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花女与台球手》林晚泊

9、09-怀孕了谁的孩子

　　因为林暖烟在捡柴枝的时候扭伤了脚，因此他们的野外露营结束得很仓猝。

　　尹泽明背着林暖烟往山下走去，付珊珊落在了后面，她用手肘撞了撞尹寒林。“喂，你怎么不背她？”

　　“大哥已经说了要背她。”

　　尹寒林没好气地瞪她一眼，分明是责怪她多事。

　　付珊珊对着他的背影呲牙，“不开窍的烂木头，你就后悔一辈子吧！”

　　年少的感情像是雾里看花，对于年轻的他们来说，未来还在很遥远的地方。他们在许多年后再回过头去看，才明白在一个转身之间，自己错失掉的是什么。付元纬与妹妹还有林素心一起下山，回到林家他在门前停下了脚步。

　　“素心，你的背包。”

　　他只打算把她送到门外，就准备转身回去。

　　林素心露出了笑容，“谢谢。”

　　“你的脸脏了。”

　　他伸手抚碰过她沾了烟灰的脸颊，不舍得跟她分手，即使只是回到隔壁的旧居，但他仍然在心底里希望跟她再多相处一会。

　　“回去吧。”

　　林素心唇边的笑容更深。

　　“我——”

　　说话已经到了唇边，付元纬猛然地顿住。林素心身后客厅的门拉开，付建华面色不善地走了出来，他的目光中带着痛心，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白天的时间，他和林保光通常都会在花场忙碌，付元纬意外的是不单止看到他从屋里走出来，他的身后竟然还跟着林素心的父亲！

　　被赵辰东撞破他与林素心交往，他没有向林保光告发，但是上天注定要他自己暴露出来吗？

　　“爸、林伯父。”

　　付元纬在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去应对。

　　付建华别过了脸没有回答，一瞬间他的表情像是对他彻底失望。气氛僵持，最后还是林保光开口说：“元纬，你进来。”

　　林家的客厅之中，早已经有两位客人落座。

　　赵泉眼神阴沉，带着一脸山雨欲来坐在沙发上。赵曼媛用指尖绕弄着抱枕的流苏，百无聊赖地坐在他的身边。看到付元纬进门，父女俩的注意力都同时落到了他的身上。赵泉的目光像是刀子一样森寒，而赵曼媛却是没心没肺地笑了笑。

　　付元纬顿住了脚步。

　　整个屋子里的气氛都不对，他预感到将会有一场暴风雨在等待着他。

　　赵泉看着付建华讽刺地开口，“看来你儿子的本事大得很，搞了我的女儿还不够，连素心也不放过！”

　　“素心，你先回房间。”

　　林保光的脸色非常难看，开口示意林素心离开。

　　“爸——”

　　林素心也聪慧地察觉了不寻常，她看了付元纬一眼，请求父亲让她留下。赵泉一掌拍在茶几上，怒目地瞪看着付建华。“你也是有学识的人，你的儿子闹出这样的事情，你打算怎样处理？”

　　“我做过什么？”

　　付元纬挺身站在父亲的前面，赵泉的态度称得上是恶劣，他不能眼看着他受辱。

　　“元纬！”

　　付建华开口喝止他，“曼媛肚里的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

　　“她怀孕了？”

　　付元纬终于明白，为什么赵泉一脸要债的表情。他没有管教好一双儿女，儿子行为不良，女儿放荡流连。可笑的是他竟然以为，赵曼媛肚里的孩子是他的？

　　“我从来没有碰过她！”

　　“你否认得一干二净，难道曼媛还冤枉你不成？”

　　赵泉气得青筋暴现，他扣住赵曼媛的手臂把她从沙发上拉起来。“你自己亲口说，到底是谁弄大了你的肚子！”

　　“我已经说了是他，你还要我再说多少次？”

　　赵曼媛不耐烦地甩掉他。

　　“你撒谎！”

　　付元纬简直无法相信，赵曼媛可以睁眼说瞎话到这种程度。他甚至连她的手都没有碰过，每次撞见都是她撕破脸皮粘上来，他怎么可能让她怀孕？他担心地看向林素心，他真的没有做过，纵使全世界都诬蔑，但她也一定要相信他！

　　“素心可以作证，我跟他过完夜回来，她在阳台上都看见过的。”

　　赵曼媛向着林素心呶了呶嘴，她不以为然得像个局外人，仿佛全部人情绪剑拔弩张地争执的话题，都与她无关一样。赵泉、付建华以及林保光，三位长辈的目光都霎时落在林素心的身上。她苍白着脸，身体无法承受这种压力，踉跄地往后退缩了两步。

　　“我——”

　　付元纬急红了眼睛，情急地捉住她的手腕，“素心，我没有做过，我真的没有碰过她！”

　　“你让她自己说！”

　　付建华厉声地打断他，声音当中透出怒意以及失望。

　　付元纬不能相信地看着自己的父亲，他相信了赵家父女的一面之词，甚至没有询问清楚，就已经认定了他的罪行！

　　“爸，我没有做过！我真的没有做过！”

　　他百口莫辨，情绪渐渐的失控，为什么所有的人都不相信他？林保光走过来，把他和林素心分开，然后看着自己的女儿严肃地开口说：“素心，你到底看见过没有？”

　　“素心，你说！”

　　赵泉也在一边催促。

　　“我——”

　　林素心的眼睛里涌进了悲伤，她的眼泪几乎要掉落下来。

　　她的确看到过，付元纬和赵曼媛一前一后踏着逐渐明亮的天色归来。他打开院门，赵曼媛开口要他请她进去坐坐，被他毫不留情地甩上门拒绝。赵曼媛当时的咒骂，仿佛还在她的耳边回响，“玩完就扔掉，你们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

　　她是那样的喜欢他，只要他一句：“素心，我喜欢你。”，便义无反顾地跟他交往。

　　她不怀疑付元纬对她的感情，但是他真的没有在冲动之下做过错事吗？他闯进她的房间，几乎不顾一切地强要了她。他狼狈地跑走之后，她在阳台上守候了整整一夜，结果等来的却是他跟赵曼媛一起回来。

　　时间、地点，全部都如此吻合，他又要她怎样相信？

　　“素心——”

　　付元纬绝望地合上眼，林素心没有开口但她的反应，已经清清楚楚地把答案告诉了在场的每一个人。他全部的心意都给了她，但是她竟然不相信他，她跟他的父亲一样，都相信了他就是赵曼媛肚里的孩子的经办人！

　　“不要逼我！”

　　林素心流着眼泪，转身奔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直到最后也没有亲口说出答案，但是付元纬还是听到了自己的心，像是玻璃一样摔落在地面，碎成四分五裂的声音。付建华跌坐在沙发上，痛心失望地捂住了自己的脸。赵泉冷哼道：“人证物证俱全，你还想怎样抵赖？”

　　“我没有做过！”

　　付元纬愤怒地扣住了赵曼媛的手腕，恨不得把她摇散。“我根本就没有碰过你！为什么要冤枉我？”

　　“我肚里怀着你的孩子。”

　　赵曼媛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你再这样摇下去，可以省掉去医院做流产。”

　　“你不要脸！”

　　付元纬盛怒地一巴掌掴过去，恨不得撕烂她这张满口谎言的嘴巴！

　　“元纬！”

　　林保光离他最近，伸手把他制止住。“你闹够了没有！”

　　付元纬的手被定格在半空，他的眼里都是绝望和不甘心。从他的父亲、到林素心再到林保光，竟然没有一个人相信他！

　　“元纬做错了事，他应该承担责任。”

　　付建华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赵村长，你的意思是让两个孩子结婚，还是其它？”

　　“我的女儿才十九岁！”

　　赵泉愤怒地提高了声音，“你们付家就连住着的房子也是林家的，你的儿子凭什么娶到我的女儿进门？”

　　付建华难堪地垂下头。

　　“曼媛肚里的孽种不能留，她也不能白白让你的儿子占掉便宜。付家出五万元的流产费，以后谁都不许再提这件事！”

　　赵泉开口就要五万元，付建华倒抽出一口冷气。

　　付元纬的理智完全失控，黑白扭曲，原来就是为了让他当替死鬼，为赵曼媛的放荡流连还账！他扑向赵曼媛，付建华霍然地站起来，用一个巴掌制止住他。

　　“你还要让我失望到什么时候！”

　　施尽了全力的一巴掌，“啪”的一声，付元纬的被打得眼冒金星。付建华的脾气一向温和，但是他此刻是真正的动了气！付元纬捂住火辣辣的半边脸，从小到大他的父亲都没有打过他，这一巴掌不单止打痛了他，同时也打塌了他全部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