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5-问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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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是“跟上”，但无论是该隐还是镇，这两个人哪一个都不是那种喜欢看热闹的人，或者干脆点说，他们两个人根本就不是会出现在人堆里的存在。
更何况女孩还一头扎进了人群的最深处，看那状态，大概很快就会成为被围观的部分。
不提长了一脸人群恐惧症样子的首领先生，该隐作为一名特务，就不可能会允许自己像女孩一样冲进人群里成为被围观的一份子。
又或许在他们两个人自己看来，只是因为都很认同探查事态完全没必要挤到秀真机关鼻子底下的原因。
镇和该隐两个人就像是那些和他们两人年龄相仿的无业游民们一样，只是随意的站在人群的外围，借着两人这在血统纯正的半绮间只是一般，但放在任何一个亚洲城市都是非常少见的身高看着被围在人群里的秀真机关成员们和那个叫做双叶的奇怪女孩。
虽然不能很清楚的看见对方的表情，但是想要大概知道些动态是绰绰有余了，而且离旁边的巷子也很近，万一遇到什么不开眼的倒霉事情，逃跑的时候也很方便。
确认一切都已经准备完全，对里面的那位少女又没有首领先生那么大的兴趣，该隐只好选择些别的方法来排解自己的无趣。
比如——和镇搭话，谈些和亚伯关系不那么大的事情。虽然是为了能够更好的保护兄弟以及使自己在NEDE上层心中显得更好控制一些，但从首领先生最近的态度看来，这个“弟控”的程度大概是有点过头了。
“镇，你说那家伙是怎么死的？”
这无疑是个蠢问题，不过却非常合适现在的状况，这种没意思的猜测，使得该隐和旁边这些爱凑热闹的一般人没有什么两样，谁也不会注意到这个金发的外国年轻人和他的黑发伙伴，就是一般会下意识的被当成罪魁祸首的NEDE干部们。
而该隐之所以会觉得这个问题蠢，也同样是显而易见的。
虽然镇是NEDE这个超大型半绮组织的首领，但他该隐又不是不知道镇的人类身份。为什么会有白色的刺青，和武骸又有什么关系，连身为半绮的该隐都完全摸不到头脑，日理万机的首领先生就更加不会把注意力放在这种和他产生不了交集的东西上了。
就算是有人问他，一个“不知道”就足以解决所有好奇心了，所有人都会和该隐有一样的想法，那样偏门的东西，不知道才是正常的。
问出这个问题，镇不会有什么多余的怀疑心，就算是能回答，八成也是十分通俗易懂并且常见的知识。随口说说，或者干脆用一个不知道，结束这个没劲的扮演杂鱼的行动。
但是首领先生却做了一件完全出乎该隐意料的事情。
镇向自己的部下递来一个耐人寻味的视线，随后勾起嘴角在人群中露出一个本应该只是一个非常普通，很容易就会被忽略的微笑，但或许是因为那种特殊的气场吧，该隐一瞬间觉得这一刻眼中能见到只有这充满了邪气和无法理解的“我懂”的笑容。
首领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该隐很快意识到了这个事实，一贯很是谨慎小心的特务干部此刻显得相当无辜。
对于一个特务来说，让上官觉得自己好奇心太重可不是什么有趣的事情。
“武骸的本质是通过某种特定方法纹刻在半绮身上的刺青。”
花了很大的力气，该隐才忍住了吐槽这个一本正经的做出了刚才那种神秘的帅气表情，结果说出的话是这么一句常识的男人。
这种东西，大概只要稍微对半绮这个物种有点了解都会知道吧。由其是像这个混乱到了一定程度的娱乐街，知道半绮以及能够伤害半绮的武器——武骸存在的人更是多到不行，这种本来不怎么流通的知识，说不定已经达到了人尽皆知的程度。
但是他们也确实并不能多说些什么吧？毕竟是在人多嘴杂的街上，随意的说出些什么NEDE的基础研究，让别人听去了，也可能就等于把自己暴露在了危险中。
“失败的武骸刺青是白色的。”
正以为首领不会再说什么的时候，男人突然从嘴里吐出了这样的短句。
“我们人类对半绮的研究非常有限。”
这是该隐第一次听见男人用“我们人类”这个自称。
和想象中的愤恨或者自豪完全不一样，这个无比憎恶着同族，又从来不曾真的羡慕过半绮这个种族的男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一点也不像个种族主义者。
或许对他来说人类也好，半绮也好，本质上都只是一种生物而已。当然，在他这位NEDE之神面前，这些生物都是蝼蚁。
镇用着凌驾于二者之上的语气无比平静的阐述着那些话语。
“并不是只要是半绮就能够拥有武骸的，除了能够构造出这些几乎从无重复的武骸纹样的专门技师以外。半绮本身的血统和能力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因素，而一旦纹上武骸的过程失败，对于半绮来说是十分严重的伤害。”
该隐同样听说过这个事情，所以那个时候听说了亚伯和武骸这个词联系在一起的瞬间就觉得眼前发黑，但是仔细回想一下，当时自己得到武骸时，根本就没有什么紧张的感觉。要真的说起当时的印象来，就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痛楚。
“不想要看一下那个尸体吗？”
带着一种明显是讽刺的笑脸，镇说出了这样的话。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该隐总觉得首领先生是在暗示他说不定明天后天，最亲爱的弟弟亚伯就会变成那样。
顺着这句充满了恶意的话，该隐立刻转过头去想要看一下尸体。虽然刚才他们过来的时候确实是被秀真机关的那些家伙盖住了没有错，不过自由军团那个奇怪的小首领先前冲过去向那群笨蛋人类要求看尸体了。
听人群里传出来的惊呼声，大概女孩的愿望是得到满足了。
“那是……什么……？”
即使是身为特务干部，看惯了各种各样的死相，甚至自己也制造过了各种各样难以形容惨状的人，该隐也不由得发出了这样的轻叹声。
或许必须为那些尖叫而被该隐暗骂成蠢货的人道歉才对，这个死尸真是能让人做上好几年噩梦的东西。
特别在是受到恶意的引导，满脑子都是亚伯和这东西的情况下。
只差一点，该隐说话的声音就要像身边这些没见过世面的街头流氓一样颤抖了。
“虽然是早就听说过个大概，但是比想象中的还要震撼。就像你看见的那样，那是纹上武骸失败而死亡的半绮。在NEDE是看不到的，不过在外面，听说那些三流的武骸师会经常闹出这样的事件。”
身边的声音简直是镇静过了头，该隐真的很想问一下对方，以前用来诓他的那句“没见过因武骸而死的半绮”是骗人的吧。
但是对方却完全没有继续说什么的意思。
镇就这么转过身，一点犹豫都没有的打算离开了。
“boss？”
他拉住了对方，换来一个理所当然到了极点的白眼。而且看那脸上的表情，该隐相当怀疑首领已经在考虑要好好地折腾一下他该隐以重新确立权威的问题了。
不过镇最后却很是平静的给部下解释了行动的原因。
“就算现在回去已经错过会议的时间了。就算是首领，告诉一下准时到场的可怜人会议取消也是应该的吧。”
作为NEDE上级干部会议迟到二人组的一员，该隐对待这个问题显然要比对待和弟弟有关的问题上要轻松地多，他以一个微笑回应了迟到二人组的另外一位。
不过他很快就注意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虽然已经转过头去了，但是首领先生的情绪显然和刚才不太一样。
在奥贡店里的时候，大概是因为在那个女孩子面前，又或者干脆就是因为那个女孩子的原因，NEDE至高无上的首领先生一直在脸上的挂着一个淡淡的笑容。虽然并不能称之为高兴，但显然情绪显然是比较好的。
但是现在的情况下，该隐能很清楚的意识到对方甚至都把难过的情绪表现出来了。
据一贯的认知看来，镇可不是那种喜怒无常的人才对啊。
明明只是个毫不相关的半绮死掉了才对，作为NEDE的首领到底是因为什么奇怪的原因才会为那家伙难过呢？莫非死者是首领先生认识的人？
正当他想要走到更近的地方看请首领先生脸上的表情时，人群中却传来的骚乱声。借着这个机会该隐终于不动声色的转到了一个能够看见亲爱的首领先生的角度，但是因为骚乱的缘故，镇却是带着一点茫然的勾起了嘴角说出了这句话。
“走吧。”
是指那些除了帮倒忙和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以外毫无其他才能的自由军团吗？
还真是擅长添乱啊。
“走？哦呀，BOSS，那个女孩，就这样放在那里了吗？”
人群因为那两个人的暴力驱散而开始散去，或者说，是因为自由军团和秀真机关那个离打起来只差一步的状态，不想被误伤的人都开始远离这个位置，如果不快些离开的话。说不定就会演变焦点的一部分也没一定。
虽然说出来其实有损他的形象，但是该隐自认没有信心带着会被秀真机关的枪支伤害到的首领先生一起面对自由军团的二人组。
“没办法改变。总是要面对现实的……我也是你们也是。”
低喃似的说出这句话时，首领先生大概根本没有意识到的该隐正在偷听他的话，用着和平常截然不同的语气说话。而说道你们也是的时候，大概是注意到他的接近，又或者这句话本身就是对着他说的也不一定，镇那只漂亮的鸢色独眼转到他的身上。
一瞬间而已，但确实是满满的落寞。
随后立刻就恢复了正常，镇——NEDE伟大的首领，至高无上并且独一无二的存在勾起嘴角，向该隐下达了一个新的任务。
“想办法看清楚双叶和那些人究竟是什么关系。如果是要放弃她，在可行性高的情况下，准备好带走她的行动。”
“OK，OK我明白了。”
没有得到有趣的情形，反而被支使了的该隐只能不满的答应了。听那话里的意思，首领先生都开始思考是否要担心这个特务干部是不是要敷衍他了。
“小双叶，那个两个人……是你认识的吗？”
看着那个人离开的背影，虽然很怀疑只是错觉，但本着对自己一生中最崇敬的人负责的需要，在双生子中头发较长的那一个——过去的代号为尼德霍格的司狼忽然问出了这句话。
无论如何，虽然擅自决定了和兄弟一起违背那位大人的意愿，但是对于司狼来说，无论如何那位的命令还是要被无条件的完成的，至少都必须要保护好这个女孩的生命，让她能够像那位大人希望的一样愉快的活下去。更何况作为对象的双叶还是这么一位可爱而且无辜的小姐呢，怎么能让她就这样受到伤害呢？
而现在，在他看来刚才那两个人，非但总觉得有些同道中人的感觉，而且还有一种异常的熟悉感。
就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该不会是非常危险的人物吧？让这样的人和双叶有接触真的没问题吗？
“哎？是说镇和该隐吗？”
少女完全没有意识到身边人的心思，只是很随意的这样回答了他的问题。
“啊，是以前的朋友呢。而且……”
因为想起来了现在这略微有那么点紧张的关系，少女撅起嘴颇为不满的抱怨道。
“而且比起你们两个说不定还要更加可信一点呢！”
“镇……还有……该隐？”
这一下，感觉到异样的就不只是身为兄长的司狼了。
走在另一边，原本正因为少女的擅自行动而闷闷不乐的黎明也被引起了注意力。
他看向自己的兄长，司狼则以半眯起的眼睛回应。
危险，又或者说是一种直觉上的感应吧，这种情绪使得两个人迅速达成了一致。
“小双叶啊。难道是因为那两位比我还要帅的缘故才使得你连正眼都不给我一个……”
“司狼！请你不开这种玩笑了！镇他们是我很尊敬的人，和你们这样强行闯进我生活人完全不一样。”
是这样吗？
从双叶的态度里确认了她所说的话并非是气话，司狼只能给兄弟递去一个无能为力的耸肩。
既然是双叶这个一直生活在平静的普通人世界里的女孩眼中达到了“尊敬”这种级别的人，大概也不会是什么坏人吧？
但是……
外国人的该隐也就罢了。
那个只见到一个背影的男人名字叫做……镇？
果然很在意呢。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15-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