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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再回出租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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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睡得不是特别好,我多少有些认床的毛病,而且不得不说夏非的床硬得离谱,硌得我浑身都难受。脸上干干的,感觉很不舒服。老式的楼房都是共用厨房什么的,出了屋子才在斜对面找到可以洗脸的水池。水很凉,洗在脸上很能让人头脑清醒。抬头的时候发现眼前斑驳的墙上有一小面镜子,右下角还残留着红色的油漆,不过已经看不出是什么字了,我猜应该是赠言什么的。在这幢老式楼房里发现什么古董都不稀奇,电视里见多了,也就那么回事儿了。偏偏随便拿出去一样都不值啥钱,这地方估计挺安全,贼都不爱来串门儿。
进屋从包里翻出昨天刚买的漱口水,我突然就觉得自己有先知的能力,或者今天我得去购置些日用品。
把自己收拾得还算能见人,我决定出去找找那家宾馆。昨天晚上不问路是因为害怕被别人当成搭讪,这大白天阳光普渡了众生,人人脑后冒金光,就算路遇劫匪也有那么多圣人给壮胆不是。
我拿着房卡,指着上面的地址向经过的人问路,有的会停下来简单地描述下,有的只是粗略地指一个方向就匆匆走开了。每个人都行色匆匆,好像都有一件迫在眉睫的事情亟待解决,好像停下忙碌世界便再也不会转起来。
一开始,我还是很感激这些素不相识的人从百忙之中抽出一点时间来关照我,可是在路边站了快一个小时还很茫然的我是真的开始有些抓狂了。他们的指示对本地人来说很易懂,可非常不幸,我是一个在北京还没呆上24小时的外地人。
时间离中午进了一些,太阳也愈发嚣张。秋天的北京依旧没有秋高气爽那一说,该热还是热,该干燥还是干燥。天一热,人就躁。我向来不是好脾气的人,寻思着头疼不如肉疼,终于伸出手拦下一辆出租车。
司机是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中年大叔,平头。我钻进喜欢坐的副驾驶,因为方便看计价器。
我指着房卡告诉司机大叔到这里,大叔“哦”了一声便踩了油门。
真的不是很远,我开始有点理解路人用鄙视的眼神看我时的心理活动了。说实话我还是很感动大叔没给我绕路的,不过即使绕了我也不知道,依然会很感激。
起步价是十块钱,而我要走的这点路程果然也只能算上个刚起步就到了。答应司机会多付些钱给他请他在宾馆门口稍稍等我一下,我迅速地乘电梯到房间收拾了行李,又到大堂退了房,急急忙忙跑出来找那辆出租车,果然还在那儿等。
上了车,行李被大叔帮着放到后备箱,他也坐进来伸出手对我说:“两倍车钱。”我无语地点点头答应了。原来肉疼也挺疼。
从车上下来,我拖着行李气喘吁吁地往夏非家走。已经12点多了,肚子叫了两声我才发觉自己从早上到现在连口水都没喝。
费很大劲才把东西全搬到屋里,途中还有几个快进入老年的更年期中年妇女以各种表情打量我,直到看见我开了夏非屋子的门才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暧昧不明地笑着走开了。我却没在意,满脑子都在想怎么填饱肚子。
一般这种老式楼周边都会有小吃卖。我边找零钱边跑到胡同口,在那的唯一一个小摊买了从刚才下车看见就一直惦记着的煎饼果子。
咬了一口感慨就来了。这正宗还真就没法比,京城的煎饼又脆又有油水,在这之前我一直以为煎饼果子就应该软塌塌的呢。
去小卖部买了瓶水,就这么坐在花坛边上吃着午饭。太阳挺毒,没有云彩遮着,但时不时有点风吹过,还算惬意。
吃饱喝足了,到处熟悉了一下地形,看看表,也已经快到下午两点了,想着夏非是不是在出去卖地图之前能回来一趟,都说大学的下午是最清闲的,可幸福了夏非这种半工半读的大好青年。
回到屋里好一阵折腾才把行李什么的归置好,幸好带的东西不是很多,但还是有些东西不太用得着,比如相册、日记,除却这两个和一个电脑,剩下的就只有几件衣服了。
夏非的屋子干净得可以,打开柜子也还是衣服叠得很整齐地放着。柜子空间还不算小,我把自己的衣服放在夏非那一摞旁边,脑海中好死不死地幻想着夏非看见这种鸠占鹊巢的事儿就发生在自己身上会是怎样一副纠结的表情。
一切都弄好了之后,我坐在床边打开本本开始看动漫。好吧,我承认自己是有那么一点不纯洁的爱好,但性别不是问题,他们只是爱上对方这个人。画面里的灯光是柔和温馨的暖黄色,淡淡地梦幻般地笼罩着大床上不着片屡的两个身材极好的,呃,男人。
我一边庆幸这片子是不带马赛克的正版货一边感叹着张丢丢这丫头真是越来越有能耐了,连珍藏版都弄得到。
“不好意思,这儿是难找了点儿,还这么小。”
“没关系,也用不着多大地方,毕竟也是顺路。”
门外传来了一男一女的对话声。这话要是放在平时也就挺正常的两句话,可关键在于我正看什么呢,难免会想入非非了。
夏非一开门就看见坐在床边抱着电脑笑得白痴的我,一瞬间的诧异之后,脸色立马变得黑压压的。
我冲他笑了笑,又站起来走到正在发呆的美女面前大方地伸出手说:“你好,我是夏非的表姐,乔薇。”
美女听见我开口立刻反应过来,也伸出手与我相握,温和有礼,“你好,我叫舒锦言,是来和夏非探讨毕业论文的。”
“哦,还以为是领女朋友回来的呢。”我说着还瞟了夏非一眼,这小子满脸通红,跟火烤了似的,再看看舒大美女,只是微笑着摇头,见怪不怪。
“那个什么,你先坐吧。”夏非指指桌边的椅子,对舒锦言说,然后拉着我出了屋子。
因为隔音不怎么好吧,夏非拉着我到了楼下,然后很生气很生气地瞪着我不说话,我知道他可能是在要我给他一个让他觉得合理的解释,我叹了口气,想着怎么组织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