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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9章 专属物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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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洁的月光自漫漫薄云中撒露,流萤四处游动。
“昔时歌谣醉绮梦,一朝阑珊半生孽。月落花逝烛火尽,芳华已去忆流觞。”苏浔口中轻念梁睿晴写在纸上的文字,“好字,好诗,可惜太过哀伤。”
梁睿晴微微颔首,起身,道,“晴儿不才,还望小浔不要见笑才是。”
一袭白衣的梁睿晴温雅恬静,灵动清澈的眸子若撒上银光般无暇剔透,干净又充满柔情。颦蹙的眉头却为她的美添上了另一丝风韵。
清风拂过,带落几片花瓣。苏浔靠近一步,替梁睿晴拭去发髻上的花。
苏浔柔情疼惜的眸子触碰梁睿晴氤氲的淡淡愁绪。
“别难过了,好吗?”一开口,只是轻描淡写的几字,她需要的不是她,她又能如何?
“是否真是有缘无份?……”语未尽,泪水已然落下,那张绝美的容颜此刻看来却是如此虚弱无助。
苏浔微曲指腹,在梁睿晴柔嫩娇俏的脸上流连着。看着梁睿晴哭,她心中又有多么的心疼?也许她未曾知晓心中对她爱了几分,可心疼却是那么的实实在在。
“别哭了,徐维禄他一定会没事的。”苏浔动了动嘴唇,吐出涩涩的一句话。她的辛酸又有谁人知晓?她还能怎么做?波澜不惊是唯一能有的掩饰。
苏浔轻叹了一口气,轻到不敢让梁睿晴发觉。她低垂的眸光闪烁,凝视着梁睿晴的纤纤玉手,她多想牵起那双手,告诉她无论风雨,永远共度。可是,没有立场,不是吗?
“傻瓜,记住,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你有需要,我定然会陪在你身边。”理智虽在极力反驳,可嘴巴还是不经意间漏了心思。
“我现在只有你了,不要离开我。”梁睿晴上前一步,抱住了眼前那不算壮实的人。
苏浔一愣,只觉双手怎么放都不是,想要脚底抹油,无奈像被钉住似的无法挪动。她傻乎乎地伸臂拥着梁睿晴的身体,时间仿若凝滞在了这一刻。
“当然不会了。”静止了片刻,苏浔才说了这五个字。她有些局促,平常油嘴滑舌、古灵精怪的自己遇到这种情况怎么完全应付不了了呢?她深吸了口气,梁睿晴身上淡淡舒适的香气萦绕鼻端。苏浔怜爱地刮了刮梁睿晴高挺的鼻梁,“不就是一个和尚随便说的几句话吗?干嘛如此当真?事实是怎样你根本没看到,不是吗?”
“和深爱的人失去联系的不安你是不会懂的……”梁睿晴唇角轻扬,说出的话却是深揪着她的心,“这时候,你哪怕知晓一点点情况,心里都会兴奋抑或难过许久。况且,近来晴儿心中的担忧日渐加重,恐是徐相公出了差错。”
“你呀,就是想太多。”苏浔伸出食指在梁睿晴额头上一点,“我保证,你那心上人一定会平平安安归来的。”
梁睿晴倒也稳了几分心绪,轻轻握了握苏浔的手,“你以何作保?”
“我说怎样就怎样啊!”苏浔抬手摸了下梁睿晴的下巴,“小妞,别愁眉苦脸的了,来,给爷乐一个。”
“才不要!”梁睿晴笑着拍开苏浔的爪子,一扫之前的阴霾。
“哟呵,我还就不信了,这样,徐维禄要是回不来,我养你一辈子,可以?”
梁睿晴坏坏一笑,对着苏浔嫩白的手臂狠狠咬了一口。“这可是你说的哦,一排牙齿印,就当做你苏浔是本小姐专属物品的凭证好了。”
苏浔懵了,果断被阴了!面对这时而柔弱惹人怜,时而又霸道腹黑的梁二小姐,她实在是有够头疼的。“你属小狗的么?疼死个人了,一点也不晓得怜香惜玉。”她苏浔虽说也许可能大概比不上西施貂蝉,可好歹也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了吧!
“抱歉,是晴儿失礼了。”梁睿晴口中呢喃着道歉,偶有的威风吹过,撩起几丝秀发,有意无意地挑逗着苏浔的脸颊。惹得她心里酥酥/痒痒的,很有几分暧昧的味道。梁睿晴如水的眼眸流转生情,静静凝望着苏浔,眼底尽是柔情。一双柔荑,如细草般轻抚着苏浔的手臂,“很疼么?晴儿一时任性,多有得罪……”
“没事,不疼不疼。”苏浔低头,握梁睿晴的手进掌中,另一手不自觉捧起她的脸,欲在梁睿晴额上落下一吻。
梁睿晴双颊绯红,顾不上理智说的不可以,闭上双眼,任睫毛微微颤动,缓缓迎向了苏浔的唇。
[咕噜咕噜]煞风景的肚子叫让靠近的两人甚为尴尬,苏浔傻傻地停下了动作,挠了挠后脑勺,“那个……你饿了哦?我吩咐厨房给你弄点吃的,想吃什么吗?”
“都可,饺子为好。”
“好好,你先在这稍等片刻,我马上让人去做。”忆起两人方才的举止,苏浔唇角上扬,傻呵呵地乐着,转身意欲离去。
“慢着。”梁睿晴一声呼唤,令她止住了步子。
“晴儿还有什么吩咐吗?”苏浔羞红着脸,也不敢抬眸直视梁睿晴。如此的她确实可爱又可人,梁睿晴不禁莞尔一笑,咬了咬下唇。踮起脚尖,勾住苏浔的脖颈,在她的薄唇上轻轻一点,在她耳边娇嗔道,“傻子,做事哪有做一半的道理?”
苏浔瞪大双眸,不可思议地盯着梁睿晴,手指落在方才被吻过的嘴唇,却还余留梁睿晴的味道。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拔腿跑离了梁睿晴的视线。
“刘师傅,厨房还有饺子吗?”苏浔一巴掌拍在胖厨师的肩膀上。
老刘老刘,厨艺一流啊!
“公子,您要吃的吗?几个?我现在给您包。”老刘爽朗一笑。
“先包50个,给睿晴,这丫头晚饭没吃呢!”
“二小姐果然好福气,吃个夜宵都能让苏公子您亲自下厨来吩咐。这新婚燕尔的就这么宠着,以后可别让老婆吃得死死的了。”老刘又是一笑,却带着点戏谑。
苏浔经常跑厨房来[巡查],顺便顺手牵羊点东西走,和老刘的关系还算不错。被这么一说,刚褪去的脸却又涨得通红,辩解道,“瞎说,我只是顺便而已,主要还是想来看看老伙计你。”
老刘也不再多言,埋首剁起了肉末。苏浔亦跟在一旁端水烧柴,打打下手。
不过,这是什么毛病?原来多没脸没皮一孩子,现在见到梁睿晴就心跳扑通扑通的。那也就算了,这倒好,干脆人家一提到这名字她就玩害羞,这叫什么事儿?
得,只要是为了那小妞,陷阱她也乐意跳。
梁睿晴盯着桌上的纸笔,白纸黑字的浓浓愁绪却也不再令她那样哀伤。回想起刚才的[一时冲动],她再也无心书法,挪步坐到了湖边的石凳上,手指搅着丝帕,心里乱乱的。她心中所想所念的不该是那个男人么?自他征战沙场之日,她便再无真心笑颜。可苏浔的出现却令她乱了心绪,那一吻,是爱吗?不,不可能的!
梁睿晴扬起的嘴角重又平缓了下去。
“小姐。”熙茗的唤声将梁睿晴从胡思乱想中拉回了现实。
“何事?”梁睿晴并无将目光落到熙茗身上,只是自顾自盯着平静地毫无波澜的湖面。
“您已经独自一人待在此多时了……饿了吗?”熙茗望着梁睿晴瘦削的双肩,心中倍感疼惜,也想劝慰,但话到嘴边又不知如何说好。
梁睿晴勾了勾嘴角,露出浅浅一笑,“无须多加担心……”
一道黑影从房顶闪过,利剑在月光下更露锋芒。黑衣人出剑速度极快极狠,剑法轻灵而危险,似一头苏醒的凶兽般,招招欲夺人性命。
“小姐!!”熙茗一声惨叫,眼见着梁睿晴的肩部着着实实挨了一刀。
夜凉如水,嗜了血的剑,寒气逼人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