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屋檐下的明日香》话匣子里的鱼子酱

23、见面【已修】

　　不知过了多久，阿纲轻声道歉而后松开了明日香，退后了一大步，“对不起，明日香你还什么都不明白吧。”
　　明日香很想笑一笑告诉对方自己没事，最终却也只是无力地掀了掀嘴角，“我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局了。”
　　“……”阿纲怔怔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出口。
　　那一刻，明日香突然想起了自己离开时候，自家兄长的那副模样。
　　——原来是这样吗。在这个未来，泽田纲吉果真踏上了坂本夜一样的道路啊。
　　少女扯了扯嘴角努力露出一个笑容，说：“我已经来这里超过五分钟了。”
　　“那个到时候再和你解释吧。”阿纲示意明日香跟上自己，“总而言之我们现在先离开这里再说吧。”
　　“本该躺在棺材里面的人就这么走出去不会引起恐慌吗？”明日香小步跟在已经高她不少的阿纲的身后，心中颇为感慨。
　　“已经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了，”面容依然清秀的男人抓过头来，“我要治好你的病，然后改变这样的未来。”
　　有那么一瞬间，少女的瞳孔剧烈地收缩了一下。
　　她退后了一大步，笃定地说：“这不可能，先天性疾病是没有医治的办法的。”
　　“在这个未来，是有可能的。”男人偏过头去微微笑了笑。
　　“……早产造成的疾病怎么可能——”
　　“明日香，”男人轻而易举地抓住了她的肩膀，和她四目相对，瞳孔里面全是认真，“相信我。”
　　一直到刚刚还试图挣扎的少女突然软了下来。
　　——面前这人明明知道……明明知道她一定会无条件地信任他，才敢用这样的表情这样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的。
　　“你知道我会相信你的。”她这么抱怨道。
　　“嗯，”阿纲坦然承认，“因为明日香从来没有改变过啊。”
　　“我从刚刚开始就听不懂你的话了，”明日香上前几步和他并肩而行，“未来啊手术啊什么的。”
　　“这里是十年后的世界，已经有了医治你的病的办法。十年后的你只是因为身体过于虚弱而无法医治，但是十年前的你身体足够好来接受手术。”
　　少女歪了歪头，问道：“……所以这是你计划的？”
　　阿纲的脚步顿了顿，而后断然否定：“不是计划的，这是必然要发生的事情。”
　　“……十年不见，你已经变成神棍了吗？”
　　被调侃为神棍的阿纲侧过头来极认真地看着她，而后露出灿烂的笑容，道：“没想到十年前的明日香身材这么娇小，看上去很可爱呢。”
　　“……”←这是血条瞬间清空的明日香。
　　——这家伙黑了这家伙黑了这家伙黑了这家伙黑了这家伙黑了这家伙黑了这家伙黑了这家伙黑了这家伙黑了这家伙黑了这家伙黑了这家伙黑了这家伙黑了这家伙黑了这家伙黑了。
　　——这家伙黑了啊卧槽！
　　“怎么了吗？”男人脸上的笑容仍然非常灿烂。
　　“不，没事，”少女面无表情地回答道，“我们走吧。”

　　一路上明日香都极安静地跟在阿纲的身后，一边在偷偷打量周遭的环境。
　　他们刚刚所在那个教堂在非常隐蔽的地方，他们只是稍微走出了一段路，那教堂就已经像消失在树林里了一样。
　　“这里是哪里？”忍了又忍，她终归还是没有忍住问出了口。
　　阿纲用一种公式化的口吻回答她，“这里是位于意大利的彭格列总部。”
　　“哈？又是意大利？”少女小声地抱怨了一句，引来阿纲不解的目光。
　　“之前有一次到未来的时候也是在意大利，”明日香顿了顿，“我可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和意大利这么有缘了。”
　　阿纲沉默片刻，挑眉问道：“……你不喜欢意大利？”
　　“并不是，只是对这个国家怀抱着复杂的情感而已。”
　　阿纲明显还想开口询问，却被从远处传来的声音打断了。明日香动作迅速地躲在了阿纲身后。
　　“Boss，很高兴见到您。”突然出现的男人停下了脚步这么说道，语气中却……满是愤恨？
　　明日香心中一凛，从身后拽了拽阿纲的袖子。
　　果然，下一个瞬间，那个男人动了。
　　明日香探出头来，正看见男人点燃戒指，将其捅进了一个盒子中。
　　这并不是问题所在，问题是——盒子打开之后从里面飞出了一群超大的苍蝇啊混混混混蛋！
　　阿纲面色不变，搂住了面色惨白的明日香，猛地向后一跃。
　　明日香下意识地抬头，只看见阿纲面无表情地盯着敌人，头上跳跃着橙色的火焰。那种温暖又纯净的火焰正如同明日香在黑曜中心所见的那次一样充满力量，但是又有着微妙的不同。

　　阿纲才刚带着明日香躲开，又有一人加入了战局。
　　少女瞥见那人银灰色的发丝，第一时间就认出了他的身份。
　　他的动作极其灵活，不消片刻就打败了那群苍蝇，倒是始作俑者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跑掉了。
　　狱寺并不忙着追击，而是转过头来九十度鞠躬，极愧疚地说：“十代目，让您遭遇袭击，真是抱歉。”
　　虽然他看起来和十年前当然有相当大的不同，但是这种一遇到有关他的十代目就性格大变的特点还真的是一点没有变啊。
　　阿纲还是没来得及说话，因为这时候狱寺看见了蹲在地上一脸无辜地望着他的少女明日香。
　　——他蓦然睁大的眼睛很好地娱乐了明日香。
　　“这是十年前的明日香。”
　　“十年后火箭筒。”狱寺的语气比起疑问更像是说服自己的肯定句。
　　阿纲点了点头确认了对方的猜想，补充道：“不过她到这里已经超过了五分钟，好像回不去了。”
　　“十年后火箭筒又故障了吗。”狱寺这么猜测，而后一脸复杂地看着明日香。
　　明日香大大方方地站在原地任他打量自己。
　　她一向不喜欢别人这么看她，现在确是个例外——等到自己离开之后，这群她所熟悉的已经长大的伙伴……大概再也见不到她了吧。
　　“好久不见，狱寺君。”
　　狱寺冲她点了点头，沉稳地说道：“我会负责给她安排好居住的地方。需要我通知其他守护者么？”
　　明日香因为狱寺在这十年间的改变惊讶地挑了挑眉——她没想到自己在有生之年还能看到狱寺沉•稳•可•靠的样子。
　　“麻烦你了。”阿纲温和地说道。
　　倒是狱寺注意到了明日香的表情，“你那是什么表情啊！”
　　“十年之中……你从狼狗长成了牧羊犬了啊。种族都不一样究竟是怎么才能有这么大的改变啊。”
　　狱寺本就不是什么性格温顺的人，不过是时间教会如何在外人面前隐藏自己心中的想法罢了。所以现在，他脑袋上还是冒出了好几个十字路口。
　　明日香见状不对，一猫腰躲在阿纲身后。
　　阿纲抿着嘴露出了难得的笑容，语带无奈地说道：“你们两个关系还真好。”
　　狱寺的黑脸稍微缓和了一点——要知道自从十年后的明日香去世之后，各种重担压下来，阿纲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笑过了。

　　“——我才没有和这人关系好好吗？！”明日香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