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叫茉莉的鱼》袁若寒

21、茉莉要奋斗

　　见他跟小憨比智力高低，博士只觉得茉莉真是又傻又可爱：“难道你还要和两岁智商的孩子计较？”

　　茉莉憋着嘴，眼珠转了几圈，立刻学着小憨的样子摆出一副天真的样子。他伸出手，嘴里嗲嗲地说：“博士抱抱嘛，人家也只有两岁。”

　　一击爆栗敲在卖萌不成的傻鱼头上，博士毫不犹豫地揪着他的耳朵：“宝宝哪有你这么丑，少污蔑我的儿子。”

　　“我哪里丑了，要是真丑能生出小憨这么美的娃？”茉莉也怒了，这家伙居然明目张胆地嫌弃他难看！

　　“歹竹也会出好笋。”博士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而且我的基因才是关键。”

　　真是好关键，一个超高智商天才居然关键出一个小白痴。茉莉虽然心里凶猛吐槽着，却不敢说出来。忽然一个浪头打过来，小船摇晃着，茉莉晃了晃身子一时不稳倒在博士身上。冰山顺手把他楼到自己怀里，轻声问问：“你真的不在乎我的过去？”

　　“为什么在乎，跟死去的人吃醋是非常愚蠢的事情。”这方面茉莉倒是看得很开，过去的不必再想，他一向是只往前看的人。

　　“你不怕我把你当成他的替身吗？”博士又问。

　　“我说过了，我会让你爱上我，而不是这个身体。”蓝色人鱼在这一点上似乎异常地执着，他抬起头，看着博士的眼睛：“你问了我这么多个问题，现在是不是该我了？”

　　这家伙也知道讨要自己的合法权利了，博士微笑着说好，心里大概明白他想问什么。关于这个身体的故事，关于小憨，关于他的过去……

　　“人鱼用哪里爱爱？”结果茉莉一开口，博士差点吐血。

　　本来以为他会问一些让人无法回答的问题，他甚至做好心理准备，只要茉莉开口，他就把不为人知的过去告诉他。谁知这家伙更关心下半身的幸福，把重要的大事抛在脑后。

　　博士摇摇头，把茉莉抱在怀里，手伸到他的鱼尾上。在大概是人类裆部的地方停了下来：“这里的鳞片在兴奋的时候会变软，露出里面的生殖囊袋，其实人鱼结合的方式和人类差不多。”

　　茉莉老实地坐在博士怀里，靠着他结实的胸膛。这个男人的体温隔着衣服传到他的心窝里，他的胸腔被前所未有的幸福感填充，一切都那么美好。

　　男人的手滑过脊背，结实的小腹，最后停留在漂亮的鱼尾上，指尖的热度让人有点神魂颠倒。他们的身体紧贴在一起，鼻息喷在他的颈窝，有些痒，酥酥麻麻的感觉最后会变成头昏脑胀，但不是难受的那种。蓝色人鱼不由自主地瘫软在博士的怀抱里，一种奇妙的感觉动他心灵深处浮现出来——这样漂亮的蓝天和海景，这样洋洋晃晃的小船，在白白亮亮的阳光下彼此依偎，似乎不是第一次。

　　他不知道这种温馨的感觉从何未来，但他熟悉这个男人的双手，熟悉他的体温和气息，对他的一切都有反应。

　　这种感觉，仿佛是认识了很久的恋人，就别重逢后的喜悦。充满心田，快要溢出来的幸福感多得承受不住！

　　博士也非常熟悉这个身体的构造，所以轻而易举地找到覆盖囊袋的鳞片。他的手指像带有魔力般，让茉莉全身燥热，不能自己。不过他没有下一步动作，只是把手放在那个关键的位置，看上去并不打算做些什么。

　　茉莉奇怪地转过头，很想问为什么，又怕冰山觉得他太过外放，不够矜持。

　　“如果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冰山在他耳边低语，那声音在茉莉听来如同蛊惑人心的恶魔，诱他万劫不复。博士的声音像魔咒，继续说：“你不必勉强自己这么做，就算不献出你的一切，我也可以给你一具人类的身体，只是需要一些时间。但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你开口，我会让你变回人类，回到原来的社会中生活。”

　　“那我们就要分开了，对吗？”只要他恢复成原来的身体，冰山就不会再靠近他。

　　他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目光直视前方，久久地凝视海天相接的那片蔚蓝。也许是等得太久，茉莉不安分地扭动身体，鱼尾在船舱内扫来扫去，尾鳍拍得啪啪作响。这是他无聊的时候最爱做的小游戏，用尾巴敲出有节奏的咚咚声当成音乐。博士轻笑了一下，更用力地抱住这个身体。

　　无论他的容貌如何变化，改变□□忘却了一切，这些小动作也没有变过。

　　“赵先生说你怕人，是真的吗？我以为你是什么都不怕的，来吧，告诉我为什么。”茉莉摇摇晃晃地扭动着身体，离开海的包容，他巨大的鱼尾不能很好地保持平衡。

　　“他这么说也对，我的确害怕人类。”博士顿了顿，似乎在考虑要不要把一切都告诉他，但他最后还是选择性地漏掉了许多关键：“很多年以前，我受了赛壬的诅咒，凡是碰到我的人类都会死，无一例外。所以我并不是像猎物恐惧天敌那样害怕人类，而是担心他们受到伤害，会因我而死。”

　　茉莉明显不信博士的说辞，什么海妖还是赛壬的诅咒，听上去很不靠谱。

　　他显得很不高兴，总觉得男人把他当成蠢蛋耍着玩。什么不能碰人类，他大哥不是活得好好的吗？所以得寸进尺的蓝色人鱼冷哼一声，把脸别过去：“我认为一个科学家嘴里蹦出诅咒这个词语实在太没有真实性，你当我是三岁小孩那么好忽悠吗，才不信！”

　　“你以为赵朴多大了？”博士忽然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

　　“你少岔开话题！”某鱼恼羞成怒，不过还是认真思考了下。赵朴看上去和博士年龄相近，两人应该在三十岁左右。但是博士会问这样的问题，答案一定不那么简单。

　　茉莉犹豫了一会，还是说了他的第一感觉：“赵先生看上去很年轻，我不知道，也许在三十五岁上下。”

　　博士轻笑着，显然对这个答案感到很愉快：“他生于1954年，我们的父亲是新中国第一批南极科考队的队员。”

　　看着茉莉合不拢嘴的惊讶表情，博士继续往下说：“我比赵朴小两岁，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看不出来吧。和大哥不一样，我是在甲板上长大的，习惯了大海的颠簸和无常。大海就是我的家，只要有海洋，我就不需要任何人。”

　　今天的冰山和平常都不一样，他开始对茉莉敞开心扉，说那些不为人知的过去。

　　“等等，五十年代出生的话，你们都是六十几岁的老头子了啊！”茉莉抱头嚎叫，他可没有恋老的癖好！

　　“我看起来很老吗？”男人不悦地眯着眼睛，低下头在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茉莉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

　　“痛，痛死了！”吃痛地大喊着，却没有大力挣扎。某人鱼的超M体质在这时候无端的荡漾起来，他的尾巴拍打着船舷，一脸春色地期待：“好舒服，再咬一下。”

　　博士嘴角抽搐，看来这家伙不但有妄想症，还是个受虐狂！

　　“再来嘛，再来嘛！”花痴鱼学着小憨的样子，努力摆出一脸无辜，张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撒娇。不过博士明显不吃这一套，他抓住茉莉腰侧的腹鳍，使劲往两边拉，嘴上毫不客气地讽刺道：“喜欢痛？很好，今天就让你痛个够！”

　　和带有调情意味的啃咬不一样，拉扯腹鳍的疼痛简直和割肉差不多，想必凌迟处死也不过如此。剧烈的刺痛让某人鱼哭天喊地地惨叫起来，眼泪汪汪地从博士身上跌下来，滚到船舱那头。他双手捂住腹鳍缩成一小团，连尾巴也可怜巴巴地卷着：“好痛啊，不喜欢，我不要了，扯掉了怎么办。”

　　“那你喜欢什么？”博士难得地露出了笑容，茉莉却无心观赏。

　　他现在才发现，这家伙根本不是大冰山而是终极抖S啊！

　　“只要是你喜欢的我都喜欢……”没骨气的人鱼又开始狗腿了，然后又怯怯地问：“能不能告诉我那个赛壬的诅咒到底是什么，不是说在你身边的人都会死亡吗，为什么赵先生碰了你也没事？还有，你们怎么看起来那么年轻，一点也不像60多岁的大伯。”

　　“你不是想我继续了？要问问题还是做你喜欢的事，只能选一个！”男人俯下身去，把茉莉压在自己身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真的可以继续？

　　茉莉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呆呆地看着博士，头昏脑胀。立刻把满腹疑问跑到了九霄云外，什么赛壬，什么赵朴，什么不会变老，都去死吧！

　　看穿心思的男人没有给他回答的机会，捏着他的下巴狠狠地吻了上去。

　　茉莉口中发呢喃不清的声音，条件反射性地搂住男人的腰，两人紧紧地贴在一起。博士压着他，那个重量让人感觉无比真实。他浑身止不住地颤抖着，喜悦着，因为激烈的深吻而头脑发昏，一片眩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