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同人——橙光》夏璃

10、第十章、继承人

　　睁开眼睛时，我看到了雪白的天花板，鼻端消毒药水的味道很重。
　　医院？
　　迷茫地望了眼四周，我看到酷拉皮卡趴在床边沉睡的脸。
　　“你醒了？”只是一个细微的动作便意外地惊醒了他，惊讶他朝我露出的笑脸的同时，同样敏感的我怎么可能觉察不到现在的他也是绝对敏感的。
　　“我……”想开口，喉咙却干得要命，嗓子里发出的声音简直像个老人。
　　下一秒，干燥至极的唇已经碰到了冰凉的玻璃杯口。
　　“喝水吧，四天都没醒的你现在一定渴得要命。”少年扶住我小心翼翼地将温热的水送进我的嘴里。
　　暖暖的温度滑过喉咙，身体恢复一些力气的同时我将混沌的思绪又找了回来。
　　阴暗的天气，满地的横尸，还有那一双双流着血泪的空洞双眼……
　　“火红眼呢，酷拉皮卡，火红眼在不在？”也不管他手里还拿着空杯子，我扯着他的袖子像刚回魂一般激动地大声质问，深怕自己在昏睡时又有什么变动。
　　“它们在这里，小橙，它们都在。”酷拉皮卡强压下现在精神极不稳定的小橙，原本自己就变得很苍白的脸在看到她那副惊慌的模样时开始露出心疼的神色。
　　当火红眼的罐子再次出现在我手里的时候我死死地抱紧它，仿佛只要一松手它就会不见一般。
　　不能哭，贝齿紧咬住嘴唇，我不能哭，牙齿深深陷入柔软的皮肉里。
　　对不起，玛丽阿姨，对不起，克利克叔叔，还有大家……对不起对不起，我没能早点赶到，对不起……
　　“小橙，松口！小橙，你听到我说话了吗！”突然间觉得全身被人不停摇晃，酷拉皮卡焦急的脸映入视线，“松口！你流血了！”
　　白色的手帕在温柔地沾到唇上时被迅速染成了红色，抱着罐子的我冷不丁地被拥入一个温暖却同样在不停颤抖的怀抱。
　　“酷拉皮卡……”手指蜷起，我哽咽着声音叫他的名字……
　　“哭出来吧。”他的话令我的心突然一个瑟缩，那个原本身心就受到重创的男孩子是这样对我讲的。
　　“不……”紧抓着容器的手指关节泛白，我瞪大眼睛不愿意吭声。
　　我已经哭过一次了，要是再哭我怕我会再也站不起来。
　　“不要这么固执，哭出来会好些。”头顶的声音苍白却依然那样体贴的温柔。
　　“不可以……”咬紧牙关，我固执地不肯顺从。
　　“小橙，你没理由要这么坚强的，哭出来吧。你还有我，我还在这里。”再这样下去她会崩溃的，他太了解她的性子，双臂在不自觉间又收得紧了紧，“给自己一次怯懦的机会，好吗？”
　　温润的言语绕在耳畔，也停在了心房，到现在才发现原来我佯装的坚强在他面前是那样不堪一击。
　　闭上眼睛，任由眼眶湿润，如同堤坝被打破了一个孔，悲伤的洪水在瞬间决堤而出。
　　“酷拉皮卡，酷拉皮卡，对不起，对不起……”不停地叫着他的名字，不停地对他说抱歉，“如果我有早点赶来一切就不会是这样了，就不会只拿到了红火睛，就不会看着他们的尸体而无能为力，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迟来，我不该那么莽撞，我……”
　　“够了，小橙，这不是你的错。”为什么你要将一切责任全揽在自己身上，这些明明都与你无关，“你没有任何错。错的是那些人，那些可恨的强盗！”
　　“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微愣住，连哭泣都被他最后那一句刻到骨子的恨意给惊住了，随即苦笑起来。
　　如果不是我知情不报说不定略有防备的大家还能抵御一下外敌；如果不是我的错，我就不该在那个时候才到场，只来得及看一眼他们未寒的尸骨；如果不是我的错，我又怎么会被自己内心的自私给绑住；如果不是我的错，我又怎么会觉得愧疚和痛苦……
　　“酷拉皮卡，我好难受，虽然我知道不应该这样对你，可是，现在的我，真的只有你一个了……”
　　“我知道，外面那些人已经全告诉我了。”她的双亲已经亡故，却又在这时将已经被抛弃的她找回来原因绝不会是想认亲回去，越是庞大的家族里面的黑暗与悲哀就越是让人无奈，那样的地方根本就不会给她带来幸福，可是现在的他根本连自己都无法保护，更别提能够带她离开。
　　脸被压在他的胸膛上，我可以轻易地听到他的心跳声，那是一种不甘，一种愤恨，一种对自己的无力而感到无比哀伤的沉痛。
　　“对不起，酷拉皮卡……”方才的发泄已经用光了虚弱的我所有的力气，我的声音越来越小，“现在的你我都没有办法改变各自的命运，可是我依然希望你为了自己给自己的心里留下一份净土，不要被仇恨……埋没了那颗……”如此明亮善良的心……
　　沉重的睡意压得我再也打不起精神说完那些话，意识模糊前我终于看到了他的脸孔，以及那一双盈满悲伤仇恨与痛苦的红色双眼。
　　什么也……阻止不了吗？
　　三天后，我的病完全康复。那也意味着我回去的时间已经到了。
　　“最后一天了，酷拉皮卡。”
　　又一次踏上窟卢塔族的土地，这里的废墟已经被清理干净，取而代之的，是一排排十字架的墓碑……
　　伯特家族吗？这次算你们做对了，窟卢塔族可是一个喜爱整洁的少数民族呢。
　　“嗯。”身旁金发的男孩子只是轻轻回应了一声，弯下腰在坟前用铁铲挖着一口有半米多深的洞坑。
　　“好了。”过了一会儿他站起身用袖口擦了一把额头的汗，转过头表情肃穆地看着我。
　　“知道了。”我朝他点点头，随后便曲下膝盖跪在地面，身边的人也同我做了一样的动作。
　　这里的清晨依然有薄雾，阳光浅浅地照射，只是不再有绿树良田、花香鸟语，光秃秃的山坡上那一排排十字架前有两个十来岁的小孩子跪立于此，两双小手一同拿起那装有火红眼的罐子，又一同将它放进了面前的洞坑，埋葬了这本该属于躺在这片土地上的人的一切，也同时给这个曾经美丽的地方画上了一个句号。
　　双手合十，我无比虔诚地祭祀着眼前的亡魂。
　　“小橙。”身边的人在叫我，“我已经决定了，我要报仇。”
　　“……真的，要这么做吗？”心瞬间跟着紧起。
　　“谢谢你替我抢回族人的眼睛。追捕旅团从今以后将是我的唯一目标。”他的言语句句坚定，字字透着冷酷。
　　抬起头，我的目光直直看向他那双海蓝色的眼睛，他毫不掩饰地与我对视，那的确是一双拥有觉悟与决心的眼睛。
　　我真的……什么也阻止不了吗？
　　闭上眼掩住心中的压抑，我这才发觉自己合十的双手已经交握成拳紧紧地握在一起。
　　“酷拉皮卡，我今天就要回去了。就算以后我们会相见也不知道那是多少年后的事情，所以……在我走之前可以应承我一件事吗？”
　　站起有些麻木的双腿，看着穿着蓝色族服的少年毫无表情的脸小橙双手覆盖在他的右手面色同样郑重而真挚。
　　“无论今后成与败，永远都不要成为历史。”
　　少年看着少女慢慢松开了他的手，看着她毫不犹豫地转身，直到她拼命压抑却仍然颤动不止的背影消失在薄雾中，处在茫然中的神色渐渐露出一丝苦笑。
　　他和她终究不会走在同一个道路上，这次的离别……也许真的就是他们的尽头。
　　但是下一刻，当那抹小小的影子又重新折回的时候，少年还是不敢相信地睁大了眼。
　　风依然在吹，只是原本冰冷的心似乎暖了许多。
　　…………………………
　　当天中午我就和皮卡丘离开了窟卢塔区，那一片曾经令我深深热爱与眷恋着的土地。
　　“这里……就是伯特家族的大本营？”
　　“是的，大小姐。”
　　“真的假的！？”
　　眼前这个看起来不过是两层楼的中等水平楼房完全没有那个所谓的世界第一商政家族的大本营吗？
　　“查渡尼，你在晃点我吧？”尽量保持自己的脸不抽搐，我强忍着有种想打人的冲动小声地质问。
　　“不是您所想象中的那样，大小姐。”身后的男人很有耐心地向我解释。
　　和酷拉告别了之后我就一直被后面那串长长的黑衣人盯梢着，期间被查渡尼拎着不知做了几个远程传送，一直在看到这栋实在是不咋地的房子前停了下来。晕头转向了这么久虽然让我失去了很多的思考能力，但是，有一点我还是可以肯定的。
　　“这里，应该不是友克鑫市吧？”皱着眉头我说出自己的疑点，“我们为什么要停在这里？”
　　“如大小姐您所说的那样，这里只是一个小国的边境城市，我们伯特家族为了掩人耳目才在这里设的一个传送点。”查渡尼边说边示意身边其中一个黑衣人打开这房子的大门，向我做了个请的姿势，“大小姐，请先进来再说。”
　　依言进入这房子里，里面的摆设也同样符合这房子的外在。十几个大汉全进入厅室内之后这房子的感觉就相当拥挤。
　　“接着要做什么？”嘴角再也不能掩饰地抽动，我很想了解这种方法到底能掩什么人的耳目，究竟是哪个BT想出来的馊主意？
　　“请大小姐您看这里。”查渡尼也不管当事人表情有多么黑线，把她领到衣橱的长镜前任由某人的脸越拉越长。
　　“这镜子……有什么不对吗？”我相信我现在脸色百分百的差到极点，耍人也该有个限度，让我对着一面普通的镜子看什么东西呀？
　　“皮？”皮卡丘也歪着头表示着自己的不解。
　　查渡尼这次没再回答我的问题，他的手只是在镜面上挥了一下，下一刻我原本难看的脸色马上就开始精彩起来。
　　这，这是在上演《爱丽丝梦游仙境》吗？
　　为什么我会在镜子里看到与现在的场景完全不符合的华丽城堡画面！？
　　“这叫镜门，是高等空间操纵术的一种，只要穿过这面镜子就可以直接到达友伯特家族的秘密本部。”
　　不……是……吧……
　　“……”难以形容此时自己的想法，我无语中。
　　“大小姐，请。”查渡尼身先士卒，向我示范一遍直接穿过镜子，当他只剩下一只右手向我伸来时我比第一次学会念力还要体会到“不可思议”这四个字的含义。
　　咬牙闭眼，我像去赴刑场一样抬起脚跨了进去。
　　风里传来明显不一样的味道马上令我睁开眼睛，山野的味道，清新干净，习惯性四处张望，我惊讶地发现这里真的是被树林环绕，而且连一个像山林开放的出口都没有。
　　不对呀，明明是中午了，可是周围还有薄雾环绕，莫非……
　　“我们是在一座海拔很高的山腰上？？”因为如果在山顶的话，温度不会只有这么低。
　　“大小姐，您说得没错。只是您应该看前面的路才是。”查渡尼的脸上已经露出汗滴，都这种时候了，她还在观察周围的地势策划怎么逃跑吗？
　　“哦……”有些扫兴地转过头，这点小聪明还真不能使马上就被看穿了。我终于正视这个大本营的规模……
　　白宫占地大约7公顷，它有主楼以及东西两翼，四周全是花园。它的基建材料主要是石灰石，外表被粉刷成白色。设计师是根据18世纪末时期英国乡间别墅的造型风格设计的，先把四面砂石墙洗净，依然砌在新建筑物内，而且都粉刷成白色，因此人们叫它“白宫”。作者，再给我添上贝多芬高亢美声版的宏大“欢乐颂”，记得把镜头拉大拉远一点。
　　你们说为什么我会突然介绍起美国的华盛顿白宫？请看我前方的那栋庞大建筑，无论从外型还体积上这怎么看也是白宫嘛……靠，有钱了不起，真怀疑当初建这房子的时候这帮人是不是也请来了詹姆斯·霍本，还是詹姆斯·霍本也来这里穿过一次看到了这栋建筑穿回家之后又把它在那个世界搬过去了一套？（夏璃：……=、=，偶懒得想建筑，随便借用一套房子拿来主义一下嘛。）
　　“大小姐，伯特老爷和二小姐还在里面等着您。”查渡尼又开始催了。
　　“知道了。”过于惊讶先前发生的一连串事，我差点忘记这档子事。
　　这不是来参观啊，后面将有什么样的事情等着我完全没有头绪呢。
　　面色一整，我不再思绪旁溢直直地随着来人的带领进入其中。
　　黑漆漆的过道，静得连脚步声都听不见，也不知走了多久……
　　“查渡尼，你在吗？查渡尼？”察觉到前方人微弱的气息突然消失了，心中警铃开始大作，想也没想身子突然侧身，我听到胳膊上衣服撕裂的声音。
　　偷袭？
　　这是给我的下马威还是试炼？
　　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我不再犹豫，既然要摸黑和我打斗的话我倒是不介意跟你们奉陪。
　　“皮卡丘，我们分头行动。”放开手中的小东西，我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它心中的想法，呵呵，你也兴奋起来啦，“我们开打吧！”
　　主楼底层的大厅里，莫格迪·伯特——伯特家族的现任当家高高端坐，他的孙女年仅十一岁的艾米·伯特乖巧地站在一边，阶梯以下，是家族分支的成员和仆人们。
　　“为什么过了这么久还不把人带来？你们不是说给你们十分钟试探她到底是不是伯特家族的人吗？现在都已经过了三十分钟了！”老人明明年过花甲，可苍老的声音听来气势仍能镇压全场。
　　“哼，过了这么久还没到不就已经证明了一件事情嘛，她根本就不是艾琳·伯特，说不定现在已经死了。”颇有些尖刻的声音，即使相隔数远都能听出她语气里的酸味。
　　“毕竟是禁忌之子，受到诅咒啊。”
　　“就是，否则家族会受难的。”
　　可是底下的人偏偏都跟着窃窃私语起来。
　　“安静！”老人一发怒就有摔东西的习惯，这不，放在手边的高档瓷器又一次不当好东西地扔了出去，清脆的碎裂声之后迎来的是满室的鸦雀无声。
　　“把查渡尼叫来。”老人发出了指令，一个女仆马上小跑步向前正欲打开门出去，但当她看到门外站着的人时忍不住惊叫出声。
　　“怎么了？”听到当家者的质问，女仆怯怯地看了场中众人一眼，这才慢吞吞打开了一直紧闭着的厅门。
　　“啊！”这次换所有人都叫出声了。
　　黑色的长发笔直柔亮，黑色的瞳孔精光四射，精致的五官面带微笑，少女穿着一件黑色的蕾丝长裙，明明只是个小孩子看起来却如同成人般自信成熟。
　　她的穿着打扮居然和艾米一模一样！？
　　如果不是这两人的气质完全不同，在场的这些人根本就分不清到底谁是谁。
　　“不好意思，刚刚在路上收拾了几个不明人士，又因为衣服破损得厉害所以请人帮我洗漱整理了一番，让各位等急了的话真是抱歉呢。”随手拨了一绺鬓边的发丝，女孩的话看似温和有礼，但嘴角边的讽刺却令所有人开始不自在。
　　“真是粗野的丫头，哪有大家闺秀该有的礼仪修养？”尖刻的女声又一次响起，可遭到批判的当事人完全没去注意那个只有几步远的女人，她的目光在淡淡睹了一眼座堂上的老人之后便紧锁站在一边的小女孩身上。
　　真的是……一模一样的脸啊……
　　当看到这个名叫艾米·伯特的女孩时，小橙禁不住在内心发出一声赞叹。
　　只是不同于她的笑脸迎人，这个平日里一直高高在上的女孩儿总是一脸淡漠。
　　她下来了，直直地朝我的方向走来，姿态优雅，举止轻盈，如同一位美丽的冰公主。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她的目光直视我，我同样也回望她，有一种看着镜子的感觉呢，双生子啊，这个女孩是我的亲妹妹……
　　我露出最友好的微笑，她依然一脸木然，近了近了，我和她只差一个手臂的距离。
　　而就当我以为她会停在我面前时，女孩突然一个急转弯跟我擦肩而过。
　　“啪！”
　　那一声耳光极为响亮，却让在场的人都睁大了眼睛。
　　她打了那个尖刻的女人……
　　“我的姐姐，你还没有资格评论。”声音清甜却虚弱，但其中若有似无的阴森却让人不寒而栗。
　　那张一模一样的脸转过头来朝我微微笑：“欢迎回来，艾琳姐姐，我是你的妹妹艾米。”
　　微张开嘴，我看着这个妹妹没来由地心痛。
　　“艾琳，你真的是艾琳吗？”一直被我忽视的老人在这时激动起来，“过来，来爷爷这里让我好好看看。”
　　这个自称是我爷爷的人看着我的时候脸上完全没有初见时的威严，看着他我突然想起自己前世早死的外公，每次他招呼年幼的我时所用的表情都是那样慈爱愉悦。
　　脚步不由自主地朝前走去，我突然发觉自己不再孤单了，在扑进老人的怀里时，我真真切切感觉到了那种久违的血脉相通的亲人温暖。
　　“爷爷……”当我不自觉地叫出这个称呼的时候，我看到老人的眼眶开始微红。
　　“孩子，这些年苦了你了，来，跟爷爷来。”他突然站起身，干枯的手轻柔地抓起我的手腕带着我走向偏厅，临走时又向大厅里的人交待了一句，“你们都下去吧，不要打扰我和小艾琳说话。”
　　我知道下面的话就不是在场的人方便听到的了，尽管心里做好了准备，可还是不由得睁大眼睛。
　　“是吗……爸爸妈妈在我六岁那年就出车祸死了呀……”低下头，我摆弄手中从小不离身的银色项链，那个美丽的女人已经死了吗？
　　“嗯……艾米那时还太小了，这也是我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卸下手中的担子的原因。”老人看出我对他们的亲情淡薄，眼神不由黯淡了一次。
　　“爷爷，我一直很想知道原因，既然家族里有忌讳双生子的规定，为什么要找我回来？”对于这个问题我想过千百个答案，所以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承认我的心里是在期盼着什么的。
　　“艾琳，这是家族的规定，我也不知道如何解释，十一年前家族说要处死你们其中之一的时候我和你的父母说什么都不肯，可是族规难违，我们只好选择留下你妹妹艾米，在要处死你的那天偷偷把你放出去。可是事到如今，我也不得不对你说实话了。”老人的表情在这时像老了十岁，“艾米在六岁那年得了先天性脑癌已经无药可医，她，已经活不过十八岁……”
　　“意思也就是说家族是因为缺少有纯正血统的继承人才想起找回我的？因为艾米将不久于人世那些人这才想起被逐出家族的我来？”心中突然有一股屈辱的愤怒，找到我只为了让我当一个替代品？“伯特家族的继承人到底是什么？只是支撑起这个虚假庞大的奢华世界的一个工具吗？”
　　什么亲人的温暖，原来都是骗人的！最可笑的是我居然一厢情愿地相信了。
　　老人沉默了，有生以来一直将家族的利益放在首要位置的思维令得他在听到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语时突然间找不到说辞。
　　“艾琳，我……”老人想解释点什么。
　　“爷爷，您什么都不用说了。”心已经变冷，再多的解释也挽救不了我对这个家族的失望，朝对方尊敬有礼地一笑，我的态度疏远漠离，“怎么说伯特家族也有我想要的东西，比如说无与伦比的权势和力量……您放心，我一定会努力学习家族的一切，成为一个优秀的继承人的。”
　　如果亲人间的纽带只是一张血统凭证书的话，那么亲情也不过是一种廉价的物品，只是刚刚那种流遍体内令人怀念的温暖实在是消逝得太快。
　　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那张苍白而精致的稚嫩脸庞，回想起大厅里她转头一督时那一闪而过的刻骨恨意，我感觉身心都结了层冰，在这个庞大的家族里连双胞胎的感情也不过如此吗？
　　“我会成为伯特家族的继承者，但是在她死之前，我永远都只是幕后人。”仰望着已经迅速苍老的现任当家人，我露出没有笑意的笑。
　　金，酷拉皮卡，小杰还有米特阿姨，小橙好冷好孤单哦，我想回到你们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