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笔十七》月海妖后

9、9

　　制定的方法是开战击鼓，主将叫阵之后，由杜书彦伺机暗杀。甘将军对此安排较为满意，最满意的安排是直接由杜书彦混入南朝军营，这才是影杀应该做的事情，可惜杜书彦手伤未愈，不能进行这类行动。
　　杜书彦在军营里的行动并未受限制，大家都知道他是将军从外面请来的高人，个个对他毕恭毕敬、客客气气。虽然一开始就被安排了单独的营帐，不过他总喜欢往大帐跑，问问自己的身份，听听现在的战况，还会聊些其他的事情。
　　一回他半夜从大帐出来，被薛烈撞见，他笑道：“看来你跟我们将军有缘。”杜书彦点点头：“不知怎的，我与甘将军一见如故。”薛烈上下打量他一番：“原以为影杀的人都是只会动手的武夫，见兄台谈吐，与我之前想的完全不同。”杜书彦干笑了两声，回帐睡觉。
　　次日便是两军对垒，南朝开了城门，士兵如潮涌出，最后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银甲长枪的萧燕然。杜书彦轻声问道：“就是他？”甘将军点头。
　　双方将士虽多，沙场之上却是一片死寂，风卷尘沙，三通鼓响，是常规的主将互相喊话，当然也可以称之为辱骂。萧燕然绝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斯文，口齿不输青缨长枪的锋利。边上亲兵早已了解自家主帅禀性，起哄架秧子的功夫跟狼铣阵的水准一样高段。
　　点火点的差不多了，令旗挥动，是血肉相拼的厮杀。对上萧燕然的自然是甘将军，依照之前的约定，杜书彦悄悄靠近两人。袖中剑亮出的一瞬间，萧燕然看清了他的脸，刚刚露出惊喜的表情，那剑锋已经扎在他的胸口。

　　鲜血涌出，萧燕然原本稳稳骑在马背上的身子向后栽下去，甘将军见状大喜，还想再补上一剑，萧燕然的亲兵见主帅出事，迅速围过来，不拉萧燕然，只向甘将军攻去。这围魏救赵之计当真好用，甘将军一个迟疑，萧燕然便被亲兵救走。南朝鸣金收兵，甘将军喜不自胜，大宴群将，席上他笑道：“萧燕然这回便是不死，也得养个一年半载的伤。到时候，咱们已将南朝握在手中了，哈哈哈。”转头见了杜书彦坐在那里举着杯子微笑，举杯道：“这次，影杀大人是首功，来来来，本将军先干为敬。”待他饮尽，杜书彦才好像刚回过神来似的：“啊？啊，不敢不敢。”一仰脖子把满满一杯酒倒进喉咙。
　　席上欢声笑语不断，个个喝的酩酊大醉，摇摇晃晃各自回营。杜书彦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忽而又坐了起来，低声道：“谁。”没有人现身，帘后有一个女子的声音：“他还没死。这条消息是□□，知道你身上没钱，记账。来看看你发什么疯。这个任务是预付，已经有人给过钱了。”杜书彦茫然道：“你到底是谁？你在说什么？”
　　晚风吹过，帘后已无人，此时再喊人已毫无意义，杜书彦又躺回去，翻身睡着了。

　　“书彦有说什么吗？”亲兵在给萧燕然上药，那一剑很深，擦着心脉过去，就差那么一点点，世上的事有时是一点点都不能差的。金璜坐在桌边捧着脸看萧燕然明明疼的要死，还要强扯出一个笑容的样子，不屑的挑了挑灯芯子：“别笑了，比哭还难看。他说，你到底是谁，你在说什么。”
　　萧燕然期待地看着她，她一笑：“没了。”药已经换好，胸口裹上了一层白布，萧燕然叹了口气：“太贵了。”金璜起身，握住他的手，往里塞了块什么，笑道：“那就附赠一样东西，名字叫心痛的感觉。还有你不觉得这次受伤的地方曾经发生过同样的事吗？”便转身离去。萧燕然摊开手，是被内力捏的四分五裂的石头。
　　先有些不解，忽而笑起来：“硬撑方面，你我不相伯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