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微凉》姬染

10、第 10 章

　　公司是真呆不下去了，杨洁这个大嘴巴，明天一早肯定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了。以前还念着有苏幕涵的地方，想着和他呼吸一样的空气，甜蜜而亲昵。两个人有时在电梯遇到，手藏在袖子里偷偷交握，简直比偷情还刺激。其实苏幕涵从未在意过我，不然怎么公司都没一个人知道我们的事呢。这个认知让人泄气。
　　快到楼下，路边一个人，指间一抹猩红，明明灭灭，走进了才发现是季栩，“咦，你在这里做什么？”
　　季栩掐了烟头，往回走，心下一动，我奔上去拉着他，“你在等我吗？问你你又不说，你在等我你就说啊，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你在等我呢......”
　　“你给我闭嘴，”季栩转头吼，然后继续向前走，走了两步不解气，猛地停了下来。
　　我本来是紧紧地跟在他后面走的，他一停，我就撞上去了，季栩踉跄了下，回头怒视我。
　　“我又不是故意的，谁让你突然停下来的。”
　　“你这么晚回来，都不知道打个电话的，打你电话也打不通，真不知道你浪费钱买手机做啥的。”
　　这才想起早上手机就没电了，去吃饭的时候还想着借杨洁的手机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有冲他嘿嘿笑下。
　　“除了傻笑，还会什么？”
　　“好了，别生气了，我错了。”
　　季栩神情满意多了，可脸还是黑着，我蹭过去拉着他手臂，季栩不耐地要挣扎，地上不知道怎么高出一块，我一脚绊倒，手里使劲拉着季栩，季栩也被我带倒，摔在我身上，背被地上的东西咯吱的生痛，正要踹开季栩。旁边有人走过来，看到我们两，厌烦地说，“这什么世道。”
　　我心里一火，故意恩了声，那人一溜烟小跑步走开，季栩趴在我肩膀上闷闷地笑。我伸手推他，“有什么好笑的？”季栩顺势爬起来，然后将我拉起来。
　　刚到小区楼下，一个人匆匆地迎上来，“总监，等久了吧，他们公司急着要设计图，要麻烦你了。”
　　季栩温和地笑笑，“没事，我会看的。”
　　“那我就先回去了。”
　　“你路上小心。”
　　这厮在楼下，原来不是等我的，这个认知让我气闷得心口都痛。抬起脚就向他踹过去，季栩一脚跳开。
　　再一脚，他伸手推我一尺远，“我下来拿材料，就顺便到路口看看。”
　　“我呕心。”
　　“要不我们换个其他的方法，”季栩商量。
　　“也好，你让我掐下。”
　　季栩眼睛一闭，好吧，总比下死劲踹好。我在他手臂上揪起一层皮，狠狠地一扭，季栩大叫，“你这个女人怎么下手这么狠。”
　　我心里爽了，不计较他，哼着曲子去等电梯。电梯来了，季栩还站在那里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我懒得理他，自顾自摁电梯上楼洗澡看电视。
　　洗完澡出来，有些口渴，到厨房冰箱找水，桌上放着一个饭罩子，打开，里面有菜有饭。伸手拈块肉，这厮做的菜我最钟情红烧肉。为了这红烧肉怎么也要死皮赖脸住下来。
　　走到客厅，季栩正坐在沙发上休息，眼睛瞄都不瞄我一眼。我在他对面沙发上坐下，他抬了头看客厅上的顶灯。
　　“季栩，其实单看你下巴还是蛮帅的。”
　　季栩下颌紧了紧，起身，“我去洗澡了。”
　　“等等，有件事我想跟你谈谈。”
　　季栩看我一眼，又坐下来，“什么事，说吧。”
　　“我以后没地方住了，你反正房间空着，就租一间给我好吧，我付你房租。”
　　季栩说不用。
　　我有些着急，“你看我们互惠互利，唯一的不便，大概就是万一你哪天激情不耐，你就当我是空气，我也会假装看不到的。”
　　季栩叹口气，“我说不用付房租。”
　　“那可不行，”我拍拍胸脯，“我有手有脚的，可不兴占人便宜。”
　　“你还有这自觉？”季栩嗤笑。
　　我抄起抱枕砸他，“不管了，不然我住着不安心，感觉像被人养着。”
　　“没事，你就当是哥哥养着妹妹，就不会心里不安了。”
　　我想吼，“你丫的别想占姐便宜，”却没吼出来，只吐出一口浊气，“去，赶紧洗你的澡去。”

　　第二天上班，杨洁果然不负我所望，一个早上，茶水间人来人往，咖啡罐满了又空。熙熙攘攘，热闹非凡。中午吃完饭，杨洁激动地拉着我，“夏末，我现在正式封你为我的偶像。你是怎么追苏总的，话说，我见到他，连心脏都被冻结了。他们说你为了追苏总，学游戏，学经管，你是不是为了他才来这个公司的？怎么都没听你说过啊，现在怎样了。”
　　“唔，”我对着电脑，“还有这样的事啊，你仔细说给我听听。”
　　“你真不记得了？”杨洁小心翼翼地问。
　　“多久远的事。”
　　“哦，”杨洁失望地坐回位置上。
　　为了苏幕涵原来做过这么多事呢？知道苏幕涵喜欢游戏，硬是拉着季栩陪我到网吧教会我游戏，然后天天苦练，从不会操作到可以跟他们一起组队活动。周强惊讶地看着我的黑眼圈，“多少天没睡觉？”
　　我打个呵欠，“不记得了。”
　　周强拍拍我的肩膀，“哥们挺你。”
　　苏幕涵冷冷地瞟他一眼，“强子，你再划水，我们就灭团了。”
　　周强侧身坐回位置上，给我打个手势，加油。话说，周强是他们宿舍第一个认可我的人。
　　子初说，要让他对你养成依赖，就像吸毒一样，一旦离了你，就难受，不适应。然后我给他们宿舍跑腿，买了一个月的饭。在第三十二天买回饭的时候，所有人都躺在床上装死，周强苦着脸，“夏末，你的口味怎么这么重啊，我现在看到红烧肉都想吐了。”
　　有一次去他们班听课，老师在台上讲，“力学的作用是相互的，这我们早就知道的，这位女同学好像有不同的意见啊？”我前一晚熬了个通宵，正昏昏欲睡，老师将我叫起来，我脱口就出，“确实不是相互的，我喜欢苏幕涵，他却不喜欢我。”班上的人都哄堂大笑，老师也忍不住笑，“确实，自然界中有很多现象用科学理论是无法解释的，有待你们去解决，等有了结果一定要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