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月色凉如雨》夜黎殇

10、第三章 （三）

　　“大……大哥！”可是这张脸……
　　“是。”他掏出一个药瓶，倒一些在茶杯里，又倒了些水溶解，然后涂在下颚和鬓角处。接着，我就看到他从脸上撕下一层皮。他再转过身时，我终于看到了那张与记忆中有七分相似的脸。和大娘相似的脸。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下意识地左右张望，真的害怕再见到那个女人。
　　“娘……已经去世了。”
　　那个可怕的女人已经死了吗？呵呵，我原本以为自己从以前的噩梦中逃出来了。为什么又会遇见这个人？
　　“她连死都不放过我吗？”虽然并不是一摸一样的脸，但同样可以让我回忆起那段地狱似的生活。
　　“什么不放过你？”
　　“你出现在这里就是那个女人不放过我！明明都已经死了，她的恨也该消失了。我现在只想过自己的生活。他们大人的事也该结束了，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什么叫没有关系？”他双手忽然抓住我的肩膀，睁大着眼睛，像是有什么要爆发出来。
　　“那你是说兄弟吗？”我忍不住冷笑，“我们只能算是有血缘关系而已，根本就没有一点兄弟之情，怎么能算是兄弟呢？”
　　“诺儿，我……”
　　“没必要再说了，孟大哥。今天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了。即使他拼命叫我的名字。
　　跑到衣庄外，又是一阵眩晕。可是，不能留在这里。不管怎么样，先去找师父。
　　“诺儿？你怎么在外面？”我刚一转身，就模模糊糊地看到师父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往这里来。
　　“师父……”糟糕，头怎么这么晕。
　　“诺儿！”师父扔掉手里的东西，一把扶住我，“我带你去医馆。”
　　“不……”
　　“不用去了。”孟飞……不，是言回从另一边扶住我。
　　“孟飞，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没有那么快追出来，果然是在戴面具。
　　“我没事。”我推开言回的手，在地上站稳，“师父，我们回去吧。”
　　师父来回看着我和言回，问道：“你们俩怎么了？”
　　“没什么事……”
　　“孟飞，你干什么！”师父忽然大叫一声。
　　这时，我才注意到，言回竟然当街向我跪了下来。
　　“光天化日的，你要干什么？”我很想大声骂他，可惜，力不从心。
　　师父想把他拽起来，他也没再坚持，只是道：“我们进去再说吧。”
　　还有什么好说的？是想把事情告诉师父，然后，把我带离他的身边吗？
　　他把我和师父带到后院里屋，让我们两个坐在椅子上，又向我们跪下。
　　“孟兄，你……”
　　“我做了件很卑鄙的事，希望得到两位的原谅。”他俯下身，道。
　　“卑鄙？孟兄，你会做什么卑鄙的事？”
　　我撇过头。想想也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我那天……就是凌海清来的那天，我给诺儿下了药……和他做了那种事……现在，诺儿怀孕了……”
　　“混蛋！”师父突然从座位上站起来，狠狠地打了言回一巴掌。
　　而我，则震惊与言回的话中，不知所措。他为什么要这么说？
　　“我知道我很混蛋，但，我早就喜欢上诺儿了。而诺儿对我却没有那种感情。所以……”
　　“那你更是混蛋！你明明知道，番川人一生只有一个伴侣，而这样，根本就是毁了他！”师父又扬起拳头，狠狠地揍在他脸上。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