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月空间》细沙流年

5、第五章后续

　　第五章后续

　　商定了事情后，李哲一家把李哲姥姥一家送上车，临走时李哲姥姥又抱着李哲大哭了一场。送走了李哲姥姥一家，离中午也不远了。
　　李哲和李国盛赶到乡里，把礼钱存进了银行，才放心下来。钱放在银行里，比放在家里安全许多。李国盛还买了一大堆的劣质毛巾。
　　客人们早就走了，只有村里的人们还在收拾东西，按照李家村附近的规矩，中午李哲还有请村里人们再吃一顿，感谢大家来帮忙。
　　还好，酒席还剩了不少吃的，顺便弄弄就行，也不麻烦。
　　吃饭的时候，李哲和李国盛便抱着一大堆的毛巾，随着桌子挨个发送。这也是，李家村附近的规矩，来帮忙的人每人一条，有的人家里人多的，毛巾能得5 6条。
　　其实，毛巾并不贵，批发价也就一块多，质量非常不好，有些花样都印花了。只不过是一点心意，得到的也高高兴兴，不会嫌弃什么。没有得到的也没什么，谁教自己没去帮忙呢。
　　吃过午饭，村里人也都走了。大家临走时，也会帮忙把村里的桌椅板凳收拾好，送回家里去。
　　热热闹闹的丧礼告一段落，三天没停过的哀乐也停了下来。李哲坐在家里的客厅里，觉得仿佛天地间安静的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空空荡荡的。
　　接下来的几天，李哲整个人恍恍惚惚的，不知身在何处。大家叫他吃饭他就吃饭，叫他睡觉他就睡觉，其余时间，他就呆坐在自家的客厅里，也不哭闹，也不说话。
　　看到他这个样子，大家也没办法，劝也劝了，没用。只好等他自己调节了。
　　浑浑噩噩中，时间过的很快，转眼七天过去了。到了李哲父母头七的这天。李哲终于有了反映，吃过早饭，一大家人就来到李哲父母的坟前。
　　坟前堆了一大堆的沙子，砖块等物，砖瓦匠也早早的来了。一行人放了鞭炮，烧了堆放在坟地里的花圈，砖瓦匠就开工了。
　　砖瓦匠们是做惯了这些的，动作都很快，砌出来的坟又大方又好看，不用多少时间，坟就会砌好的。
　　回到家，也有一些亲近的亲人们来了，村里也有几个关系好的人家来帮忙。
　　在以前，头七有时比丧礼还要重要，过了头七，整个丧礼才算结束。现在人们没那么多的讲究。有很多人连头七都不知道了。
　　这天晚上，天气很好。星星很明亮，一点也没有体会到李哲的悲哀。
　　李国富和李国光一起来到李哲的家，虽然李国盛已经是李哲的监护人，但李哲还是住在自己家里。反正也只是隔了一面墙而已。
　　两人安慰了李哲一阵，拿出一叠钱来。李国光说：“小哲啊，这是我们两个当爸的一点心意，你收好。”
　　李哲看着面前的两万块钱，摇了摇头：“我不要，你们留着给弟弟妹妹们读书吧。”
　　李国富笑道：“这是给你的，你弟妹们的学费我们会在赚的。”
　　李国光也说：“这算是我们给你上大学的钱，你要振作起来，考个好大学啊。这可是你爸妈的心愿。让你爸妈也骄傲一回。”李哲这孩子，从小学习就特别好，考个好大学一定没问题。
　　李哲点点头，收了下来。大家对他的好，他会记得的。
　　李国光回到家，却发现自家的电灯还亮着，心里暗道：“坏啦。”硬着头皮进了屋。
　　果然，本该睡着的老婆张兰正坐在床头等着他。
　　张兰眼一瞥，说：“回来啦。”
　　“呵呵回来了，你还没睡呢。”
　　“怎么睡得着。”张兰没好气的说：“家里都要被人搬空了。”
　　“啊，这还得了，”李国光装傻：“在哪，我看看。”
　　“还装，你还装。”张兰气道：“老实交代清楚，不然我跟你没完。”
　　李国光见装不下去，只好老实交代了。
　　“一万块，你还真有钱。”张兰一听，发火道。
　　“你小声点，爸妈听见了还得了。”李国光忙安慰道。
　　“你可真大方，一万块啊，够我们三四个月的工资了。你算算，这次我们花了多少。”
　　“好了”李国光劝道：“二哥出了事，这也是我们应该做的。再说，你以前不是和二嫂很好的嘛，你想想他们啊。他们平时也帮了我们不少。”
　　想起和二嫂相处的日子，张兰也红了眼眶，说：“小哲也可怜，这次就算拉，没有下次了。”
　　“嗯嗯。绝对没有下次。”李国光保证道。
　　张兰突然想起一件事，眯着眼道：“对了，钱哪来的。要是敢存私房钱，就死定了。”
　　李国光尴尬的笑道：“在我们的存折上取的，我哪有私房钱啊。”还好，去取钱的时候想了想，没有用自己的私房钱，不然……
　　张兰掐了他一下，当初说好了，两人共有的存折两人都可以用，李国光的借口非常好。但她还是有点忿忿不平，笑着说：“老公，你看，孩子们都大了，也要用钱了。把钱全不交给我保管吧，我保证你一分都不会少。”说到最后，尽有些阴森森的味道。
　　“老婆，这不好吧，那我用什么。”李国光哀叹道：“给我留点吧。”
　　“放心，你的零用钱我会给你的。”张兰说：“好了，睡觉。明天要早点走的。”
　　李国光点点头，暗道：“还好，当初给老婆报工资的时候少说了一千，不然以后的日子难过了。”
　　一会，张兰又放低声，好奇的说：“三哥给了多少。”
　　李国光说：“一样的。”
　　张兰又问：“那三嫂知道不。”
　　李国光提起这个就有气，说：“这次她都没有回来，二哥的丧礼我们贴了钱，她都闹了，三哥怎么还会让她知道。”
　　张兰也叹了口气，说：“她就这么一个人。我们能说什么。三哥也是可怜的……”后面终究没说出来。
　　李国光关了灯，上床睡下。
　　一夜无话。
　　第二天，李国富和李国光一家登上车走了。临走时，李文、李飞抱着张兰哭了好一场，他们还太小，舍不得她爸妈离开。
　　其他的孩子已经习惯了常年不在父母的身边，虽然都舍不得父母的离开，但也没有哭出来，只是眼睛有点红。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在农村，四五岁的小孩都知道父母每年要出去打工的事。
　　有些人更是孩子一断奶，就把孩子扔给爷爷奶奶带，出门打工的。孩子从小就没有爸妈的概念，只知道有爷爷奶奶。
　　这一走，又要有大半年见不到面了。这也是没有法子，为了让孩子们有更好的生活，他们只好出去打工。现在的种地是赚不到钱的。
　　李哲爸妈的坟墓花了三天才建好，坟墓外墙上贴了瓷砖，看起来洁白无瑕。坟前有一块两平方的水泥地，旁边栽了几颗万年青，看起来绿油油的，很有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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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哲正在整理他爸妈的遗物，丧礼已经过了十天了。他准备明天回学校上课，便趁着今晚把父母的东西整理一下，放好留作纪念。李哲爸妈的东西剩下的并不多，大部分的东西都烧掉了。只有一个小箱子，挂了锁，里面放着家里比较重要的东西。
　　两张存折，一共有二十多万元，这些都是爸妈辛辛苦苦几十年留下的家当。李哲的爸爸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出门打工了，只有每年的春节才回家住几天。那时，他才三四岁，完全没有爸爸的概念。每次爸爸回家，他也不认识，认为爸爸只是一个陌生人。
　　他妈妈是在他读高中的时候出去打工的，跟着父亲在工地上干活，人很辛苦，但他妈妈很高兴，她每月也有两三千的工资，比在家干农活划算的多。他妈妈常常说要给李哲多准备点钱，让他读大学，工作，结婚……
　　直到这次父母去世，两人一共存了二十几万，但他们并没有看到李哲上大学。
　　箱子里还有一些房产证、土地证、林业证等东西，最后，他在箱子里找到了一块像是玉佩的东西。李哲从未看见过这块玉佩，也许是父母这次出门在外面涛到。
　　玉佩的品质非常不好，看起来雾蒙蒙的。倒是玉佩的雕工非常好，玉佩雕着一些玄妙的藤蔓，整个玉佩浑然天成，十分古朴。
　　李哲拿着玉佩，轻轻的抚摸着。想起和父母在一起的情形，父亲的白发，母亲的笑容。眼泪一滴滴的滴落在玉佩上，把整个玉佩都打湿了。李哲也浑然不觉。
　　忽然，玉佩发出一阵光亮，照耀在李哲身上。李哲保持着抚摸玉佩的姿势，僵在原地。如果有其他人在场，就会发现，李哲就像广场的雕塑一样，浑然不动。玉佩一直发着光，并没有熄灭，还好光线不亮，屋里也亮着灯，外面的人并没有发现。
　　李哲现在确实动不了，因为他的魂魄已经不在他的身上了，也就是所谓的离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