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11】雪夜_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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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道是欲界六道中最苦的境界，因为在这里的众生，不但没有一丝的喜悦，还备受各种酷刑折磨，日复一日，不断地受罪，不断地愈合，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题记
在这个时节，夜晚的天台早已十分寒冷，风呼呼地吹，卷起了地面上的灰尘，显得些许萧瑟。仔细想想这也已经是两年后的冬日了。他们用一个冬日相互追逐，用一年时间相互依存，用一年时间相互遗忘。
而这一切却早已消失在了他们的脑海中。
不知过了多久，通往天台的门被缓缓打开，贝尔和弗兰两个人一起出现在了门口。或许真的被玛蒙说准了，遇上弗兰的事贝尔是从来不会拒绝的。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到了天台上，四处张望着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
走到天台中央，两人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便只好停下脚步。
“贝尔前辈，你怎么会在这里？”弗兰对着站在自己前面的贝尔说。刚才在楼道里遇见的时候弗兰因为急于到天台所以没有问，可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弗兰便不再准备掩饰心中的疑问。
听到弗兰的问话，贝尔没有转身，道：“是小豆丁叫王子来的。嘻嘻嘻……青蛙不要自作多情哦。”贝尔并没有说出玛蒙所说的后半句话，不过他心里也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原因。
“哦？是吗？”弗兰将双手背在脑后，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me还以为白痴前辈没有那么迟钝，至少会想要知道那个家伙的事，me看错了，果然是堕王子啊。”
贝尔转过身对着弗兰扔出了三把小刀，然后说：“青蛙不要自以为是，王子的事不需要你来管。”
“哦，”说着，弗兰把插在帽子上的三把小刀拿了下来，扔还给了贝尔。或许是因为贝尔现在有心事的关系，对于弗兰的“不敬”行为倒是第一次一点也不生气。
然后，两个人就这样陷入了沉默的尴尬。
可怕的不是争吵，真正可怕的是无限的沉默，因为在沉默过后没有人知道会发生什么。
尴尬的寂静被打破总会伴随着不寻常的突如其来才会有它的价值，不过他们两个也许是都早已习惯了这一个是自己师父，一个是自己拍档的诡异幻术师的神出鬼没，对于突然到来的靛色烟雾的笼罩倒是一点也不惊讶。
“师父，师父，你在哪里。”弗兰说着问句，却是肯定句的语气，他从一开始就不担心六道骸会不来，他只是想快点让他这个爱摆阵势的师父现身罢了。
“kufufufu，”不得不佩服弗兰的观察力，或着也可以说是每次只要弗兰开口，六道骸就会停止他的恶趣味，因为他的徒弟会毫不留情地吐槽。“你们来了。”
弗兰看了看周围依旧不散去的烟雾，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但什么都没有说，当然也可以理解为是懒得发言。
“六道骸！把这烦人的烟雾给王子散去！”说着，贝尔胡乱地朝四周扔着飞刀。
“白痴前辈，如果你再这么扔你那自以为独创的白痴刀子，me会很困扰的，”弗兰把身体移了移，表达自己对于要躲避攻击十分困扰的想法。“白痴小刀碰撞后发出的白痴声音会让me变成像白痴前辈一样的聋子。”
“弗、兰！”贝尔立刻停止了漫无目的的攻击，随即朝着弗兰的方向就是一扔。他不是幻术师，所以他拥有属于人类最原始，也是最本能的对未知的无法控制的恐惧，即使他是天才杀手。
“呀嘞呀嘞，贝尔你还是一样孩子气，”婴儿清冷的声音也从烟雾中响起。
“玛蒙……”贝尔喃喃地念着，停下了手中的攻击，站定在了原地。
慢慢地，烟雾散去，渐渐能够看清了两个人的身影。六道骸站在天台边手持着三叉戟一脸微笑，玛蒙则是浮在六道骸的身边，依旧是冰冷的面孔。两个人的身影映衬在月光下透着说不出的鬼魅，散发出属于幻术师独特而又强大的气场。
“师父，你和那个小婴儿什么时候是一个阵营的了？”弗兰面无表情地问道，说他不在意是不可能的，毕竟那是自己的师父。
“kufufufu，谁知道呢，”六道骸微笑着敲了敲手中的三叉戟。不过他没有说谎，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承认过他是和玛蒙站在同一个阵营的，因为他们两个人都只是为了各自的利益而聚集在了一起罢了。只是合作伙伴罢了。
“诶，小豆丁你和六道骸那家伙混在一起了？被Boss知道的话你就死定了，嘻嘻嘻……”贝尔也像弗兰刚才一样两只手背在脑后略带嘲讽的意味对玛蒙说道。
“想知道更多吗？”玛蒙开口了，没有理会贝尔的嘲笑，当然这一句话也让贝尔和弗兰安静了下来。
六道骸转过头对着浮在自己身边的玛蒙略带玩味地说：“Arcobaleno，你应该是知道后果的。”
“六道骸，你说清楚！”贝尔听到六道骸这么说，神经一下子紧绷了起来，身体本能地朝后退了半步。
“哼，贝尔，这样你就不行了吗？”玛蒙直接挑衅着贝尔，她非常清楚如何才能让贝尔下定决心。
“嘻嘻嘻……小豆丁你说什么？”贝尔不出所料地被成功激怒了。“王子什么时候说过？”说罢，朝着玛蒙的方向扔出了小刀。
“哼，”玛蒙轻松地躲过了贝尔的攻击。
“唉，”弗兰在一旁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白痴前辈，你成熟一点，先让他们讲完。”作为幻术师，弗兰没有贝尔那种暴躁易怒的性格。因为对于幻术师，幻术的成败就取决于面对任何困难都必须有的临危不乱，否则就会露出致命的弱点。
“也许会死，”六道骸用轻松的语气谈论着死亡，也许对他来说，经历了六道轮回，死亡只是一个过程。“灵魂被磨灭的代价。”灵魂被磨灭就意味着永世不得超生，意味着永远要在无边无境的地狱道游荡。地狱道是欲界六道中最苦的境界，因为在这里的众生，不但没有一丝的喜悦，还备受各种酷刑折磨，日复一日，不断地受罪，不断地愈合，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怎么做？”贝尔明白六道骸的意思，却仍然不带一丝犹豫。因为他的身体在告诉自己，这件事的重要性已远比死亡重要得多。
“me拒绝，”弗兰不带丝毫犹豫地说道。他不是害怕苦痛，不是害怕死亡，只是他不想让贝尔受伤罢了，只是他的身体，他的大脑在告诉他，不能这么自私罢了。
“kufufufu，弗兰，空白的记忆不可怕吗？”六道骸闭上了眼微笑着。
“可怕。”说罢，弗兰转过身就想要离开，他不想被自己的自私所动摇，他不想伤害任何人，除了自己。
“弗兰！”贝尔一把抓住了弗兰的手臂，王子不会容忍任何临阵脱逃的人，即使是为了自己。
“放手，”弗兰冷冷地回应道。
贝尔听到弗兰这么说，不知为何便慢慢地放开了手，不过现在看弗兰的样子似乎也不再急着离开了。
“你就这点程度吗？弗兰，”玛蒙说。“我对你很失望。”
“玛蒙前辈，”弗兰看着玛蒙。“无论如何，这是me的事，和贝尔前辈好像没有关系。”
“贝尔，”玛蒙没有再回应弗兰的话，转而唤了一声贝尔的名字。
贝尔走近了弗兰的身边，看着弗兰的侧脸低下|身子说：“因为有趣所以就和王子有关系啊。嘻嘻嘻……”
“像白痴一样，”弗兰头也不转地说道。
听到这话，贝尔出乎意料地收回了不羁的笑容，没有发怒，说，“只是王子的身体告诉自己，这件事很重要。”
重要到可以舍弃一切，重要到可以对生死无所顾虑，重要到可以被动地接受命运的安排。
听到贝尔这么说，弗兰也沉默了下来。他明白他没有办法阻止贝尔想要做的一切，或许现在他也只能够接受命运的安排，让命运的轮盘来掌握他们的命数。
“那么，开始吧。”
说罢，六道骸也收回了笑容，正眼看着弗兰和贝尔，然后用三叉戟重重地敲了一下地面。瞬间天台又再次被靛色的烟雾所笼罩，那透不进任何光芒的迷雾，那看不清一切实体的迷雾，那随时让人绝望的迷雾……
赌，他们赌的是灵魂。
爱情就是这样，深入骨髓之后就再也无法忘怀。即使失去了存在过的证明，即使见面之后形同路人，即使能够轻易地擦身而过，但那些曾经有过的曾经却在无形中早已深深地刻在了彼此的心中。对他们而言，只要拥有这份无法理解的朦胧，就能从容地面对死亡。他们之间的羁绊，是在命运的轮回之后又将再次十指相扣的温柔，是超越了简单幸福的追逐相守，是注定相互纠缠不休的灵魂结合。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11】雪夜_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