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我们曾浪费》御主·瑭

12、太温和，也是大小姐

　　均凝吻从脸颊一直延续到颈项，吻得很用力，宣告着她的所有权是属于自己。把她的双手固定在自己在自己的左手中，舌头一直舔着她的双唇，企图进入，却被她拒于千里。直至，他的右手这时候则伸进她的上衣……

　　“唔——”

　　乐瑶想吼他，却被他很虚而入，搜寻到了她，随之而来的便是忘情的纠缠。手还不忘挑逗着她敏感的地方，勾起她的热情。

　　这样的关系不该再继续下去，但属于她身体的真实反映却没办法掩饰。

　　“怎么，看来你很期待。”均凝得意地笑着，一边解开自己的纽扣。

　　吻了太久，她的脸红得不像样，表情依然倔强。“你放开我……”

　　“你那天不是说，如果我想要的话，随便我么？”均凝把唇凑到她的耳边，“我现在就要。”说完，舌头落在她的耳廓。

　　耳廓上那湿热的感觉让乐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身体却也因此兴奋起来。可她依然理智，“可我不要。”

　　咚咚——门口哪个不长眼的家伙？不管是谁，均凝都不打算理。

　　“姐夫……开门。”澜溪优哉游哉。看均凝没有开门的打算，澜溪再次嘴角浮现笑意，不紧不慢地“咚咚咚”敲了几声，“姐，开门。”

　　“唰”地门打开，澜溪看了一眼衬衫已经有些凌乱的应门人，笑着，“姐夫，我有话跟你说。”

　　均凝没有想到澜溪是来找自己的，略带迟疑，跟着他去了旁边的房间。乐瑶整了整自己有些凌乱的衣衫，准备收拾收拾离开。但澜昭堵在门口。

　　“姐，我陪你聊聊。”澜昭露出狗腿的笑容，一看就是不怀好意。

　　啪——乐瑶把门甩上，不理他。

　　坐在阳台望天，月朗星稀，晚风微凉，她，只是对着月亮发呆。

　　“乐瑶。”忘了过了多久，均凝再次出现在她身边。

　　她不理。

　　“我送你回去。”均凝好像换了一个人。

　　“你说什么？”乐瑶不可思议。

　　“一会儿等爸妈走了，我会送你回去。”均凝再次重复。

　　“你怎么了？”乐瑶伸手去摸他的额头，以为他发烧了。

　　均凝拉着她的手，握在掌心，“我们重新开始吧。”

　　“什么？”

　　“从现在开始，我追你。”

　　均凝是因为刚刚澜溪的的话得到的启发。澜溪说额对，乐瑶还是小女生，不实际，整天抱着幻想。只要重新和她谈场恋爱，她自然会回到他身边的。

　　“哈？”乐瑶莫名其妙，“呃，我不知道你在搞什么鬼。”

　　“你不是总说我们之间没有爱吗？那就重新开始好了。”均凝受不了她的刨根问底。

　　她不是从来没喜欢过他的，从初一开始，情窦初开的时候，她有一段时间是一直在留意他的。只不过当时的他，把目光锁定在一个高二的学姐身上……

　　“乐瑶，一会儿还去图书馆吗？”楚忱最近迷上了一个学长，因为对方每天都去图书馆，所以楚忱天天都拉着乐瑶逃课去看他。

　　“哎哟。我不要。”乐瑶头都大了，有这种朋友，天天逼自己陪她花痴，简直受不了。

　　“去嘛去嘛，陪陪我。自己去好丢人的！”

　　“两个人去更丢人！”乐瑶瞟了她一眼，独自往前走。

　　走廊的拐角处，男生身着寰亚的白色校服，显得格外纤长帅气。女生则神情娇憨，动作扭捏的靠着墙壁。两个人面对面，相隔有一段距离，好像在聊着什么。

　　明明知道没什么，却有一股气流从喉咙直入，压迫着心脏。

　　“乐瑶，你不是也喜欢林学长吗？咱们一起去嘛。”楚忱追着乐瑶跑过去，却看到均凝和那个学姐在拐角处，嘴角扯动，有些不爽。“走啦，看他们干嘛？”楚忱只是为乐瑶抱不平，她和乐瑶一直是好朋友，也是同学。对她和程均凝是怎样的关系自然了解。

　　乐瑶被楚忱拉着，有些想哭，或许是因为上次均凝帮自己补习的时候，一直夸高二的这个学姐很美。

　　最近这些日子，均凝都要去她家，帮她补习。均凝的脑子很好。这段时间乐瑶总是经常听到父母说要让她和均凝将来结婚的事。乐瑶总是在补习的时候，时不时会看他一眼，想到将来他们会结婚的时候，心总是会噗通噗通跳，也会忽然脸红。不敢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心思，连楚忱都不敢说。

　　而均凝，似乎都没注意到这点，每次他接到同班男生的电话，讨论的都是那个高年级学姐，身材多好，长得多美。偶尔听到均凝说，“我靠，你眼光长脚底去了吧？”乐瑶便知道那男生一定在说自己，喉头一紧。

　　被楚忱拉走之后，他们没有去图书馆，而是在学校的花园坐了很久。乐瑶一直在哭，不知道在哭什么。

　　为了乐瑶这个死党，楚忱对均凝总有很多不满，“别哭了，你喜欢他，他根本就没把你当回事。”

　　“谁喜欢他。”乐瑶带着哭腔不承认。

　　“行，你不喜欢他。”楚忱像是在哄她，“说真的，人家都说羡慕青梅竹马什么的，但你这个青梅竹马，还真是……算了，不说了。我只能说，希望你能找到一个大帅哥，不要落入他的魔掌就好了，不然你前途肯定完了。”

　　“乐瑶，乐瑶？”均凝推了推已经晃神的乐瑶，把她拉回现实。

　　乐瑶回神，望着他。看来楚忱说对了。

　　她特别想问程均凝一句，他们之间到底还有没有可能，却开不了口。若是一个月以前，他说出这样的话，恐怕自己会毫不考虑地决定和他就这样过一辈子了。只是当她经历了一些事之后，原本清净的心，却被一个刚刚萌芽的欲望占据着：她想要这样一个人，会因为她的离开而改变，会因为她的喜怒而牵动，哪怕不好看也没关系，哪怕穷也没关系，只要让她觉得他是在看着她的。

　　一个在脑海中消失了好久的面庞忽然出现，紧随其后出现的便是心痛，乐瑶慌张得摇了摇头，不再看车窗外的风景，这会让她分神。她转头，如今凝视均凝的时候已经不会再害羞或闪避了。

　　他的魅力一直有增无减，对女人有着致命的诱惑。他有着乐瑶认为世界上最完美的侧脸，大概是因为那个鼻子，那个面相上说命会很好的鼻子。

　　“看什么？”原本专心开车的均凝，注意到她。

　　“没。”乐瑶心不在焉，目光也从他的身上移到前方。

　　咚咚咚……

　　均凝似乎很不满意这个时候手机响起，皱着眉，不打算接。乐瑶看了他一眼，帮他把耳机塞到耳朵里，按了通话。她一点也不关心来电话的人是谁。

　　“喂……”均凝原本磁性的声音，压得比平时还要低沉。

　　“均凝，在哪儿，出来喝酒吗？大家都在哦！”

　　亢奋的女声，对于云姿的声音乐瑶总是敏感得过头，有的时候就算听不到，看均凝的表情，听他的语气，也能猜出来。

　　“不用管我，我在这里下车就好。”嘴上潇洒，心里却嫉妒得一塌糊涂。

　　均凝皱起眉，“不去了，和我老婆在一起。”

　　他从来没管自己叫过老婆，有些讽刺，他现在叫了，不仅没感到亲切，反而觉得是在说别人一样。

　　“你前妻么？”对方的声音明显低了下来。

　　“你的破耳机效果怎么那么烂？”乐瑶不爽地瞪了程均凝一眼，把对耳机的怒火撒到他身上。听到云姿的声音她就觉得恶心。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是听不到了。

　　均凝完全没在意，倒是一脸严肃，“嗯，现在是我女朋友。”

　　又一个从来没用过的称呼，听着还真是……陌生。不过自己为什么会有一种报了仇一样的快感呢？听到云姿不高兴地声音，就觉得很舒服。

　　他们没有离婚之前，云姿经常会故意出现在她面前，偶尔去均凝学校的时候，云姿都是有意无意地对均凝做很亲密的动作，好像是故意做给她看的。每次看到之后，他们都会冷战，直到后来那次，她看到两个人在接吻。虽然看动作的话，应该是女人主动的，但不能为程均凝撇清责任。他的性格，如果真对这个女人没意思，肯定会说清楚，他不仅不说清楚，还放任她，那就说明他还是有想法的。所以她忍不了了，离婚协议书就递到他面前了。

　　“你这样伤人家心，人家以后不理你了怎么办？”乐瑶的口气相当讽刺。

　　“均凝，我一会儿去找你好吗？”云姿的口气楚楚可怜。

　　乐瑶一冷笑，“我看你还是把我放在这好了，一会儿她自杀了，你就没姘头了。”

　　“你说话怎么那么难听呢？”均凝忍不住要呛她，怒火撒到电话里，“不用了，我说了我跟我老婆在一起。”

　　那一刻，他确实烦了，挂了电话。

　　他还没和云姿生过气，但他能肯定的是她不会自杀，也不会因此断了和自己的联系。她就是那样一个女人，百折不挠，凡是看中的东西就要争取。不是因为她，他现在还不用这么麻烦地往自己怀里哄老婆了。

　　“你不是说要追我吗？”乐瑶冷冷地开口，“那以后就不要跟她见面了，如果你再和他一起，那也不用来找我了。”

　　均凝没有正面回答，“那我要你别和那个小白脸不见面，你做的到么？”

　　乐瑶不再说话，脸越来越冷，气氛变僵。

　　“怎么不说话？”均凝本不是为了要她的答案，此刻却想听到。

　　“我当你的话没说。”口气异常冰冷的乐瑶像是换了个人。“我指的是你说要重新追我的那些话。我当没听到好了。以后跟你的云大美女好好过日子，我呢，就跟着我的小白脸在一起。”

　　“你什么意思？”

　　一个急刹车，车子停在路边。

　　“我的意思？”乐瑶冷笑，“舍不得的话，你就和她结婚，不要和我不清不楚的。多说无益，拜拜。”

　　她下车，气冲冲地快步走，像个小孩子路边的树看来分外不顺眼。

　　“跟我来——”均凝不知何时也下了车，快步追上了她，把她重新来回车里。

　　“你干嘛？”

　　“我带你去和她说清楚。”

　　车飞驰，周围的景物一闪而过。乐瑶不太确定均凝的态度，直到均凝拉着她在一家酒吧中，看到了这几个平时经常和他在一起的同学，此刻她竟有些懦弱了，不知道要怎么面对着场面。她和他的大学同学都不熟，况且他们对自己的态度也不怎么友好。

　　“均凝，来啦？”看到均凝牵着乐瑶的手出现的时候，他们都不约而同的去看云姿的表情，云姿在一边喝着酒，不说一句话。

　　“干嘛？”其中一个男人走了过来，表情十分不爽，乐瑶认识他。他叫尹珩，离婚当天他和云姿一起陪均凝的。

　　“没什么，带我老婆过来玩玩。”均凝话说的很自然。

　　“这是你老婆啊。”旁边几个男子有些尴尬，“第一次见面，我叫崇宇翔。”

　　“我叫白易。”

　　“我叫凌琼。”

　　“你们好，我叫徐乐瑶。”乐瑶冲她点头寒暄。这几个人还算友好，但尹珩表情着实可怕，像是随时都会揍均凝一顿。乐瑶反握均凝的手，生怕他被那人突如其来的拳头打了。

　　“程均凝，带这小狐狸精干嘛来的？”尹珩眯着眼睛。

　　“你说谁是狐狸精？”这基本是乐瑶和均凝同时说的，只是乐瑶是在心里说，均凝是脱口而出。

　　“她不是？都离婚了，还勾引前夫，啧啧，看这小鸟依人的样子。跟我去玩玩怎么样？”尹珩的手极快地在乐瑶脸上摸了一把。乐瑶瞬间觉得脸被恶心的东西侵蚀了，洗一百次也没办法洗去那种恶心的感觉。

　　“尹珩，你别太过分。”均凝额头的青筋都暴了出来，却在忍。拳头已经咯咯作响。

　　均凝出手的打架的时候像个疯子，不见血是不会停手的，所以乐瑶很害怕看他打架。他一出手，非死即伤。

　　此时乐瑶已经忘记了被骂狐狸精的耻辱，不让均凝动手就好。

　　“跟我走吧，对你来说，什么男人不一样？”尹珩一把就把乐瑶拉到自己身边。搂过她的腰，还趁机揩油。

　　从小到大从未受过这种冤枉气的徐乐瑶，感觉脑袋轰地一声炸开，火气燃烧了整个人。她随手抄过一个东西，就往尹珩的头上砸。却被均凝拦截下来。周围人都傻了眼，甚至连尹珩有诧异的神色，她手上抓着的，是一个酒瓶。

　　“放手！”乐瑶异常愤怒，瞪着均凝。

　　“均凝，你带她回去。我不想见她。”一直旁观的云姿这时候也走了过来。

　　“你以为我想见你？”乐瑶觉得好笑，“你不觉得自己很好笑么？整天跟这么多的男人混在一起，硬要装什么清纯，现在的社会管原配叫狐狸精，第三者叫贞洁烈女是不是？”

　　“你！”云姿气得够呛，“你们都离婚了，你还暧昧不明，你更贱！”

　　“是啊，就算结婚了，他还是宁肯纠缠我也不要你，可见你真的很可悲。”

　　均凝第一次见云姿这种表情，而且还说这么泼妇额话，心里竟有些幸灾乐祸。还有徐乐瑶，她把平时在家跟他吵架气人的那一套，拿来气外人，还是挺有意思的。

　　啪——

　　乐瑶瞬间感觉脸颊火辣辣的，她被人尹珩扇了一耳光，瞬时间整个脸颊变得火辣辣的，嘴角好像还有液体流出来。平时第一次知道，什么叫被人扇巴掌，而且因为力量太大，她竟然耳鸣了。此刻痛倒是无所谓了，她只觉得耻辱。

　　均凝已经一拳头招呼了过去，他万万没想到尹珩会动手。气得只想把这小子狠狠揍一顿。顿时周围乱作一团。乐瑶淡淡看着那边，云姿已经再一遍喊叫了起来。她却始终那么平静。人家常说，气到极点的时候会异常冷静，就是乐瑶这个时候。

　　不一会儿，酒吧里就来了不少穿黑衣的男子来劝架，把两个人分开。

　　“怎么了？”一个穿着皮质外套的，带着墨镜的男子走了过来。明明这么暗的地方，却要带墨镜，不免让人觉得有些矫情。

　　那人看到程均凝只是一微笑，随后看到乐瑶，笑容更深。“徐大小姐，好久不见了。”本来正笑着，忽然看清乐瑶嘴角的血迹，惊讶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乐瑶的眼睛一直盯着尹珩，手缓缓举起，朝他一指，“宰了他，我再告诉你。”

　　男子一笑，朝收下一挥手，果然都冲了过去。

　　“喂，住手。”均凝有些慌了。这些人和他不一样。他们是真真正正的□□。会真的把尹珩揍死的。“徐乐瑶，别发疯了。”

　　“打到死为止。”乐瑶冷漠的盯着被揍的尹珩。越是听到均凝的劝阻，她就越生气。这个时候他应该站在自己这边的。

　　均凝的同学们看不下去，也跟着那些人打起来，最后均凝也动了手，其他人都停了下了。

　　“程少爷，您这样我们可就不好做了。”领头的男子冲收下做了个手势，人都停下了动作。

　　“徐乐瑶，差不多可以了。”均凝已经生气了。

　　“徐大小姐，这怎么办？”

　　“冷燃，是我爸在照顾你，还是程启勋？”

　　“好，我知道了。”冷燃一笑，又朝手下们做了一个手势。

　　“程均凝，你过来。”乐瑶暗暗下了一个决心。

　　“你让他们别在打了。”

　　“你先过来。”

　　“让他们停手！”

　　乐瑶示意冷燃停手，所有人都停了下来。

　　她本想，如果均凝愿意过来，愿意离开他的同学，她可以跟着他回去。只是均凝让她失望了。

　　“以后别来找我了。”她漠然，转向云姿，“你该高兴了，我不要他了。彻彻底底不要了。”

　　“徐乐瑶！”均凝已经气到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他们比我重要……”说完她就离开了。

　　乐瑶一路上都在等着他追上来，他却一直没有。

　　她一路走着回去，到门口本准备按门铃，却想到谭傲的那条短信。在门口坐了下来。抱着膝盖，蜷缩了好一会儿。不想进去……

　　耳边是门打开的声音，乐瑶抬头望着那被洒下的银色月光覆盖的面庞，彷佛是天降的仙子，特意带她走出悲伤。

　　“你怎么坐在地上？”谭傲把她扶起来，看到她嘴角的深紫，拇指轻柔的划过，“这是怎么弄的？”

　　她竟因为这样的温暖的一句话喉头哽咽。消沉地说，“让我靠一下好吗？”

　　耳边是谭傲充满磁性的应许。

　　谭傲的怀抱是她无法想象的温暖。他把手轻轻落在她的颤抖肩膀，这是比任何语言都有力量的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