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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八回 梦中梦 ...
2010年春。我回到了想念很久的家。
相比那些有的没的情绪,我更想我的父母。
但,我只是想。
我现在,早已经想通了。
生活就是一场戏。
有些演员,甩几下袖子就下了舞台;其他的可能多唱两句。依依呀呀过后,戏台子总还是要回归沉寂。
毕竟,寂静,才是真正的,生活的状态。
我们都需要寂静。
人要耐得住寂寞。
但比那样的结果还要好的是,我还有他,上官宁。
这样,寂静过后,我们俩一起打扫这个戏园子。
这估计就会是我的全部。
回到杭州,我还我,张凌然。上官还是原来那个医生。只不过,我头上的头衔没有了,光环消失了。可是,从前没在乎过,现在为什么要惋惜?
只不过换种活法罢了。
我带着上官宁,爬上北高峰。
到那上面时,我喘得要命。他嘲笑我,我就掐他。
“你这个人,不讲道理,直接就来武力,粗俗。”
“哼哼,我粗俗?我就粗俗。”接着掐。
“饶命,饶命,好汉!”他装可爱。
“以后你一犯病,我就掐你。”我觉得,这一次上山与以前的那几次不同了。
因为这次,我心有归属。
北高峰上有索道,索道再往上还有一个天下第一财神庙。字是乾隆的字。当年他也是自己走上来的吗?我不信。
皇帝一般都是肥头大耳,笨了吧唧,特别好骗,长相奇丑的吧。历史,最可信,也最不可信。
按照惯例,先求签,再烧香。
我买票,领着阿宁走进去,来到左边第一间屋子里。门口坐着两个和尚,在聊天。我直径走进去,跪在垫子上,握住手里的签筒,默念“财神庙啊财神庙,我从现在起,会怎么样啊?来吧来吧,给我看看今年情况…签啊签…出来吧”,完了就摇签筒。直到摇出一根签。
阿宁他好像没弄过这种东西,就一直跪在一旁看着我,笑着,特宠溺的那种。我睁眼时瞥见了最后一点,那美好的瞬间。
“快啊,别偷看我的!去求你自己的。”我看他还是不明白,“就是这样摇,要注意,别全都弄出来了,只要一个就足够。”
我一看我的,吓我一跳,是“下下签”。
阿宁也弄好了,站起来,我拉他一起去正对着门的那个房间,里面有个非常老的和尚,我相信他的解读。
老和尚还在那里,就那么坐着,眼睛盯着我看。“这位施主,从前可否来过财神庙?”
我纳罕,“来过啊,怎么了?”
“那,这次之前是否有收到过什么指点?”
“指点?什么呢,好象没有啊。”
“这就怪了。”
奇怪,老和尚不给我们解签,反而唠起家常。
他给我们俩各拿一个凳子。
阿宁就着我旁边坐。
我盯着老和尚,在他对面做好。
“小施主,不知家中是否最近有异样。”
什么乱七八糟的!哪止异样,简直是闹翻天了!
不过,我冷静,一想,估计,是我的表情,或者是一些什么细小的东西,被他捕捉到了,老和尚精明的很,一看就明白我和阿宁是什么关系,他估计指的是这个。
我于是一笑:“家中正常的。”在假装想了一想,“真没出什么事哎。”
老和尚眼神黯淡了。
我就知道!骗子!
老和尚不再说话,只是,将眼神从我身上,以及门外的松树之间游走。
他想干什么呢?我很好奇。看看阿宁,他眼中也充满了同样的探究。
“都是恩怨呐,都是恩怨啊。红尘恩怨,理后更乱。不如清心寡欲,归去归去。”
我们俩都觉得很无语,就让老和尚一个人在那里好了。
我也不想解什么签了。同样的签,去年也抽到过。所以,不用再解了。
我,我没什么好再失去的了。除了他。
可,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我情愿赌上我的性命。
老天,你敢不敢?我堂堂九尺男儿,我堂堂张家后代张凌然,敢用性命,来赌我的爱情。
“有件东西,我想带施主前去一看。”我转身后,老和尚缓缓的说。
“噢?”我转过头,却发觉他早已经来到我身边了,这真是神奇。
“这边请。”
来到一处内院。内院前面的下面就是悬崖壁。大概有五步之遥。这边就是我,还有老和尚,还有一个石桌,四张石凳,桌上是摊摊水迹。内院四周都是松树,地上全是枯黄的草,被踩得很悲惨。
原来是要我们坐在这里等着。
大约五分钟,和尚带着另一个更老的和尚来了。主持吗?
“阿弥陀佛……”恩,大概就是了,他是主持。
那个老主持用浑浊的眼睛望向我。那表情,好像他在望向一个深邃的黑洞。
“……施主,是老朋友啊!”他突然很激动,整个人就随着精神而变年轻了不少。可胡子照样是白的,头照样是光亮的。
“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看一眼阿宁。
阿宁握着我的手:“这位师傅,您是不是认错人了?他前几年刚刚过20岁生日。”
“不,不会错的。就是你。”他连瞥都不瞥一眼阿宁,这让我很愤怒。
你可以反对,但你不能让一个人失去表达的权利。
“阿宁说的是对的,况且,我根本不认识你。”我直面那个老东西,说的很直白。
“不,不。你只是忘了。并不是不认识。”他又沉吟了会儿,老东西又对旁边的那个老和尚说:“看来,凤凰已经出现,黄河也该出图了。天下又要进入盛世了。我们,我们总算弥补了。”“是啊,是啊,我们改正了,我们该受到救赎了……”那个老和尚轻声应着,好像感慨很多的样子。
但在我这里,他们的话都是荒诞的,没有逻辑的,滑稽的。
我看着阿宁,一撇嘴,表达我的无奈。
阿宁却皱着眉头,好像想到了什么。
“施主,嘿嘿。不管施主你怎么想我们,认为我们疯了也好,人我们傻也行。可就是,就是有样东西,你今天一定要从这里带走。”
“我去拿我去拿。”那个年轻一点的自告奋勇。
“混账!这东西是你能碰的吗?当年悟净的事,你还没吸取教训吗?”
“是是是……”那个和尚马上低头不语。
“请。”老东西前面领路,把我带进一间禅房。
是那个老东西的屋子。
我正在看这房子的四周格局,却见老东西像是变戏法一样,变出一个匣子,用拐棍推到我面前。
“请施主自己看吧。”
我拿过来,阿宁怕里面有毒,先我一步,我制止他了。我们这样做,在和尚看来,是对他们的侮辱。所以我光明正大的取过匣子,打开,拿出布的遮盖,见到一块七色的石头。
我突然的眩晕。
有什么东西,试图,从我的脑袋里炸裂出来,蹦出来,然后,去和那个石头汇合。
阿宁从背后扶住了我。
我眼前经过阳光,白色一晃,我看到某些片段,像是,梦中的片段。
后来,我就带着石头和阿宁回了家。
夜,爬山让我们都有点累了,所以,没什么其他的活动。
夜很静,也很奇怪。因为,静的一点虫鸣都没有。
我睡着前,反手摸向床头柜,想去看一眼时间,却不料,我打碎了那块放在柜台上的石头,噗,变出一阵烟。烟越来越浓。不呛人,但是,什么都看不见。我以为着火了,就马上拉起阿宁往外跑。一摸,阿宁那边的床是空的。连人陷下去的形状都没有。阿宁就没睡。那他去哪里了?我按着大致的方向,摸到了门,正准备打开,却不料我身后伸出一双手,攥紧了我。像是藤蔓,会越缠越紧,我难受的要命,一边大喊大叫。然而就在我以为自己快要被绞死之时,另一个我出现了。那个我,像是看不到我。很奇怪的直接洞悉过我的身体,看向我身后。那里,有一个缠着我双手的东西。
然而让我惊讶的一幕出现了:那个我伸出指尖,稍微一闪,精光贴着我耳边,飞向我身后。即刻,我的呼吸又顺畅了。
我此时就想,那个死死缠住我的是什么东西?
我回头,天呐!是阿宁!
只见他面目狰狞,眼睛像是不要钱似的,使劲地瞪,快要掉出来了。
他站得好远,手变成一条一条,像是藤蔓,不过,都已经被另一个我切断掉。阿宁站立不稳,他在向后倒去。随后,我跑向他,准备接住他,却怎奈双腿不听使唤,竟反向越跑越远。
我再次回头,那边是一个穿着奇怪服装的男子。一个,因为光线问题,看不清面部的男子。他身材高大,却又不是那么让人难受的健壮。我看见他,还有另一个我。那个我,手拉着那个男子。
他是谁?我又在干什么?我在出轨?不是吧,我怎么会出轨呢。我一着急,竟然哭了出来。
我一哭,那个男子就消失了。像是影子一样,一下子不见。
而那个我也不再像刚才那样,他看见我,盯着我的眼睛。望望我的眉毛,我的鼻子。最后,他开口问我道:“你可知罪?”
我不懂。我问:“什么东西?什么罪?”
我的回答好像很不合他的胃口。
他极其忍耐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才重新看向我,顿时,天地开始摇晃,他的声音变得极其的大,竟然震碎了我那副10岁时的画,竟然震塌了我家的二楼地板,二楼的床掉了下来。他大声叫道:“你的眼泪逼走了他,你说,你可知罪?”
我觉得好笑:“真可笑。我哭是我的事,他不见了,关我什么事。”
那个我怒吼了一声。说实话,我有点胆颤,因此回头看我背后,已经倒在地上的阿宁。
可是我一回头,阿宁竟然就在我身边,背着手,站着。
阿宁看着我,轻声说,“你可以去看看。你走吧,这回我放你走。我不再伸手了。”
随后,又是一阵光影穿过我,刺向阿宁。
“别哭。我不能再让你哭。”阿宁轻轻飘远,却怎奈,另一个我打向他的光影击中了他,他慢慢被那光影击穿,然后,从中心裂解。
“答应我,别为我哭泣。阿猛。”阿宁还在说着。
可是,梦中的我,竟然叫做阿猛吗?我愣住了。
我手指伸向阿宁,可是,我定住了。
月光从破损的天空中射向我的眼睛。越来越明亮,越来越亮。
不对劲。
我使劲的按住脑袋。
痛,非常痛。就像千万只电钻钻我的脑袋。
我蹲下身,疼痛让我快要趴在地上了。
我听到那个人的声音,阿宁就在我耳边叫喊:“不!不!不要!你回来!阿猛,你回来!”
此刻我特别想醒来。就这样对着那个声音,也喊一句:“可是,我他妈的不是阿猛!”
之后就是哭声。止不住的哭泣声。
真正的,男人的哭泣。
那个男人的哭泣。
我百爪挠心,心底快要烧出个洞来了。
可是,我的头还是非常痛,痛得我不想翻身,不想动。也动不了。
再然后,我的眼前出现了一双鞋子。样式奇特。
我顺着脚往上望去,看到了另一个穿着奇怪服装的自己。
那个自己对我说:“张凌然,你可知罪!”
“我知罪!我有罪!我什么都是错的!我错了!快放过我吧!求你,不要再折磨我了!”我恨不得脑袋砸到地上,真是痛到极限了。我满脸的泪,鼻涕,还有口水。地上也是一滩又一摊的水迹。
随后,我听到了一声叹息。那个穿着奇怪的我在叹气。只一下,那双鞋就消失了。
醒来后,我发现我还趴在财神庙的那张石桌上。桌子上一滩滩的水迹,原来是我流的口水。
我的四周突然开始有动静。
起先是微小的躁动,而后是诡异而有明显的震动。
我的四周,所有的松树都向我涌来。张牙舞爪,我如此孤独,如此没有依靠,如此的…无能。我想到死。
因为,我那前方是悬崖。
我用尽力气,做了我这一生最后一次奔跑。
从没有跑到这么快过。我初中中考,体育考试时,我因为一个路标,被它绊了一脚,结果,我以9分错过了体育考试的满分。然而,我中考最终因为1分而与我的目标学校失之交臂。
现在,我开心极了。因为,我的速度越来越快,我越来越高,渐渐的,我在悬崖上方的空中了。
我在心底想着,快一点…再快一点。随后,足够高,高到我看不见那个石桌,再然后,北高峰变成我脚下的一个山坡,最后,我因为云层,看不见西湖,看不见山峰。我抬头,看见月影之中,我在白色的云上投出了一个奇怪的影。
我有脚,我有翅膀。我可以飞,但并不用像鸟一样一直扇风来保持自己的位置。
我突然有一种奇妙的感觉,于是我想大吼出来。
我的声音竟是如此的尖锐,以至于,像是鹰在叫。
然后,我俯冲下来,看见那些树。那些树都在石桌周围,站着不动。
我不知道我在干什么,因为,我好像,不能控制自己的动作,甚至想法。
我产生了两种情绪:1,我看见那些树,我满眼都是愤怒,我想伸手戳穿他们,然后把它们变成硬币,变成铜钱。穿在一起,送到地狱。2,我很好奇我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想,我为什么会这样愤怒。有趣的是,我就像是坐在一个会自己行动的机器人里,我竟然不知道我的目的地是何方。
随后,我冲下来,用我的翅膀扇出一阵风,瞬间,月亮消失了。再一个瞬间,地上出现一个大洞,就在那个石桌中央,裂开一个洞,洞里冒出滚烫的岩浆,我快要被烤焦了。
我感觉我慢慢飘下来,最后,变回了我的人形,站在了石桌上。
“说,那个它在哪?”
为首的树哼了一声,说,"琉璃在哪,他就在哪。”
“屁话。”我也哼了一声。其他的几棵树都颤抖着往那棵树背后退。
“我最后问你一次,你说是不说。”
“你快说呀,方丈!”“是呀是呀,您就说了吧,不说,他就要我们死呀!”
“哼,一帮混账!一帮只要命的懦夫!怕死的,都给我滚开!”那个老树看了看身后的小树说。
“看来,你非要走这一遭了。”
“大胆!寺庙重地,怎么能容你随便出入!看我不收你妖凤入囊中!”说着,那个老树就要打开身上所有的树叶。风一下子大了。我坐在身体里,也稍微害怕了一下。
有个神音对我说,不用怕,有我。那是我的声音。天呐,这个真是我!
只见,我大叫了一声,声音就像鹰,像隼。像闪电,像雷霆。
刹那间,那棵树向我冲了过来。而我连躲避都不躲。左手轻轻一挥,树就倒了。
真无语!我坐在我的身体里面,看到这没开打就已经结束的一幕,非常的不过瘾。
“不过瘾?”一个声音问我。
“是啊,没打,他就死了。”
那个声音呵呵的笑了几声,又说,“我不伤人。我只是将他即将发给我的功力反弹打向了他自己。”
“哦。”
不一会儿,那个老树又自己爬起来了。
老树看着他面前的这个神一样的我,良久,树说:“他已经出现了啊。”这是一句肯定句。那个老树说,一个人出现了。谁,我吗?
“不错,凤凰出现,天下即将太平。这是大势。你我都清楚,你阻止不了。”那个我说。
“我吗?”我不甘心,赶紧问道。
“活活活,果然,他就在这里啊。”那个老树听到我说话,他说道。
我刚想说那是,我全看到了,却不料下一瞬间老树突然发威,并且说:“那就更不能放过他!”
那个我显然没有料到这棵歹毒的树。我逃离,却怎奈还是被掌风打到了。
那个我轻哼一声。
现在精彩了。我想。
闭嘴。那个我跟我说道。
好好好,你专心打败他。我想。
那个我马上变成了凤形,翅膀煽起飓风,刮得寺庙破败残缺。
石桌石凳,统统吹跑,树,草,一些不够结实的屋子,都不见了。不过,那棵老树还在。功力真高。
“哼,有他在,你能力大了不少嘛。”
“当初圣武乾明帝康成六十五年我涅槃时,趁我虚弱偷走一掊灰烬抛入人间的那个影是不是你?”那个我没回答老树的挑衅,我问了另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果然足够辛辣。那个老树噤声了。
“是又如何,如今,你虽然找到了碎片……”那棵树很阴险的笑着,“可你还是不知道你的他现在在哪里,甚至自己还迷茫的挣扎在人世间,失去双亲不说,还爱上另一……”
“够了!”那个我大叫一声。
那个我又道:“悟净,我再问你一次,你是否知罪!”
“我看你,就像一个破碎的镜子,残缺,但我竟然发现我很开心。”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再问你,你是否知罪?”
“你不用问啦。他是不会认罪的。”我趁机插了一句嘴。
那个我显然也这样认为。所以,那个我的右手向前一刺。
我的手穿过了树的身体,我发现这树竟然内部是软的,还是暖和的。
我看着那个树慢慢的萎缩,变小,表的只剩下表皮,伴随着树的挣扎与大叫,最后,树只剩一层皮。那层皮像是一个软掉的呼啦圈,搭在我的右手食指中指上,还在继续变小,收缩,最终套住我那两个手指,突然蹦的一下,树皮变成了一枚铜钱掉在碎石块地上,晃晃悠悠的,好像还在呐喊与挣扎。
我看呆了。
那个我对围在周围瑟瑟发抖的小树大吼,“还看什么看!不想死的都给我赎罪去!”说着,那个我指尖一挥,所有小树的灵魂都被撕扯掉一半。
顿时,一片哀声惨叫。
“不许叫!谁再叫,我再撕裂你一次,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突然安静了。
“去,把他引来,告诉他这些,原本应该属于他自己的故事,这是他自己的记忆。可悲,他竟然全忘记了......顺便,把那块儿琉璃还给他。不然...哼,就别想轮回了。”
“额啊...我的心,为什么像是被挖掉一块一样痛苦......”“快走吧,悟能,你还要不要命了!等下惹急了凤凰,你可能连剩下的一半生命都要失去呢...咱们快去找那个人吧。”“呜呜呜,我的灵魂,好痛。”
我看见。周围是一圈树的海洋。我是不是神志不清了?可明明,再一睁眼,我只看到了一圈围着我,跪下磕头的和尚。那边地上,还显眼的躺着一个穿袈裟的老和尚。他深陷的眼窝里流出黑色的脓毒。
睡吧,睡吧。有一个声音说。
我知道,他就是“我”。但是,“我”能够跟我讲话吗?
渐渐,不再吵闹,那个“我”坐了下来,而我则靠在松软的后垫上。只听那个“我”语气柔软的说,睡吧,睡吧。睡醒,咱们就是一个完整的我了。我们都累了。睡吧睡吧。睡醒,一切就都好了。
我闭上眼,又张开。
犹记得梦中场景。
床。我一慌,忙再一摸,还好。阿宁还在熟睡当中。他翻了个身,背向我。嘴里哼着不知道做了个什么样的梦。我安心了。放松下心绪来回想我的那个梦。
想到奇怪处,记得那个凤凰说,我和他是同一的。我没那么大的力量,我也不想有。我想。再转头,看看身边的阿宁。我把他的被子往上拉,为他盖好。我想,现在这样就挺不错。
天还不是太亮。我酝酿了一会儿,却又睡不着。于是我半坐起身,揉揉眼睛。
左边的柜台上还摆着那块石头。我拿过它,原来是块儿七彩琉璃。
但是,这个琉璃,真的是梦中那个吗?
还只是,两个和尚的鬼把戏?
但抛开主观来说,这可真是一个非常真实的梦呢。
以至于此刻,我咬着嘴唇,竟开始怀疑起现实与梦境。
哪个才是真正存在的,而哪个,又才是我想象的。
我摇了摇头,虽然梦的大部分都不记得,但是剩下的这些片段,完全只是一个梦罢了。
这些虚假的真实又能给我的生活带来什么呢?
摇摇头,止增笑耳。
不更了。破孩儿们,爷闪了。
不过,爷还会偷偷回来看看你们的反馈的,要有反应的!不准不保佑我!强制你们爱我!
爱你们的爷,上官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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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八回 梦中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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