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双成对（综）》浮游的蜉蝣

95、选择适合的

　　这帮不消停的。柳生磨牙，重新整理情绪，看着泉。
　　“泉，你……”柳生咬了咬牙，“想要稳定的能看见灵异的能力吗？”虽然他是不希望她接触那些非正常东西太多，但是，如果她确实感兴趣的话……这事儿柳生已经犹豫了好几天，终于下定决心摊开来说。正好这群不消停的也在，可以在如何‘稳定’上出主意。
　　“不想。”泉果断回答。
　　柳生惊讶，他没想过是这个答案，但一转念，却又能理解：“如果是因为我的情绪，那已经没关系了，我想通了，不会再为了这个而矛盾。”
　　“那是一方面，”泉也不否认她确实顾虑着他的感觉，但是，却不仅是因为这个，而且也不主要是因为这个，“另外，我是真的不想像彻那样无节制无法控制地招鬼，而且我也不想累人天天挂念我会不会被鬼伤到，要保证不添麻烦也就是说我需要能控制这种招鬼，可这绝不会有捷径，是肯定需要严格训练的，而我并不想把时间花在这方面。看幽灵是我的兴趣，但并不是非有不可的兴趣，所以，我决定放弃。”
　　其实这几天她也在思考这个问题，自从利用她的体质轻易见到杜赛尔后。而思考的结果正如她所说，权衡之下选择放弃，不是完全不遗憾，但对她而言却是比较妥当的道路。灵异于她始终是可有可无的，好奇，但不会成为生活的必需品。
　　“所以关键问题还是在‘稳定’和‘可控’上。”柳生琢磨。
　　“确实不会有捷径。”幽插话，“你瞪我也没有，”虽然她只看到了反光的眼镜片，但她可以猜想到镜片下的目光，“你自己想你控制你那双眼睛费了多大劲儿吧，有捷径我当时就推荐到你身上了，还用得找跑去找妖怪？”
　　“但是……”
　　“学长，”泉轻声打断柳生的说话，“你的情绪对我来说很重要，就像我的情绪对你而言也很重要一般，如果你过于勉强地压制自己的喜好来配合我我会很难过，所以，将心比心，你可以相信，我不会违背我的本心来讨好学长你。”
　　感情，需要仔细地经营，舍弃自我的体贴可以换来短期的甜蜜，但却难以支撑一生的携手。泉从不喜欢也不相信‘善意的谎言’，在她眼中那只能用来糊弄外人，家人朋友，首要的都是真诚，哪怕真实会让人疼痛，她也相信疼痛后会雨过天晴，而谎言，一旦揭穿，留下的却是伤痕，宛如破碎的镜，即使重新粘合，也绝无可能恢复如初。痕迹在了就是在了，永远不会消失。
　　“不过，”泉声音更小，脸开始发红，“学长面对非科学事件的样子很有趣，所以在极度反感之前，比吕士你还是陪我一起旁观灵异可以吗？”
　　仁王噗哩一声，在彻底安静下来的车内格外扎耳，让泉知道她的话果然不仅她的学长听见了，这些人也没遗漏。
　　“我其实就想代搭档回答一句‘可以’，免得他不好意思开不了口。”在众人唾弃的目光中，仁王施施然解释道，淡定地无视了他家搭档摘下眼镜后不容错辨的瞪视。
　　“雅治哥哥你太欠揍了。”音玲说着众人心声。
　　“那么，为了将功赎罪，”仁王正色，“我就帮搭档清清场吧，都下车啊，我家搭档脸皮薄，人太多他不好意思表白心声。”
　　泉的脸红得就像傍晚的圆太阳，咸鸭蛋黄的那种。
　　不用把她脸皮薄的弱点赖在学长身上啦……泉在心中默默矛盾。
　　——不，其实仁王这次真觉得你的胆子不错，起码他家搭档就没当众说出如此像话的剖析内心表明爱意。

　　放弃围观的群众全部下车，将车内空间留给需要的两人。
　　“仁王前辈，”千沙走到正眯着眼看枞树林的仁王面前，郑重道谢，“虽然你无缘成为我的嫂子，但我哥哥让我感谢你偶尔也作了点好事。”
　　“……就算有缘那也是你哥改姓仁王，千沙妹子。”仁王雅治淡定纠正，然后抬眼，“迪诺先生，麻烦把这只领走。”
　　“其实如果走耽美路线，我也支持28。”幽小声跟自家户主嘀咕。
　　“作为这个‘2’的女朋友的哥哥，我不予置评。”幸村回应。
　　音玲正戳着仁王让他忏悔发言不当。
　　“不过我更支持的还是BG路线。”幽看着音玲的动作和仁王似反省实逗弄的口头和肢体语言，补充说明道。
　　旁边流克诡笑。
　　“我是说真的。”幽不满地瞪向死神。
　　“你支持什么我可管不着，”因为有迪诺及其部下在，幸村暂停了对流克的苹果供应，一天下来这位死神开始出现成瘾症状，“我想说的是，这个村子的结界挺不错的。”
　　“驱挡僵尸的结界嘛……”幽有些漫不经心，“今晚我们来的倒正是时候，村民们正在准备举行驱虫仪式，有加强结界的作用。”
　　“可惜，”流克笑声更盛，“这个村子的活人未必真正了解这个结界的存在和价值。”流克突然展翅飞到了上空，视线在外场村的范围内掠过，“寿命到达终点的人必定得死亡，但死亡却未必意味着灵魂的消散或重生，尸鬼，是在死神界和灵界法则外的存在。”
　　“……存在了就是存在了，法则……”幽失神了片刻，“又不是只有一两条，总会有合适的。”
　　“比如，几年前浦饭幽助的死亡，”幸村看向缓缓飘落回来的流克，“那也是在灵界与死神界法则之外的存在不是吗？”
　　“那个灵界侦探吗。嘿嘿，当然，法则之外，不到预定寿命的死亡，却是跟笔记无关的死亡，所以灵界才在好奇之下给了他重生的机会，”流克话锋一转，“你们不想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关于这个村子的。”
　　“死神之眼可以看到人的真实姓名和寿命，”幸村接口道，“这个村子里的对我们来说都是陌生人，对并没有想现在在笔记上写名字的死神来说更没有留意的必要，那么，就是关于寿命的了？”
　　“正确。”流克咧嘴笑着，“要不要再猜猜他们的寿命有什么奇特的？”
　　“……灾难会在今晚爆发吗？我们是不是该立刻离开？”幸村略一思索，关心的只有自己这群人的安全。寿命能有什么奇特的？要么特别长，要么特别短，涉及到整个村子，那就还可能特别集中，再结合到流克之前特别提到的‘尸鬼’，那么，很可能这里的人的寿命就兼具了短和集中，也就意味着，灾难。
　　“不用，”流克看没能成功制造出悬疑，微有些失望，“今晚这里很平静。”
　　“灾难，会开始于结界被破坏了之后吗？”幸村望向枞树林，那里是死者的国度，被结界与生者隔离的，死者的国度。
　　“也可能是为了让灾难发生，才破坏了结界。”幽终于想起来这个上辈子看过的故事了，可惜，细节她是一概忘光，只记得最后这个村子彻底消失，而且整个故事中，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反派，各自，都是为了生存而已。

　　“我们今晚借住旦那寺。”柳和真田打听情况回来时，柳生和泉也私下交流完毕，柳便通知了所有人这个消息。
　　“寺庙啊……驱鬼吗？”丸井问道。
　　柳看了眼流克，觉得这个问题实在没什么回答的价值，于是开始说注意事项：“今晚这个村子有一场很重要的仪式，我们作为外人，一定得克制住好奇心，如果实在好奇，可以问室井先生，他是旦那寺副住持，对这些传统了解很多。”
　　“所以莲二哥哥，”音玲举手，“其实你是想去拜访偶像，而给我们找住处纯属顺便吗？”
　　柳含笑：“毕竟我们不能停留在这里太久。”

　　室井静信作为小说家并不算有名，如果不是柳的话，这伙来短期旅行的家伙们大概连听都不会听说过这个名字，因为就连家中收藏有其作品的柳生也是在柳的推荐下才尝试阅读室井的作品，却并不太感兴趣，至于说幽这种一时兴起就去别人家随便抱一摞书走的连囫囵吞枣都没吞下去的笨蛋那完全没有提及的价值。
　　泉以前倒是看过室井先生的小说，不过跟柳生一样，谈不上喜欢，因为内容中充满了人性的夹缠与矛盾，乍一读因为没懂而头痛，再细品因为读懂内容中的暗淡晦涩而心中郁结进而更加头痛。只是因为她家爸爸对室井的作品评价很高，所以泉认真读了不少，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即使真心认为人物描绘细腻心理刻画饱满是很好的作品，也依然不喜欢。

　　室井先生现在正在写一部新的小说，关于化为尸鬼但保持着慈悲与怜悯的弟弟与作为凶手却在痛苦中备受煎熬的哥哥。
　　不过室井先生正因为找不到这个故事的总结而有点卡文。
　　“我很期待这部作品。”柳对室井说。
　　室井笑了笑：“谢谢，不过看来得等上比较长的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