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记》陸月

15、第15章《上》

　　对于被给予的东西，必须要付出与其相当的报酬或是代价。不能给得太多，也不能拿太多。否则的话，是会受伤的。损伤？你现世的身体，星世的命运，天世的灵魂。（----By壹原郁子）

　　契约者，是随着“门”的出现，由人类随机突变而来的超能力者。典型的契约者，其精神构造为完全合理性的思维，故一般显得冷酷无情。契约者还须为能力的使用而支付“代价”，契约者可能拥有相同的能力，但所要支付的“代价”却是各种各样的。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就好比契约者，如果要使用能力，代价的支付那是绝对的免不了。
　　光芒散去后，眼前已换了个场景，眼光所扫过之地均散发着毫无人气的破败颓废气息。
　　我往前走几步停下，抬手向前伸去。透明的壁障阻碍了去路。
　　类似于空间结界的封闭空间么？
　　我闭上眼睛，放出神识沿着外壁探去......
　　不一会儿就睁开了眼睛，微微有些讶异。虽说也是借助了流星碎片，但能将“天堂门”周围半径1500公里区域变成物理封绝的空间，也实在是了不起。
　　我重新抬起手抚上空间壁障，从掌心发出些许淡淡的光芒，空间壁障一阵扭曲，慢慢开启出一个类似于门的地方，我抬脚走进去后又慢慢的合上。
　　空间内的景象与空间外的景象完全是一样的颓废，而且更多了一份死气。我没有什么心情来慢慢找，使用能力一个转移，瞬间就出现在了她的身边。
　　我半垂下眼眸，静静的看着她。
　　她仰面躺在破碎的尘石间，小小的身体显得异常的脆弱，呼吸有些微弱的起伏着。半晌她才睁开眼睛，转头看向我，有些朦胧不清地视线忍不住让她眯起了眼睛，轻轻扯出一个笑容，平淡的安宁，“我一直都知道你是不简单的人，这种时候还能出现在这里更是证明了这一点。”
　　我没有开口回应，只是依然安静地看着她。
　　“......帮帮我可以吗？我想你应该做得到。”平淡地声音里带了一点微弱的请求。
　　我看着躺在距离她身边有些远的两个人，“你想要我做哪一件？”
　　“......你都可以做到的，对吗？”
　　我看着她，半晌才点点头，“好。”
　　“谢谢你。”
　　“......我可以再提一个请求吗？”带着迟疑的问话却透出一份微弱的祈盼与坚持。
　　“你说说看。”
　　“未来请你救救哥哥，在他性命垂危之时。”
　　我不由得皱起眉头，“有些事情本就已经注定了结局。”
　　“......那么，在你能力范围内。”
　　我半晌都不曾回应过去，她睁着眼睛紧紧地盯着不放。
　　“......好。”
　　“谢谢......”她闭上有些疲累的眼睛，轻轻的道谢，“那么，开始吧......”
　　我抬起手，掌心淡蓝色的光芒在这一片小小的区域里闪烁着清清冷冷的光......

　　我睁开眼睛看着头顶有些陌生的天花板，抬手盖在眼帘上。怎么到现在竟然会梦见那个时候的那里呢？
　　“白吗......？”
　　太阳穴上传来的轻柔力道让人很是放松，我重新闭上眼。
　　“库洛斯，现在什么时候了？”
　　“晚上9时19分12秒。”
　　“是吗？瞬还没有回来吗？”
　　“瞬少爷还没有回来。”
　　......
　　我坐起身，看向窗外，夜空里零星的几颗星星也看得不是很清楚，虽然那是虚假的夜空。
　　“......夜？”库洛斯疑惑的看向坐在窗边的女孩子，虽然他清冷的表情也让人看不出他的疑惑。
　　“库洛斯，你说，”我抬手伸向夜空，声音里微带了一点飘渺，“连这个都是虚幻出来的话，那么，还有什么是真的？”
　　库洛斯沉默半晌，才站起身走到我身后，张开双臂抱住我。柔软的肌肤相触，有一种淡淡的，令人很是眷恋的细腻温柔。但库洛斯的肌肤却永远是冰凉冰凉的。
　　“夜，此刻的我在你身边，这便是真实。”说出如此温柔话语的库洛斯，却依然是一张无悲无喜毫无表情的俊脸。
　　我唇边不由得勾起笑容。说得也是，此刻的你在我身边，至少这是真实的。
　　突然想起刚才在路边的林子里看到的画面。想到或许黑今晚可能不会这么快就回来的。
　　真是的，随随便便就跟女人在野外接吻，也不怕被人看到......呃，好像那样就是做给别人看的......不过，随便跟女人接吻也是不对的，初吻啊，不会就这样贡献出去了吧？
　　总之不管怎么样，看来今晚黑会很忙呢，而且看来还是很重要的事，这种时候我在这里对他来说或许不太好。算了，我看我还是重新去找个地方睡觉好了。
　　“库洛斯我们走了。”我起身从窗台跳下去。反正进来的时候我也没走正常渠道，从哪进来的也从哪出去吧。
　　“是。”库洛斯举步跟着一起往下跳。
　　我抬头看着乌蒙蒙的天空，若大的雨滴不断地落下来，阻隔了线视。我站在房檐下，抬手接过不断落下的雨滴，清澈的水滴落在掌心很快又从指缝间流掉......雨，天空的眼泪么？
　　雨水顺着风向不断地飞溅进来，让站在房檐下的我，裙摆沾湿了不少，库洛斯抱过我的腰往里面挪了挪，“夜，被打湿了。”
　　库洛斯皱着眉低头看着我的裙边。
　　我抬头对库洛斯抱歉的笑笑。一转回头看到远处桥面的情景，心不由得一沉。
　　“瞬。”
　　我都没来得及跟库洛斯说一声，便扯开了空间之门扯了库洛斯便跳进去。虽然目前不能随随便便就动用到能力，但这个时候用空间转移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转瞬出现在桥面下，我看着迎面还没有过来的电车，抬头又看向刚刚被推出桥栏外的黑，微微眯起了眼。
　　抬手快速地划开一个空间门，看着黑被吸了进去，一瞬间又出来在我身边。我抬脚忍不住往他小肚腿踢去，恨恨的道：“笨蛋！你在做什么！”
　　黑没有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不躲不闪的让我踢中。腿上传来的力道并没有多重，黑......不，此时应该说是李瞬生转过脸面对着有点暴怒的我，不是特别俊帅的脸上挂着温文的笑容，那是独属于李瞬生的温柔。
　　“不用担心。”
　　“我担心个鬼！”
　　“女孩子暴粗话是不好的，”李瞬生笑得温柔，随即便又压低声音，“夜还是不要随便动用能力，会被盯上的，”随即又站直身子，脸上温柔的表情被严肃取代，“‘我们’今晚有必须要做的事。”
　　我瞪了他一眼，甩开头，我知道你今晚有事要做，否则我一定要扁你一顿。
　　“随便你，库洛斯我们走了。”
　　“是。”
　　已经被淋湿的衣服，雨水顺着身体的线条往下流，在脚边汇成一股股的水流。目送着那娇小的身影越走越远，直到完全消失在雨幕中。
　　黑重新抬起头看着头顶上的桥面，平静无波的眼眸宛如一汪死水，目光冰冷而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