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双成对（综）》浮游的蜉蝣

75、女扮男装

　　黑羽顿了顿，收起纸笔，转身离开。朔夜靠着窗户，拿出望远镜等着，过了一会儿，不意外地看见黑羽走到了焚化炉前打开她随身携带的素描本，哀悼了几秒，撕下其中几张，平直地递进了焚化炉中，看着这几张纸被彻底烧干净了才回头看向朔夜这边。
　　‘我知道你是在故意激我保密，’朔夜听不见黑羽竞子的声音，不过能看清她刻意放缓的口型，‘不过，我会如你所愿，我也希望他们能梦想成真。’
　　朔夜笑了笑，将望远镜调整到了校门方向，三浦系和天野真琴正走出校门。
　　“加油吧，小鬼们，”他暗自嘀咕着，“看在我帮你们铲除隐患的苦劳上，将来恢复成田真身份正式追求系时可要记得通知我一声，我可是很期待看到龙矢他们终于发现被欺瞒以及自家姑娘早就被拐走而发狂揍人的场景。”

　　樱丘高中最大的特质在朔夜看来应该是事端多，比如以水神望的名字假扮成乖学生在校内走动的美堂望，比如干脆就用本名本面目跑在学校与演艺圈两头的凌亚未。
　　不过这种算是个例，而且比起明星来，校内变态才是大问题，比如在女生游泳课上大张旗鼓拍照的狂热者，比如唯我独尊肆无忌惮说风是雨的大小姐，比如明明早就毕业了还打着各种幌子回来骚扰学妹欺负学弟的人渣，比如，戏剧部三天两头的突发奇想。
　　对，就是戏剧社。樱丘校内骚动一半以上都跟他们脱不了关系，无论明明是个女生结果却成了本校女生偶像的三浦系，还是明明是个男生结果每天收到男生送来的情书一大堆的天野真琴，至于已毕业的时操央野村津久美等人也是高中部的常客。
　　上学年戏剧部老师主持举行了“茱丽叶选美大赛”，野村津久美就借机逼天野真琴参加，然后天野真琴就伙同他的姐姐之一真扮出了女性泳装的样子；前不久校方又是借送别会之名折腾社团对抗让他们争夺奖金和地盘，然后戏剧部一挑四全胜。
　　接着，现在，按照樱丘的惯例，为了让即将面临联考的三年级生更有活力，校方组织举办一年一度的班级球类比赛，冠军可以搬进特别教室，有冷暖气，还有据说用来提高念书效率的电视（……）。
　　朔夜在准备去二班上课的路上，经过一班时，一不小心就听见一班那位新来的副班导在鼓舞一班的士气。
　　她说：“希望能够赢得球类比赛的冠军，今天也要有朝气地念出本班的三条班训。”
　　“弱肉强食！一击必杀！绝不留情！”全班整齐吼道，让朔夜都禁不住脚下一顿：
　　哪儿来的邪教教主？朔夜偏头扫了眼成田椿，没想到这位女士除了弟控外还如此争强好胜且擅于调动群体积极性。
　　“上课了，小鬼们，傻愣在这儿干嘛？”朔夜对特意来一班侦查敌情的二班学生说到，视线在天野真琴以及三浦系身上略微停留，笑了笑，顺手用书敲了敲三浦系的头。
　　“你做什么啊？”系抱怨着走到真琴的另一侧，躲开朔夜。朔夜倒是没有去敲真琴的头，因为怕弄歪他的假发。
　　“让你们滚回去上课。”朔夜回答道，带着嘲笑，“做什么？你说高三学生现在该做什么？别以为定下了未来目标就可以连基本过程都不管了，三浦同学，作为你的老师我给你个忠告，光靠蛮力是没有好下场的。”
　　三浦系咬牙切齿，真琴无奈地安抚着，对朔夜礼貌地点头：“吉良老师说得对。”
　　态度间有着警惕，但并不算排斥。
　　真琴早就觉得这位老师恐怕是发现了他的伪装，但是无论怎么旁敲侧击，却偏偏总是被四两拨千斤地绕过去，但是要说吉良朔夜有恶意，真琴却也没有找到证据。感觉上，这位三浦道场的弟子似乎很热衷于……讨人嫌。

　　其实按照幽对自家哥哥的看法，那么曾经吉良朔夜大概算是衣冠禽兽，虽然内里黑漆漆的一片，但在绝大部分人面前，他都是很有风度很有气质的一个翩翩美少年，可是，这仅限于他的少年时代，自从他进了大学，自从跟那个现在在绿林寮（男校）担任保健医生的莲川一弘（男）混成了一气，吉良朔夜就不打理他那禽兽的衣冠了，直接将其本质暴露于阳光下，于是在大部分人看来，他就成了一个很有才但很不讨喜的混蛋。
　　不过，对于熟人来说，他倒是完全没变，永远地那么让人想掐死他，比如，此刻的柳生。
　　“莲二完全没有告诉你吗？”在他的学生们努力准备球类大赛的时候，只是担任国文老师但并不负责任何一个特定班级的朔夜把玩着手机，戏谑地看着柳生，“泉曾经说了很感人肺腑的一段话，是对你的真挚表白哦，因为很可惜你当时并不在场，所以学长我便好心录了下来，你确定你不听吗？”
　　“……”柳生看着朔夜，考虑着他这段话的可信度，柳生不认为这是完全的谎言，那并不符合吉良朔夜的风格，这位学长的一贯作风是扭曲事实但从不捏造幻想，可是，问题在于到底扭曲到了什么程度？表白？说一句‘柳生学长是个好人’扭曲过后来看也可以算表白——当然，要算唾弃也可以——但，是这么浅显的扭曲吗？
　　“不相信我的话，你可以先跟莲二求证。”朔夜学长很大度。
　　柳生思索了片刻，点头同意这个提案。
　　“很有胆，比吕士学弟，”朔夜赞扬，“你就不怕我因此而更折腾你？”
　　“我认为，无论我是什么反应采取什么对策，你都会折腾你想折腾的人到底。”柳生很淡然，虽然当年幸村被灵异部折腾的时候他还没加入网球部，但是，这并不影响他从后来两部的相处中揣摩最初的梁子，尤其，还有仁王雅治这么一个八卦之心旺盛且同时作为两部部员的搭档在。
　　“好心态，继续保持吧，学弟。”朔夜祝愿。
　　“……我会的，我认为，”柳生隐约可能也许带着一种悲壮，“我需要这个。”

　　“哟，比吕士，来看决赛？”几天后球类大赛进入了尾声，一班和二班现在平局，准备争夺冠军，朔夜眼角瞄到说要去向莲二询问结果一问就问了这么好几天的比吕士学弟，“啊，泉也来了。”因为泉是走在柳生身后，朔夜差点没看到她。
　　“吉良老师。”泉想了想，如此称呼道。
　　“唔，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叫我朔夜哥哥。”
　　“吉良学长。”柳生一字一顿清晰有力。
　　朔夜耸耸肩，笑得满不在乎：“放心，比吕士，我并没有觊觎你心爱的女朋友。虽然我的人品是不怎么好，不过也没坏在这方面吧？”
　　泉微红着脸咬唇轻笑，站在柳生身后，转头看向比赛场地。
　　咦？视线刚移动到场边她就突然愣了愣，那是……“成田老师？”她轻声呢喃道。
　　“嗯？”柳生偏头，顺着泉的视线看去，“你高中时代的班导？戴眼镜头发盘着的那位女士吗？”柳生看过泉的高中毕业班级照，不过对里面众人的面孔记得不是太清楚。
　　“嗯。”泉抿了抿唇，淡笑着点头，“旁边那位是成田老师的妹妹，都很漂亮吧，我还见过成田老师的弟弟，也是个大美人。”
　　“用美人来形容那位弟弟吗？”柳生不自觉地想起幽有时说漏嘴也这么形容幸村。
　　“非常漂亮的一位少年，很适合扮女装的感觉。”泉回忆着，“美貌的程度不输给幸村，当然，在幽眼里大概没有比较的价值。”
　　在这方面大获全胜恐怕幸村也产生不了喜悦之情。柳生心中默哀。
　　“泉，往比赛场里看。”朔夜忍着笑意说道。
　　泉疑惑地看向场内，打扮很能勾起她高中时代回忆尤其背上那‘血祭’二字更是熟悉到惨不忍睹的一班以及穿着很正常的……二班……
　　“成田真留长发了啊，”成田家的姐弟样貌都很好，泉也记得比较清楚，虽然她只见过成田真和成田茜几次，“感觉上更像女孩子了，虽然他的身高比一般女生高多了，不过，他旁边那个短发女生跟他差不多高，这样一比较倒是显得成田真更像女生。”
　　“你是说金发的那个？”柳生比较着场外成田两姐妹的样貌猜测道。
　　“嗯，”泉笑着点头，“真的很漂亮吧？”
　　“的确很漂亮，不过我现在比较想知道，”柳生顿了顿，看向朔夜，“吉良学长你在笑什么？”笑得如此有碍观瞻。
　　“咳，泉你看得出来……咳，跟成田真差不多高的那个是女生啊？”朔夜力持镇静，但瞄到不远处黑羽竞子画比赛画得非常哈皮，还是十分想笑。
　　“咦？啊，当然，”泉不明所以，“虽然她的力量很大爆发力也很强，但肢体很纤细，不是男生的肢体结构。”有什么不对吗？泉心里没底地看向柳生。
　　“不用理他，吉良学长一向不能用常理来看待。”柳生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