有神兽面前,看他四周祥云尚未散尽殆去,通体的仙灵之气幽幽不绝,想必是从天界踏云而来。
只是背上,果真再无那一抹淡蓝出现。
“白泽大哥,真没想到你能抽身过来。”凤皇匆匆飘至白泽身前,恭身笑道。
“本也来不成了,恰好天帝命我去周边办些事,我算出天狐老弟在这,便偷偷过来看看你们。”白泽脸上布满长长的毛发,将整张脸遮了个好不严实,天狐突然想到诊所那只古牧,除了身型略小些,头上无角之外,竟有好几分相似,尤其是那被对被藏匿于浓毛之内的眼睛,显得整张脸敦厚老实,而那细细的四肢配上硕大的蹄脚,又使人觉得分外成熟稳重。
然而,这白泽却是个知晓天地、通万物之情的骨灰级神兽,早在黄帝治世的年代里,便奉天帝之命,下界授其世之理,并作《鬼神图鉴》赠予黄帝,上达天文地理、下至鸡毛蒜皮,无论是珍奇异兽,还是过去未来,无不一一罗列与此,其所作贡献之大,至今仍为仙凡两界津津乐道,而其博学多闻的睿智和无以超越的尊崇,使得天狐也对其颇有好感,平时闲来无事却也欢喜与之交谈求学问,只是虽然崇恩帝君是掌管天界一切珍奇神兽,但这白泽却是直接听令于天帝,大部分的时候都守于天帝座下,为其解析万事万物之生存变幻,必要是少不了四处奔波,分忧解难。
也许,天帝念及这白泽的功绩及平日的情分,所以仍将其召于座下,为其打理天庭事物,而不至像其他神兽那样,因某些关系而遭到这番冤屈之惩,也难怪在这的各兽们难以下咽这口恶气。
想到这里,天狐也忍不住叹息。
“天狐老弟,似乎不欢迎我?怎得看到我,竟似不认识一般?”白泽前脚已踏入厅门,朝着天狐慢吞吞道/
“哪里,小弟颇念及当年大哥与小弟之情份,只是如今小弟我身分实在欠妥,深怕误及白泽大哥之清誉。”天狐此话实乃发之肺腑,他略微有些觉得,这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源于自己,就连那崇恩帝君,难保不是也受了他的牵连?
白泽似乎不爱听这话,撇过头不语,白毛覆盖的脸上,无法看到他的眼神与表情。
天狐一时间觉得有些尴尬,往日只要待在白泽身旁,就会有无限的舒畅与安祥,如今面对着他,却只觉得压抑与不安,只是这感觉又从何而起呢?
正在思忖间,却见白泽已大踏步走过自己身旁,竟向斯龙所在的偏厅走去。
众人皆不明所以,纷纷紧随其后。
天狐不知斯龙这会是蛇是人,如若以化成人身,怕是会惊到众生,引起误会,便向身边的土麒麟和白虎使了眼色,让其摒退后辈小兽们,带着白泽和凤皇入了偏厅。
果真斯龙已是人身,端坐在椅子上,怀中那花咪竟还在眯着眼呼呼大睡。见天狐三人入内,斯龙急忙将花咪抱起身,走到门口相迎。
白泽还是那副面瘫样,绕着斯龙慢悠悠转了一圈,看得斯龙浑身不自在,倒是凤皇略为一惊,扭头看向天狐,露出询问之意。
天狐忙道:“此人是我当年在灵虚山的好友,其原身是头顶独角的金丝大蟒爵斯龙。斯龙,这两位分别是我们远古神兽界的元老,这是凤皇,那位是白泽兄。”
斯龙一听,心里惊叹着这交流大众果真非同寻常,这些便是那万年前开天劈地的神兽啊,忙将花咪置于椅上,恭身拜向二位。
“原来是天狐的朋友,那便也是我们的兄弟了,斯龙小弟不必见外,大家都请坐吧。”凤皇见这白泽如此行径,心知这斯龙或有来历,便笑意盈盈,唤来仆童斟了清茶献上果盘。
此时三只神兽,早已褪去那皮毛与彩羽,那偏厅四把椅子上,便坐着三位飘逸俊男,以及一位手捧花猫的人形四不像。天狐与斯龙坐成一排,恰与那白泽和凤皇打成对面。
如此正合了天狐心意,既得以暂时脱身,又能借这白泽的博知与凤皇的神力助斯龙一臂之力,便也如实相告道:“白泽兄,你瞧我这朋友是否有所不妥?”
“确实有些奥秒。”白泽端起茶,轻轻抿了一口,与刚才那头庞然大物完全天差地别,另有一番秀美温泽,只是那长长白发太过飘逸,仍有意无意地将那对美眸遮于发下,让人忍不住便想伸手拂去那挽如雪散发,一睹其白皙容颜。
凤皇甚少有机会见着白泽人形,屹今算来也是只有天帝或帝君举办盛宴时,碰过几次面而已,且总是相隔甚远,无法得以窥其全貌,便假意端起那茶杯,侧过身对着白泽的雪丝吹起气来。
白泽虽有察觉,却也无意理会那凤皇,对着斯龙问道:“斯龙,你可知道自己来自何处?对自己的身世可有了解?我看你形似甚为不一般,是否可以禀实相告。”
斯龙听闻,也没多细想便道:“小弟自有记忆以来,就在那灵虚山自行玩耍修行,身边也并无父母兄妹,小弟我实在知之甚少,还望两位大哥能助我解开这谜团。”
“哎,刚才听天狐说,你之前一直与常人无异,而这身形与病状也是近期才显现出来的?”凤皇吹了半天,连那发梢都未动一下,便只好回过神听他们对话,偶尔插上几嘴。
“可否让我瞧瞧你那后背?”白泽的要求不过份,斯龙侧过头看向天狐,见天狐点头示意后,爽快地走到白泽身前,转身褪下上衣。
天狐虽瞧过几次,心里也有所准备,但再次瞧见依然觉得触目惊心。许是昨晚发作之后,后背的骨骼更加奇异肿大,那两块突起的肩胛骨快似要撑破那皮囊,已将此处的皮肤撑得薄而油亮,连那交错的毛细血管也完全暴露在了众人眼皮底下,若是再像昨晚那样发作数次,无疑游动的骨头将会磨破皮肤,到时就算不死,也必是体无完肤了。
“啧啧,这东西可吓人,莫不是中毒什么的?”凤皇看了一眼便撇过头去。
白泽倒是镇定自若,反正这东西长在别人身上,一副无动于衷的表情,好半天才跟天狐道:“此怪事我也是第一次碰到,可能是身体某些部位出现了变异,若你们同意我便想办法施几针,看看效果可好?”
天狐也不好替斯龙作主,但那连白泽都法得知的事物,却也实在稀奇,眼下他也找不着更好的法子,看那斯龙一副豁出去的神情,便也只好同意了。
“那我便试上一试了。”白泽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慢慢将其摊开于案上,不一会儿那细长不一的银针密密麻麻扎满了斯龙整个上背。
凤皇这两天操心着大会的事,已几天没静下心来了,这会难得清静便在旁边一小榻上眯着睡着了,倒是恰巧花咪醒来见状,急忙跳到斯龙怀里,左蹭蹭右蹭蹭,天狐只好一把拎起他的尾巴,丢到了头外让白虎他们招呼着。
花咪被安置在了那白虎身上,雄纠纠地向那外院而去,自从跟着斯龙去到那荒蛮之地,虽然有他陪伴心里快活得紧,但是伙伴们却一个个都不在身边,有时候也难免无聊叹息,这会看这整屋子的兽群,贪玩性子早已被唤起,便是最能折腾的了。
“啊……”天狐在门外与那青龙寒暄了几句,正欲推门入内,却听见斯龙那痛彻心扉的惨叫。
天狐急忙入内,见白泽正在收拾那银针布包,斯龙双眼紧闭却似昏迷一般,凤皇也被这声渗人的叫声惊醒,茫然地看着他们,两人异口同声道:“怎么回事?“
“没什么,他已无大碍了,如没意外的话,以后应该不会再发作了。”白泽那毫无表情的脸上总算露出了些笑容,虽然看似轻微淡雅,在凤皇眼里却也弥足珍贵,回想起刚刚那梦境,竟走上前去用衣袖替白泽拂去那渗出的细汗。
天狐谢过那白泽后,便将斯龙置于榻上,用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平静悠长,总算也是放下了心头大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