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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五章 神赐予的安排(7) ...

  •   仙道绫带着儿子和小月一起随着寿与可可的班机回国了。
      虽然不知道到底什么事,但是星也明白,必定是一些重要的事情,才会让他们那么急着回去。
      她不急,她知道,她一定会告诉自己的,月。
      所以三井妈妈就把老公一并赶回国自己留下来了:自告奋勇帮助流川夫妇照顾他们。
      而对于流川夫妻而言:照顾乃至应付这群大小孩子们的任务并不轻松,所以有了经验丰富的三井法子做帮手,自然求之不得也。
      然而算来算去,最最受益匪浅的人不是大孩子小孩子,而是一只从地球不知名的哪个犄角旮旯里空降而来的猴子。品种:红毛。
      樱木此刻更加觉得霸占狐狸家的举措大大滴有趣,抢滩狐狸家的计划占了大大滴便宜,比如说:吃。
      一三五,流川妈妈的西餐,大嘴一抹牛肉鸡肉喷香;
      二四六,三井妈妈的和食,筷子一举天妇罗寿司尽享;
      间或如果自己表现好、譬如主动要求帮鸭霸小妹给流川小翼或小乐插科打诨说“猴子星球相声”的话,还有奖励:礼拜天鸭霸小妹自制的这个派那个派,虽然歪歪倒倒没有卖相,口味却真的不错。
      当然,如果这点心是在某个仿佛来自北极熊还是企鹅所在地的家伙白眼下享用,某人就更觉大快人心:
      狐狸忙着练球比赛、忙着跟自己女儿比谁呆,那么本天才,就更要让他知道本天才的存在,恩!= =
      所以,除了给流川恒制定的铁血体力教程加恶魔技巧计划折腾、三天两头在车库小球场装哈巴狗外,总体来说他自觉状态很好,端的是补得红光满面,意气风发……与某人相比之下差别较大。
      某人,乃流川宅的少爷——Kaede是也。
      愈发沉静,愈发阴郁,秉持“巴不得白痴早点滚蛋”的最高意愿,每天都摆着一张臭脸却浑然不觉:
      白痴猴子的强行进驻、似乎让他的人生更加丰富多彩、更甚从前。而他本人,也并未真如那个最高意愿般去钻研“如何将猴子赶走”的理念。人往往最难看清的,不就是自己么。尔尔。
      故,即使NCAA的逼近让杰森把他们当“斯巴达勇士”般的照死里“锤炼”,他还是不会忘记回来后“直面”那猴子隔三差五的挑衅和神经。
      先是眼不见为净,兴头上来了说打就打,两个人仿佛回到了“湘北超龄问题儿童军团”时代的辉煌:左一句白痴右一句狐狸,你一个铁头我一个飞踢,拳来掌往间,却从来不会让对方受多重的伤。

      所以说呢,你到底是希望他赶紧滚呢?还是、其实、也许,蛮中意这样子的混乱生活呢,枫?
      趴在二楼的窗边,她伏在窗棂上宛如一只慵懒的小肥猫,眸光所及之处,是我永远不变的焦点:你。
      练球的你,车库篮筐边静静伫立的你,车库篮筐边静静伫立、独自闷闷练球的你。在学校还没练够?
      回家里还要练?好吧好吧,这就是你,我一直都熟悉的为球而狂的你。就算是做了爸爸,这份执拗一如少年,不会变。
      一边看着,一边想着,感慨着,她的唇边绽出自然无奈的笑意,因着刚刚一番思虑之后的结论,有趣。
      “喂喂三井星,居然不去看孩子让我看!还有你这种不负责任的鸭霸妈的!”
      冷不防一个大脑袋就嘟嘟囔囔地挤兑过来了,挤啊挤啊、愣是将自己那精力过剩的身子挪进窗子与写字台之间,三井星的身边。
      学样儿一下子趴在窗棂上,却因用力过猛而激起一片阳光下的浮灰,在某小妇人杀人般的视线中决定装呆到底,顺着她的目光向下看去,继而难得的,安静。
      跑动起来的狐狸,跑动起来运球上下翻飞的狐狸,总是可以那样子轻易地吸引住我的视线。
      妈的,分明就是只狡猾的平凡狐狸,因为没有天才资质而不得不留堂练习的笨狐狸,凭什么本天才我,要这样子看着你?!
      那是某个和风习习的晚上,在湘北球馆的门缝里第一次看见疯狂练球的狐狸后,“某天才”的内心呐喊。
      可现在,已经不同了。
      可以说全国大赛的时候,他已经完全承认了那份心态:想看着你的球,紧迫盯死的心态。
      VS丰玉,受伤之前的那一球,已经无可置疑的让他承认的那一球:又迅疾、射球点又相当高的那一记投射,让练完两万球之后的他终于看出了含金量:相当厉害的一球。
      “你知道他做了多少假动作、才投出那一球么,樱木?”老爹当时的眸光他没有忘记,那个姿势,那个感觉,正是自己梦寐以求、练到虚脱也想要达到的最佳姿态。而你就这样轻轻松松的,也许是看似轻松地投出去了,狐狸!
      那一刻,他承认了自己无法转移的视线与无法不认清的结论,以至于之后某人遭暗算了、在那样只剩一只眼好用、应该还痛得要死的情况下,居然还是投出我梦寐以求的那个姿态,闭着眼睛?!
      “仔细观察他,然后拿出比他还要多三倍的力量去练习吧,否则直到高中生涯结束,你也无法赶上他。”老爹当时的话语他也不曾忘记……
      所以他已经想开了,所以他无法不想开了:从那一刻起,一直留意着你的一举一动,臭狐狸!这样看似不重要的觉悟,与樱木后来让流川恒都瞠目的飞速进步是有着紧密联系的。
      当然,当事者的两位主人公,想必完全不知;也彼此不屑知。
      不过狐狸这家伙,似乎又进步一米米了呢。已经不再是门外汉了,所以此刻居高临下看着他每一个自我演绎的攻防戏法,更加深刻的体会到那种进步。
      只是一米米,他不想承认太多,哼!= =
      有些莫名的冲击力,在看见他在楼下飞起来的每个瞬间后,浑然不觉自己捏住窗口的手背蹦起青筋,浑然不觉他早已忘了为什么会挤在这里看风景的原因,直到三井星率先打破沉默的那一句,他才回到另一个现实里。
      “白痴,晴子,赤木小姐,她好么?”

      有一瞬间,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愣住了,维持时间不长,却还是很实在的,愣住了。
      莫名的一些艰涩感,诚然他并不知道何谓艰涩的滋味,却还是明白此刻心中泛起的味道,不尽然都是美味的。
      晴子晴子,这个名字只要一经提起、甚至不用别人提起,只要想到你,就可以自动的让他充满元气、满怀欣喜……
      可是,可惜,他已经渐渐明白了,也许一直都是明白的:似乎总是这样子呢,一个人,想着你……
      “当然好啦!”
      即便如此还是下意识的吼起来了,呐喊般的面对直晃爪子的鸭霸小妹理直气壮响当当,“晴子是最好的!”莫名其妙的迸出一句补充,说完了抓抓脑袋,唉?好像有点疑似跑题?
      苦于他已经忘记到底跑什么题,所以依旧很硬朗的提起胸膛,力求义正言辞天才的结论。

      这家伙…真是……
      星暗自大大的叹息,于心底;同时也接收到一个似乎从来都未曾变过的认识:还是一根筋的喜欢着她呢,你这个大白痴,愣头青。
      提起她并非心血来潮,而是一直都想知晓,此刻见他那副郁郁不得志却又分明仍钟情的熊样儿不由气不打一处来,“听说你们在一个学校哎!笨蛋!”
      “砰”!拐他一肘子再说,无视他龇牙咧嘴的德行,不屑而又贼溜笑着逼过去,“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啊,你这家伙,怎么还不赶快加把劲把她搞定?逊死了!”
      “喂!什么搞定,晴子小姐又不是任务!”果然还是跳起来了,跟弹簧一般一旦受到与晴子有关的压力刺激就会立刻高速反弹,
      带着无人可比的捍卫气息的脸庞固然白痴依旧,却有着不输于任何人的保护欲,让那张总是放荡不羁的脸庞展现难得的帅气,“什么近什么得什么的,你别跟本天才咬文嚼字谈论这些俗语……”可惜一说话,还是露馅般的让人无语。
      “白痴,你不要回避话题!”怎奈三井星的倔劲儿上来也不是省油的灯,反正已经问了岂能轻易放过你?再度逼近,目露疑虑凶光,“看你那个窝囊样儿!莫非,晴子她现在难道已经有男朋友了?”
      “当然,没有!”踩到痛脚般的连蹦带跳加手势,恶狠狠地否定之后,却有些明显的黯然流泻出来。
      垂眸,音色低沉,嘟嘟囔囔不知道说给谁听。“追求她的烂人更多了,她更漂亮了。不过……拒绝了所有人,不知道,为什么。。。”越说越低,越说越没劲,垂着的脑袋像泄气的红色气球,霜打的红萝卜,让本来准备给予他“爱之刺激”的某人,五味杂陈。
      真的不知道为什么?真的,不知道么?
      心中再度大大的叹息,突然觉得这样逼问他的自己,有些残忍。
      不该这样子逼他的,这个傻瓜、这个白痴、这个愣头青,分明知道为什么吧,就好像我一样知道她宁愿独自一人的原因,你,楼下的那个你。

      琥珀色逐渐泛深,眸光静静垂下来,静静看着楼下,看着那个在自己的篮球版图中奋勇飞跃的身影,隽秀的、挺拔的、帅气的、执拗的、最棒的、接近完美的……
      所以喜欢你,轻而易举。
      真的打破了我当初的不屑与傲气,我必须得承认自己那颗不受控制的心:喜欢你,轻而易举。
      而你这家伙啊……她眯起眸子,无奈而怨怠的看着那个兀自跑动兀自上篮的家伙,只觉自己初见时给他的讨伐——那个后来据说被奉为经典的讨伐,至今仍然适用于他:“伤遍无数少女心,浑然不觉滔天罪的德行”…… = =
      就算每天被红心眼包围着,这家伙也依旧走着自己想走的路,而就是这样子,才更让人为那种谁都挡不住的执着而沉迷,包括我自己。
      所以说呢,这样子才有安全感唉!这样子才让我省点心,不用像那些找了帅哥老公的女人般整天提心吊胆怕被抢唉!吼吼吼……
      于是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她小脑袋瓜转了一大圈后居然得到的乃如此实在的结论,总是最先找到事物的有利一面,莫非是本能的体现?
      于是笑得很没矜持、非常得意,不过维持时间不长:因为余光里还有失意存在,那个二愣子大白痴,还有经大白痴引申出的那个让她颇为关心的女子。
      枫啊,就算喜欢你的那些人并不相同,即使包括我在内的我们彼此喜欢你的程度、原因、理由都不同,可是,爱本身,没有错呐。
      于是再度觉得艰涩和担忧起来,为了那个初见就体会到她眸中心怡的,温柔女孩。
      想来,她还是自己去湘北第一个遇见的女孩子呢!再想来,当初还是她把自己带到湘北球馆、带到你身边的呢。。
      想当初,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回忆着:当初自己还信誓旦旦瞧不起流川亲卫和晴子的品味,结果,此刻,他却已经成了我的husband……唉唉,莫名的心虚,莫名的在意,让她有些不解:不解为何对晴子有着这份莫名的情结?
      是生过孩子了,所以才会如此鸡婆么?还是因为,晴子是不同的呢?
      与你相识其实很浅,彼此之间都很少见面,也许是因为初见那一刹那、都留着相互好印象的缘故吧?所以才会如此的在意,在意那份女人才可以看得更清、体会更深的,失意。
      即便她无法做什么、也深知根本做不了什么,不过,明明有个现成的种子选手可以发挥作用,却分明是个没出息的大白痴!
      越想越窝火,越想越气不打一处来,“白痴!你怎么这么熊?憋了几年都不敢正式告白,娘的我都替你急!”
      说时迟那时快,行动派之家的风采让她一把揪过来就开始掐那张“沮丧牌包子脸”,一边掐一边拍,劈里啪啦的脆响好不过瘾……
      “说出来会死么?难道你不喜欢她么?难道你不想跟她拍拖,哦不约会么?难道你不想抱抱她么?难道你不想牵她的小手么?难道你不想亲她么?难道你不想娶她做老婆么?”呼哧呼哧一通骂下来,深呼吸,喘口气,暗自感慨:我好像还有婚介的才艺。。。= =

      晴子身上,有月的感觉吧。温柔可爱,小小的迷糊,纯天然的感觉。也许彼此之间都缺乏对方的气质,才会初见就觉得对方顺眼吧。想到她也许还在等待,而这家伙分明还藏着掖着自己那份不输给任何人的爱,才会情急之下毫不留情下猛药连珠炮刺激。
      一边打开天窗“劈里啪啦”数落他,一边看着那张变形包子脸随着自己的“递进式刺激”、展现罕见的“递进式红了又红”的状态,更是在听见“老婆”字样后红透熟透神游太虚……
      心中不由暗自好笑加感慨:樱木这家伙,不可多得的纯情啊……老娘再掐!
      “疼疼疼!别掐啦!别把天才我当你家狐狸滥用暴力啊……三井星!”
      某人只觉腮帮子已经快不是自己的了,妈的幸好这副逊样儿没给军团任何一人看见,否则我以后的日子不更惨啊。。
      这个鸭霸小妹怎么如此凶悍说打就打啊,更惨的是,一向品行良好尊重妇孺的天才我,不敢还手。呜。。
      然而,最惨在于:那连珠炮般的反问句每一字都真的如炮弹般射进耳中、轰进心里,那股磅礴到早已就快漫出来的情感,只觉在她的面前彻底露馅,无所遁形……晴子,晴子!。。。
      “切,恰恰因为是你,我才滥用我宝贵的暴力,白痴。”松开手甩了甩,心中暗忖:要是枫的话,我哪里舍得啊!= =
      不过,斜睨身边那个显然已经有所觉悟、好像蹲在自己的角落里画圈圈的怨念痴情种子,讪讪笑开,大刺刺的友情小爪再度夯上他的背脊后开始对着他的面门活动指关节,
      “樱木花道,现在正式对你下达最后通牒:今年年底,你若还是搞不定晴子的话,我就飞回日本当着她的面继续扁你,然后替你告白!哼!”
      谈笑间,指关节咔吧作响,猫爪子在某人的眼中已经有魔爪的可怕气势。
      “年底?你,你,你,……都说了不是搞定……鸭霸小妹你怎么可以替我告白……”
      已经语无伦次了,有种末日来临的慌张,却似乎还有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勇气随之涌上,考虑到面前这小妇人一向说到做到的风格,想来真的有可能会实现她说的可怕境况,到那时我的脸往哪搁?!
      事已至此,只能咬着嘴唇含着委屈哀哀点头,才让那几乎戳进眼球的猫爪子停住攻势,改成替自己扇凉风的潇洒优雅。。。
      “总之,你要对晴子好好的,用你最真的心去感动她,一定可以的。樱木,”正色,不再插科打诨,压低音色还有些可疑的羞腆划过那张唱做俱佳的小脸蛋,“让喜欢的人明白自己的心意,不是什么可耻的事。”
      “唔。姑且信你一回吧,”不知是被她威胁所迫,还是她此刻眸中的光彩有着神秘的魔力,他突然觉得,也许这一次,真的可以!
      情路失败经历太多,已经告白遭拒五十次了,所以总觉得不敢再说出来。因为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晴子。。。。。如果再一次当面听见你对我说的“不可以”,本天才我该怎么办?……
      可现在,似乎那种惴惴的不安逐渐被冲散了,被这个疯疯癫癫的鸭霸小妹眼中的坚定和勇气冲散,是因为她自己也是这样子搞定狐狸的么?
      “恩,也对,晴子又不是你,即便喜欢本天才也不会像你那样主动倒追狐狸成功滴,恩!”他勇敢的推理后,做出最天才的结论,恍然不觉某人扇着凉风的小爪子闪着寒光带着怒火已经欺近,“白痴!什么倒追!我跟枫是两情相悦!”
      这混蛋,没良心极了!好心替他张罗,居然说本老大倒追?虽然的确是我先喜欢他的,虽然的确是我先告白的,那是因为,枫这家伙……越想越郁卒,越想越气愤,分明有种被说中被看穿的恼火,“我后悔了,居然还鼓励你这死猴子追晴子!”
      奈何某人此刻已经坚定了信念,沉浸在自己的幸福时间,“要是真有那么一天,本天才,一定是世上最最幸福的人!哇喀喀喀。。”。
      “白痴。”
      清冷中含着火焰的声音,不是三井星的斥骂,这声音,来自楼下?
      “哎呀!!”某“幸福白痴”的惨叫声给予楼下及时的回应。
      还没来得及教训樱木的星定睛看着他,继而又想喷笑:某人再度上演了“用脸接球”的绝技,此番却是被迫:被楼下某人以流星锤般的速度与冲劲丢上二楼窗口的篮球砸了个正着。。

      Mattaku……这两个家伙,在楼上疯什么?你一句我一句还肢体接触亲密?!
      在休息的间隙擦着汗猛抬头,就是一副目龇欲裂考验他定力的画面:臭猫儿与白痴猴子之间,几乎零距离?混账!= =
      打球时是心无旁骛的,攻防在脑中自成一体是专心致志的,不过并不代表:楼上的动静对他没有半点影响。因为她在那里,他最熟悉的山歌音时不时从楼上窜入耳里,所以就算是习惯自己练球的气场,却已经不再如从前般无感无谓、当她为空气。
      所以忍无可忍……“妈的狐狸你要死啊!居然偷袭本天才!”那白痴的怒吼中断了他忿忿的小宇宙。
      余光斜睨中,拿着球、顶着面部“疑似圆形印记”的某人正探出红毛脑袋,对着他展露更为白痴的表情,切……“砸的就是你!”
      于是火速下意识的抬起头来就是一个回敬,“聊什么乱七八糟的跟白痴一样?吵死人了……”
      内心戏:当我不存在?八嘎……恍然不觉自己一副疑似“当场捉什么”的口气好不酸溜,这口感较呛的体验导致再度有不明火星儿于宽广的额际簇簇跳动,我再砸!“咻”!再一球丢上去,差点砸到旁边的白痴猫……
      “枫,你怎么连我也打呀?”抱着脑袋拉过已经快暴走的樱木当肉盾,三井星心中颇为得意,莫名贼贼笑。
      “……离那白痴远点,不就打不到你了。跟他有什么好说的!”有点懊恼自己丢的太大力,真的差点砸到她呢。。。
      不过,想到刚刚两人在二楼纠缠不清的可恶状况还是很在意,愣是拉不下脸来软乎,只能恶狠狠地附上大白眼加严重警告,殊不知某人心中的贼贼笑,更甚。。。。
      “你管我们聊什么呢?我们在谈论本天才的终身大事,不是你这种狐狸脑袋可以理解的!”
      有个哪壶不开提哪壶的猴子,此刻完全体现了火上浇油的特质,“臭狐狸,还没有你孩子善良呢,你儿子都知道对我笑!我以后一定要生出这么可爱又有品位的孩子。”
      对着扒在婴儿床里看热闹看了半天、咯咯笑的小翼挥了挥他的大掌,笑得颇为得意欢畅。
      “你只能生出基因突变的白痴。。”流川枫冷冷道出致命的反击,为自己替白痴想好的结局而暗自喝彩。顺手一捞,不知道从哪里又摸出一个球来,“砰!”
      “嗷!”如他的投篮命中率般美妙……
      “啊!居然连续攻击本天才的脸,嫉妒我长得比你帅是不是?本天才的俊脸以后是要给晴子欣赏的,大爷我跟你拼了!”
      红影一闪,眼前一花,三井星但见她的肉盾就这样“轰”得跳下去了:二楼……继而很快就响起来了:砰砰啪啪、虚虚实实的拳打脚踢协奏曲。。。
      “喂…你们两个……”嘘口气,她不急不慢探头看,只见一团混杂着红毛黑毛的不明球体正以高速猛力在院子里滚来滚去,所经之处皆成不毛之地……

      打吧打吧,尽情的打吧。。等到喜欢园艺的婆婆回来见到被压坏的花圃,某猫儿的黑暗心态暗自发狠:看你们有几条命给卡桑骂,给多桑揍!
      唉……看来又要增加药箱的双氧水和OK绷补给了。
      唉……樱木这家伙,看来我是多虑了:失落个鬼!
      唉唉唉……还有另外一个家伙最令我失望:本以为他会“狠”吃醋呢,居然就这样不谈了?不在意了?
      开始每天N场的狐猴角力练习了?难道,我还没樱木有影响力?悲剧呀。= =
      暗自没劲悲叹着自己的地位,抬起头,正对上婴儿床里小翼和小乐发出的“咿咿呀呀”之baby国语音指令,小床给晃得吱嘎吱嘎,“哈伊哈伊,妈妈来了!”
      某个神奇听懂的白痴猫以光速奔去,嘴里无奈的碎碎念,“开饭了开饭了,王子撒麻、公主撒麻。。。你们的妈咪我就是个喂奶的欧巴桑命啊。。。。”= =
      哀哀念叨着,一边忙着喂饱两个饿起来六亲不认的小家伙,一边想起又一段生活中的残酷无奈:有关喂奶。
      都怪自己生产前的身子太过瘦削不够肉感,导致生完后才发现紧急状况:奶水不够两个娃吃的!
      可是她又完全不想以奶粉凑合,一心想让宝宝们喝母乳……所以再度觉得给家里添麻烦了:
      眼见流川一家毫不犹豫高价聘请最有名的催奶师,固然成效显著,还是不禁回想起结算工钱时替家里“掉肉般”的感觉:心痛啊,一笔巨资啊。。。。。= =
      自顾自“掉肉哀悼”完毕后,两个小家伙也吃饱了。
      于是分别抱起来,有些吃力却动作麻利地帮他们打嗝,也再度想起第一次喂奶后的混乱状况:
      某个笨拙小爸爸被突然吐奶的小儿子吓到无措的样子,可爱又让人无奈宠溺,很轻易就原谅了他一系列让局面更加慌乱的措施。。
      “宝宝喝完奶要帮他打嗝的,枫。”
      尤记得对他说完这一句告诫般的娇嗔后、某人那自责又认真的眼神,心折。
      已经驾轻就熟的做好一切了,是天性么?果然是我的命呀……
      兀自感慨着,将他们放回床上躺好,掖好被子起身,捶了捶酸酸的腰背,还是被楼下那个声音吸引住了。“砰砰砰!咣!”
      那是,多么令人想念的的频率?那是,多么令人熟悉的频率?
      走过去,走过去,探身向楼下望去:狐猴大战仍在继续。不,却不是打架了,而是,打球。
      无法不被这个频率吸引,无法不被这个声音牵引。
      好像初次在社区小球场外看到你,一样的feeling。我们有着一样的feeling,对篮球的那股嗜血般的渴望、探寻……如今,好久好久没有亲手触碰这股渴望了,也许我已经快忘了,如何跟上?
      静静地趴在二楼,看着投入在篮球中大战无数回合的两个人,她笑了。
      笑着笑着,呆呆地看着看着,摸摸自己的小肚腩,双下巴,莫名的,有些手痒,有些无奈的,寂寞呢。。。
      “咻!”“啪!”
      又是一个球体飞上了二楼,不过既不迅疾也不猛烈,是宛如送上二楼般的力度和巧劲,恰恰飞到了她条件反射般张开的掌心。
      向下望过去,就沉醉了,在你认真看着我的眸子里。那是最迷人的星河,黑曜石闪亮的天空。
      “下来做裁判。”
      他微微侧着脑袋瞅着她吃惊的傻样儿,心中大力想让刚刚捕捉到的那个表情消失,他不想看见发呆的猫儿!“这白痴一直对我恶意犯规。”伸出手掌盖住樱木忿忿欲申辩的猴子脸,他还是静静看着她,只看着她。“快点,脖子都仰酸了。”
      “就来就来!”她捧着球儿,宛如捧着珍宝,傻兮兮的笑开来,继而抱着球跳下去了,二楼。。。
      “啊!!”“白痴!”“嗷!!!!”
      “重死了。。唔……你不能走楼梯么!”
      明知道这小疯子很有可能会跳,没想到还来真的了!稳当当抱在怀里、接得完美,还是被她明显增重的肉肉身子给整得一头冷汗。
      “你不是让我快点的么?嘿…”窝在她最喜欢最喜欢的地方,她得意的蹭了蹭他的肩胛颈窝,最喜欢的地方,就是你的怀里。
      “你们两个混蛋夫妻快点给我起来啦!要把本天才压死啊!”最后那句惨叫的出自者原来此刻已经成了史上最伟大的气垫,此刻已经气若游丝愤慨度大减,“打情骂俏也给我先到一边!就说了鸭霸小妹,加菲!”
      “枫我有点晕,要不咱再坐一会儿再起来吧?”
      “同意。”
      …… = =

      日子飞速划过,是因为有个速度加状况外一流的红毛猴在家里的缘故么?
      无论如何,流川一家在樱木留美特训的时候,的确替他处理了N个有意或无意惹上门的麻烦;且本着自家儿子也是个不省事之典型的经验,端的是驾轻就熟,非常利落,无怨无悔。。。。
      至多,也就是三井星给他一笔又一笔记上账本编辑成册,准备时机成熟的时候把他的全部家当拐来做赔偿!= =
      当然,这是一个长远的计划,她暗忖,咱不急。
      翻开新的一页,记上某人自告奋勇要除草、结果因用力过猛加不解原理导致割草机暴走、几乎扫平草地的光辉事迹,并附上小括弧:自己估价的一台割草机value;
      隔几行,记上某人被某人带到UCLA球队后,括弧:其实是某人强行跟踪尾随导致不得不带他入内的真实情况。然后虽未亲眼目睹,但也听说某人很快跟Rukawa队友们“打成一片”,并与那据说同样喜欢用头颅撞东西的Wills学长比谁的脑袋硬,导致储物柜瘪了若干,篮球框损坏多处,其他球员精神损失,等等等等……
      恩,为了晴子的幸福,届时算总账的时候,给他打个八五折吧,瞧我多么有人道主义啊,吼吼……咬着笔杆子,开始颠,开始自我迷恋……
      翻开新的一页,恍然间,竟是最后一条了,这是最后一次帮他处理掉的麻烦:跟着流川恒去看附近的街球,据说不知怎的看着看着就演变成殴打黑人邻居的小侄子。。。还好大家都是熟人,和谐解决,和谐解决。= =
      伸了个大大的小妞版懒腰,想念与猫儿狗儿滚打成一片的美好时光,眼见着浴室里的水声停了,莫名的,心噗通乱跳。因为她知道,这代表着,她的他,洗好澡,即将展露永远看不腻歪的惊艳一幕了。
      当然,惊艳永远只能在心里想想,就算他知道自己正对着走出浴室光裸上身展现均匀腹肌加夺目俊美的垂涎,她依旧可以面不改色强作镇静,以精明干练女强人的姿态继续记着不知道内容的账本。。
      装吧,装着不知道他向她走来,自背后传来的强大气场几乎要让她好容易树立起来的微弱结界瞬间垮塌。。。
      那微弱的结界,名为三井星可怜的矜持。。
      “别写了。睡觉。”
      随着一贯的简洁明了,大手自腰间挽过来,带着铮铮铁腕般的力量,却是柔和到不会弄疼她的韧性,巧妙而又熟稔的轻轻一提,她就真的好像小妞那只猫儿般被他半搂半提的拎起来了。。
      明明看上去又凶悍又高傲,在被他搂抱乃至只是靠近的瞬间,倨傲的锐利,悉数收敛个干净。
      “枫…就知道睡…”
      娇嗔着哼两句意思意思,也就随他的意思被整上了床榻,软乎软乎的随着kingsize弹了两下,继而顺势来个投怀送抱,好不快活缭绕。
      “睡了么?枫?”试探性的喊他两句,没有应答。于是去拨拉他的睫毛,好生粗鲁却又没敢大力,还是没有反应。
      “猪呢!”小声的轻嗤,却开始悉悉索索的爬起来,拿了什么不明物体再爬上床榻,半跪着开始她自认为潇洒的作业。“今天肯定会吹个最潇洒的发型,恩!”

      自言自语地忙忙碌碌,不觉被她折腾来折腾去的“服务对象”,已经眨巴眨巴睁开了黑眸,划过无奈戏谑而又深邃的光。
      刚洗过澡的他,总是有那么一阵子的迷蒙感,神智清醒中带着丝缕小小的迷糊,发丝总是不全部擦干就急着呼,而她总是会在他火速睡熟后爬起来继续吹,继续擦。
      这白痴,真当他每次都那么迅速睡死么?真以为他从头到尾什么都不知道么?
      他有感觉,只是听之任之随她折腾罢了。只要时间不是太晚、她不会太累,也就随这猫儿过着所谓“发艺总监”的瘾吧。
      反正他头发软,就算给她吹出再惊世骇俗的造型,拨拉拨拉后都可以见人。况且他向来不在乎“能否见人”这种似乎很多人都无比在乎的问题,人这种生物么,爱看不看,不看正好清静,恩。= =
      所以此刻他颇为惬意,半开半合着眸子趴在枕头上,贴着散发薰衣草香气的身体,手臂揽着她的腰肢,肉肉嫩嫩的富有弹性的触感让他颇为满意,
      任凭她半跪在自己身边,摸着他的脑袋、捋着他的发丝忙乎,不时还偷摸两把自己的脸,心中翻过白眼,贼猫。。。
      “枫啊,明天就是樱木随多桑一起回国备战的时候了。”吹好了,摸了摸他顺亮的发丝,享受那发丝划过指缝的触感,轻柔美妙,好像这个人给自己的感觉,一直都那么鲜亮。
      如愿看他呼啦一下转过身子平躺,正对着自己略有不满的翻着小白眼,像孩子般微微撇唇,可爱到萌。
      “你知道我没睡。”冷哼。
      “刚刚才发现的,”再度拨弄他的睫毛,见他怕痒的躲避笑得更贼,“睡熟的你会呈现包子脸,任我怎么掐都没反应。”言下之意,他现在太过正经了。。。
      “胡说。”瞪过去,却没什么杀伤力,索性放弃跟这个贼猫斗嘴,顺便也回避那个让他烦躁的话题,难道是因为这话题,才导致自己至今不能顺利入睡?
      “真的不趁机回去看看么?”可惜这猫儿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也就是这股子倔劲儿才会一次又一次让他领略到所谓“克星”的存在。
      “不去。”想了想今天父亲的咆哮,皱眉,蹙起,仿佛耳膜还在隐隐作痛。老头干吗火气这么大?真是的。。
      看他那副表情,想到白天面对多桑要求他去观赛的提议,她再度失笑无奈,“没兴趣。”这家伙拒绝的没有一秒迟疑,斩钉截铁到让老爸咬牙切齿险吐血。
      樱木倒是非常乐见其成流川的拒绝,开玩笑哦,让他回日本还得了?要是遇到晴子,还得了?
      本天才已好容易下定决心要让她知道我的心意了,这狐狸一出现,天才岂不又要面对人生的巨大考验……
      恩,鸭霸小妹肯定也会阻止的,她一定不会让狐狸回国见到晴子的,像她这么凶悍可怕的女子,肯定会防守严密!= =
      “去看看吧。我知道你想看比赛。”倘若樱木听到这句,肯定会再度撞墙撞地板。。千算万算,也算不到这一步:他口中的鸭霸小妹会支持流川回国观赛。

      “哪有……”他还是不承认那股烦躁的根源,一把夺过她的吹风机放一边,拉过来,搂进怀里,带着惩罚般的口气微嗔,“让你一个人在这带孩子?”
      “嘿嘿。”她露出意料中的笑容,甜美,而又满怀撼动。勾住他的脖子,将他按在自己怀中,感受着那股细微的颤栗,轻抚着他倒三角的完美背脊。“就知道你是放心不下我跟宝宝。我哪是一个人?两个妈妈呢。回去看比赛也就那么几天,不用担心。”
      不给他反驳的机会,继续她的执拗,“不想看那猴子成长到什么地步么,在赛场上?不想看看,多桑指导的球队有怎样的实力么,真的没兴趣么?”
      ……
      他沉默了。
      不是赌气,不是没好气,而是的确为了她所说的“不想看看”而怔住了。真的不想看么?似乎,又不全是那么完全的,没兴趣……
      可怕在于这猫儿鬼灵精的没有猜错,下意识的拒绝父亲,是看见她吃力的在帮两个宝宝穿衣服还不让人帮手的刹那。
      “真的可以搞定?”抬起头,抬起眸子,搜索她莹润的脸颊,见到那脸颊上绽开的太阳花。奇怪,明明是夜里,却仿佛真的看见了,盛开的太阳花。
      “没问题。我也是有实力的,奈?”心折他的担忧,在那抹担忧的眉间映上唇,终是化开来,蹙紧的川字。
      “看完,我就回来。”他选择妥协在那朵太阳花的蕊心里,顺从自己的心意。因为你似乎比我自己,还要了解我的心。
      顺手拉过床边的帘子,正准备关掉所有灯、却因突然抚上后脑勺的爪子而暂停。“怎么了?”
      “脑袋还痛么?”她轻轻地揉着,见他显然已经忘记了某些画面,再度暗叹;而瞥见床边刚被他拉起来形成隔离空间的那个纱帘,哭笑不得。“要谢谢樱木呢!”
      “谢他干吗?那个白痴!”他终于明白她所指之事了,却因着那个“谢”字而愤愤不满,闷哼瞪眼睛。
      “要不是他及时扑救,架子就全部砸着你啦!白痴枫!”没好气他这股死鸭子嘴硬的傲气,想来今天的那番折腾就很无语。
      真不知是某人心血来潮还是早已预谋:居然一大早就开始在卧室内折腾搭架子,然后就义正言辞的表示要挂帘子:尊重父母与孩子的隐私权,让听到的所有人几欲喷饭。
      谁知道这少爷只有蓝图构想没有实践经验:刚刚搭起来架子就倒了、当头冲他砸过去,吓得离他较远的自己险些昏厥!
      若不是某个运动神经元超级发达的家伙及时鱼跃过去、一把将他的身子扑到一边,恐怕就不是脑袋砸到一点点的结果了。。
      想起当时两个人还没有出现正常的握手言和状态,也许这辈子都别指望看到了、就一个“狐狸你真笨”,一个“白痴要你管”……再度干架。。。等到帘子真正挂上去,已经是“干了好几架、再一起边骂边搭”的华灯初上了。。。

      也不错,走之前在美国多打几次,似乎是你们之间的特殊表达方式。。习惯就好了。
      喟叹,顺从的被他扣住放在后脑的手,握住后就自然而然的贴紧,贴紧,没有距离。
      空气里似乎有看不见的火花劈啪作响,这火花是特别的,不嚣张的,不犀利的,却是实实在在的:渴望,想念,温存,亲近……
      有多久没有这么抱你、搂你,无所顾忌了?有多久没有这么吻你、啃你,肆无忌惮了?
      唇瓣带着火热的温度,一点点的掳获,狠狠地啜饮,继而无法自抑的被点燃似乎已经压抑很久很久的,欲望,对你的渴望。
      隔着纱帘,所以窗外透进来的星光迷蒙难辨,不过他不在乎星光是否够亮,因为,已经拥有最炫亮的那一颗了……
      自体内散发的不仅仅是香气,还有仿佛可以看见的光,让那白玉般丰盈而又依旧细腻的身体绽出对自己的莫大吸引力。
      于是决定彻底放任身心,一路几欲疯狂的吻着,啄着,任凭她无力的小爪在背后挠痒痒般的划过,不再留情面的揉进骨血中,你这总是不听话,却又让人在意的猫儿!
      ……
      此番终是再度应验了某少爷执意要求挂帘子的好处:父母与孩子间的隐私权得到了双方的保障,小床里的两个相似而又不同的小脸庞带着各自的风格睡得香甜,好梦酣眠,浑不觉纱帘那头的卡桑多桑正亲昵相拥,触摸彼此灵魂对那一个的想念……
      直到察觉某只猫儿已经筋疲力尽差点晕眩在自己怀里,流川方心虚中带着小小的不甘,静静地,把她按进臂弯。
      香汗淋漓,气喘吁吁,三井星算是开始经历产后的第一轮“体能训练”了:不过却是人生里最特别的方式。
      趴在他的胸口,慵懒又无力,却又觉得很满足的矛盾综合体。眼见着快要入睡前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必须想说给他听的,于是顺着那颀长优美的身子一点点向上方挪动,挪动,直到与他的脸颊平齐,
      伏在耳边对着不解迷蒙的黑曜石,轻轻说起一直都在意的某一些,“多桑,也希望枫看看他带出来的事业吧。枫,他比谁都希望你在乎呢。”
      就算会被训斥,就算觉得我这是废话,我也还是要告诉你,说给你听,也许你一直都知道,却还是想让你,更深刻的体会到。
      静谧,没有立刻忿忿涌起的反弹,呵斥,嗔骂,与不耐。
      沉默中带着微颤的呼吸,表示他有在听,沉默中带着极为细小的叹息,表示他有在入耳,入心。
      这一点,或许老头子根本没有明显的体现,或许根本不需要多么明显,我也可以,感受得到。
      只是作对习惯了,互相斗习惯了,才会不自禁的,回避了吧。于是想到每每都是那样对自己吹胡子瞪眼,每每都会遏制不住的暴走怒言…是这样么?真的如猫儿所说的,这样子么?…

      “当年,他的伤是不是很严重?”嗫嚅,小心翼翼摸他的脸,想起曾听到的惊心过往、想起曾间或瞥到的丝缕颓丧,总觉得对于一个渴望在职业篮坛里一直辉煌下去的篮球手而言:那是无法想象的打击!
      “十字韧带撕裂,半月板软骨撕裂伤…膝盖积水…”
      想了一会儿,他很老实的迸出来了:那些客观的专业的诊断结果。对于某些人而言可以恢复就没什么大不了的结果,对于某些人而言却是可以影响到人生轨迹的,结果。
      当年,依稀记得从医生专业到几乎冷漠的口气里迸出来,仿佛只是寻常的过往云烟;而仍年幼的自己,也体会不到那种感觉,那感觉,是对父亲而言几乎致命般的宣判。
      那时候还小,只记得那段烦躁不安的情绪波动岁月,让他幼小的人生随之阴霾而失去轻松的空气。
      只记得姐姐总是时不时的带着自己出门压马路,任凭父母在家里冷战,或热吵;
      只记得卡桑时不时的会堵着气回姥姥家好几天,然后自己回来找父亲,只是往往和平谈判不久,再度冷战;
      只记得他心情好点时不会再关在家里闷闷抽烟看录像,会扛着自己上山,然后坐在山顶不说话,一直看着远方,远方……
      那时候的他,太小。所以只记得阴霾的片段,带给自己本来自由自在的窒碍。如今已有所不同了,到这个年龄段,经历的事情虽然还是少,依旧只知道篮球打得好与不好,可已经了解了,可以体会了,或多或少,释然了。
      所以,此刻,也可以理解:为何猫儿会在下一秒难以自抑的颤栗着身体,泫然欲泣。
      “傻瓜。”
      于是搂住,紧紧的,为了那份莫名充溢于胸口的在意,也为了怀中这张闷闷嘟囔着“那该有多疼”的猫咪呜咽,只觉得她傻得让人无言,却又,舍不得放开。
      “不许再嘟嘟囔囔了!傻得什么样……”粗声呵斥却没有什么威慑力,只是扳起她的下巴,带着叹息般,“我没说,不关注他。白痴。”
      真是的,这些个家伙,非要让我说出来干吗?人类一定要说话,说个不停么,什么话都要说出口么才肯放过我么,这个,疯子猫!暗自咬牙嗔骂,不觉自己已经说出口了,再一次被磕到的挫败,却又不是那么动气。

      也是哦……如果真的不关注、一点兴趣都没有,就不会说错“帝京”、“帝都”了,而是连叫“帝什么”都不会在意的,也更不会说出“帝京偶像明星多”的特点来:像他这般特例,若不是有心,怎会关注这些?!
      所以,一切的一切detail,其实都可以体现出:他分明有去记忆多桑的学校,只不过因各方面原因导致记忆错乱,而已。= =
      看样子我真的傻了呗:你怎么会是那种冷血的家伙呢,Kaede……恰恰是看得见你的那颗心,潜藏在显微镜下也许才可以一窥的柔和里,才会如此的,更加的,爱你!
      于是再度嗤笑自己的多虑,小脑袋瓜“滴溜溜”转过弯来后即开启另一轮的“穿越”:与“脑电波不寻常运转”的人相处久了,导致她天马行空的本领亦出现质的飞跃。
      这不,再度抬头去瞅他、并对着他眨眼扮可爱的那只苹果脸:哪里还有什么颓丧难过的光?
      此刻似乎氤氲着什么黑暗中看不清的神色,带点可疑的难得一见的害羞,八瓣樱在耳边开合,还顺势搂他的手臂捏他的肌肉不知忸怩哪门。于是他凭着本能与经验,竖起警惕的防线,暗自揣摩那八瓣樱不知又要发什么神经。。。
      “枫啊……那什么,”小声的,嗫嚅的,讪笑着,附在他的耳边,吐气如兰又迷蒙,“生完孩子后,有没有觉得,我的身材更好了呢?”
      不等他反应,再度降低一个分贝,更加小声的,嗫嚅的,宛如蚊子哼般的,却愣是让他听了个清清楚楚然后脑袋发懵,
      “bra的size都enlarge了呢…所以呢,以后不许再说人家是门板了哦!嘿嘿嘿…吼吼吼……”= =
      劈里啪啦蚊子哼,哼完了就一股脑儿的埋头进他胸口,像只小鸵鸟般的顾前不顾后,很不好意思的,却又有些小得意的,傻笑不已。。。。

      ……流川只觉刚刚那口唾液咽的极为不顺,险些呛到气管。。。
      这家伙,这白痴,莫非是,难道是,一直都很在意不知何年何月自己随便迸出口的门板调侃?
      所以说,一直都在找一个机会,给自己平反?我该拿你如何处置呢,这个疯癫猫?
      心中又好气,又翻腾着莫名的喜感,宛如第一次看到她在球场被自己说成“贞子”后的百老汇表情:青红交错、丰富多彩到宛如小丑娃娃,也就是从那一刻起,莫名的,注意了吧。
      忍住那股喜感滑稽,一个翻身压过去、却控制着力道不压垮她,把脸压在她柔柔的胸口“测试测试”,软绵绵的身体总是一块魔力毯子:每每裹住她的同时,也觉得那“毯子”也裹住了自己,身与心。
      伸出大掌抚摸她的背脊,满意那背脊光滑细腻的肌肤随之颤栗不已,继而再轻轻地翻转过来,直观体验某人刚刚说的“长足进步”,果然,似乎不再是原先可轻易盈握之的surface了,
      奶缸里钻出来的猫儿白皙粉嫩依旧,此刻还似乎喝饱喝足了般的丰盈美妙,只觉整个身子窈窕而又肉乎乎的,竟带着股更加诱人的魅惑感,让他再度灼热,燃烧!
      “恩,”低沉的嗓音磁性而澈冽,还有股莫名的危险感贴近她那对小耳朵边,仿佛一只还没有吃饱的猫科动物般吐纳带着火星儿的气息,“是enlarge了。白痴。”
      于是那白痴就笑了,像个得到褒奖的孩子般笑眯眯,同时脸颊烧热发烫,烫得他随之涌起的,是浑身簇簇跳动的欲望:啜饮你,吃掉你,猫儿!

      “不过呢,”微微抬起眸子,闪过黑夜里戏谑而又认真的光彩,清清嗓子,决定继续“诚实做人”引火烧身,“肚子和臀部的size,也一样enlarge了。。。。”
      滴答,滴答,滴答,在心里暗自数着秒,说出口就要有承受的心理准备,“嗷!”即便有准备了,还是给那脑袋狠狠地撞了下胸骨,闷哼着承接她的愤怒,“…枫…欺负人!”
      憋屈着涨红了脸蛋,更加宛如蛇果般可爱又喜感,三井星再度意识到:某人绝对有把她从云端拽到地下的本领,悲剧莫过于:分明一针见血破核心,让她满腹忿忿想喷出来,终究只能咽回去。
      “哪有?”直接过滤那有关“欺负”的指控,吻她,一下,再一下,然后像头小狼般地得寸进尺:啊呜一口咬下去,轻巧的没用多少劲,感受白嫩肌肤含在齿颊的奇妙感官,好不快活中。。。
      “喂!你干吗咬人家么。。。。”
      被咬的猫儿还沉浸在“其他部位enlarge”之沮丧中,所以只能口头反抗,申辩得苍白无力。
      实际上,很不想承认的事实在于:分明颇享受这股弱势感,明明人前人后都强悍的我星老大,遇到你这个百炼不动冰,就总是在你炙热的灼灼冷焰下,一次又一次的甘愿举起小白旗。
      只是不解在于,“以前都不会咬半天的!枫是野蛮人!”
      “我野蛮?切!”应着她的愤慨他松了口,恨恨的咬了咬小钢牙,回忆起肩窝某个部位仿佛仍在隐隐作痛的地方,埋下脑袋搁在她的肩胛,眸光严峻而认真,“你自己想想,怀孕期间咬了我多少次!”= =
      呃……某人突然就觉得,很没底气了。。。瞅着他此刻近乎怨怠般的反问,一双乌溜溜的黑曜石眸子亮若星辰中还带着让人要晕眩的一抹疑似委屈,而她很快就被KO了,无怨无悔,只因为:心虚呀。
      回忆历历在目,十月怀胎固然辛苦,似乎某个人的日子也好不到哪里去:围着她护着她,被她使唤,承受她无法控制的脾气,当然也包括:奉献自己的肩膀,供她发泄无名气。。。
      “好吧,你咬吧。。。”于是直接偎过去,勾住他的脖颈按进自己肩窝,轻柔的声音宛如清甜可口的饮料,让他周身的那股灼热和欲望,到达沸点。
      “你让我咬,我就偏不咬。”义正言辞的展示他全方位的任性难搞,却是“舍不得”的最强硬流川掩护衣,坚实有力的长腿勾过她美好的腰肢,将猫儿囊括在自己身下,控制着力道不压垮她,“要吃……”
      “唔……罪案升级了,野蛮枫……”
      她娇喘着,无力抵抗,也不想抵抗,灵魂已经被掳获了,身体也一样,如果可以让你快乐,那就是我,最大的幸福。
      在几欲瘫软晕眩在那幸福的前一秒,她脑子里蹦出来的重要提示为:明早送他们出门前,一定要让樱木这白痴眼睛放亮点,给我看好Kaede!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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