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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开始真正的征途 ...


  •   汉武帝元狩二年正月十六,年假毕,各军归营。

      早在五日之前沙吟与霍去病就已送别了李敢,待到这一天便也归军开始了战前的最后准备。此时开战的日子已被定下,就确定在三月十六。同时,最终的出战方略也已明确,仅霍去病一军出征,目的有二:一,袭扰伊稚邪。二,为后期的大规模开战探明情况并有效奠定基础。

      汉武帝下达这个旨意之时,几乎其余众武将皆有不满,但好在汉武帝龙心已定,这才弹压下了满朝的议论,最终形成定案。这种安排霍去病之前有所预料,但是真当听到时还是充满了兴奋,因为这就意味着此次大战他可以任意发挥而不会受到其他军的限制。而其余众将军则是羡慕嫉妒中不乏酸讥——稚鸡而飞,岂可孤鸣?

      只有卫青颇有担心在退朝的路上对霍去病认真提醒道:“去病,此次陛下一意提拔历练于你,你定要倾尽全力得胜而归。否则朝中诸人的言辞讥讽到还在其次,要是陛下的面子有所折损,你今后的军旅生涯便再难得助。”

      霍去病明白卫青的意思,拱手而揖道:“舅舅,我记往了。”不过说完到也是觉得有些疑问未解,便又问道:“舅舅,我以为这次陛下就算不派他军共同出战但也应该会派您前去督战的,毕竟我这是头次领军出战而您又是大将军,可,可为何陛下最终会没有如此决定呢?”

      卫青被问的一滞,脸上刹时现出了一丝酸楚,然而口中却是说道:“陛下圣心高远,哪是我们做臣子的能揣摩透的呢,既是这样安排必是有其深意。你只管用心带兵出战就是。”

      霍去病瞧着卫青的脸色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最后还是将话慢慢的咽了回去,因为这其中的原因他多少也明白一些,说出来也只是让人伤怀难堪罢了。看来陛下还是对舅舅不满了,上次赵信叛逃之事再加上这一向来朝臣们的议论,什么‘位高权重以图废,权倾朝野不思进。’,想来陛下多少还是听进去了一些,所以这回才会如此决定,他这是想晾一晾舅舅以示警告,同有也有培养自己以防朝中会有一将独大的现像啊。

      心中微微的有些难受,霍去病垂下了眼睛,不知道再说什么只好再次向卫青保证道:“舅舅您放心,去病绝不会有负舅舅这么多年来的教导的。”

      卫青心中宽尉,拍了拍霍去病的肩,笑道:“舅舅相信你,你一定会比舅舅做的更好的。”只是说完又叮嘱道:“不过去病,战场上刀剑无眼,你是一军之将要注意保护好自己,因为只有将在胜利才在,所以一定要做到奋勇但不冒进,谨慎却又不失灵活。”

      霍去病再次深深一揖,心中更感不安,因为他怕,怕真的有一天汉武帝会用自己来制衡这个侍他如亲生父亲般的舅舅,如果那样,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办,前程和亲情他当如何选择?

      ……

      然而无论心中有何想法,大战在即,霍去病还是只有先打起全部的精神去面对就要到来的事情。所以在回营后,根据汉武帝的旨意,霍去病再次对进行了更为严格的要求和检查,他命令全军无论从操练、人员、兵器、马匹、乃至军需方面都要做到无可挑剔,万无一失。

      于是全军再一次行动起来,所有军中将领责任到位,逐一自查。高不识作为督军监管全军最后训练,要求在提高训练精度的同时要减弱强度,必须达到既增强战力又保持体力的目的。而赵破奴做为中军司马,负责所有的装备、军需、马匹的准备和调配,绝不允许有半点的差错。各营校尉则是在监管本营训练的同时,还要做好战前的动员,务必保持兵士们旺盛的斗志。就连葛医长也没有闲着,要带领所有医官医兵为全体兵士进行战前体查,并为大战所需的各种药品做准备。而沙吟则是按照霍去病的吩咐,每日带领将军卫队分赴各处检查这些准备工作的完成情况,然后向他汇报。另外沙吟也会抽些时间对这些近卫进行必要的训练,并有意无意的给他们灌输一些现代军事理念和方法,期望着在关键的时刻能起到作用。

      至于霍去病自己则是将所有的战图再一次一遍一遍的刻画在自己的脑海中,并对预想可能出现的战况和问题在心中进行反复的推敲和演练。

      时间一晃而过,两个月转眼便逝。

      汉武帝元狩二年的三月十六日,天刚大亮,霍去病就已带领着全军在尚武门前集合完毕,汉武帝再一次为出战举行了仪式,所不同的只有这次步出队列向他领命的将军已经换成了霍去病。

      沙吟站在队列里望着意气风发的霍去病,不知不觉中竟生出了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她看着他站在队伍的最前列,抬起年轻的脸庞视线扫过每一名士兵,鹰一样锐利的眼神中迸发的全是决心和勇气,然后在群众巨大的欢呼声中沉稳的喊出‘出发!’。

      为此沙吟不禁微微笑到——这历史性的一刻终于来临了,中国历史上最年轻的一代战神终于要开始真正属于他的征途了!她为他感到高兴更感到骄傲!

      于是三月二十四日,大军便赶到了大汉边境陇西,在这里他们会休息一个昼夜养足精神再行挺进。

      利用这最后的一天,霍去病终于向各营校尉首次宣布了此次出战的路线和范围:以上次的探查的结果为依托,沿焉支山脉经乌盭,过遬濮,然后顺狐奴河一路西进打入伊稚邪的心腹之地,全路程总长大约一千多里,其间会经过五至六个匈奴部落的属地。霍去病对他们的要求是:所过之处皆以突袭为主,速战速绝,尽量避免正面对敌,每次出击都必须快、准、狠!一定要为之后的再战打出一条通道出来。

      而沙吟望着霍去病手中的那张地图,眼睛紧盯着属于于单的那块属地,心中暗道:“很好,于单,我们的账终于到时候可以算一算了。”

      三月二十五日夜,无月,星寂。霍去病带领着一万大军寅夜通过狄道扑进了匈奴境内。速度之快前所未有,所有人不带任何的辎重粮草,只带五日的口粮和随身武器轻身出战。目的就是为了能够在伊稚邪及沿途匈奴各部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就能完成袭击任务,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安然返回长安。

      关于这样的出战安排别人可能未必全部清楚原因,只以为是战法上的需要,但霍去病的心里却是十分明了的,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也是因为出征前汉武帝跟他的一次谈话。

      那次汉武帝曾十分艰难的对他说道:“去病,国家之大一切费糜,天灾、边祸、国统民生皆需用钱,寡人虽让桑弘羊多方筹措,但现在仍想问问你,你这次需要多少军资?”

      汉武帝这样一说霍去病就明白了他是在为空虚的国库发愁,因为多年的征战让国库已再无存币,但汉武帝又志要将匈奴踏平着意一战再战,所以这不仅让桑弘羊愁白了头发,其实也是汉武帝心中的一个难题。于是霍去病想了想,许久笑道:“臣不需多,只要给臣随军所用的物资便可,大件的辎重粮草等就不用了。”

      汉武帝听完很是惊奇,而霍去病却是知道他这是能把自己逼上了一条绝路。但他之所以会说出这样的话,底气还是来源于他想一直以来的一个想法,最后被沙吟总结的那句——反常地而取食。虽然这种战法他不知道真正实施起来会是何种结果,但面对现在的情况,他也只有大胆一用。因为舅舅有句话说的没错,他必须要重视陛下的脸面,用一场让所有人都说不出来话的胜仗,以实现自己今后的抱负。所以他必须一试!

      马蹄声声,整整跑了一夜。到了第二日天快亮时大军已顺利的抵达到乌盭河边。赵破奴催马上前向霍去病请示道:“将军,再往前不远就是匈奴的遫濮部了,我们是否要在这里休整一下,然后再渡河向前?”

      霍去病望了一眼乌盩河面上还尚未全部融化的冰块,在未明的天色中随着河水流动,目光沉了一沉,却是说道:“不,传我命令,命射声与强弩两营立刻渡河,先行潜入遫濮部周围埋伏。其他各营随后跟上,在看到两营的信号后立刻开始冲杀,两刻钟内必须完成突袭。还有射声和强弩两营要给我保证不能让一人逃走。听明白了吗?”

      赵破奴立刻领命,“诺。属下这就传令下去。”神情十分恭敬严肃,再无了往日嬉皮笑脸的样子。

      大军很快便依令全部准备渡河。霍去病在岸边勒停了马看着已经开始向对岸涉去的射声、强弩两营,对身后的沙吟问道:“沙吟,你看我军是否能在天亮之时吃上早饭?”

      沙吟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一本正经的应道:“依属下看或许能更早些。”

      霍去病不禁笑了起来,片刻回道:“你说的没错。”

      而此时河对岸遫濮部营地中大部分人还在睡着,只有一些早起的妇女刚刚起身准备做早饭,不一刻缕缕的炊烟从大片帐棚中间缓缓升起,带着一种无知无觉的平静。

      射声强弩两营很快的度过乌盩河并悄无声息的潜到了遫濮部外围的草丛中。待架好了弓箭和弩具后便向身后的大部队发出了信号。刹时间地动滚滚,犹如惊雷过境,只片刻之间便冲入了遫濮部的营地。没有一个遫濮人记得一切是怎样开始的,只记得无数的汉军如同从天而降,一场袭击如暴风骤雨般不带半点预兆的就来了。

      当遫濮人终于从帐蓬中冲出,连片的帐蓬已被汉军七七八八的掀翻了一多半,伴随着穿梭的马蹄扬起的灰尘,无数的鲜血和尸体已铺满了地面。许多遫濮人忍不住的大喊:“汉军来了!汉军来了!”可真当他们结出一队抵抗力量时,族中大半的人已再也无法拿起武器,所以这些衣衫不整、头发散乱、刚刚起身的遫濮人不得不将妇女和孩子也归进了抵抗的队伍中。

      可是毕竟是草原上多年精武的部落战士,尽管慌乱,尽管身处劣势,他们还是进行了最顽强的抵抗。尤其是那些参杂在其中的妇女和孩子,让本来一往无前的汉军有了犹豫。于是本在阵前的高不识退回到霍去病的身旁,焦急的问道:“将军,怎么办?那些孩子和女人,我们……”

      霍去病也是为难,这种情况他也没有想到,遫濮人竟会利用孩子和女人进行反抗。静默了片刻,他对高不识下令道:“向他们喊话吧,如果他们肯放下武器投降,我们可以不杀俘虏。”

      高不识领了命,再次冲回到阵前,放开声音对遫濮人大喊道:“放下武器,立刻投降,可免一死。”然而回答高不识的却是迎面飞来的无数箭矢。

      高不识躲过了几支,不过身侧却有兵士中箭倒下了,其余的汉军立刻怒从中来也纷纷回射,一时间场面再次失控。

      待你来我往的这阵箭雨过后,双方均有死伤,尤其是几个逞强站到了前面的遫濮孩子被射成了刺猬。

      霍去病的神情动了动,手按扶上腰间的宝剑,正想催马上前,却被沙吟绕到前方挡住,并轻声的对他说道:“将军,这事让属下去替您处理吧。”

      然后策马奔向了阵前。

      ……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8章 开始真正的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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