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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七十三、 整容大计(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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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花花又白了我一眼,“从头到尾只有一个灵魂,什么事情都与那善良可爱的花儿无关。”
“可是他的魂魄不全,心中应该只有执念,怎会还有感情萌生?”
“魂魄之说,玄妙精深,你以为是卖猪肉割一块少一块么?加之情感这种东西也没个准儿,魂魄不全只能让人性情单一,却无法断了情思。更何况当日他想要回到创世之柱,还不是因为那里有个你?”
说不上心里的感觉,是喜是忧是惊还是嗔,我一时间竟然没了主意,只是呆呆地愣在了那处。
还是花花伸手拧了一把我那木讷的脸,我才清醒过来,捂着脸低呼一声。他的眼睛亮亮的,流光溢彩,好似那天边耀眼的星辰。
他就这般专注地望着我,红润的嘴巴冒出了一句:“我花花,要与他公平竞争。”
这下我又被惊着了,这花花用一张可爱诱人的小脸做些惊艳的表情也就罢了,非还要说些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来。
望着我一脸的震惊的形容,他嘴一扁,道:“虽然你们两个算是两情相悦,但是他向来是个别扭的神,总喜欢和自己过不去。只怕他和你一样,并不相信自己已经动了情。我当日救他,是盼着他能够好好待你,如果他不能,我便要与他公平竞争,将你夺回来。”
虽然我心中只有妙生一个,花花这一番话依旧让他骤然高大起来,浑身冒着灿灿金光,我咽了咽口水,将一张脸绷了绷,正色道:“花花。”
他笑着瞧我。
“你可要坦白些。”
他眨眨眼睛:“什么?”
“莫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可不长这个样。”
“可是我觉得这样好看。”
“可是你若是欺骗我,便和他一样不是东西。”
花花咬了咬牙,道:“好,我变。”
淡淡的光芒过后,我望着眼前长身玉立的男子露出了一丝微笑,果然如此。
花花长了一副与妙生极其相似的眉眼,只是不似妙生那般精细秀巧,五官棱角皆有些硬朗,散发着淡淡的男子气息,玉冠束发,一身月白色的长袍用一根袍带束身,显得身形颀长。
是个丰神俊朗的美男子,虽然和妙生长得相似,却不会让人想到一处去,他少了几分柔美几分惊艳,多了几分潇洒几分俊逸。
我笑道:“竟是个美男子。”
花花微微地红了脸:“我以为你会嫌我丑。”
“怎会,你生的很好看。”
他这下又得意了:“可见我是可以与他公平竞争的。”
我但笑不语。
他笑啊笑的凑近我,点点自己红润的嘴巴。
我明白他的意思,可是如今他变做一个男子,再不是当日的小少年,我怎好再冒冒失失地做那些事,虽然在本质上也没差~
正当我左右为难之时,腰间突然传来一阵剧痛,我登时清醒,看到眼前如水波一般晃动的画面,我意识到自己是要醒了,陷入黑暗之前,我似乎看到了花花有些落寞的脸。
心中莫名的一疼。
果然是醒了,腰间疼得厉害,我下意识伸手去揉,却碰到冰凉的手指,登时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不知怎的,我便有些怒火冲天。
“你这是在作甚,我睡得好好的~”
“你又去见他了?”他冷冷的声音,淡淡的语调。
“我去见什么人,与你何干?”
“你总是这般容易轻信别人,也不想想别人安得什么心思。”
小火苗蹭蹭蹭地往上跳,我一下坐了起来:“他安了什么心思我很清楚,不用你来问!”
“那你可知他是谁?”
“你说他是谁?”
妙生却陷入了沉默。
我冷笑了一声:“说不出口了罢,他是你的救命恩人,为你放弃了七万年的生命,你说他这般做是安了什么心思,又图个什么?”
被一股大力一扯,身子一沉,他已翻身覆了上来,他的声音有些暗哑,带着丝丝隐忍的怒气:“所以说,你选择了他?”
胸口一阵阵发闷,我使劲推着他:“你忒重,我喘不过气了!”
他却丝毫不为所动,反而将头埋在了我的脖颈之间,低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好冷~”
手顿了顿,我还是将手环上了他的背,感觉到他浑身一僵,随即彻底放松下来,竟然如一个孩子般的睡着了。
他的体温一向比别人低些,只是现在却冷得有些不正常,我想了想,还是伸手摸向了他的脉。
伸手搭了半晌,我深深叹了口气,重新将他环住。
他原本体弱,体内却有几股紊乱的气流相互冲撞,他只好以一种极其霸道的魔功压制,几股气息相互抵制又相互损伤,才会令他心绪不宁,他已有了入魔之兆。
眉头不觉拧起,混沌,你到底想要怎样?
妙生醒来的时候,做了几个时辰床垫的我早已四肢僵硬,精疲力竭。感觉到他的手轻柔理着耳边的鬓发,我低声道:“重死了。”
他翻身躺在了身边,声音有些嘶哑:“我不觉间睡着了。”
我握住他的手:“叫混沌来罢,我们可是两个病人。”
“他已经来了。”
果然不大一会,混沌温润的声音响起:“见过尊上、夫人。”
妙生早已起身与我到了殿外。
“夫人,药浴已经备下了。”
“那便劳烦大人了。”
混沌推着我来到一间小屋内,我立即冷下了脸:“混沌,你到底想要怎样?”
“不知夫人所指为何。”
“你对尊上做了什么?”
“小只是让尊上成为真正的魔神而已。”
“你!”
“夫人且放宽心,尊上并不会有事,只是过程痛苦些,到时尊上带领魔界打败神界之时,六界皆拜服在尊上脚下,今日的苦便也值得了。”
“想要称雄六界的是你,不是他,你为何要强迫他?”
“因为只有他才能做到。”
我冷笑一声:“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只怕尊上不会听你的。”
“走着瞧罢。”
“小生期待夫人的高招,现在小生便先告退了。”
“找个丫头过来服侍。”
“是。”
不大一会,便有脚步声传来,我心不在焉地褪去衣衫:“我腿脚有些不方便,烦请将我弄进那浴桶里。“
进来的人却没做声。
我有些奇怪,转头想再问,却撞入一个微凉的怀抱。
不动声色地将半开的衣衫笼好,我抬头笑道:“你怎的来了?“
“殿中没有丫头。“
“那豆儿呢?“
“你并未将她带来。”
我点点头,顿了半晌,终于还是开了口:“我要离开两天。”
屋子一下寂静了,还是我最后打破了僵局:“我有一个朋友,可以治我身上的伤,我也总不能如现在这般。”
“我与你同去。”他终于开了口。
我无奈地笑了笑:“魔界还有许多事情要你处理,恐怕与妖界的大战也迫在眉睫了罢,你一个尊上,是要抛下这一干人不理么?”
他没有做声。
“会有人保护我的。”
“你是说他?”
我叹了一口气:“你自己造出来的人,心里应该很清楚,他的脾性如何。。”
“砰!”的一声,他终究还是默然不语地甩门而去。我无奈地苦笑。
送我出魔界的是穷奇,一路上她并没有什么言语,直到将我送到凡界,她才淡淡说了句:“我知道你是神界的奸细。”
我淡然一笑:“你恩么知道的?”
“女人的直觉。”
“魔界的四位大人,果然个个都身藏不漏。”
“如果你还会回来,我愿意与你合作。”
我愕然抬头:“你~”
她的口气很平淡:“你有你想救的人,我也有我想救的人。”
“你是说,混沌?”
她不再回答:“保重。”
我慢慢在路上转了两圈,终于开口道:“她说的可信么?”
“我怎么知道?”乐呵呵的声音响起,“女子的心思委实有些难猜。”
我笑:“我猜她约莫说的是真心话,不过,你倒是愿意从梦里跑出来啦。”
花花也笑:“我要保护你啊。”
“恩,先休息会罢,晚上办正事。”
“不赶路么?”
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我阴测测道:“去冥界需要赶路么?”
感觉到花花那可怜的魂魄瑟缩了一下:“去,去冥界啊,你知道的,我是个魂魄~”
“有个魂魄在手才好办事么。”继续笑。
花花也许在想,什么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夜半时分,阴风阵阵的深山老林,一个清脆带着微微笑意的声音随着微风拍三开来,有些空灵,也有些诡异。
“花花,找找鬼门方向。”
“快点出来,对着鬼门的方向,一会那几个笨蛋鬼差就要出来了。”
我坐在轮椅上指手画脚,吩咐花花推着我面对鬼门的方向,等待冥界的傻大冒自己撞上来。
“起雾了。”花花没精打采的声音。
“花花莫怕,鬼差不敢把你怎么样,他们的头子是我的手下。”
“恩~”他依旧没精打采。
有公鸭嗓子唱歌的声音,和一个骂骂咧咧的声音交杂着从前面传来:
“娘的,你别唱了。”
“晚上出来呜为~抓鬼嘞~”
“娘的,遇上一傻子。”
我笑着走上前:“两位差大哥,新鲜的魂魄要不要?”
“大哥,真是魂魄诶~”那唱歌的声音不唱歌了,兴奋地叫了起来。
“娘的,你都看到了,老子会没瞧见么?说罢,几个银子?”
我愣了愣,敢情现下鬼差买魂魄来着了?冥界真真是越来越出息了~
“差大哥,不要钱,白送的,只要你们也一起把我带去便成啦。”
“娘的,你一个活人老子待你去找抽么?”
“大哥有所不知,我已经快死了,等你们把我带去地府,我就死啦,这样的魂魄才新鲜,你们老大才高兴么。”
“你说的是真的?”公鸭桑有些将信将疑。
花花这个时候开了口:“娘子,急什么,不是只有他们两个,识货总会有!”
“娘的,还有谁比老子更识货,那个傻子,带他们走!”
我被那一声娘子唬得直翻白眼,又不忘捅花花一下:“行啊,激将法用的不错。”
花花得意地笑。
我暗想,冥界的全部都属猪,再蹩脚的激将法都管用的~
冥界的格调依旧没有变,钉满钉子的大门,阴风阵阵雾气腾腾,花花瑟缩了两把道:“恶趣味。”
我忍笑忍到内伤。
冥界的大门上终于又给挂上了两个鬼差。花花早就便藏了起来,陆判邪魅而磁性的声音响了起来:“这才几日未见,你怎的就这般落魄了?”
“一言难尽,一时失手而已。”
“代价委实有些惨重。”
“不错,”我笑道,“所以才要来贵宝地。”
“冥界冷冷清清,可没什么让你算计的。”
“我听说冥王有一手绝活,叫起死回生什么的,想来治我的伤应该绰绰有余罢。”
“他未必会帮你。”
“我还听说,他与天狐一族渊源颇深,别人他许是不会帮,但是我,他定然会帮。”
路怕的声音低了下来:“你听谁说的?”
“我随便猜的。”
“是那个天帝小子罢,看来你今天不仅是来治病,还是来当说客的。”
“你这陆判聪明的委实有些过分,与你们冥界的格调不太搭。”
他邪邪地笑了两声:“你这伤,他会给你治,但是你恐怕要吃些苦头,好在你还带了个拖油瓶儿,正好照顾你。相助神界这个事情,你连提都不必,绝对不可能。”
“哎,什么叫拖油瓶儿,”花花倒是不乐意了,“你以为这种阴森森的地方,小爷想来么?”
陆判似笑非笑:“那便让你去投胎罢。”
我伸手哎那个碍事的花花推到一边:“回梦境里去。”
花花委屈地嘀咕了两声,介于陆判的威胁,还是乖乖地缩了回去。
我套头:“你似乎对冥王的心意很是了解啊。”
“那是自然。”
“你这么自信,你没有料错他的心意?”
“自然。”
“为甚?”
“因为我便是冥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