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封(GL)[6/22大坑]》长空漠

5、第五章 只是替身

　　那日与秦漠城门分手后，她回到家里，爹爹没有说什么，只是嘱咐她不要再出去了。没有想象中的怒骂，倒让苏婉儿有点无措。
　　秦漠说会来的，她会来的吧？坐在镜前梳头的苏婉儿想着那日在海边秦漠紧紧搂着她，吻着她……明明是女子，可是却能让她如此怦然心动。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都过了三天了，她还没有来？发生什么意外了吗？还是她病了？
　　苏婉儿越想越心慌，如果秦漠出什么事的话……哎呀，我在想什么啊，她怎么会出事？
　　这时珠儿跑了进来：“小姐，秦府来人了。”苏婉儿露出了欣喜的表情，是她吗？但是看看珠儿欲言又止的样子，她有点疑惑。
　　“不是秦漠，是秦彦斐！”
　　“秦彦斐？”苏婉儿拼命想着这个似曾相识的名字，“是秦漠的二哥吗？”
　　“是的，上次就是他派人来跟老爷说了什么老爷就叫人把你带回来了。这次他亲自来了。说实话，秦漠长得跟他好像！可是我总觉得他这次来是冲着小姐你的！”珠儿说罢但有的看着苏婉儿。
　　“傻珠儿……”苏婉儿说着轻轻揉了揉珠儿的头发。
　　不过事实证明，珠儿很多次都是对的。
　　门外传来了家丁听不出任和感情的声音：“大小姐，老爷叫你去前厅。”
　　“好，我马上去。”
　　珠儿的表情更加难看了，苏婉儿捏了捏珠儿的鼻子：“傻瓜，怎么一幅哭丧着的表情啊？我去看看有什么事。”
　　“小姐……”珠儿想要拦住苏婉儿，她总觉得小姐一定会遇到不快乐的事情。
　　一路上，苏婉儿心里一直都很疑惑也很重，难道秦彦斐来和秦漠有关？还是他知道了什么？这时，苏婉儿忽然才意识到自己从来没有好好掂量过自己和秦漠的关系。在外人看来她们是好得如胶似漆的朋友，但是秦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她还是不知道，秦漠只是许诺过不会让别人夺走苏婉儿自己而已，但这并不能意味着什么，不是吗？苏婉儿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毕竟秦漠的心里还有另外一个她所不知道的人。
　　“婉儿。”刚到前厅的苏婉儿就听到爹爹着急唤她过去。
　　“苏老爷，我看还是让我和令爱谈谈吧。”苏婉儿看到一个陌生男子在爹爹面前拱手作揖，难道他就是秦漠的二哥吗？虽然五官有点相似，但秦漠毕竟是个女子，没有眼前这个男人给人一种刚毅的压迫感。长得再像也不是秦漠。
　　苏老爷点点头，那男子就转向苏婉儿这边看着她。与其说是看，不如说是审视。婉儿打从心眼里讨厌眼前这个男人。
　　男子走向苏婉儿，说：“在下秦彦斐，可否请小姐借一步说话？”苏婉儿点头，秦彦斐就向厅外走去，苏婉儿跟在后面。
　　“贵府真是风景宜人啊！寒舍纵使能够与贵府齐名，今日一叹，只是井底之蛙而已，见不得人啊！”苏婉儿越听越别扭，再好的脾气也受不了眼前人惺惺作态的样子。
　　“秦公子，有什么事直说无妨。”
　　“那我就不拐弯抹角了。我今日前来为的是小妹秦漠的事情……”秦彦斐故意停下不说看看苏婉儿会有什么反应。果然，苏婉儿听了秦漠的名字一时失神了。秦彦斐别有用意的露出了笑意。“不知小姐可否知道小妹已被当今圣上相中一事？”
　　“什么？”苏婉儿错愕地说不出话，唯有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秦漠从来没有提过，不会的，事情一定不是这样的！
　　“看来小姐是不知道这件事情了？就在元宵灯会那天，小妹被圣上亲点，下月就要进京了。”苏婉儿一时犹如晴天霹雳。难道是真的吗？秦漠毕竟是个女子，还是个姿色不错的女子，被相中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只是为什么现在听来却是那么不真实，就好像是硬塞给她的东西。
　　“你骗人！秦漠不会不告诉我的，她不会不告诉我的……”苏婉儿控制不了自己在秦彦斐面前的失态。但是，她为什么要告诉我呢？我们什么都不是啊……苏婉儿的心一阵揪紧，好痛！
　　“苏小姐，你知不知道，你和一个人长得好像！”秦彦斐说着，紧紧盯着苏婉儿。
　　我和一个人很像？秦漠也说我和一个人好像，难道他也知道？苏婉儿猛抬起头看着秦彦斐。那眼神，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曾经，秦漠也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苏婉儿心里明白，虽然他们看的人都是她，可是他们要找的人却是另外一个人，她不喜欢那种眼神，那种透过她看别人的眼神。她又想到了秦漠。秦漠，你在哪里？为什么不来看我？
　　“小芙，是那个人的名字，我死去的妻子，我死去孩子的母亲……也是秦漠唯一爱着的女人！”秦彦斐悠悠说着，可是最后一句话，他仿佛是一字一字恨入骨髓地咬出来的。苏婉儿感觉得到秦彦斐的恨意。原来，秦漠一直都爱着一个人，那我呢？
　　“而你，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但是不可否认，你和小芙很像！所以……”
　　“所以？”苏婉儿近乎麻木地回话，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所以，你们只是好朋友就最好，秦漠她这辈子的感情已经残废了！哈哈……残废，你懂吗？她不可能爱上任何人了，哪怕是某个和小芙很像的人！哈哈……”秦彦斐仿佛诅咒一样吐着每一个字。他只是想要发泄长久压抑在心底的情绪，太久太久了，不能宣泄的情感压得他很累。
　　原来，我一直都是某个女人的替身，原来，秦漠一直都在寻找另外一个人，原来，一直都是我的一厢情愿……
　　“你说完就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了。”看着刚才似乎被击垮的错弱的女人，转眼异常冷静地凝视着他，秦彦斐停止了刚才得意忘形的嘲笑。“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有什么事情让秦漠来跟我说，我不奉陪了，阁下认得路吧！”再明显不过的逐客令。
　　苏婉儿看秦彦斐呆愣在那里没有丝毫挪步的意思，干脆转身回房。
　　看着苏婉儿柔弱欲倒却坚强支撑的消瘦身躯，秦彦斐思绪忽然乱了，他不知道今天这一行是对是错。纵使再恨，他也是恨自己无力救回小芙。虽然嘴上说恨秦漠入骨，但毕竟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妹妹，血浓于水。若非情势所逼，他是希望秦漠可以得到幸福的，那也是小芙临死前的希望。苏婉儿的确有小芙的影子，但是她比小芙坚强多了。唉……
　　秦彦斐摇着头去前厅向苏老爷辞行。如果秦漠不是女子……

　　看到苏婉儿木然地走回房间，珠儿紧张地忙跑上前，扶苏婉儿回到座位，只是还没有坐定，苏婉儿就抱着珠儿痛哭了起来。
　　“小姐，小姐……”珠儿不知所措，只能轻轻抚着苏婉儿的背。
　　“秦漠，你为什么不来……为什么不来……”
　　那天，苏婉儿哭累了就睡，睡醒了还是哭，不吃不喝，珠儿不敢怠慢半分，就怕苏婉儿一时想不开寻了短见。虽然不知道事情始末，可是看苏婉儿和秦漠要好的模样，她也猜得出七分。她思量着非得去秦府一趟，不为别的，也得为小姐，不管发生了什么也要问清楚秦漠到底和小姐怎么了。
　　第二天，珠儿看苏婉儿情绪稳定了一些，趁她睡着的时候，悄悄从后门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