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三十九章、等价交换的念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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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这可是我们俩最后一次勾心斗角，不论是你赢还是我赢，这都将是最后一次。”握着女孩冰凉的手，小橙的笑容一直都不曾消退。
“在这一个月里，我不会再放水，不会再忍让，也许不会再对你微笑。用你所有的力量来打败我吧，向家族的人证明你的实力，比起半路杀出来的弃子艾琳，一直被族人重视的艾米才是最好的选择。”
艾米只觉得手上的力道一轻，右手已经滑回原位。那个一直被她称为姐姐的人此刻已经转身离开房间。这突然的变故令她愣在原地有好长的时间，手指还残留着她的温度——她已经有九年没有享受过这种温暖，在亲手谋害了自己的父母以后，这双手一直都靠别人的血液来温烫着。
有生以来，艾米第一次仔细地思考她和她的不同。明明是有着相同的血脉，出自同一个母体，拥有同样的容貌，同样的天赋，除却那该死的遗传病，为什么她和她却是那样的不相像！？
“为什么……明明她也杀过人……”看着自己苍白纤细的双手，艾米恍若梦呓般地自语，“为什么……她的手总是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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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脚酒杯里的暗金色液体颜色艳丽，男人将它举在不停闪烁摇罢的五彩灯光下轻轻晃动，透过那层薄薄的玻璃杯面凝视着酒中为他呈现出的世界。
这个酒吧很喧闹，重金属的音乐狂放刺激着每个人的耳膜，酒与杯嗑碰缠绵时的酩酊清脆，男人与女人狂欢时兴奋的呼喊……无论是怎样堕落的快乐，在这个眉心处有着大逆不道标志的男人面前都像是隔了一层看不见墙，通通被拒绝在外。如果有谁经过他的身边，就一定会产生这样的错觉——这个男人的周围似乎是死寂的。虽然喧闹声依旧不改，但足够让人觉得诡异。
暗色笼罩的角落里，库洛洛在打发了最后一个不识相缠上来的女人终于获得了他短暂的安宁。他梳着可以让他一下子老了十岁的许文强式发形，穿着那件基本上可以说是终年不换的黑色大衣（在夏天会不会真的长虱子？），清俊的脸孔上表情平静，但因为头顶那些被酒杯折射到面上的霓虹彩色而光怪陆离。
他在等人，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会儿，库洛洛盯着那因为灯光而变得橙红的液体脑海里不期然地浮现出那一晚和那小女孩的对话。
“我的目标是整个世界。”
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神里闪过的是上位者独有的霸道，可表情却是无动于衷的平静。矛盾的气息，却别扭的和谐。有那么一瞬间他怀疑起这具只有十五年生命的躯体里装着的是拥有几百年岁月的灵魂，它是那样的历尽沧桑，仿佛能看透世间一切，但是诡异地纯粹。
“你杀过人吗？”忍不住喉头一动,他突然的发问让她的表情微一凝固，随即小女孩淡淡笑开。
“杀过啊，我能坐上这个位置怎么可能没杀过人。”坦率地说出来，橙子没觉得一点不好意思，“那还是我第一次杀人吧，站在尸体中间是满手满身的血肉，我吐了整整一夜，连续两天吃不下东西，一个星期没睡好觉——还好那段狼狈的日子我全都是窝在房间里的，要不然真是丢脸丢到家了。”仿佛是遥想当年，说着不是自己的事一般轻松写意。
“那之后就没再杀人了？”凝眉，库洛洛并不喜欢她这种态度。
“你还真是铁口直断耶，是啊，打那以后我打死也不杀人了，太恐怖了。要是每次杀人都做恶梦那我还不失眠累死？我知道你也杀过不少人了啦，你那一大帮子人跟着你混了那么久每个人都是凶器啊。可是我还是在想要是你们第一次杀人要是遇到我那种场面会是什么反应。反正我当时回过神的时候，那一整间屋子已经全被染红了……”一拍桌子，她说得是唾沫横飞，那表情活像是他以前去过的一个古老国度一个名叫“说书人”的职业者讲书时用的眉飞色舞。
“……”看着眼前这个完全进入市井之徒状态的小女生，库洛洛觉得他方才听到的那句掠夺宣言只是错觉而已。
冷不防库洛洛将所有思绪收回，重新调整好表情后他的对面坐下了一个娃娃脸的金发青年。
“团长，我打听到消息了。”比着OK的手势，侠客仍旧是一脸笑容，“真不容易呀，有关于伊瑟尔国王陵墓的传说居然查了一个月才找到入口的确切位置。”
“辛苦你了。”库洛洛笑笑，低头轻抿了一口杯中酒。
“你说那个陵墓里养着一头有三百岁的地下水兽的传说是不是真的啊？”托着腮，青年的娃娃脸上是一脸的好奇。
“是不是真的，去了不就知道了。”柔和的男声低低的响起，库洛洛并不在乎它的真与假，“我们只要拿到想要的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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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长爷爷……”小橙站在猎人协会总负责人的办公室内表情阴郁，“您老大半夜的打电话让我从友克鑫赶到这里就为了通知我这么个任务！？”甩甩手上的一张任务通知单，小女孩的声音已经拔高。
【寻找伊瑟尔之香，完成任务者可得80亿酬金。——赛路·费迪诺】
80亿！这个数字无论放在哪里都足以让任何人侧目。
而委托者属名栏上居然还是费迪诺家族，小橙可不认为这个自古就无比奢华自恋的家族会秘密委托猎人协会，估计自己跑来这里的时段这份委托已经满世界传开了。
赛路·费迪诺，这个人在小橙的印象里是有那么点小聪明，但是更负盛名的是他花花公子的名头和更多无比荒唐的传文。现在虽不清楚伊瑟尔之香的用途，但是光是这个名字就够让橙子不屑一阵了。
“嗬嗬，丫头你已经算是晚了，这个委托早在昨天晚上就被很多冒险者收到了。”尼特罗捋着他花白的胡子仍旧乐呵呵地笑着，“费迪诺家族这次可是花了大价钱想弄到这中世纪就灭亡的国王秘宝了，那神秘的宝物以及80亿的高额酬金足够请得动那些眼光够高的宝藏猎人和引起手段高超的盗墓贼的注意力了。”
“您是说已经有很多人报名接受这个委托了？”小橙瞪大眼，不是吧？打算搞混战？
“不错，这个委托是面向任何人的，只要谁能将委托物品送到费迪诺家族谁就可以得到80亿。”会长的回答笃定了小橙心里的想法，但更加让她不屑。
“搞什么啊，到最后还不是面向单方面的，弄得满世界风风雨雨，还真是那个败家子的作风。”小声地嘀咕着，橙子的心里更是腹诽无比，“既然有那么多人接，少我一个也无所谓吧，干嘛非得把我从床上挖下来？”
“知道橙丫头你对这委托不感兴趣啦，老头子我还有另外一个委托。”尽管小橙的不满之色并没有显露多少，尼特罗还是看出她的不高兴，“知道伊瑟尔陵墓里有着一头巨大的守墓水兽吗？老头子我想要那怪物的一颗牙齿。”
“咦？水兽？”满不在乎的想法在此时有所转变了，“那个传说是真的？”
“嗯，你可以放心绝对是真有其事，报酬就是我老头子的一个香吻怎样？”老不羞的会长半开玩笑的回复让小橙瞬间黑了脸，“开玩笑，报酬是1亿戒尼和以后伯特家族来猎人协会委托任务中介费打八折怎么样？”
酬金的数目并不能让小橙兴奋，比较诱人的还是后者。每个家族都有些不能也不方便亲自出手的事，所以到猎人协会委托那些猎人完成任务是再好不过的选择。当然猎人协会的高额中介费也让很多人头疼，伯特家族也是其中之一。
中介费打八折？那得省下多少MONEY啊？
“我接了！”两眼闪闪，小橙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给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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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会长手里得到了伊瑟尔陵墓的确切位置，小橙又动用了家族的势力调查了一下此时的情势。果然不出她所料，有钱的没钱的冒险者，有照的无照的猎人，有名的无名的盗墓贼们如同突如其来的潮水般都涌向了覆盖在陵墓之上的那个小城镇。
小橙并不急着找陵墓入口，一来她的任务并不是找秘宝，二来只要是有点头脑的就不会傻傻地在没摸清情况前就冒冒然冲进陵墓里找死——能在里面养着一头三百年不死的野兽的陵墓，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不像是可以简单出入的安全场所。
那里有那么多的人，小橙相信自己只要再等三两天那些情报就会乖乖地送到自己面前。
所以，她决定，先回流星街。
现在依旧是六月中旬，已经学乖的小橙不会再傻傻地步行穿过那臭烘烘的垃圾堆外围，在费兰克和绿住着的那间屋子她早早地设了一个坐标，只要一眨眼的功夫就可以到达。
此刻，她正坐在屋内自己的床上，时间是下午三点，从浴室的方向正传来哗哗的水声和某人惬意无比的哼歌声。随手拿起一本杂志，小橙很有耐性地看着。
不知过了多久水声停止，门“啪嗒”一声被打开，是费兰克那个伪大叔。他看见小橙有些吃惊，然后迅速缩回浴室一阵响动后，他穿戴整齐地出来。
“你回来啦……”费兰克笑得有些尴尬。
“绿呢？”小橙并没有管他此时的表情，只是提出自己疑问。
“还在和冯度那个小子练着呢，要我叫他们来吗？”挠挠头，费兰克询问道。
想不到冯度这小子还挺讲义气，自己连一个招呼都不打就突然落跑，他还跑来继续给绿当陪练。先不想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就冲他这种个性她就喜欢。
“不用啦，就让他们练去好了。”笑笑，小橙放下手里的杂志抬眼看他，“对了，流星街现在的情况怎样？还是和我走之前一样吗？”一个月的时间，应该会有些许变化才是。
“怎么可能会一样？”费兰克第一时间叫出声来，“尽管我们已经尽量低调照你的吩咐去做，但是街区议会的那帮人似乎已经注意到咱们了，不过目前为止他们还没有采取什么行动。下一步要怎么做？”
“接着这样做喽，不过已经不需要低调了。”扬起唇角，小橙笑得天真无邪，“你们只需要帮我得到我在流星街里的名望和权势就可以了，既然对方已经发现并且还处于观望状态，那么在他们动手之前就尽可能地帮我争取更多吧。”
费兰克的眉头皱起来：“你不会是想加入街区议会吧？”联系起从她一出现就一直不停暗中培植势力和散播声望的举动，这不得不让他怀疑。
小橙刚打算开口回答，却听到屋外一阵慌乱的脚步急急朝这里冲来。
“费兰克！费兰克不好了！绿……绿他……”少年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定睛一看正是冯度，他也看到了小橙，话就顿在那里变成了问题，“你上哪儿去了？”
“先别说这个，绿怎么了？”从床边跳起，小橙睁大眼睛发问，“这小子他又出什么事了？被人打了？伤到哪儿了？程度重不重？”抓住冯度破旧的衣领，她死命地晃。
“没那么严重，他用念过度，昏迷了两个小时还没醒……放，放开我……咳咳咳……”得到解放的一瞬间，冯度拼命地咳嗽，这女人的力道好大，完全看不出来。
“昏迷了？他现在在哪？快带我去。”话一出口，小橙就察觉到了异样，“不对呀，用念过度？念？”转头，她用询问的眼光看向费兰克。
后者笑得更加尴尬：“是这样的，你走后的第三天这两小子的对练又变成了死斗，小子就是在和冯度对打的时候被激发出的念，教绿念的还是冯度的奶奶西雷娜。”听费兰克的口气相信他已经和西雷娜见过面。
“是这样啊，绿习念也有一个月了……”有些不敢相信，那个碧眼小子竟然会这么快就走到这一步，“不多说了，带我们去绿那里。”
冯度点点头，转身快速向外跑去。
目的地是西街区西雷娜的那间小屋，小橙一行人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一向病恹恹的她已经能下床照顾昏迷不醒的绿了。昏暗的房间里隐隐约约看到摆了一地的药物。
“奶奶，你能下床了？”冯度不敢相信的语气，“刚刚明明还睡在床上……”
“是绿的念让我这个老婆子下了床。”老妪的声音仍旧有几分虚浮，但比起上一次见面小橙还是感觉她已经好多了，西雷娜转过身看向小橙，“你来啦？”
“嗯。绿他……”小橙点头，看向床头昏睡着的苍白小孩欲言又止。
“他想用他的念治好我的病，可是我这几十年的病根哪能说好就好，劝他他又不听，结果就成了这样。”老者解释得很简单，“我让冯度去找费兰克，因为这家伙认识几个会念的高手，没想到你今天会回来，倒是省事了。他只是一时脱力精孔闭塞，你帮他疏通续好精气就能醒了。”
小橙又一次点头：“我知道该怎么做，让我来吧。”
西雷娜让开身子，小橙顺势坐在了床沿，托起八岁男孩的背，闭眼，她运起了念。
小小的屋子内在瞬间充满了一股低沉柔和的压力，费兰克等人不由都向后退了一步。
“这股念力……”费兰克的表情有些惊呆，尽管对方已经刻意减小运“练”时对周遭产生的压力，但仍然是一股让人难以小觑的力量。
“你说这也是念？？”冯度有些惊讶地回望费兰克，“和绿的感觉……完全不同嘛。”
小橙已经完成了她的工作，放下绿让他再躺下，听到冯度的话之后不由开起玩笑：“你不会想告诉我才会打架的人和打架老手出拳的力道是一样的吧？”冯度脸上一红，不再说话。
绿躺在床上有些浑浑噩噩，他似乎梦见了五年前的朦胧景物，不安与惊恐袭击着他的神经，他想逃离却怎么也挣不开，恍惚间有一股暖流迫使他睁开眼睛，这一次他看到了小橙的笑脸：“绿，你终于醒啦？”
“姐姐！你别走！”慌忙坐起身，绿忙不迭地抱住小橙的腰，“绿以后再也不敢不听话了，绿会乖乖地变强，乖乖地做个安静的好孩子，求你不要像爸爸妈妈那样扔下我……我会很乖的，很乖的……别丢下我，别丢下我……”
本来已经准备好的话突然梗在喉咙里，小橙头一遭遇上这么个情形，眼神求助地扫向对面那三人……居然通通被无视了。
“绿，我在啊，你也没走，你放心，爸爸妈妈抛下你姐姐绝对不会丢下你的。”安抚地拍着小男孩的背，小橙放柔了语气轻声哄着，但表情却是极为凶狠地怒视着眼前不厚道的三个人，“再说绿这么乖巧可爱，我疼还来不及，怎么舍得丢下你呢？”绿呀绿，你以后生是跟我姓，死也是跟我姓，这可是从你被我取名以后就被定下的事。
小家伙被人哄着哄着又睡着了，但是手却死死地拽着橙子的衣服。
救命啊——小橙真的想这么大叫一声，结果她还是冷着脸看向面前的三人，开始了一系列的发问。
橙：“绿是什么系的念力者？”
费：“水见式测出的是特质性。”
橙：“基础练得怎样了？”
娜：“这孩子很努力，都挺扎实，再努力一两个月就能熟练了。”
橙：“哇，这么快？绿都成天才了。”
冯：“他本来就是天才好不好？奶奶一天都能夸他十几遍。”（小小声）“奶奶好小器，教他都不肯教我。”
娜：“……”
橙：“绿的念化物是什么啊？有什么作用吗？”
娜：“这孩子也许是命运之神的遗落下来的一颗明珠。他的念力是「等价交换的天秤」。”
橙：“天秤？等价交换？”
娜：“你也看到这满地的药物了，他收集和我病情有关的药材，再利用他的念力向天秤索要我的健康。”
“不是吧？这也能换？？”小橙惊讶地跳起来，身后紧抓着她的手也随之举高，“按你的意思是说，我拿一个鸟蛋过来向那天秤索要一只小鸟，我也能拿到喽？？”
“没错。”三个人集体点头。西雷娜还意尤未尽地添了一句：“他现在还只是个孩子，身体承受力还很差，等到成年的时候应该可以做到交换生命吧。”
小橙打了个冷颤，看了一眼身后还在熟睡中的绿，已经满脸的黑线。
好，好恐怖的念力……
作者有话说第41章 第三十九章、等价交换的念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