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人篇·软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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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业有专攻，下手有软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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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一个山洞中有一头冒着森森冷光的神兽更让人冷汗的事，就是在那头发光神兽的身边，还有一个人在专注地，给它薅毛。
“小白，你说到底要怎样才能赶走爱徒，稳坐掌门？”
戚葩之所以想要赶走戚中元，那是因为按照《我爹宝鉴》上的说法，七绝峰是一座满山坏坯没一个好人的人间地狱；虽然如此，但里面的大多数人都还是有改恶从善的希望的，但唯有一个人，罪大恶极、罪恶深重、罪行滔天、是罪魁祸首，那就是戚兮的爱徒、戚——中——元。
所以，为了拯救被黑暗笼罩的七绝峰，他，戚兮之子戚葩踏上了布满荆棘的救赎之路，为了成为给七绝峰带来光明的英雄，他要赶走戚中元，然后重新洗涤七绝峰弟子们罪恶的灵魂，最终让爱~的温暖传播四方。
于是本来只想问个路的戚葩，在感觉这头小白好像知道不少事情后，非奸非盗地献起了殷勤。
“嗯？”白泽舔了舔毛，瞟了他一眼，“什么时候你连爱徒都搞不定了？这么多年，论软的，你说什么他不会听；用硬的，他怎么也打不过你吧？不过虽然我们有那个明媚而温暖的冬天做回忆，但身为上位神兽，你别说我没提醒过你，一世之缘说短可短，说长也长；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所以你要不赶快还俗，要么赶快成仙，否则等到你今世业障还也还不清，还偏要在七绝峰成双配对的时候，我宁可沦落成表哥那样，也绝不会再留在这个地方！“
“听见没！”
吭得一声，戚葩正选择性失聪之际，一盘神兽前爪炒猪头肉就毫无预料地从他身后丢到了他面前。
“嗷！”
本来就迟钝又被拍傻了两倍的戚葩，捂着头，泪光闪闪地回望。
“可是我不可能打得过爱徒，他也不会听我的……还有，小白你总忘记，我不是我爹。”
但祸不单行地，他回过头看见的却是眼露寒光的白泽，而那缕寒光正瞄准他手上，一撮刚刚才在神兽身上展开生命旅程的柔嫩的白毛上。
“你不是你爹是吧……”那缕寒光“叮”的又亮了三度，“那我们就来玩我最喜欢，但你爹讨厌得要死的那个游戏吧……”
“小白……你，你你，你要做什么？”
紧接着，凄惨的“啊，小白不要！！！”立时在七绝峰山中的某个山洞中回荡。
***
当戚中元满头大汗地找到戚葩所在之处的时候，他刚一靠近山洞就听见两个熟悉的声音，在一前一后地说话——准确地说，是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一字不差地学另一个说话。
“小白，哪里是出口？
山洞中，哭丧着脸的戚葩战战兢兢地回头问话。
“小白，哪里是出口？”
盯着戚葩摇头晃脑的“白姑娘”神情狡诈地学他。
戚葩听见白泽学他学的像到了极点，吓得紧退两步，白泽却也一跃上前来紧贴住墙。
一人一兽炯炯对视。
戚葩：“喂，小白，你不要吓我！”
白泽：“喂，小白，你不要吓我！
一人一兽双双挠墙。
戚葩：“十五，爱徒，快来救命！”
白泽：“十五，爱徒，快来救命！”
活蹦乱跳挠着墙的白泽在心里暗爽，这么多年终于又能玩这个游戏啦！之前在戚兮面前只要它开始玩，戚兮一定掉头就走，难得他培养出了一个乐趣，居然就因为没人配合被生生扼杀了。
不过很快，在山洞洞壁上折腾的戚葩就把指头抓破了皮，而小白则在上面又抓出了个洞，正瞧到神色匆忙赶来的戚中元，洞口处的白泽看着来者的脸色，坏坏一笑，把身边还带着哭腔的戚葩往洞口挪了挪。
戚葩边哭边喊，从洞口伸出无助的双手向正在靠近的戚中元舞弄，“十五，快来救我！”
身后的白泽忍着笑也伸着前爪在戚葩身后乱挠，“是啊，快来救我！”
伴随着嘤嘤嘤嘤的哭声，“嗵”的一声，山洞另一边突然不知被谁踹出了一个大洞，零碎的石头伴着灰尘掉了一地。据戚葩大胆猜测，肇事的应该就是随后黑着脸走进来的戚中元。
中元一把从白泽爪前把戚葩拎了出来，一本正经道：“上仙，请自重。”
戚葩如获大赦，一步窜到戚中元身后指控道：“十五，它好重。”
白泽忍俊，“是啊，我好重。”
戚中元不为所动，瞪着白泽冷道：“上仙，不是跟你说过，七绝锋山中洞穴错综复杂，皆为天然所成，此亦为天数，不可擅动？”
瞥到中元进来的洞口，小白明显丢回一个不屑的眼神，抖了抖身上的白毛，学着对面人的语气一边踱步一边说道：“上仙，在下有一事相求，就是……那个……这个……哎呀……我到底怎么才能搞定师父？”
戚中元身后的戚葩噗的一下笑出声来。
“小白，你学得真像。十五，你想把我爹怎样？”
戚中元顿时结舌，看了眼得意的白泽，又撇了眼没心没肺的戚葩，暗中磨牙，转身架着戚葩就往山洞外走去。
***
“十五，跟不上，慢，慢点走！”
中元把戚葩拎到能见到太阳的地方，就撒手不管了。
“十五……不要丢下我，我冷！”
还没走出几步的戚中元，被这凄切的语气雷得一个激灵。
不过仅剩的纯良还是支撑着他回了一下头，而戚葩咔吧着眼睛把身子一转，紧接着他就在爱徒脸上看到了尴尬的颜色。
他觉得自己的衣服刚刚在洞里被小白抓破了。
而戚中元看见的却是一滩烂红，他觉得那只没准头的上仙就差把戚葩抓漏了。
直到戚中元又把戚葩拎回到住处，丢到了床上，那位反应迟钝的掌门才发出了，“十五，有点疼”的感慨。
“额，疼……”
“啊，疼！”
“嗷呜！！！疼死啦！！！”
一只胳膊杠着床上人脖子，另一只手上药的中元完全无视反射弧堪比赤道的戚葩。
“十五，七绝峰难道就没什么法术，能瞬间治愈我么？”
“有。”
“额……那干嘛不用？”
“不想用。”
看着一边戳伤口一边极为冷静说出这句话的戚中元，戚葩在精神与□□上，同时体味到了败北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十五，想听这本书上写的事么？”
戚葩抓过手边的那本《我与爱徒不得不说的故事》，伸到了戚中元面前，他确定自己看到了十五眼中闪过不易察觉的光。
戚中元不语，戚葩心里却开始了“木哈哈”的循环。
“哦~十五，原来我爹他们师兄弟一共七个啊——”
“哦~十五，原来你跟我爹认识的时候还没我爹一半高啊——”
“哦~十五，原来这就是为什么我爹只收了你一个徒弟啊——”
把每句话结尾都抻得诡异声调的戚葩，每说一句还会十分欠抽地眯着眼睛瞄上身后的戚中元一眼。
“我说十五，想知道究竟是因为什么吗？”
看着嘴角咧到耳朵、眉毛就要抽筋的戚葩，戚中元毫不犹豫地再次拔开手中药瓶的塞子，随后把一整瓶药粉全都撒在了戚葩后背上。
伴随着一道凄厉的惨叫声，如果可以用高度来表达自己的痛苦，那此时的戚葩一定已经随着刚才的惨叫声，冲破头上的屋顶，冲破七绝峰结界，在冲向天界的征程中，化作了一颗耀眼的星尘。
但不得不说，戚葩对于戚中元想要什么把握得还是十分准确的。于是在两人先治伤还是先回答的交涉中，紧咬牙关不开口的戚葩略胜一筹。
本来还等着什么华丽大招的戚葩，只觉得后背一暖就听见十五说好了。
“十五，真厉害，果然不疼了！”
无视戚葩崇拜眼神的中元直奔主题。
“师父说了什么？”
“好吧，为了奖励你这么快治好了我，我就重现回我爹作为回报吧。”
这么想着的戚葩马上沉淀了一下情绪，随后一脸深情地看回戚中元。
“爱徒，因为为师觉得有爱徒一个足矣，所以爱徒在为师心中的地位是不可取代的，而爱徒的名额也应该是独一无二的。”
不知为何，戚中元心中明明知道对面人不是戚兮，眼中却还是产生了戚葩就是师父的错觉，而且莫名地，连心跳都随之加快了。
戚葩见对面的十五有那么一瞬的晃神就知道他又得逞了，正要得寸进尺抬手去拍十五肩膀，不想却对面人擒住，随后就被戚中元一路疾行拎到了之前坠崖的小路尽头。
***
戚葩：“十五，你要干嘛？”
中元：“三个数，师父到底说了什么，不说实话你就去陪上仙一辈子吧。”
中元：“二——”
戚葩：“一去哪儿了！”
中元：“—。”
来不及吐槽“是倒数啊”的戚葩，忙乱中抓住了戚中元的手，急忙开口。
“我说我说，我爹说他只收你一个徒弟，是因为他觉得养一个徒弟就要烦死了，再养一个他就真的烦死了。十五……我是怕你伤心才那么说的，我对十五你的一片情意天地可鉴啊！不要把我丢去喂小白！因为在换毛，小白很凶残，小白很暴躁……”
不堪忍受戚葩噪音的戚中元，无奈把他从崖边拽了回来。
一日两险的戚葩急忙拄在地上平复呼吸。不过他方才说话的时候，似乎在十五脸上看到了一丝奸计得逞的得意模样，不是因为他求饶了，也不是因为他深情告白了，而是因为他说戚兮收十五当徒弟烦死了。就是那么一瞬闪现的得意，让戚葩忽然觉得，眼前的十五有那么一点幼稚。
不过还没等戚葩想明白，就听到戚中元在他身后冷声道：“别磨蹭了，弟子们都在大殿等着呢。”
“哎，等什么？我不是说过了嘛，大家给我下药的事情不用追究了。”
虽说如此，但在戚中元一个挑眉的威胁下，戚葩还是拖着残破的身躯跟没来得及换的残破衣服，蹭到了大殿。
果然，大殿中的众弟子们已经因为等得无聊，开始报数了。
众人一见戚中元来了，立马又都恢复了正儿八经的端坐模样。而戚葩也在中元的示意下，坐在了殿中的正座上。
“十五……嘿嘿，”看了一眼座下众人的戚葩抓了抓头傻笑，“坐在这儿，我有点不习惯呐。”
戚中元当然没有接他这茬，而是在甩给他一个爱习惯不习惯的嘴脸后，抬了抬手示意他看头上。
就这样，咔吧着眼睛仰脖的戚葩，就在看清头上东西的下一秒后，傻眼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人篇·软硬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