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哈利的重生》秋雁心

5、 第五章 一场贩卖

　　夜深，一灯如豆。
　　破陋的蜘蛛尾巷，消无声息。客厅里，家中唯一完整的桌子边，静静地坐着我和sev。Sev紧紧地握着我的手，激动得有些颤抖。
　　我看不清他的眉，他的眼，他的神色。但我能感到他血液里的躁动，胸膛里的咆哮。
　　他在怨恨，恨命运降给他的不公，他痛恨麻瓜，痛恨贫穷，痛恨自己是个混血，所以他选择了伏地魔，踏上了权利与血腥的道路。
　　恐怕，现在这种痛恨，还要加上我。他痛恨为什么自己的弟弟还是个瞎子！尽管我也不想这样，我向往的，打破自然规律所为的，是成为他的阳光，或者为他创造出阳光。
　　如果说，家庭的不幸，生活的贫瘠，同学的孤立造就了他生活的黑暗，那么他自己的敏感，骄傲，自卑，乃至自闭，就化作了命运的推手。
　　那么，他的愤怒，他的不甘，最终成为引爆炸药的火舌。以他的性格为祭，以他的生活为引，最终演变成燎原之势。
　　毁灭了他唯一的阳光，于是，他彻底陷入了黑暗。他所追求的权利，金钱，声望，全都化作远处断桥的彼岸花。虚幻的美好，妖艳的诡异。断桥下，是永不见底的黑暗。
　　我轻轻地回握了下他的手：“sev，怎么了？”
　　对面是良久的沉默，久到夜色中那唯一的光感几乎被我认为是错觉。
　　“哈利，你是我弟弟…….”Sev这一刻似乎显得更瘦了，脸部高高的颧骨突起，鹰钩鼻更大了，还有一些油腻腻的汗水。
　　虽然他没说完，可是，我明白的。
　　“没关系，哥哥，相信我，以后你会有很多钱，这会是一件水到渠成的事儿…….”
　　还没说完，Sev就匆匆地打断了我，更紧地握住了我的手：“哈利，以后我会把这笔钱还给佩妮，不管怎样，你是我弟弟，你的一切，我会承担。”
　　我微微一笑，手慢慢的在他的脸上抚摸，在我心里刻画他的摸样。却落得个满手的油腻，我不禁自嘲地笑笑，他从来不具有贵族的外表，不知道要时时刻刻把自己打理的清爽干净，这不是贫困的问题，相信我，邓布利多走进孤儿院看到伏地魔的第一眼，伏地魔就是一表人才，他决不会允许自己破旧的袍子上有一点污渍。
　　但，Sev拥有的，是一个贵族的灵魂。勇于承担家庭的责任是一个贵族的基础，是一个男人的核心。
　　“恩，我的哥哥。”
　　艳阳高照，所年未见的对角巷人山人海，熙熙攘攘，今天也许会是个好日子。
　　我，Sev，莉莉，佩妮一行四人来到亘古不变的翻倒巷，衣衫褴褛的乞讨者，病体衰弱的老人，苍翠阴郁的青苔在一年又一年伦敦朦胧的烟雨中疯狂的生长。
　　博金——博克魔法店，今天的目的地。没有人能像博金那样贪婪，也那样无畏。马尔福家族的家徽世代单传，只有直系继承人才拥有，珍贵程度不言而喻，危险程度与之成正比。
　　高风险与高收益的存在，博金——博克魔法店的最爱。
　　萎缩的人头挂在青石板墙的缝隙里，枯萎的人手落在肮脏的玻璃箱里，毒蜡烛貌似无害的摆的一边，巨大的黑蜘蛛被绑住了爪子，挣扎地瞪着我们。这里一切的黑暗的明目张胆。
　　“这家店怎么没有人？”Sev带着浓浓的卷舌音疑惑的问。
　　“哦，四位尊贵的小客人，你们想要些什么，或是，卖些什么呢？”油腻腻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一个猥琐干枯的老头突然的出现在刚才空无一人的柜台边，好像生命之水已经流逝，空留下干巴巴的叶子。
　　“这个。”佩妮倒也干脆，直接把家徽拿出来，摊开手给他看。
　　“这个？”博金有些迟疑，黝黑细瘦的手指从那洁白的手中拿起了那个徽章，是那么的不配。在徽章离开的一霎那，我不敢看佩妮明亮的眼睛。
　　博金用两只手指捏起那一汪春水般碧绿，凑到了他自己空洞硕大的眼前，又晃了晃，翻翻看看。
　　狐疑的回头看看我们，却是问向佩妮：“这位小姐，这个马尔福家的徽章，你是从哪拿来的？”
　　佩妮冷笑一声：“怎么，难道博金先生害怕马尔福家族，不敢收不成？”
　　“聪慧的小姐，激将法没有用，老头只是想知道从哪来的而已。”
　　佩妮倨傲的站着，想我记忆中那样高高的昂着头，微微眯着眼睛：“怎么，博金先生是不想要了？”
　　“不不，这是个好东西，上古妖精一族千年前转为马尔福家族制造，马尔福家族继承人的凭证，我不会不要。我只是奇怪，现在马尔福家的继承人手中徽章肯定并没有消失，因为整个马尔福庄园依然承认他，可是，这也不是假的，难道，徽章有两个？”
　　“好奇心会杀死猫的。”佩妮微微一笑，异常柔和的说。
　　博金瑟缩了下身体，可能是想到自己那么多不法的生意，够他被摄魂怪吻的热情了。
　　“那好吧，800金加隆，多一个纳特不给。”博金正色道：“可能，除我之外，这个也没人敢收吧。”
　　佩妮整张脸立刻红了，怒气四溢，我禁不住反悔去拉她，她一把挥开我的手，太大的力道让我向后踉跄几步，跌倒在Sev温暖的怀里，我甚至能感受到，这个脾气暴躁的男人再拥我入怀的一刹那，变得有些小心翼翼。
　　“成交！博金先生不愧是拿命做生意，堪称商人的典范，祝您生意兴隆！”佩妮不怒反笑，朗声道。
　　博金脸色变了变，目光深深地在我们每个人脸上停留了一会，然后摇摇晃晃的回到店内深处，竟是一片黑暗，不知其深几许。
　　我们慢慢地往回走，回路很不平静。巷子曲折幽深，歪倒的街边的每个人，对我们都如来时不同，一个个如狼似虎的望着我们，毫不掩饰自己的饥渴。
　　我们四人警惕的抱成一团前行，终于，有人忍不住了，可能翻倒巷多少年不曾有过像我们这样柔弱的羊羔了，一个肥胖的老女人嘿嘿的笑着，浑浊的眼珠在我们四人身上一个个的跳跃，好像在比较哪一个更好，从一个溢满垃圾的黑色的垃圾桶旁站了起。
　　“神锋无影——”光芒一闪，佩妮已经出手了。
　　“啊啊——”肥胖的老女人像一座肉山似的砰的沉重的撞在地上，一边哀叫一边满身是血的拼命向后爬。
　　佩妮露了一手后，那些看到老女人站起纷纷行动想来分一杯羹的人左右看看，又慢慢的后退了，像我们来时一样，顶着自己花白纠结的头发，随意窝进一个阴暗的角落，躲避着阳光的礼赞，一寸寸的注视着我们离去，却没有人对那个个流血不止的老女人施以援手。
　　我们一直退到翻倒巷的出口，一录沉默的莉莉才怔怔的开口：“魔法界，就是像这样吗？”鲜艳如玫瑰的容颜似乎也黯淡褪色了几分。
　　陆陆续续有人从我们身边经过，没有看我们一眼，有进来的，也有出来的，有衣着光鲜的，也有贫穷窘迫的，但我觉得没有人像莉莉一样，有那样热情的红发，那样透彻的绿眼。
　　尽管我和她眼睛的颜色相同，但我从来都知道，我和她不同，这一点，大概Sev最清楚。
　　我们没有人回答他，Sev是明明白白的不知道答案，我和佩妮也未曾清楚，但那对我和她而言，早已不重要了。
　　“莉莉，阳光在自己的心中，不论这个世界多么灰暗。”让我惊讶的是，这是Sev在一旁说的，他轻轻地搂着莉莉的肩，安慰着她，像一对璧人。
　　我和佩妮静默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