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三十七章、正义与坚持（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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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小橙看着妮翁目不斜视地将占卜结果交给自己，忍不住感到有些好笑，但她还是低头看纸上的内容了。
妮翁双手托腮盯着对面的好友，却发现对方含笑的脸在一瞬间凝固：“怎么了吗？”心里开始惴惴不安，她面色担忧地问了一句。
“不，没什么。”话完全不经思考地脱口而出，小橙向妮翁笑了笑，“这上面的内容很有意思呢。”扬了扬手中的纸片，她将它折起收好。
“那就好，我还以为那上面写了什么不好的事。”松了口气，妮翁在小橙轻松的笑容下又放松起来。
“嘿嘿，真想知道我讲给你啊。开玩笑啦，看你那张脸，哈哈。”捉弄了一下马上又惊慌起来的妮翁，小橙笑得开心。
“艾琳你好过分，又欺负我！”妮翁不依不饶，两个女孩子缠在一起又打又闹，直到左达孽的出现才平息了这场战争。
落地窗外，夕阳就要收尽它最后一丝余辉，时间总在人们最不经意的时候过得飞快。
“呀，天快黑了，不行不行，我得回酒店了。”装作才发现的样子，小橙连忙站起身来，“妮翁，今天遇到你我很开心，下次见面的时候换成我请你吃东西吧。”
“咦？这么快啊。”妮翁还一脸意尤未尽的神情，显然还没有注意到外面的天色。
“是啊，我又不是你，可以没心没肺地到处玩乐，我可是有家要、养、的。”揪住妮翁的鼻子，小橙恶意地摇晃着直到对方讨饶才笑闹地放手。
“那下次我们什么时候再见啊？”揉揉有些泛红的鼻头，妮翁有些期待地问。
“唔……让我想想，”看了天花板一会儿小橙说道，“有了，九月一日的友克鑫市不是有一年一度的拍卖大会嘛，到时候我会带着我的珠宝去那里贩卖的。相信你爸爸那个时候一定会带你去那里的。”
得到确切消息的妮翁双眼亮了起来，点点头俏颜上的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那我可要走了哦。”站在走廊内，小橙向妮翁和左达孽点头辞行，突然又像想起什么停步转身，“对了妮翁，我要给你提个醒，以后你一个人外出的话，千万别在外人面前使用你的能力，要不然后果也许会很糟哦。”
说完，她也没理疑惑的众人转身走出了咖啡店。
坐在出租车里，小橙从口袋里拿出妮翁给自己的占卜结果，展开那张洁白的纸她低低地笑出声来。
拉开挡风玻璃小橙将那张纸投出窗外，明亮的路灯将那块雪白照得透亮，一直到最后她都没有告诉妮翁，其实那张纸上什么也没有。
前世的自己早就已经死去，哪里还有未来可以预言，呵呵，这回她又戏耍了妮翁一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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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暗，但是艾米的战斗还未结束。
这令各大家族派去的杀手碰钉子的维克盟团，团员总数达一百三十多人自称正义之狮的强大团伙，在短短的一个下午已经失去了近八十名同伴。
格斗术，各种各样的念能力，实力有强有弱，但彼此间配合的默契极好，艾米这才算是了解为什么这帮乌合之众也能拥有这样的不败神话了。
但是鲸鱼若想开口进食，又岂是那些弱小却紧密聚集在一起的鱼群可以阻止的，艾米从不掩饰自己所拥有的能力，身为除念师又精通格斗的她根本无须忌惮，放肆地大开杀戒。黑色的娇小身影散发着死神的气息，那双纤细苍白的手看不出有什么动作却总是能一击致命，所有倒下去的人伤口无不是位于颈部或是心脏这一类的要害部位，绝不会有第二道伤口。
就算如此，艾米眯了眯眼，这些该死的家伙仍然不知道后退，米莱克兄弟她也依然未见踪影。
“米莱克兄弟在哪里？回答我！”生擒住其中一个团员，艾米阴沉着脸发问。
“你杀了我吧！”对方咬着牙如此回答，结果他如愿了。
艾米焦躁了，动作不再像方才那样有目的性开始紊乱无章，这样的表现在经过四个小时还依然未结束的混战中是相当危险的，尤其是她的身体并不允许她做长时间的激烈运动。
手脚有一瞬间不听使唤，艾米的意识却非常清醒，她看到自己在躲开两个人的攻击后有一个具现化的念力者正念化出一把狙击枪瞄准着自己，就在对方扣动板机的前一刻，狙击手的脑袋上突兀地多了三颗钉子，再转过身想对付已经近她身的敌人时，发现四周已经倒了一片。
门口那个穿着古怪钉子服，却有着一张清秀俊美的脸的青年男子正睁着他那双黑珍珠大眼面无表情地盯着场内的情况。
伊尔谜·揍敌客？艾米的心里微一诧异地念出对方的名字，但马上心底的某一处烧起了一层怒火。
这个男人是故意看着她忙，一直躲在暗处等待时机坐收渔利的！
和小橙的不打不相识相比，艾米认识伊尔谜的时间要比她姐姐长很多，对于这个凡事爱讲条件才肯帮忙做事的杀手她也算是有些了解。
能让他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揍敌客家接到了任务，而且这个任务很有可能就是剿杀维克盟团所有成员。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这样庞大的任务总应该是席巴桀诺级的人物出场才能搞定，可是现在他们只派了一个伊尔谜，那么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揍敌客家是吃定伯特家族定会派来杀手，而不愿放弃酬金的他们就让这个男人伺机等候，既可以省事又能赚钱，还能煅炼一下长子的能力，一举三得何乐不为？真是讨厌的揍敌客家！
脑中的分析越有条理艾米的火就越大，索性一收手，她瞬移在一个角落接替伊尔谜刚刚的位置开始“隔岸观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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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心里面盘算着太多事情小橙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忍不住坐起身，她穿好衣服跑上天台去吹吹风。
入夜九点，穿着橘黄色风衣的女孩坐在天台上放置着的一张圆桌旁，双手托腮从几十层楼高的地方向远处的灯火眺望发呆。她的脑袋里有满满的计划和心事，她需要时间和精力将它们理顺规划好，而不论是其中的哪一样都是极为繁琐的，比如流星街，比如五年前与艾米有关的米莱克家族，也比如她现在花费心思极力达成的某个目的。
“请问这个位置有人坐吗？”蓦的，彬彬有礼的温润男声从她的身旁传来。
“没……”下意识地回答，小橙漫不经心地转了下头看到男人的脸后双眼睁大，“库、库洛洛！？你怎么会又在这儿！？”有人从椅子上跳起来，今天碰上的熟人怎么都这么让人意外呀？（夏：而且全都是主动型的。）
白衬衫，黑西裤，外加遮掩罪恶标志的缠头绷带，这个有着倾长身材俊秀脸蛋的男人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魅力非常，可橙子的反应却是默默地拉开椅子往离他远点的方向挪了挪。
“橙小姐的反应是跟以往的冷静状态不太一样呢。”少年打扮的团长大人仍然是笑眯眯的，毫不客气地拉了个椅子就从容坐下，“还是说比起幻影旅团，您更忌惮我一些？”半开玩笑的语气，却是说中要害。
对于小橙来讲，对于库洛洛的忌惮和西索的不敢恭维都是来自前世“先天性”的培养，俗话说得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就算换了个身体，换了个背景，拥有旁人无可想象的可怕力量，这种发自于内心的不愿接近是难以改变的。不论是库洛洛也好，还是西索也罢，在她看来这两人的性格和想法都过于极端，不能理解不被理解也无法理解，对于这种诡异的暗系生物橙子希望是能躲远些就躲远些，老死不相往来那是最好不过。（夏：可能吗？）不过估计这个愿望在自己满十六岁之后也不见得能实现……
“你少臭美，我不过是有些吃惊而已。”嘴硬地反驳着，橙子被他这么一激又把椅子拉回原位，“我说团长大人，这么晚了跑来这里不会只是想来吹吹风吧？你的那些忠心耿耿的同伴们没和你一起？也不怕他们的头头会出意外吗？”冷哼一声，她也毫不留情地回敬。
“如你所见，我只是来渡假，这段时日是自由支配时间，人总是需要私人时间好好休息的不是么？”浅浅笑起，男人白净的脸庞看起来温和无害，却让小橙的后脑勺出现了一个十字架，因为他的说辞让她想到了白天她搪塞左达孽的话，估计自己今天的一举一动应该都在这男人的掌握之中了。
“这么说你也住这酒馆？哼，那还真是巧啊。”挑眉，橙子才不相信这个外表少不更事举止优雅有礼其实满肚子坏水的男人的话，“挑哪里不好偏挑这里，怎么？是看中我的能力想找个机会夺了去？”
和谁拐弯抹角都好，绝不能和库洛洛玩这种耗脑细胞的不确定游戏，直截了当对自己来说，胜算会更大些。一直以来，小橙都以这个为库洛洛的针对方针，她很清楚自己的思维弱点，在这个男人面前绝不可大意。
男人选择微笑着保持沉默，有了先前几次的经验，库洛洛对于眼前女孩的态度算是有所适应。和以往面对的那些人不同，和这个女孩打交道完全用不上任何伪装和谈判技巧，需要的只是一针见血的挑明和沉着冷静地应对——至少现在他可以完全肯定，她的内心对于自己存着一丝恐惧，而他对此却非常熟悉，那是光明对黑暗出于本能的避讳。
“那个叫妮翁的女孩，听说拥有可以预言未来的能力，橙小姐今天试过之后觉得怎样？”毫无预兆地转移了话题，小橙看着库洛洛的笑脸是直觉性地头大，她是不是害妮翁提早地被这人给盯上了。
“只是骗人的把戏吧，至少我不是很相信。难道团长大人有兴趣？”微微一笑，小橙眼神一敛拿出手机在面前晃了晃，“我是不是该打个电话给妮翁约个时间让她给你算一卦？说有一位超级大坏蛋想让你给他预言一下今后的人生好计划一些哪些该做哪些不该做？”完全不给面子的予以讽刺和抨击，除非是那种脸皮超厚型的毫无感觉不然换成是谁都受不了。也亏得对着库洛洛说这些话的是小橙，若是换作别人早就连尸首都不见得是否还存在这世上。
有那么一瞬间，在看到猎人世界以风度和沉稳著称的库洛洛脸上那张万年微笑面具出现裂痕时，小橙的心情是极爽的。但爽过之后就得考虑后果了，换作平常有胆子就这么说团长的应该已经下黄泉了，托金的地狱式煅练和自己的魔鬼式特训外加伯特家族四年来不断地钻研已经十分精通的空间操纵能力的福，到现在她都一直安安全全地活着没挂掉。而且前世自己上网时看到的无不是那些团饭一个劲的夸团大是如何英明如何不凡如何睿智如何风度如何冷酷……等等等等，就是没提过团长是不是一个小鸡肚肠报复心极强的男人（……），目前为止没人试过她也不清楚，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不管库洛洛今天来这里是有没有目的性的，她是铁了心的要混淆一切跟库洛洛好好的来一次“促膝长谈和思想教育”了。
实际上库洛洛起初的怒气已经全被某个不断变幻着表情的脸给分散了注意力，刚开始的得意洋洋是因为挑起他怒气的得意，但马上沉下脸色是害怕自己会伺机报复？接下来的狐疑和敲定又是什么意思？正想着，就看到女孩“啪”的一声右手拍在桌子上。
“团长大人，你相信这世上有神吗？”拿手绝活之一，听说写猎同女主的有百分五十以上团大会问女主这个问题，今天她反过来当一次提问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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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艾米报复性地丢下他一个人孤军奋战这件事，伊尔谜从头至尾没有发表一句评论。
维克盟团并不是所有成员都是念能力者，相比之下手持武器的非格斗家也占着一部分不小的比例，先前为了对付艾米盟团的精英已经被派出许多，剩下的也只能算是残存的余力，对伊尔谜而言，虽然有些难度但还是很容易解决的。
钉子以可以媲美子弹的速度向四周扫射，伊尔谜矫健的身手和面无表情的脸给予维克团的恐惧比起艾米也不逞多让，转眼间，这些难缠的对手已经仅剩下零散的十来个幸存者。
艾米藏匿在一个视觉死角当中，仔细地数了一下尸体和活着的人，一百三十四……数目不对，应该是一百三十六，看来情报上有写明他们今天全员在巢可计划仍然赶不上变化，好死不死偏偏就米莱克兄弟跑出去了。
“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马克！尤利！你们醒醒！”似乎是再也经不起她的念叨，门口处传来的两道声音令艾米冷然地扬起了唇角，她的主要猎物终于出现了。
基本上，除了都是红头发以外，米莱克兄弟长得并不是很有兄弟相，但是无论是在行为举止还是配合上都非常相像，尤其是这两个人居然还同时都是可以控火的念能力者。
比想象中的要有实力，而且属于上乘高手。
艾米在心里估量着，完全无视有了米莱克兄弟加入后实力士气都大振的维克团打压得有些难以喘息的伊尔谜。（夏：可怜的小伊……）
以一敌几十，而那几十还不是虾兵蟹将是真正的高手，饶是伊尔谜再强悍也敌过那二十高手的默契配合。
一片混乱中，不知是谁在高处踢翻了一个废弃很久的大铁罐，里面长期无人理会早已经凝固的原料在瞬间倾泻，大量的泡沫碎屑如同鹅毛大雪般下遍了整个场地。顿时，这染上鲜血污秽的破败之地凭空多了几分空灵洁美。
对正在打斗的人来说，这些东西可是足以致命的迷惑武器，只要一个眼神迷乱视线混淆自己的命就可能再不属于人间。因为受过训练所以完全不受影响的伊尔谜毫不敢大意地又解决了两个人之后一个后空翻跃上右后方的铁柱，刚刚自己所站的地方已经出现被大火烧焦的痕迹。
“揍敌客的杀手！绝不原谅你！”杀红眼的红发青年之一狠瞪着伊尔谜，说着就又将火喷向了对方。
速度比他想象中的要快得多，伊尔谜有些狼狈地躲开火焰，从头到尾没有表情的脸一瞬不瞬地紧盯着他的目标们。
这个任务的难度的确很高。果然，一个人没有办法完成吗？
甩手就扔出了几颗念钉，原本百发百中的钉子却在击中目标的前一刻被一道火墙全部挡下，男人黑珍珠般的双眼闪过一抹暗色，但也由此清楚这个任务今天是很难完成了。对于比自己强的敌人，打不过就只有逃。在放弃之后，伊尔谜不再纠缠用了几个杀招趁那些人一个停顿的空档转身就要离开。而就在这时，他的脚失去了行走能力。
“别妄想能逃跑了，这是我的万能胶念力，除了我以外谁粘上了都别想能挣脱。”左上方有一个中年人握着从他的脚下由粗及细的念线正得意地说着，“伯特家族的那个跑了，你我们是绝对不能放过的！”
若大的工作间忽然刮起了一阵夜风，无数“雪花”在惨白的简陋灯光下四处翻腾飞舞。伊尔谜低头看了看脚上那粘粘的一团，回想起另一个拥有类似能力的某个人，他的眉梢上挑了一毫米的弧度，也许今天他会任务失败死在这里也不一定。情况的确如伊尔谜所想，仍旧是杀气腾腾状态的红发青年已经用念力聚起周围的氧气制造火源，那团巨大的火毫不留情地向他击来，他避无可避。
不可思议的一幕突然发生了，维克盟团的人只看见一道黑影像鬼魅般出现在揍敌客杀手和火球中央，在这充满泡沫屑的屋子内诡异地撑开了一个刚好包裹住那巨型火球的正方型空间。看到火球熄灭的瞬间伊尔谜只觉得腿脚一轻，腰腹部被一双小小的臂弯以不相称的力量带离维克团的攻击范围。
“算是还你刚刚帮忙的人情，这下我可不欠你了。”黑衣娃娃冷着脸看了一眼站在她身边的男人，然后十分淡漠地转身踩着满地的碎屑向她的目标们走去。
“艾米……伯特……”刚刚满脸复仇杀气的米莱克兄弟在看清来人的脸后，竟是有些难以相信地睁大了眼。至于其他的同伴在听到这个名号时表情更是像吞了毒药。
难怪这小女孩拥有怪物一样可怕的实力，原来她就是从未对外界表露过真面目的伯特家族的现任家主。
“霍华·米莱克还有维西·米莱克，维克盟团的创建者，我可是等你们很久了。”嘴角扯开一抹冷笑，艾米仅仅是一句话就将所有人带入冰窟，“五年前米莱克灭门之灾的漏网之鱼，今天我一定会将你们都送入地狱。”
“别开玩笑了！”迅速做好防御姿势，所有人完全不需言语地默契配合好，霍华眼中属于怨恨的阴狠光芒烧得炽烈，“我们可不再是五年前任你宰割的小孩子！仅仅为了守住一个秘密伯特家族居然就这样残忍地剿灭了一个姓氏的贵族，艾米·伯特，今天我们就要代表正义让你为以前你犯下的所有过错向神去恕罪！”强烈的怨恨使得那两兄弟的缠突然暴长，烈红色的强光从他们交握在一起手中发出带着毁灭性的温度向黑衣的小女孩袭去。
艾米不为所动，偏苍白的脸只是一声不屑的冷哼：“愚蠢。”这就是米莱克贵族，直到死亡都一直坚守自己的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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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这么难回答吗？”额头滴汗，小橙在等了有三分钟之后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了，“我说你都笑了三分钟了，难道连个答案都不肯说？”挫败地坐回去，小橙大骂同人果然骗人，谁说团长很好讲话的，这个问题绝对一问就答。（夏：团大好讲话？你看的哪本？介绍给我。）
“算了，管你信不信又关我什么事。”随手具现化出一把指甲刀，小橙自顾自地修起自己的手指甲来，“说你不信神吧，你却有逆十字架，说你信吧，你干嘛又挂个倒的？你这种人，真让人费解。”
再也忍不住，库洛洛低声笑起来。
“笑什么？我说的本来就是实话。”也许是因为只有他一个人，也或许是因为夜晚，初时的避讳和小心翼翼渐渐被小橙抛弃。面对这样子的库洛洛很难让人一直保持戒备状态，也难怪妮翁会那样被这个男人骗得团团转把什么事都抖出来，他的确有那种魅力。
“橙小姐相信吗？”没有说话，他反问起她。得，问题终于还是被丢回来了。
“也许有也许没有吧，见到了我就信。”她倒是回复得轻松，只是答案同样临摹两可，“我只要相信自己就行了，别的还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想过。”
“听起来似乎很忙呢，橙小姐这段时间是在忙什么事吗？”微笑着说着像是拉家常的话，库洛洛看到小橙盯着指甲看的眼睛睇了他一眼。
“团长大人是不是又得到什么有趣的消息了？不介意的话可以说给我听听吗？”继续修指甲，她的表情若无其事。
“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听侠客说最近伯特家族又收购了一些国家的企业公司，而且被收购的那些企业似乎都掌握着各个相应的国家很大一部分比例的经济基础。这些事看起来都像是有意无意做出来的，可是和以前相比明显加快的渗透速度可是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呢。”
听到这里小橙笑了：“团长大人这是在关心吗？那我可就谢谢了，不过这种小事不用您操心，以伯特家族现在的实力和势力就算再有什么动作他们才想阻止已经晚了。”他们的脖颈早就在被盯上的那一刻起就被扼住，哪还有什么能力去改变什么。
“真是滴水不漏的做法。”点头称赞，库洛洛一直都保持着他完美的笑容，“我一直都很想知道橙小姐是怎么想出这些方法的，无论是在处理什么事上你的理性和智慧都能让你找到最好的方案。”
好歹自己也是二十一世纪的人吧，比起这个时代可是多出一百多年的智慧哪，那些可怕的推理文和政变文有段时间一直都是她的最爱，死之前自己还是熟读《三国演义》和《三十六计》有着怪异书僻称号的初中生啊。内心无比阴晦地回答着，小橙脸上的表情笑得像大白天一样灿烂。（夏：老天选择谁穿果然是有它的道理的。）
“不知道团长大人有没有听过这么一句话：当你拥有足够的力量，你才能够将所认为错的拨乱反正；当你拥有足够的智慧，你才能够在未知的领域怡然自得。”收起指甲刀小橙眺望起这城市的美丽夜景，“伯特家族拥有可以令全世界疯狂的一切，而伯特家族的家主则拥有令神都羡慕的无上权力，那就是——为所欲为。”唇角边勾起一抹冷笑，女孩此时全身散发的气息令男人惊讶，那股威严和蔑视是的的确确只有身为上位者才会拥有的气势。
为所欲为，多么让人觉得亢奋的邪恶词汇，可是这样一个黑暗的词汇却是从这个拥有阳光一样笑容的小女孩嘴里吐出，还真让人有种世界疯了的错觉。
库洛洛修长的十指交错，由肘部支撑着放在鼻前，他做了一个类似碇元度一样的动作——这刚好是橙子最讨厌的动漫角色之一的经典动作。“照橙小姐的意思就是说正义是掌握在最有力量的那一方手里是吗？”男人笑意满满，眼底的黑色却更加幽暗。
“无论在哪个世界，这一条规律的正确率是毋庸置疑的。在我眼里正义和善良是两个分开的名词哟。”耸耸肩小橙的表情却是煞有介事，“打个比方吧：假如两个国家突然发生战争，军人们为了保卫国家而杀死敌军，有时为了防止出错甚至连妇孺老残都不可以放过，从正义的角度上去看，这是对的，因为这是军人们的职责，各尽其职就是正义。可是再换一个角度，敌军也是人，那些毫无反抗人民的敌国百姓也是人，不论怎么说这都属于侵犯他人生命的行为，是杀人，杀人在人类的法律上是非常严重的犯罪行为，可是在国与国之间的冲突上这些东西就显得是那样微不足道。战争在带给人们失去亲人和无家可归这一系列的必然结果后，也许还伴随着疾病天灾等等的横祸，这时候有些人就会自动自发地站出来倾家荡产不顾一切地救助那些受难的人，给他们衣服，给他们食物，帮助他们重建家园，甚至敌国间的百姓会互相帮助，我想这就是善良，可是他们并没有理会那些所谓的正义借口，冠冕堂皇的宣言永远进不了人心。也比如你们幻影旅团，你们明明是坏事做尽，不用讲绝对是邪恶的代表，偶尔却会做一些慈善活动，这不是非常矛盾的解释吗？”
笑笑，库洛洛没有反驳：“的确很有道理。”
“……”无语地看了对方一眼，橙子在感叹自己说了这么多对方就这么点反应，脑海里忽然浮现出那有着金红色双眼的少女，脸上不由绽放出温柔的笑容，“我住在流星街也有两个月了，在那里遇到的形形色色的人真的都很有趣，也许你不会相信，我曾经听一个居住在流星街三年的人对我说过这么一句话，她说，杀人是重罪。”眼神定定地盯着对方看不出情绪的脸看了几秒，小橙笑了，“看你这么镇静其实你也一定很惊讶对吧？这世上哪还有什么人在那种地方住三年还能讲出这种话，换成别人别说是讲出来就是想也再也不会想过。如果不是我亲眼所见我也不信，这三年她一直都坚守着心中最初的想法，从不曾改变过。”右手托腮，小橙脑中的成形的脸转而已经化为另一张脸孔，艾米，你老姐我可是正努力地向这位伟人学习啊。
对于橙子对于那个不知名流星街居民的极力推崇，库洛洛并没有放在心上，比起这些他更在意另一件事，回想起近日来伯特家族各种隐秘动作的种种再联系起她方才的一番话，库洛洛似乎已经理解这个人想要做什么了。
“那么，橙小姐的正义又是什么呢？又想要利用这正义的力量做什么呢？”不动声色，库洛洛竟然觉得自己的手有一丝抖动。
“咦？我吗？”像是才缓过神来，在充分理解完他话中的意思时小橙抚唇笑了，“看来都被团长大人给看穿了呢，没错，我是有那么点野心啦。”
转过头，小橙起身走向天台边的围栏旁：“这个城市很大很美是吧？再过一段时日它就会冠上伯特的姓氏。可是比这个城市更美的地方还有很多哦，没有谁会在尝到一点甜头之后会不贪心地想得到整颗糖的，我也一样。”看着这一片一望无际的灯海，小橙忽然展开双臂，一阵狂风吹开她的长发和风衣，那双素来温暖的黑眼里此刻闪烁着正掠夺的光芒。
“我的目标是整个世界。”
然后再将一切都打包成礼物送人。
作者有话说第39章 第三十七章、正义与坚持（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