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哈利的重生》秋雁心

6、第六章 复明

　　“Sev，做得怎么样了？”心急的莉莉终于忍不住了，一拍我家那张坑坑洼洼黄色掉漆的桌子站起，亮丽的红发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与蜘蛛尾巷格格不入。也许更贴切的一个形容词是：蓬荜生辉。
　　她可爱的歪着脑袋，凑到正在聚精会神熬煮魔药的Sev身边，带着少女百合花般的清纯。
　　被打扰的Sev只是微微皱了下眉头，细细的洒下一层珍贵的龙名草——佩妮的家徽百分之六十花在那上面了，然后温柔的搅拌，仿佛面对的是初恋情人，直到天青色的液体变得均匀醇厚。
　　才耐心的说：“莉莉，你别急，不可能这么快，你先坐回去吧。”我能清楚的感觉到他深深压抑的暴躁，哽在他的咽喉，不上不下，疯狂的叫嚣着要奔涌而出。
　　他从来不是个好脾气的男人，然而此刻，他愿意为了一个人，来压抑自我。
　　看着莉莉赖在Sev身边一副挪不动脚步的样子，坐在我旁边的佩妮发话了：“莉莉，回来吧，别打扰Severus熬制魔药。”
　　“姐姐…”莉莉撒着娇不情不愿的扭着身体回来了，佩妮笑笑不语。显然，她对这个妹妹还是很喜欢的，尽管这是他上辈子所不屑的麻瓜，但今生，他也难逃命运的捉弄，还有什么资格，鄙视别人的身份。
　　泥巴种！这是他进入霍格沃茨之后必须面对的尴尬，想想我都心疼，更让我担忧的是，万一她遇到了对她熬不掩饰嫌弃之色的卢修斯和纳西莎，该怎么办？
　　佩妮好像感觉到我的情绪波动，在四角方桌下面握住了我的手，纤细柔弱，这是一双女子的手。
　　蓝色的桌布遮住了我们相联的手，午后的阳光从小小的格子天窗落下，在我眼里只是朦胧的光晕，看看专注的Sev，看看火急火燎的莉莉，这一刻，我感到淡淡的的安心。
　　过多的忧虑未来，并不会为我们带来什么。
　　时间悄无声息的流逝，无论是谁，都无法阻挡他的脚步，却也很难发现他的脚步，我们都在这永恒的悄无声息中，出生，成长，而后变老，衰败，直至死亡。
　　直到我渐渐感觉不到那片朦胧温暖的的日光，昏黄的油灯被点亮，Sev才如释重负，略略提高了声音，带着少年有所成就后稚嫩的兴奋，“哈利，好了，你的眼睛可以看见了！”
　　欢快占领了少年的心房，一瞬间，赶走而他身上所有的黑暗，生命奔腾不息的亲春活力在他身上跳跃不止。
　　“谢谢你，Sev。”我站起来想去端，佩妮阻止了我。
　　“我去。”佩妮去厨房拿碗，我自然是从善如流。
　　裂了好几个口子的蓝底大瓷碗，却是我最爱的一只碗，碗里是淡紫色的魔药，融了马尔福一族的家徽，融了莉莉无私的关怀，融了Sev尽心的制作。
　　我端到手里，深吸了一口气，正准备喝下这溢满了真心几乎让我难以承受的一碗，却又被阻止了。
　　这次，是Sev，他紧紧地扣住了我的手臂，刹那间，我以为，他需要在我身上汲取力量。
　　我微微一愣，笑了笑：“Sev，怎么了？”
　　紧张，苦涩，愤恨，自卑，种种神情在他脸上变幻交织，最后他的脸变成铁青色，我有些不忍，禁不住前倾着身体又问了一次：“Sev，怎么了？”
　　Sev紧紧的抿着自己的唇，直到再无一丝血色，才艰难的开口，声音嘶哑难当。
　　“哈利，你知道的，因为…这是我第一次熬制魔药，这剂魔药又十分不凡，不仅材料昂贵，制作过程也复杂，而且好几味药草十分霸道，我怕…”他闭上了嘴，甚至闭上了眼睛，好一会才重新开口，干脆利落地说“我怕万一我在制作过程中有什么差错，这剂魔药会有什么副作用。”
　　看着他不安焦虑的眼，我坦然的笑了：“Sev，我的哥哥，我永远相信你，即使，是失败，我也永远跟随你。”
　　Sev定定的看着我，眼波深邃流转，时光在这一刻变得如水晶般透明澄澈，还荡漾着微微的涟漪，像一朵朵盛开着的湛青的莲花。
　　我缓慢而坚定的挣开他的手，一毫米一毫米的挣开，一点一滴的用我心之血浇灌，浇灌他内心深处凋零在墙角不自知的自尊，自信，自傲、
　　药液温润，在我唇齿间缠绵的流连，滑喉入肠，即使它是一味毒药，我也甘愿饮下。
　　闭上眼睛等待的一会，我才慢慢睁开眼，Sev把手放在我的左肩上，佩妮握住我的右肩上，莉莉急了，眨着泪花握住了我的两只手。
　　期待几许？害怕几许？情深几许？
　　生死无常。富贵无常。命运无常。
　　“啊————”一阵强光剧烈的冲击着我的眼膜，我不禁叫出声来。
　　“哈利，你怎么样？！”佩妮急忙问，在一旁手足无措。
　　“哈利哈利，你不要吓我！”莉莉急的哭了出来，跺着脚大声的问。
　　Sev直接把我搂到他的怀里，我整个陷进他高大枯瘦的骨架间，头被他摁在宽大却瘦弱的胸膛上，沉静温和的说“哈利，先闭上眼，待会再慢慢睁开。”
　　我感受着他胸膛剧烈地起伏，幸福一点点把我缠绕，停了好一会儿，才微微挣扎道：“Sev，放开我一点，我再睁开眼试试。”继续下去，我会被溺死在这个幸福的怀抱里，虽然我甘之若饴，但是，这不是属于我的，我还不愿，做个小偷。
　　Sev闻言稍微放松了点钳制，可还是把我圈在他的怀里。
　　我再次睁开眼睛，这一次好得多，眼前逐渐变得明亮，一层层涤荡掉视野里的浓雾，时隔多年，我终于再次看清了空气里漂浮的俏皮灰尘。
　　我深呼吸一口，伦敦的空气一年四季带着雨水湿润的味道，我回首看看僵立在一边紧张的的莉莉和佩妮，在看看圈我入怀直盯着我的苦涩男孩，微笑着打了个招呼：“你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