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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红衣鬼首之谜 ...

  •   肩膀的伤似乎已经不疼了,绯花靠在床檐边,青鸟温顺的停在她的手指上,“雷弈,原来受伤会那么痛啊!那么,你从虎狼崖上坠落的瞬间又是何等的疼痛。只是为了封信,你甘愿承受这疼痛,甘愿失去性命,甘愿抛下臻儿,这是为什么雷弈?”绯花垂眼看着手指上的青鸟幽幽的开口。“绯花,身为人,总有某样东西比自己的性命比心爱的人更加重要,是失去一切也要守护的。”雷弈似有似无的回答。“那是什么?”绯花追问道。雷弈笑笑,“绯花是以什么心情为王爷接的那一剑呢?”青鸟用爪子挠着圆圆的小脑袋,突然冒出这句话来,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本在沉思的绯花,脑子一紧,而后空白,“我…不知道…当时…什么也没想”绯花默默的说,“好象是身子的自然反应。”而雷弈也只是似有似无的一笑,换了种轻松的语调道“每个人的理解都不一样,不过我有种感觉,绯花有一天也会有这样的觉悟,会有这样的使命。”“使命…”绯花默默的念着他的话,陷入沉思…
      有了那封雷弈用性命换来的信后,鞑靼太子顺利的夺回实权,二王子逃逸而走,鞑靼重回太子之手。由于绯花伤食未好,所以她与穆洛川在鞑靼多逗留了几天。
      一日清晨,在床上躺了几日的绯花,实在呆不下去了,这几日她的脑子里全是与青鸟上次的对话。这次来到鞑靼似乎有太多的事情扰乱她的思绪,还有接连几日梦中的红衣鬼首又是怎么回事?
      这鞑靼王庭的花园是一片火红的枫林,那么红,那么艳、就像一团熊熊的火焰在燃烧。秋天,在这群芳凋谢之际,却有盛开着更妩媚的花朵。桂树上那一簇簇鹅黄色的小花,像害羞的小姑娘藏在茂密的树叶里,浓郁的芬芳,徐徐风中飘来,远远都能闻到。
      在那一片火红间那一袭白衣、一柄寒剑却是如此耀眼,仔细一看才见此人正是鞑靼太子多轮达在园中引剑而舞。剑光霍霍,姿态优美,动作飘洒,行如流云,止如静水。满院剑光闪烁,寒气四射。舞到急处,只见剑光不见人,如一条光龙四下游走。秋风吹拂,风也被剑光劈碎搅乱,吹进不得去。剑撕裂着风、撕裂着光、撕裂着空气,激起不时的锐啸异响,更增添着剑与人的威势,一片落叶从枝头飘落入剑势中,眨眼便被劈刺中十数剑,变做粉碎。
      “好厉害…”绯花不由的发出感慨。“你好些了吗?”多轮达见来人便停下,“恩,已经不痛了!”绯花笑笑“你刚刚练的是什么剑好厉害!可以教我两招吗?”绯花指着他的剑说,“如果会几招防身的功夫起码可以自保一下。”
      多轮达爽朗的笑了“你可说是我多轮达的恩人,既然你开口,那有什么问题。”
      于是,待穆洛川出来找绯花时,只看见在那枫叶林中,一身白衣正与那红衣女子共练一剑。怒火?不算!但心中还是被打翻了五味。
      绯花横握着多轮达给她的长剑,横剑在眼前,两指搭在锋寒的剑刃上。好熟悉,握着剑的感觉好熟悉,她闭上眼睛,捏着剑诀的两指贴着剑刃,从剑柄处向着剑尖缓缓滑过。用触感细细感受着剑刃的锋锐与寒冷。手指滑过剑刃的同时,她的脑海中飞快的闪过许多画面,快到她自己也看不清楚,仿佛是步伐,仿佛是剑招,仿佛又是那红衣鬼首。
      手指滑到剑尖,轻轻脱离。与此同时,她的双眼猛然睁开。两眼中一道精光闪过,这一刹那的目光,如剑般犀利。忽然她举剑前刺轻轻一跃,身形如鸿般跃起。这是身子自己的反应,是梦中红衣鬼首的招式,她脑中空白一片,只有这莫名而来的招式。随着剑的嗡鸣声缓缓消弥,绯花随之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以一个优美的姿势收剑,细细看去,剑尖还在发着微微的颤动。收势起身,这才清醒,望着手中的宝剑,脑中满是疑惑。
      而原本在林外的穆洛川则一瞬不瞬地瞧着,带着赞叹,还有着目眩与神迷。也不知站了多久后,这些招式正是那日对鞑靼卒子所使招术,正是落家的野风碎雨剑,难道落家真的违反祖制,传授女子武功?按落家人的忠心,不该有此可能。
      同样诧异的还有多轮达,他的吃惊程度不亚于穆洛川。“你刚刚的剑法是?”
      绯花努力的回想,却只能懵懂的回答“胡乱舞的。”
      “胡乱舞怎能舞出落家不外传的剑法?”穆洛川迈步过来,眼睛从未从她身上抽离。“落家剑法?”绯花诧异,明明是梦里红衣鬼首所使用的招术,为什么是落家剑法?“明明是红衣鬼首的剑法。”绯花说道。“红衣鬼首?”穆洛川挑眉正色道“虽说这一路上有些谣传,但,我烁异史上从未有过一位鬼首将军!这落家剑法是你偷学的吧!”面对穆洛川这样质问绯花脑子一蒙,没有鬼首将军的话,那么她的梦里出现的又是谁?难道只是自己的幻觉?
      “不!史上确实有位鬼首将军!”一个肯定的声音打破两人的沉默。向声音的源头看去,正是多轮达!
      随后,为证实自己所言,在多轮达的带领下,他二人来到一所大殿前,推门进去,里面站着两名侍卫,见是太子来才开了门,层层进去,进了五道门,每扇门都有武士把守,直到最后一扇门打开,里面摆放着鞑靼各单于的画像,其中一副画像特别引人注目,在它的前面摆放着一只青铜面具,外形像是一种怪物,尖嘴猴腮,尤其是嘴角,挂着一个诡异的狞笑,看上去就让人觉得诡异、狰狞心里不免对它有种威慑。面具的中间似乎被利器劈开过,却又很细致的被粘合到一起。让绯花发毛的是,那居然她梦中,那个一直出现在她梦中红衣鬼首所戴的面具。“这是…”她蒙蒙的“我梦中之人所戴面具…”
      “此面具就是当年击退我鞑靼军队,烁异的鬼首将军当年所戴的面具!”多轮达的话让穆洛川不可相信“我在烁异无论是史书还是野史都无鬼首将军的记载,就连在鬼首镇关的传言也只当是谣传罢了。”
      “本王并不知为什么烁异会没有他的记载,但是,他曾经存在过,并为烁异立下赫赫战功,将我鞑靼一路拦出鬼首镇关,呆于三曲镇外,这是事实!”多轮达对那画像行了行礼。说道“这是我的祖父。也就是当年与烁异开战的鞑靼单于。”
      “如果这是鬼首的面具,为什么会放在这里?”穆洛川问道。
      “因为…”多轮达的目光望着那画像上的人,道“我的祖父虽然曾经侵略中原,曾经与烁异做战,但是,在心里,他钦佩烁异的鬼首将军,而后从钦佩转变为爱慕…”他顿了顿,“只可惜,他能留下的只有这具鬼首面具而已。”
      “爱慕?鬼首将军是女人?!”穆洛川吃惊不小!“我烁异泱泱大国,居然要靠一个女人来指挥千军万马?”
      “谁说不是呢?”多轮达说着,将二人带出来,来到小厅里,下人上了茶与点心,而后他秉退左右,抿了一口水,说道“你是说,烁异国没有为鬼首将军留下任何的只言片语?”
      “是的,仿佛历史上根本没有这个人存在过。”穆洛川说道。“究竟这鬼首将军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说到女人时穆洛川不自在的顿了一下,终究他是对烁异国靠一个女人来打仗是质疑的。
      “关于她的事我也是听祖父提起的。”多轮达眼色朦胧,思绪拉回小的时候“本王小的时候,祖父年纪老迈身体不好,所以就被父汗安排在祖父的身边生活,希望寄此能让祖父开心些。那时候,本王总喜欢靠在祖父的身边,听他讲从前打仗的故事,而他讲的最多的就是烁异的鬼首将军。”他环看了穆洛川与绯花两人一眼,继续说道“我还记得祖父说,他第一次见到鬼首将军的情景,那次祖父用计将烁异的主帅和他所带领的那支军队引出三曲,就在他准备将他们全歼的时候,她出现了,一身红色战袍,身下一匹棕色骏马,手持一只长剑,头上戴的正是你们刚刚见到的鬼首面具。她的剑法卓越,一路带着那路烁异军队突围,在主帅战死、士气低落的情况下,用她自己做诱饵,用计将我鞑靼大军全歼灭在谷子口,带着烁异人回到了三曲!”
      “就在虎狼崖,那一战就在虎狼崖。”绯花听着似乎还在梦中。
      “是的!就在虎狼崖!她带着烁异战士逃到那里,主帅已死,士兵们都没有战斗的意愿,是她,是她带着那些人将我大军歼灭!”多轮达皱着眉头“这一战祖父一直耿耿于怀,原本胜券在握,却毁在了一个女人手里!当然,那个时候,谁也不知道鬼首将军是个女人。就连祖父在知道她是女人后也从没跟别人说过,只是在年老对我回忆时才提起过。他说,既然鬼首不愿以真面具示人,他也不会说出她真正的面貌。”
      “那后来呢?”穆洛川问道,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大,为何绯花似乎也知道鬼首将军的事,为何烁异的将军,甚至多轮达所说的这场战役在烁异都是全无记载。
      “只是听祖父说,后来他们又交过几次手,每次都被鬼首击退,那次在阵中的交锋中,祖父与鬼首单挑,鬼首就是使用的刚刚你所使用的剑招,那招术祖父曾舞给我看,我绝不会认错!这些年我从未见过烁异人用过此招,还以为鬼首已无传人。”
      “那招术是我烁异国隐逸卫落家不外传的野风碎雨剑,隐逸卫行踪隐秘只受皇上亲命,你没见过也属正常,而她,正是落家的人,只是,落家祖训女子不得习武,你为何会?”穆洛川凝着神色问。绯花被问的一塄,道“是梦里,梦里的红衣鬼首…”她也不知该如何才能说的明白“我也不知道,我没有学过,只是梦里常常会出现红衣鬼首,这就是她的招式,我只是…只是…”绯花也不知怎么说下去了。
      当然这个解释,迎接她的是穆洛川质疑的目光。“如果是这样,为什么那面具会在鞑靼?”他接着问。
      “那个啊!”多轮达轻松的耸耸肩膀“说过了,我祖父爱慕鬼首将军!那次,最后一次与她对阵时,鬼首似乎心事重重,严重影响了自己的昭式与判断,她一路被祖父逼到了蒙河边,她受了伤,祖父一剑劈下,她纵身一躲,却被祖父劈下了面具。”说到这里多轮达目光散发着光彩“祖父曾那样形容过他见到鬼首真面目时的情景,就在那面具散落的瞬间,他见到世上最美丽的人!美的绚丽,她有双似湖水般深邃的眼,波兰平静,带着孤傲冷清的神情。面对面具被劈开,她却并没有在意依旧向祖父攻击,而祖父却没了杀意,他从前是钦佩这位将军的神勇与睿智,而那时这心情便转变为了爱慕,爱慕这样一位女中英雄!最后究竟是谁赢谁输,祖父没有跟我讲,只说,当时她跃马而走时,对祖父回首一笑,那笑靥如花,绝色的容颜,可谓一笑倾城。美丽的不可方物,尘世妖艳在她一笑之下,皆成庸俗!之后,祖父就再也没见过鬼首将军,仿佛就从这世上消失了一般。所以,那面具一直被祖父视若瑰宝,直到弥留之际他还交代将鬼首的面具放于他的灵位之前,与他长伴。”多轮达笑笑,道“祖父是位多情的单于!居然爱慕上了敌人的将军,还为此人念念一生,更讽刺的是这样的一位将军,你们烁异居然没有记载,真是好笑。”
      他的话让穆洛川越听眉头越紧,他脑子里的问题也越来越多,如果说世上真的存在过鬼首将军,那么,她既然使用的野风碎雨剑那就很有可能是落家的人,可落家不是不让女子习武的吗?难道是落家作为隐逸卫所以没有公开鬼首将军的事?不对,如果鬼首将军是真的存在过,那么根据鬼首镇关的传说,鬼首所带领的应该是烁异现在并不存在的天谴卫,既然是卫队,人数肯定不会少,那么如今,诺大个天遣卫又去了哪里?烁异的历史对这一切,鬼首将军,虎狼崖的战役,包括天谴卫为何都全无记录?这些问题围绕着他,找不到答案。
      而绯花,她根本想不到这些问题,她所考虑的只不过是最简单的问题,为什么她会常常梦到鬼首将军,她与鬼首之间又有什么关系?而这一切是否都与她的过去有关?是否都与她遗失的记忆有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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