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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章 蹩脚刺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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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气阵阵,老刘用汤勺拨开沸腾的水,将饺子舀进锅里。
“好了,出锅了。有点烫,小心点。”
苏浔双手撑着下巴,望着漫天的星星发着呆,听到老刘的呼声才回过神来,起身就端了碗。
“额……”一声轻呼,苏浔吃痛地对着被烫到的左手吹着气,水灵灵的眼睛滴溜溜望着老刘,“怎么不跟我说下?好烫哦!”
“我……”老刘指着自己的鼻子,他没说吗?!
“陷多皮薄的饺子来咯,嘿嘿!”苏浔吸了吸鼻子,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端着饺子走近紫钰花园内。
[砰]梁睿晴一侧身,利剑砍在石桌上。那人一双犀利的眼睛直视惊慌的梁睿晴,发出桀骜的笑声。继而步子紧紧逼向她,眼角那道明显的刀疤显得极为渗人。
“拿命来!”男子冷笑道,手中的剑挥舞,直指梁睿晴而去。
“救命啊!有刺客!——”熙茗在旁疾呼,府内却毫无动静,一片死寂。黑暗中,仿佛这偌大的梁府只有他们三人。
“住手!”苏浔被眼前的情景吓懵了,情急之下将滚烫的饺子连碗带汤整个砸向刺客,“晴儿快闪开!”
男人手中的剑哐当一声着地,手臂传来火辣辣的疼痛,令他难忍异常。
“该死的!”他低吼一声,欲翻身离去,喉头却觉冰凉。方才握在手中的剑已落入苏浔手,此刻正不偏不倚抵着他的脖子。
“你是谁?为何要害晴儿?”苏浔谨慎地伸手掀开男人的面罩。
“老子是谁用得着向你报备?”沙哑的声音开口,带着浓浓的不屑。哪来的小毛孩?他秦无涯一身武艺,放荡不羁。遥想当年,剑未出鞘,敌人已殁。数十载前无意间得到本失传的武功绝学,于深山老林中练到走火入魔。从此在武林中销声匿迹,沉寂多年后重出江湖,谁料只此一桩买卖,一个黄毛丫头都解决不了。还有何颜面存于这世上?
“什么人啊?猖狂的狠嘛!”苏浔气的想拿剑在男人身上戳一百个洞,转念一想该交由官府处置,况且梁睿晴身上有伤,也不便在此久留。
“哟,姐姐姐夫,这是出什么事了?刺客?怎么会有刺客?”梁睿云此时才带着几个家丁慢悠悠走了过来。一句话说的不疾不徐,好一个没事人!
“我当为何喊了这么久有刺客却无家丁过来帮忙,却原来都是被妹妹你扣押了,呵!”苏浔冷笑一声,把捡扔在了地上,“这件事怎么处置,你看着办。”梁贤鑫一日不在府中,竟出现此等事情,她梁睿云是想占山为王了吗?
苏浔冰冷的视线扫过同样站在一旁的梁翰瑜及面无表情才赶过来的李千霜。搀扶着梁睿晴离开了紫钰花园。
“什么意思?”梁睿云的肺都快气炸了,她堂堂梁府三小姐,从小娇生惯养,还没有人敢拿这种语气和她说话。她苏浔算是个什么东西?梁睿云咬牙,忿忿地对着秦无涯就是一个响亮的巴掌,冷冷撂下句,“成事不足败事有馀。”而后拂袖离去。
“少爷,秦无涯如何收拾?”跟班佐末思索片刻,问道。
“该如何处置便如何处置,此事还要问我?”梁翰瑜瞪了佐末一眼。
“小姐,周大夫来了。”熙茗匆匆推开门,迎着周大夫进内,“快看看,小姐方才被刺客所伤,肩膀处流了不少的血。”
苏浔望了眼周大夫,又望了眼梁睿晴,才肯松开紧握住她的手,退到了一边。
周大夫替梁睿晴清洗了伤口,绑上白布,把脉后留下一药方,才起身告辞。其间苏浔一直心悬一线,似乎连心跳乱了节拍也未曾发觉。
“还好伤口只是在肩部,虽说并无大碍,不过亦须小心休养才是,以免留下些后患。”周大夫捋了捋发白的胡须,冲苏浔拱手道别。
“有劳了。”苏浔抿唇,视线扫了眼梁睿晴,“熙茗,跟大夫去取药吧。”
“是。”门被带上。
夜色越发浓重,微弱的烛光在风中摇曳。
苏浔靠近床榻,经过几番思想争斗,终是坐到了梁睿晴身边。梁睿晴精致的脸此刻在烛光下却显苍白。苏浔凝视了她许久,掌轻轻覆上了梁睿晴的手,似是握着绝世珍宝,小心翼翼地轻抚着。
太多的话语,太多的担忧,从何说起?
也许,是真的爱了吧!她从未知道原来爱一个人可以如此轻易,甚至令她毫无察觉。
“对不起,我来迟了。”感觉着她手上的凉意,苏浔越发愧疚。
“傻瓜,说什么呢?这回获救可多亏了你那碗滚烫滚烫的饺子。”梁睿晴嘴角漾起微微的笑意,伸手摸了摸苏浔的脸,轻柔低语道,“我没事,不疼……”
她也不知为何会向苏浔解释。梁睿晴为人善良,待人宽厚,却总与人隔开了些距离,那距离是常人所无法逾越的。她不爱与人解释自己心中所想所念,今儿却莫名其妙担心起了苏浔的担心。
是出于苏浔对自己的担心让自己过意不去,定然是如此!梁睿晴稳了稳心神,言,“好了,别担心了。今晚睡觉不许压着我,碰到伤口我可饶不了你哦!”
“不会不会。”苏浔傻乎乎的咧嘴笑着,握着梁睿晴的手确觉踏实。无比的温馨覆盖了心底那层酸涩与愧疚。就让她好好照顾梁睿晴吧!若是有天说出了心中这份念想,恐连今日的朋友姐妹之情也会消逝殆尽,她怕……
两两深情的凝望,却由尴尬的咕噜声所打破。苏浔摸了摸扁扁的肚皮,不觉羞涩一笑,“那个,晚饭没吃呢,本来想和你一起吃饺子的,现在倒好,什么都没了。我这就叫厨房给另外做一份去。”说着又欲起身离去。
“不必了,做饭可不是你的任务。你呀,现在乖乖待着陪我就好。”温婉的弧度令人心醉,苏浔也不再多言,静静陪着梁睿晴。
杯子在地上摔得粉碎,酒液浸湿了地面,梁翰瑜气的用纸扇拼命扇着,显然还是不解气。重重地将扇子搁到一旁的茶几上,倏地起身,“那老家伙老糊涂了是吧?古来只有儿子多得财产的份,怎可能将二分之一的财产给梁睿晴?疯了吧!那剩下的怎么算?我,你和娘合起来只得二分之一?还有那远在西安的梁睿雪呢?又作何算?笑话!”
一直在旁并无言语的梁睿云伸手抚了抚梁翰瑜的背,道,“弟弟何必发这么大火气?老家伙不是借口谈生意出远门寻医去了么?你我二人加上娘亲,就不信斗不过她一个梁睿晴。既然老家伙不仁在先,也就别怪我们不义了。”
当日梁贤鑫与管家在房内的低声言谈,恰巧被路过的梁睿云听得一清二楚。她知父亲素来偏心,没曾想到这份上!死前还要给自己母女仨儿摆上一道。
“若只有个梁睿晴也就算了,可这来历不明的苏浔又算什么?老是从中作梗,坏了老子好事。”梁翰瑜的手握成拳,咬牙切齿道。苏浔不知何时早已成为了他的眼中钉肉中刺,早欲除之而后快了。
“苏浔?不过是个不起眼的小角色,下贱的市井之徒,也敢在我地盘上撒泼,呵!”梁睿云冷哼一声,“我会让他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明白。”
“姐姐又有何妙计?”
“如今这整个府上之人都愿听从你我号令,你以为还有此等饺子汤擒刺客的事会发生么?”梁睿云沉思片刻后道。她深知再这么等下去,等梁贤鑫回府事情就更加复杂,倒不如乘胜追击。她那双精明的眼睛瞟向窗外的竹子,心中浮上了计谋。
越是市井之徒,就越可以用下三滥的手段对付,取那一条小命,完全是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