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在靠近》冰翼优雪

7、第 7 章

　　阳光铺在长廊上，颜清踏着这阳光的路向澄煜所住的地方走去。她的脚步很轻，一路走到澄煜的书房。
　　书房和寝室是连在一起的，中间是一帘纱遮挡着，透过鹅黄的纱，颜清看见澄煜正斜倚在窗前，全身都被金色的阳光笼罩，明亮却柔和，但那脸上的孤寂和眉宇间的漠然。眼底那抹化不开的忧郁将他周身的阳光一点点的淡去。颜清挑开纱，走进去。
　　“澄煜。”温澄煜转过头，唇过染上一抹笑，眼底的忧郁隐在点点温柔中。
　　“颜清，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澄煜站起来，很自然地拉过她的手。
　　颜清惊愕到跟在他身后，绕过几个回廊，在一个角落，有一间小屋。澄煜打开门：“来，进来。”一股花香在屋中弥漫，四周开的小窗放进的阳光，让一朵朵沐浴在阳光下的花更加娇艳。
　　“颜清，来这里。”把她牵到薰衣草前。“看，这就是薰衣草，你身上的味道。”颜清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低下头闻了闻。“你骗我，一点都不香。”带着撒娇的口气，连她也没发觉。“没有。”澄煜很温柔地笑了“薰衣草的香味在用做香料的时候才会有味道。这些花当然不香。”
　　“这些花都是你种的？”
　　“是。”
　　“你是花匠？”目光有些疑问，他住在那种地方不可能只是个花匠。
　　“这些花都是我种的。因为身体弱，打猎骑射的事我从来不能做。”澄煜的手指轻轻划过花蕾，口气有些无奈。颜清知道他故意闭开话题，也不再问了。
　　花房的一角，阳光射不到，很沉寂。颜清默默地坐在那里。澄煜微微一笑，到她身边，坐下。
　　“不高兴？”“没有。”
　　“如果我说了我是谁，你还会来看我吗？”
　　“会。”颜清直视他的眼睛，清亮如星月。
　　“我是太子。”颜清愣愣地看着他，慢慢才将这句话消化，将视线转开。空气一下凝固了，澄煜苦涩的勾了勾嘴角。花房里静的只能听见他们的呼吸声，颜清重新将视线转回来，澄如秋水的眼对上澄煜温柔中藏着忧郁的眼睛。颜清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得很快，两人离得很近，炙热的呼吸喷在对方脸上，让颜清有一种错觉，澄煜长长的睫毛可以好象可以扫过自己的额头。淡淡的薰衣草香和檀香交融在一起，双唇紧贴。
　　开始只是很轻的试探，澄煜怕弄疼了颜清。后来逐渐加重，颜清下意思的搂住他的腰，眼帘垂地很低，只觉得四周很模糊。。。。。。。。
　　直到两个人都喘不过气来，才放开。颜清脸颊绯红，朱唇微微有些红肿，想要站起来，却发现双腿已经软了，一下跌坐在澄煜怀里。澄煜轻轻地圈住她的腰，将头枕在她的肩头，耳坠垂在她的耳垂上，很美。
　　“清儿，我可以这样叫你吗？”温润的声音有些沙哑。
　　颜清点点头，从他怀里站起来。慌乱地向门口走去。
　　回到王府，颜清向冷孟阳推脱头疼，明天不进宫了。冷孟阳也没有多问。
　　颜清倚在床头，纤细的手梳理着胸前的长发。心还在剧烈的跳动，那双眼睛在她的脑海里一次次闪过。她可以闻到肩头的檀香味。
　　一连两天，颜清都没有进宫，连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躲着温澄煜。她默默地立在荷花塘边，胭脂色的晚霞伏在紫衣上，将冰冷地背影柔和成淡粉色。晚风拂动她的裙摆，额头上掉落的发丝轻柔地拂过她的脸，有着酥麻的感觉。
　　“清儿“
　　颜清浑身一怔，克制着没有回过头。
　　“你说过不会因为身份而不理我，可是你骗我。”
　　颜清摇摇头。
　　“我直想看看你。你没事就好。我走了。”失望的声音，让颜清很有罪恶感。
　　“不要。”她听到脚步的远去，转过身。澄煜站住，背僵硬的挺着，颜清奔了过去。“对不起，我只是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你，我的心很乱。”澄煜转过身，一下将她搂进怀里。“不用想。只要和以前一样就好。”
　　颜清抬起头看他。眼睛有一圈很重的黑眼圈，脸色不是和好，而唇有些泛白。颜清一惊，挣开他的手：“你怎么了？”“没事。”“一定有。是不是没有吃药？”“我赶走了御医。”颜清颦眉看着他，眸光渐渐变冷：“为什么？”“他们不让我站在窗边。”手指挑起颜清额前的碎发。“站在窗边干吗？”“等你。”
　　眼中的温柔仿佛要把颜清吸进去。挑起碎发的忽然落了下来，无力的垂下。澄煜紧闭的双眼，骇人的苍白脸色，让扶住他的颜清从发愣中回过神。
　　手掌放在他腰的两侧运气，两股暖流打进澄煜体内，苍白的脸上有了一些血色。眼睛慢慢睁开。
　　“你苯啊！生病了为什么不看大夫？”颜清的口气很凶。
　　嘴角上扬：“你生气了。”
　　“没有。”
　　“你在担心我？”
　　“温澄煜。”颜清瞪了他一眼，狠狠叫道。
　　晚霞下，两人如同一副水彩画，透着温馨的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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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悠扬的琴声，轻柔，带着厚实的回音，和有着凄凉音调的萧缠绕着。优美，宛转，的琴的回音盖住了萧的凄凉音调，琴声的轻柔和萧声的厚重配合的天衣无缝。远远的传在长长的回廊上。
　　“煜,你是太子，为什么叫你爹爹叫皇上？”颜清的指尖轻轻搏动琴弦。澄煜握着萧的手一紧：“娘是他的侍女。以为娘的美貌，而得到了皇上的宠爱。娘没有想要什么名分，尽心地服侍着他。可是，他很快就厌烦了娘，还将娘调到冷宫去做杂役。娘在那里生下了我，她日夜思念着那个负心汉，加上产后身体虚弱。很快就含恨而死。”握着的指节已经发白。
　　“我从小在宫里长大，但不知道自己的生父是谁？我在宫里做最肮脏卑微的活。一直到上天惩罚了那个皇帝，我是他唯一的儿子。”澄煜的嘴角是微笑，似乎将的是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人。
　　握住他僵硬的手：“煜，我能理解你。我唯一比你好的，就是有一个疼我的爹爹。”
　　澄煜对她灿烂一笑。知道她在安慰自己。可是却无法摸去鞭子抽打在身上的剧痛，寒冬雪地里挨冻的滋味。
　　“清儿，你这孩子怎么乱跑？”冷孟阳走过来，看到颜清身旁的澄煜，皱了皱眉。行了一个礼。
　　“爹爹，你找我做什么？”颜清走到他面前。“跟爹爹来。皇上醒了。要见你。”颜清走回澄煜身旁，看着他，摇了摇头。澄煜拍了拍她的手背，温柔地笑了。
　　颜清跟着冷孟阳走进皇帝的寝室，一股刺鼻浓烈的药味让颜清皱起眉头。
　　“皇上，小女已带到。”颜清不情愿地付付身。抬眼看去，老皇帝正斜躺在椅子上。面容憔悴，显得眼角与额头的皱纹如刀刻般。看见颜清，混浊的眼里，满是喜色。
　　“爱卿啊！你女儿真是出水芙蓉。如今我身体好转，事情便办了吧。”声音比以前有力些。
　　冷孟阳深深看了颜清一眼，眼里难以割舍的情感强烈的表示着。“是。皇上。”
　　颜清总觉得有事情瞒着她：“爹爹，请问皇上说的什么事？”声音轻柔，却有一种慑人的威力。
　　“这。。。。。。。”“颜清，你爹爹没跟你说吗？你很快就要成为我的妃子了。”老皇帝笑着对颜请说。
　　颜清浑身一震，手指猛的一收紧。疑惑的目光扫向冷孟阳。冷孟阳刻意避开了她询问的目光。握在一起的手指逐渐用力。脸上冷漠得没有表情。冷若玄冰的眼扫过皇帝苍老的脸，吐出一个字：“不。”冷孟阳大惊，低吼一声：“清儿。”颜清不理睬他，直径走向门口。
　　“拦住她。”皇帝提高声音。
　　顿时，从外面冲进很一批护卫，挡在门口。
　　颜清冷笑，没有放慢脚步，快接近众人时，两手长袖一舞，人群被分开，还在众人惊愕中，她已飞身而出。
　　颜清飞了很久才落地，摇晃了一下，扶住旁边的石头，才没有摔倒。最疼爱她的爹爹，有一天，竟然瞒着她，就要断送她的后半身？颜清突然觉得可笑。付着石头的手指一僵，缓缓立直身子，神情恍惚地向前走。突然有一双手将她拉回来，重重跌进一个结实的怀里。颜清挣扎地转过身，对上一双深邃冰漆的黑眸，只是眼中多了许多怜惜。
　　“天寒！”颜清不相信地看着他啊。
　　“为什么走？”
　　“说啊！为什么走？你不会也像你娘一样看上那个色老头，回来和他成亲？你告诉我！说！”宋天寒扶着她肩膀的手越来越紧，猛烈地摇晃她的肩头。
　　“你认识我娘？”宋天寒愣了一下，松开手，背过身。
　　“是。她是我姐姐，那个在我六岁便死去的女人。她是锦海国的长公主。偶然在中原遇见了那个色鬼。姐姐便喜欢上他。那在锦海国是不允许的，皇族的人，特别是女子，不得和外族通婚。没想到她违背了，逃了出去。后来，父皇派人查她的消息，查到便要杀了她，连同孩子。后来查到，她没进宫，却遇见了色鬼，之后便不得知晓。后来找到她。她已经重病在身，回国后便死了。”
　　“死了？”颜清失神地听着。
　　“后来我们检查她的东西，发现少了锦海国长公主的玉佩，而且多了一样中原冷王府的令牌。”
　　“那你是来杀我的？”颜清平静地笑了。
　　“不全是。”宋天寒回过身，伸出手划过那张朝思慕想的脸：“只要你做我的妻子。我便不杀你。”
　　“不。”
　　宋天寒的手在她脸上僵住，扣住她的下巴，伏下身，狠狠吻下去。颜清越是挣扎他越用力，手紧紧搂着她，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体内。颜清一掌击在他的心口，宋天寒仍是深吻着她，颜清可以感觉到他口中的血腥，又是一掌。宋天寒推开她，一口血喷了出来。在深蓝的长衫上，落下斑斑血迹。他冷笑地一抹嘴角的余血。“你愿意嫁给那个老头？”
　　“不。”
　　宋天寒脸上有了笑意。“但也不是嫁给你。”“温澄煜？”颜清没有回答。
　　宋天寒鄙夷地笑了：“那个病痨子。”
　　“他不是。”很淡的声音。
　　“那我要杀了你。”剑出鞘。
　　颜清一动不动地闭上眼睛。一阵风扫过，她的手紧握了一下，缓缓睁开眼。看见的是宋天寒孤傲、落寂的背影。“他也活不长的。”冰冷到残忍的声音飘来。
　　颜清已经没有力气去问了，捂住伤口，一步步向澄煜住的地方走去。血顺着白皙的手背滚落下来，殷红得刺眼。她每走一步都如同在刀尖上，脸色越发苍白，握着伤口的手指紧紧绷着。每靠进澄煜住的地方，她脸上的笑就扩大一寸。
　　她慢慢移动到了门口，一个侍女看到了她，和她身后的斑斑血迹。尖叫一声，跑开了 。她艰难地跨过门槛，走了进去。
　　一个人影快速向她移来，她闻到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全身一松，一阵黑暗袭来，她被包围在檀香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