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到此刻(HP）》加贝尔

32、Chapter thirty-two.

　　他们在走出变形课教室的时候被堵住。
　　三个男孩抬起头，望着面前一脸微笑的女人。
　　“你就是非利亚波特吧。”女人笑道，她穿着一身扎眼的红色裙子，一头咖啡色的卷发披在肩上。
　　“是的。”非利亚说。
　　“哦，不然呢？”雨果嘀咕说，“难道他是雨果韦斯莱吗？”
　　“我听说你今天下午没有课。”女人柔声说，“是吗？”
　　“是的。”非利亚说。
　　“这是第几个人这样问他了？”雨果问阿不思。
　　“我不知道。”阿不思回答说。
　　“我刚才问了其他的学生，我想今天没有太多的作业。”女人微笑着说。
　　“是的。”非利亚说。
　　“哦，梅林！”阿不思愤怒地嘟哝说，“这怎么可能！”
　　“那么，我想你也许有空接受采访？”女人俯下身，望着非利亚，眨了眨绿色的眼睛，“我是预言家日报的记者。有很多读者反映，他们希望常常在报纸上看到你，非利亚。”
　　非利亚看了女人一眼。
　　“你想了解非利亚的日常生活，还是和女生的八卦？”雨果在旁边问，“哦，我想也许和暑假那些事件有关，虽然你们已经报道过了，但至今还没有得到非利亚第一人称的惊险自白——当时情况十分危急，巨人张开血盆大口差一点把我一口吞掉，我很紧张，但是我想，不能让人们受伤！所以我不顾危险冲了上去——”
　　非利亚笑了。
　　女人尴尬地直起身，试图表示自己不是想知道这些，但事实上她的确想知道这些。
　　连大致的提纲都已经编写地差不多了。
　　“抱歉，”非利亚说，“但是今天下午我已经有安排了。”
　　*
　　他们都抬头望着那个看上去很英俊的男人。
　　漆黑的头发和眼睛，漆黑的巫师袍。
　　“你确定他不是个黑魔法师吗？”雨果低声问，“我感觉很像。”
　　非利亚一边切苹果派，一边抬头看了那个冷俊的男人一眼。
　　“很厉害的巫师，”非利亚说，“但是很遗憾，他不是黑魔法师。只是看上去残忍冷酷了点儿。”
　　雨果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盯着非利亚看。
　　“雨果，你在看什么？”阿不思惊讶地问。
　　“我听到妈妈说了，”雨果耸了耸肩，“哦，梅林。虽然她的描述很委婉，但你不觉得，你对那条蛇太残忍和冷酷了吗？”
　　“我至少看上去非常温柔。”非利亚转过头，鄙视地看了雨果一眼，“你有意见吗？”
　　雨果露出生吞了一只发臭了的鸡蛋但是找不到人倾诉怒气的表情。
　　“哦，我没意见。”阿不思笑着说，“非利亚怎么能做出残忍冷酷的事情呢？”
　　非利亚笑了。
　　“顺便说一句，”非利亚喝了一口南瓜汁，“你真的认为他的身上黑色素比较多而且喜好黑色能成为猜测他是黑魔法师的理论吗？”
　　“你——”雨果想说这不是他的理论来源，但实际上他的确是这样想的。
　　这时候穿着黑色的男人站到礼堂前方，麦格站在前面说：“请允许我为大家介绍霖森李，来自……”
　　男人轻轻地拿过了麦格校长手里的话筒。
　　“我不想听太多的废话。”他说，漆黑的瞳仁扫过整个礼堂，“谁是非利亚波特？”
　　整个礼堂都突然安静下来。
　　“哦，梅林，我受够了。”托尼低声抱怨，“非利亚波特非利亚波特，难道我一辈子都躲不开这个名字了吗？”
　　哈利、赫敏和罗恩都站了起来。
　　哈利转过头望向格兰芬多的长桌。非利亚放下了盛着南瓜汁的杯子，抬起头望着那个男人，稍稍地眯起眼睛。
　　“李先生，”哈利涩然开口，“非利亚波特是我们的学生，你必须先告诉我们……”
　　但是非利亚拉开椅子站了起来。
　　“……你想要他干什么……”哈利望着非利亚，无奈地低声说，“哦，非利亚，坐下！”
　　男人转过头，深沉的目光落在非利亚的身上。
　　在寂静的礼堂里非利亚的声音格外清晰。
　　“我是非利亚波特。”非利亚说，抬起头和男人相视，神色平静，既不显得骄傲，也不显得怯懦警惕。
　　男人盯着非利亚，漆黑的眼里掠过明亮神采。
　　*
　　等孩子们反应过来的时候窃窃私语盖过了其他的声音。
　　“非利亚波特！”
　　“明天我能向他要签名照吗？”
　　“我带了照相机，明天你能帮我跟他合照吗？”
　　“我要签名照。”
　　“那个男人是谁？”
　　“他会有危险吗？”
　　“会像以前那个混蛋布雷顿一样找他麻烦吗？”
　　“嘿，斯科皮，你不吃蛋挞，那我把这盘吃完了？”
　　斯科皮抬起头望着托尼，略略地扬了扬眉毛：“随便你，但是你不觉得撑吗？”
　　“我饿死了！”托尼抱怨说，“从昨天起我就没吃过什么东西。”
　　“现在是怎么回事？”玛格丽特说，“他们已经对峙很久了……”
　　“你是在为非利亚担心吗？”珍妮笑着说，“说真的，我觉得没这个必要。”
　　“来点苹果派吗，斯科皮？”罗森拖过一盘苹果派，礼貌地问斯科皮。
　　斯科皮看了看左边大嚼蛋挞的托尼和右边切着苹果派的罗森：“你们脑子里能装一点和食物无关的东西吗？”
　　霖森李从礼堂前方一步步走下来，目光紧紧地盯着非利亚。
　　非利亚看着他走近，但是没有动。
　　哈利紧张地拿着魔杖朝前走了一步，但是被赫敏拉住了。
　　“瞧，哈利，现在我不觉得有什么人类可以找非利亚的麻烦。”赫敏说，罗恩在一旁点头同意。
　　男人在非利亚面前站定。
　　雨果不由得打了个哆嗦，感觉身边气温下降了几度，那寒意似乎是从男人身上渗出。而身边的阿不思朝雨果坐的近了些，但毫不犹豫地抓起一个乳酪蛋糕啃起来。
　　“非利亚波特。”男人拖长了音调，一个名字被他念的意味深长。
　　“是的，李先生。”非利亚扬起微笑，漫不经心地摸了摸杯子的边缘，“请多指教。”
　　斯科皮转过头，看到托尼打了个哆嗦：“托尼，你怎么了？”
　　“没什么。”托尼说，“这气氛有点儿诡异。”
　　“那你还吃这么多？”斯科皮挑起眉问。
　　“有关系吗？”托尼含混不清地反问。
　　斯科皮瞪着托尼，但又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郁闷地转过头去看非利亚。
　　非利亚略略侧了侧头，非常自然地对上他的目光，眼里笑意一划而过。
　　“实际上，你是个白魔法师。”非利亚感叹道，伸出手抚上男人的手背，“可惜神圣系力量被一种……哦，暗黑系魔法封印起来了。”他耸了耸肩，略略地扬起了唇角，“你自己知道吗？”
　　男人眼里果然显出些惊讶：“白魔法师？”
　　“我想是的，”非利亚笑着说，“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男人的双瞳重新沉淀为无际无边的黑暗：“挑战。虽然年龄有些不公平，但你割裂了空间。”
　　非利亚真正地笑了，眼里划过明媚的笑意。
　　“李先生，如果我没有记错，现在我们在霍格沃茨。而我是霍格沃茨二年级的学生，实际上你不应该提出挑战，我也不应该接受。但是……”他稍稍地欠了欠身，语调上扬，“乐意奉陪。”
　　*
　　“哦，莉莉，够了……”雨果把莉莉的胳膊从非利亚的脖颈上拿下来，“听着，他不是和一群火龙搏斗，也不是和一个异化巨人拼命，李是个人类，你能别这么紧张吗？”
　　“说实在的，雨果，”阿不思吊住雨果的胳膊，“我也很紧张！”
　　非利亚笑着转过头玩着萝丝：“那你呢，萝丝，你也为我担心吗？”
　　“是的，”萝丝低着头，假装认真地抄写课文，“但是我相信你。”
　　非利亚轻声地笑起来。
　　“非利亚！”雨果愤怒地说，“明天上午你就要和李对战，你还有心情调戏我妹妹！”
　　“抱歉，雨果，”非利亚满怀歉意地看了雨果一眼，“她和你一样可爱。每天都调戏你，我已经腻了。”
　　雨果张了张嘴，但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继续瞪着非利亚。
　　非利亚忍不住笑得眉眼弯弯，转过头朝男生寝室走去。
　　“哦，雨果，阿不思，我回去了。你们可以留在这里继续表演放松莉莉和萝丝的心情。”
　　*
　　“哦——父亲？”非利亚被哈利猛然拉住了手腕朝教师办公室疾步走去，“父亲，怎么了？”
　　“我真不敢相信你这么草率地答应了他！”哈利担忧地说，办公室的门一下子打开。
　　“你说他是个白魔法师？”赫敏在办公室里大声问道，“他的力量被暗黑系魔法封印？”
　　“是的，非常强大的暗黑系封印魔法，实际上，还有暗黑系的禁忌封印魔药，”非利亚说，“我敢保证从他出生起就有了，现在封印有所松动，说真的，我都感觉到那些神圣系力量的温度了！”
　　“你是说冷吗？”罗恩说，“哦，梅林！我还以为是我的错觉！他看上去太冷酷了！”
　　非利亚笑了。
　　“说真的，父亲，”非利亚说，“他享受战斗和超越的乐趣，我能够解封他的封印魔法。如果我战胜他，我相信他会答应留下来，霍格沃茨会增加不可小看的战斗力，如果你们不介意走在他身边像经历一次暴风雪一样。你觉得呢，韦斯莱先生？”
　　“哦，梅林……”哈利低声喃喃说，“你把这形容得像个喜讯！”
　　“是的，非利亚，哦，”赫敏望着非利亚，忍不住露出笑容，“梅林，我爱你！”
　　“我想我不介意，尤其是现在，至少还带着点儿夏天的味道。”罗恩耸了耸肩说，“但你知道，别让他太靠近我。”
　　他们一起笑起来。哈利突然想起，他们似乎很久没有这样开怀地笑过了。
　　“你得赢，非利亚，”罗恩说，“哦，梅林，我简直不敢相信！我们就要拥有一个白魔法师同事了！别让我们失望，非利亚！”
　　“我有过吗？”非利亚眨了眨眼睛笑道。
　　“哦，说的没错，”赫敏伸出手拥抱非利亚，“你总是带给我们惊喜，亲爱的孩子。”
　　*
　　“是的！”米歇尔洛尔有些沮丧地说，“那孩子不肯接受采访……不过，”她的眼睛猛然亮了亮，“有更加吸引人的看点——非利亚波特被挑战，亚裔魔法大师对战二年级救世主！”
　　预言家日报的总编挑了挑眉：“这孩子倒是给我们报纸加了不少内容，还都是新鲜的，我相信他真是救世主，我爱他。我们已经多久没对着同一个新闻反复炒了，虽然是同一个人……不过话说回来！没有八卦的救世主不叫救世主！我需要一些让人更感兴趣的东西！”
　　“但他才二年级……”米歇尔叹了口气说，“说真的，他看上去真是太可爱了，我连一些具有炒作效应的负面评论和新闻都不忍心往他身上放，虽然我知道我们需要这个！”
　　“会有的，”总编挑起嘴唇，“没有人能得到所有人的肯定，也没有一件事所有人都反对。我们要做的只是恰当的渲染和夸张。”
　　“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一向来对着干，”米歇尔说，“我上学的时候就是这样，但是梅林！连斯莱特林对他都没有任何讽刺和侮辱！这简直不可思议，他是会这方面的魔咒吗？”
　　“同一立场的战斗能让人团结，共同经历恐慌和生死能让人消除芥蒂。”总编耸了耸肩，“时势造英雄。”
　　*
　　“阿不思，你别这样翻来覆去！”雨果低声斥责，“非利亚需要休息，否则明天会输的。”
　　“但是我睡不着，我刚才梦到那男人的魔咒打中了非利亚的胸口！”阿不思轻声解释。
　　“闭嘴！哦，梅林，我讨厌波特家的乌鸦嘴。闭嘴，阿不思，睡觉！那一定不是真的！不是真的！非利亚会赢！”雨果气愤地把枕头盖在头上，转头却听到了阿不思均匀的呼吸声。
　　非利亚轻声笑了。
　　“雨果，后半夜的梦确实是反的。”非利亚说。
　　“这个愚蠢的理论是谁告诉你的？”雨果问。
　　“以前在孤儿院里，听老师说的。”非利亚轻声说，“每次有孩子做噩梦，她都告诉我们那都是反的。而做美梦的时候，她都告诉我们，这些梦一定都会实现，只要我们努力。”
　　“那你做过什么梦吗？”雨果低声问。
　　“真遗憾，”非利亚叹了口气，“我从来没有做过梦。”
　　雨果沉默着没有说话。
　　“不过意思都差不多吧，”非利亚笑着说，“雨果，我们总得要考虑最坏的情况，但是我们得相信美好的东西，而通过类似努力……或者，其实更多是幸运的东西让不好的结果不发生，而保证美好希望的实现。我们都是这样，不去逃避任何可能的现实，但也从不放弃希望，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