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歌同人]醉歌行》木头爷

14、今年海角天涯，鬓鬓两处生华

　　落星殿里，红衣女子焦灼不安地来回踱步：“君上到底去了哪里？”身旁的男子披一身锦衫，霞色流光，语气中隐有几分不屑：“玉京秋向来狂妄自大，谁知道他又去了哪里，倒是不曾把妖界中事放在心上。”

　　“花影，你闭嘴！”女子似是愠怒：“你还没有资格评价君上！”

　　“火鸾，你这样维护，莫非是喜欢他？”花影凑近她，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别忘了，要不是他，妖尊也不会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玉京秋，总是一副很清高的样子，你何时见过他堕落的模样？不曾堕落，他又算什么妖，他一直都没有忘记自己仙的身份！”

　　火鸾怒视着他：“花影，你到底想做什么？”

　　花影，火鸾只知道他从前是天界的花仙，不知什么缘故被赶出仙界，之后便堕入妖道。他行事诡谲，手段阴毒，不管是妖是仙，只要心情稍有不顺，便干脆利落的杀掉。火鸾曾经见过他在人间遇到一位天真烂漫的小女孩，花影二话没说就是一刀挥过，闻声赶来的母亲哭着想要和花影拼命，被花影拦腰斩断，大抵是觉得不解气，花影竟干脆屠杀了整个村中人。火鸾记得自己躲在远处，看着花影站在尸体遍野的血泊中，狰狞如修罗，连她，也忍不住生出寒意来。

　　“仙界没一个好东西！”花影转过身，声音有刻骨的恨意。

　　当年花影入了妖界后放肆不羁，唯有妖尊孽海花能够制服得了他，不过孽海花也懒得管他，只要不是太出格，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去了。后来孽海花死去，玉京秋接管妖界，花影曾想杀了他同天界大战一场，玉京秋封了他的法力，花影被迫居于妖界的地宫，许多年都没再出现，却在今日来到落星殿。

　　火鸾有些不安：“花影，你还没告诉我，为何离开地宫？”

　　花影笑笑：“我不只从地宫出来了，浑身的法力封印也解除了，你不会不明白这个意思吧？”
　　他的声音冰冷，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玉京秋死了。”

　　清江回到天界已是三日后，天帝满意地接过他手中的昆仑玉，朝术语者点了点头。

　　“玉京秋怎么样了？”天帝突然问。

　　清江别过头：“...受了些伤...莲花杖伤了他....”话音未落，就听见一声愤怒的质问：“子清江，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南冥君的双眼已经泛红，似乎刚从外面强行闯入，门口的两位天侍被他打倒在地。天帝静静看着这一切，似乎早就料到会有此事发生。

　　“冥君大人何出此言？”虽然疑惑，清江还是恭敬的回到。

　　“你知不知道你害死了京秋啊！若非天帝将我囚禁于冰牢，我早就告诉了京秋你们的真正意图！”

　　“真正意图？”清江糊涂了：“冥君大人可否将话说得更清楚些？”

　　“哼！天界打着光明磊落的幌子，背地却尽是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天帝你不惜拿自己的亲生儿子做赌注！你早知子清江是六界唯一的驭灵主，昆仑四兽伤不了他，才敢放心大胆的让他去取昆仑玉。你也知玉京秋一定会为了妖界也去取玉，所以故意封印子清江的灵气，唯有子清江流血，封印方可解除。玉京秋不知子清江的血一旦流出，凶兽便会迅速衰弱，因此他对凶兽的袭击，本来只打算打晕它的力道，就会杀死凶兽！”他瞥一眼清江：“凶兽是上古遗留下来的神物，子清江，你知不知道杀死凶兽的代价，就是灵力迅速衰退。”

　　清江恍然大悟，难怪了，从那时起，他就发现玉京秋行动有些勉强。

　　“后来你将自己的血滴入莲花杖，莲花杖是神器，不知为何你与它又有渊源，可以驾驭的了它，所以莲花杖便认你做主人。以血为盟。它会替你以神的名义，毁灭掉你的对手。你既然能平安回来，想必玉京秋并未对你下手，虽然不知道他这样做的原因，但是很明显，在你们两人中，他选择牺牲自己。”

　　清江只觉得脑中一阵隆隆作响，勉强稳住不让自己倒下，他转头看向天帝：“他...说的是真的？”

　　天帝平静的看着他：“是。”

　　一阵晕眩，清江艰难的开口：“为什么？我是你儿子啊！你怎么忍心...”

　　“玉京秋不会对你出手。”

　　苦笑：“若他对我出手了呢？”

　　“那你拯救了六界，也算是功德。”

　　“哇”的一口鲜血，染红了清江的白袍，南冥君冷冷的看着他：“子清江，最惨的是玉京秋，他视你做知己，可你做了什么？你和天界，一起杀了他。”

　　仿佛从梦魇中清醒过来，清江突然惶恐的抓住南冥君的袖子：“你告诉我，玉京秋在哪儿？”

　　南冥君把他的手从身上扯下来，声音冰冷，一字一句道：“哪里还有玉京秋？没有玉京秋了。”

　　一直沉默的术语者抬起头，面容隐藏在黑色斗篷下，缓慢的开口：“他死了。”

　　“不会...不会...玉京秋怎么可能死！是你们搞错了...他不会死，我要去找他！”清江突然大声叫嚷起来，向来温和淡雅的上仙，失了神志，看上去就像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一把推开面前的南冥君，清江转身跑了出去。身后的大殿，一切安静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利用自己的儿子，让他恨你，只为了你可笑的虚荣和野心，天帝，你真可悲。”南冥君一脚跨出殿门，声音里是说不出的苍凉：“天界我算是呆够了，早知一万六千年前，我就该回南海的珠阁，今日也不会这般痛苦。”

　　希望再见时，你还可以这样意气风发。可是，还会再见么？

　　南冥君叹了口气，继续朝前走去，玉京秋，原谅我不可以轻举妄动，毕竟，还有一个孽海花没找到。

　　无机殿的高座。天帝看着空空荡荡的厅殿，微微摇了摇头：“都走了。”

　　“陛下，还有我。”术语者静静伏跪于地。

　　“昆仑玉已经拿到了，很快，就可以攻打妖界了。”

　　”陛下英明。”

　　很快...就结束了。

　　苍峨山里的霜迟，满满溢着酒香，中有一人，似是疯癫，衣衫不整，形容狂乱。

　　清江扶着身旁的树，脑子里，全是那青衫男子。

　　他有超脱一切的爽朗和洒脱，潇洒地像一个永远无法企及的梦，满身的酒香掩盖住一切。

　　看不透。

　　他的笑容永远带着倦意，墨眸深邃，姿容如画，举手投足都是优雅和清贵，让人不由自主的靠近。

　　是怎样的人啊，温柔而强大。

　　心中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仿佛是猛兽啃噬着心灵。

　　相思如洪水猛兽，来得汹涌，他无力招架，节节败退，逼上绝路时才猛然省悟。

　　第一次见面时的惊艳，莫名其妙的熟悉，一起喝酒时的尽兴，被冷落时的恼怒。子清江何时有过这样多的心情？在众仙眼里，他永远温和谦恭。在苍峨山上，他心湖平静不起波澜。偏就有这一人，来搅乱一池春水。

　　玉京秋，只有和他在一起，子清江才会有七情六欲，像是凡间最普通的常人。

　　清江捂住心口，那里撕裂般的疼几乎让他晕厥，身体突然爆发出阵阵白光，一瞬间清江觉得自己要被撕成碎片。然而似乎又有人在拉扯着自己，朝着一片黑暗掉落。

　　一直以来刻意逃避的问题，此刻清晰地浮现在清江眼前。

　　虽然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并且这感觉来得莫名其妙，但是玉京秋...我爱你。

　　我是不是忘了告诉你，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