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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追忆2 ...

  •   在吴邪的目光中张起灵终是依恋的步向大殿。

      十二串玉旒之后的张起灵,带给了吴邪难以愈越的距离感。

      晨起开门满雪山,雪晴云淡日光寒,檐流未滴梅花冻,一种孤清不等闲。

      张起灵的身形渐远,吴邪忍不住轻咳了一声。

      老奴紧张起来,“丞相,可是身子不适?”

      吴邪轻摇头,“没有大碍,公公不必担忧。”

      “景致虽美,但晨起寒气太重,丞相还是回屋歇息吧。老奴去差人准备早膳。”

      吴邪虽心恋美景,可身子着实还虚着,站了片刻便觉得倦意渐生,只好听从老奴的劝慰准备进屋。刚转过身却听见外面侍卫传报,“太后驾到。”

      吴邪停住脚步,步下石阶。

      转角处几个身影走过来,四侍女淡粉宫衣,些微配饰,一人轻搀中间女子手腕,头颅低垂,另一人随其旁,二人随身后。中间女子一袭紫身华衣,玉饰流苏延腰间齐下,头上凤冠霞饰章显着她荣贵的地位。

      文锦十六岁入宫,现如今虽容貌已入年中,高贵而典雅的气质却是与生俱来,给人无形的压迫感。

      吴邪行至太后身前三步而止,躬身行礼,身后侍从一一下拜,“微臣吴邪,见过太后。”

      “太后千岁。”

      对着吴邪的礼拜,太后眼睛并不瞧他,声音清脆利落,“免了吧。”

      “谢太后。”

      寒雪中吴邪只披了件披风,身形单薄无力,可再一瞧,一袭白衣纯洁无比,眼神平淡无波,仿如夏池中盛开的白荷,淤泥不沾身,惹人怜惜。然而这一切的美好,在太后眼中却是无比刺眼。

      “解公公,你是怎么当差的?丞相身子稍安,怎就让他如此在这雪寒之中?”

      老奴噗的又跪下,“奴才知错,太后恕罪。”

      “太后,”吴邪缓缓道,“是臣不自量,得知昨夜天降瑞雪,不听劝的想要赏雪,请太后息怒。”

      文锦听后更为不悦,“哀家知道丞相素来爱惜奴才,只是这解公公连丞相都伺侯不好,哀家又如何能放心将陛下托付与他呢?”

      吴邪微微躬身,“太后,解公公对陛下对臣皆是尽心尽力,今日之事,是臣大意了,没有顾虑周全。臣自当听从太后劝解,休养生息,以便早日回朝为陛下解忧。”

      吴邪心知文锦此举意不在解连环,而是自己。数日前旧疾发作,张起灵将他留于寝宫歇息,更不许他操劳国事,这一歇便过了十日有余,食君之禄却不能解君之忧,吴邪本就心愧不已。

      文锦冷冷一笑,“半月后陛下就要大婚,还望丞相养好身子,不要陛下费心才是。”

      “臣遵命。”

      文锦收回目光,望着远方天际的雪白,“陛下大婚之日必是普天同庆,举国胜欢,哀家不想这中间有什么差池,丞相答应哀家的事。。。”

      “太后放心,”吴邪接过话,“臣虽才浅薄德,却从未失信于人。”

      “呵,有丞相这句话,哀家就放心了。”文锦对着解连环厉声道,“解公公,陛下大婚之前,丞相若是有什么不妥,不要仗着陛下与丞相护着你,哀家就不敢动你。”

      老奴吓的又是一叩首,“奴才定会加倍小心侍奉好丞相,太后请宽心。”

      文锦又看了看眼前一站一跪的两人,转身拂袖离去,只留下清风一阵。

      吴邪长呼口气,淡淡倦意涌上,手扶心口,阵阵绞痛使得呼吸也有些紊乱。

      老奴紧张扶稳吴邪略微发颤的身子,“丞相,”厉声对身后侍从,“还不快请太医。”

      吴邪回到寝宫倚卧床头,见解连环紧张的花白鬓角早已汗湿,心中一阵不忍,带着浓浓的歉意,“今日连累公公了,公公放心,吴邪从今日起自会安心静养,一定会在陛下大婚之前病愈的。”

      解连环知吴邪仁善心慈,太后那番话明里上是训斥自己,实质上是怕吴邪误了张起灵的婚事。如此情况已不是第一次,只是每次都偏偏赶在张起灵早朝的时候来,冷语冷面之后便离开,吴邪从未对张起灵提起,只道是太后关心来探望病情。吴邪不语,解连环自是不敢多言。不然吴邪生气是小,张起灵的脾气,知情后定会与太后落下心结,若是让吴邪落下离间帝王母子关系的骂名,那可就枉费了吴邪的一番苦心了。

      太医这段时间也是被安排在离寝宫不远的宫室中,赶来后见吴邪脸色有异,也不敢耽搁,悉心为吴邪诊起脉来,片刻之后收回过诊三指。

      解连环见太医脸色凝重,心下大惊,“太医,丞相是否有所不妥?”

      太医躬身行礼,“回公公的话,从脉相上来看,丞相只是受了些微风寒,吃些药定无大碍。只是。。。”

      “只是如何?”

      太医再细观察了一下吴邪的面色,双手作揖,“丞相,微臣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吴邪淡淡微笑,“太医直说无防。”

      “微臣为丞相诊脉已近一年,微臣下的方子,丞相虽难十成病愈,却也不应如此顽固啊。”

      解连环听着不解,难不成还是吴邪装病?吴邪的性子满朝上下无人不知,他是宁愿挨上三月病痛,也不愿惊动旁人忧心一天的主儿。不由得发出疑问,“太医此话何解?”

      “公公,依微臣拙见,丞相之疾,医药只能治标,治本之所在,是丞相的心结啊!”

      解连环闻言面色稍暗,低声重复着太医的话,“心结。。。”

      “正是!心结不解,郁气难出,情牵痛楚,医药无方啊。”

      吴邪心中一颤,仍是笑笑,“多谢太医,吴邪明白了。”

      “微臣多言,还请丞相不要怪罪。”

      “医者父母心,太医是为了吴邪好,何罪之有呢?”浅笑继续道,“多谢太医的提点。只是,如若陛下问起,还请太医轻言,不要令陛下忧心才是。”

      “是,微臣明白。”

      解连环命人待太医下方子后随去抓药,本想再劝慰吴邪几句,见他已双眼微阖,只得替他拢好被子,轻叹一声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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