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四章(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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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当时问我以后要干什么，我说我想超过我爹，我要证明给他看，我比他强。然后您告诉我我爹以前是个特务头子，是这个第七科的科长。所以我一点也不怕，我第一次杀人的时候手都没有抖一下！”
“可是在楼里，我的日子又怎么可能比以前好过到哪里去呢？！您带我回来，只说我是您从路上捡回来的，所以训练完了之后也没有怎么管我。我年纪小，被人欺负，被人按在地上打……您看见之后，也只是在晚上送给我点酒精。”
“我知道这么做是为了保险，也是为了让我习惯于疼痛。所以当您每次给我偷偷送酒精消毒的时候，我都想哭。似乎终于有人肯对我好了一样……”
“您并没有怎么教我唱戏，只知道教我怎么杀人，怎么布局，怎么说日语，怎么伪装，怎么做一个好的特务……于是我跟着楼里的大姐们一起学戏。刚开始我只能学旦角儿，因为除了那几个姐姐，没有人肯教我。后来我才慢慢地学会唱小生……一直到后来，真正成了个红牌。”
梁辰自顾自地说着，眼泪不停地往下掉。
郝景呆呆地看着，鼻子一酸，心里虽然惊愕万分，千万种思绪在心头掠过，表情不定，可她还是连忙拿了纸巾给他小心翼翼地拭去眼泪。
还好，他说话的语气虽然激烈，可是声音并不大。由于这个小院子是小院子是周子明单独给梁辰的，院里没有一个伙计，这番话才并没有传出去。
周子明沉默了。
他从来没有觉得这么无力过。
于是他只好淡淡道：“你，好自为之。”
梁辰的手握成拳，头无力地下垂。
忽然，他才缓缓说道：“小景，我们搭戏去。刚刚是我太激动了，请你将这件事情彻底忘个干净吧。”
然后他祈求地望向她，目光是郝景从来没有见过的脆弱。
郝景轻轻地点点头，擦干脸上的泪痕，笑了起来：“辰哥哥，走。”
梁辰难得有些羞赧，他自嘲地笑笑：“我已经十多年没有哭过了……连我爹死的时候都没有哭过咧。”
郝景没有说话，小心翼翼地将身体半倚在他的身上。
梁辰先是一僵，然后看到郝景那副畏惧的模样，笑着理理她的长发：“你这是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郝景摇摇头：“我只是，怕你心里难受。不过哭出来了，你心里应该好些了。”
梁辰半是纵容半是宠溺：“我这辈子何其有幸，竟然有幸遇见了你。怕是我上辈子积福换来这辈子的好运。”
不，能遇见你，是我的好运。
郝景心里想着，挽着他的手不由得加大了几分力气。
梁辰宽和地笑了起来，两人一起朝练功房走去。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四章(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