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世纪/刑事侦缉档案Ⅳ』『张自力/徐飞X江子山』变奏》千道kime

3、旧情

　　中区警署重案组，鬼马二人组韩国仁同冯添海正上演精彩戏码。
　　韩国仁半蹲着后倾身体，做出奄奄一息的样子努力翻开眼：
　　“……”
　　一班手足被他吸引了眼球，之蓝不耐烦问：
　　“你又搞什么鬼啊，嘴里唔唔呃呃，是嘴抽筋啊还是眼抽筋？”
　　韩国仁哈一声站起来：
　　“哪，Gigi，你这样说就不对啦，一个人在重伤之余说话当然会不清不楚啦，你说是不是，阿海？”
　　冯添海连连点头：
　　“但我们不知嘛，有人知道他唔唔呃呃说的什么哦！”
　　韩国仁得到拍档声援，重整旗鼓继续更卖力“演出”，他这次干脆后靠背面墙壁上继续奄奄一息：
　　“……”
　　同事们正要嘘他，冯添海做出夸张的悲痛表情扑过去紧握韩国仁的手：
　　“飞！飞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韩国仁再次艰难蠕动嘴唇。
　　冯添海开始连连点头：
　　“我明了，阿飞，你放心，我没事！那天衣服上的血迹不是我的！真的！飞，你休息啦，飞！”

　　之蓝终于受不了将手中文件袋直接朝二人扔过去，二人停下来望她，她就抖落满身鸡皮疙瘩：
　　“咦~~！老大和飞哥哪有你们演的这么痴缠……真受不了你们……”
　　“眼见为实啊，你当时是不在场，兄弟情深你懂不懂？我们是被感动了，对不对阿海！”
　　惧内的韩国仁只得再次找外援，左瞥瞥右瞥瞥，冯添海一脸纯良的表情乖乖杵后面，咦，眼色不对……
　　韩国仁向后转，于是见到满面微笑的江子山将手放到他肩上拍拍：
　　“演的不错啊国仁，这次年终晚会A组就靠你跟阿海挑大梁了，双口相声没问题吧？我帮你们报了。”
　　冯添海哎呀一声大叫冤枉啊，韩国仁苦着一张脸：
　　“山……山哥……”
　　“别说不行啊，”江子山越过众人径直走向自己办公室，手放上门柄拧开，又转回头来，“现在是上班时间，你们俩这么认真排练一定是为了正事，对吧。”
　　视线环绕一周，一班同僚包括之蓝在内都憋着笑连连点头，江子山很满意拍案：
　　“那么就这样了。”

　　徐飞那一次短暂的醒过来之后就再次陷入昏迷，不过医生已说是奇迹，徐飞的危险期终于是熬了过去。
　　从重症监护室里搬出来之后，徐飞仍继续昏迷了两天，回到警局的江子山没有料到梁芊芊会突然在这个时候跟他辞行。

　　警署餐厅，梁芊芊与江子山相对而坐。
　　“你真的不等阿飞醒过来？”
　　梁芊芊略施脂粉，纤弱的身体带动着表情楚楚动人，但江子山感觉得到她眼里目光的变化，或许以前真的是因为她“朋友妻”的身份未曾去注意，这个女孩早已不是他印象里的茫然无助。
　　“阿飞已经醒过一次了，不是吗？”醒来的那一次，她同他都在场，但徐飞那个时候似乎忘了她的存在。
　　或许女人的心思都是细腻而敏感的，江子山想，他在想该如何解释。
　　其实当一个人觉得需要开口解释的时候，他通常已是心虚了的，只不过人可以选择拒绝去承认。
　　江子山还在想，梁芊芊已经开始结案陈词，她说：
　　“其实我想得很清楚，一直没有走，是因为担心阿飞的安危。现在医生已经说他没事了，我也应该做回自己应该做的事。在他昏迷以前，我已经跟他道别了的。”
　　她顿了顿望着江子山：
　　“江sir，麻烦你等他醒来后，你不要告诉他我有回来过，好吗？”
　　江子山回望着她：
　　“虽然我似乎没立场问，但你们已经可以抓到近在眼前的幸福，为什么放弃？”
　　梁芊芊收回眼光：
　　“感情的事，变了始终是变了，你不可以装作没变的……我在ICU守了阿飞三天，他换回普通病房时又守了一天，不管他陷入昏迷中叫了谁的名字，那里面没有我……”
　　“梁小姐……”
　　“江sir，我下午两点的飞机……麻烦你替我告诉他，我已经放下包袱了，希望他也能够放下心中的包袱，真正的幸福，是要自己去争取的。”
　　江子山短暂沉默，而后点头：
　　“好的，我会转告。不如我开车送你去机场吧？”
　　“真的不用……”
　　“我知道阿飞如果在这里他也一定会这么做的。”
　　“那么，谢谢了。”

　　江子山目送着梁芊芊登机，从机场大厅里出来，他仰望着一望无际蓝天想自己是否为着武俏君在替徐飞偏心……随即他又被这种无聊的想法逗笑。
　　天上有白云，尚且幻化无常。

　　半个月后，徐飞出院。
　　他已恢复七七八八，不过当初飞踹玻璃门时骨折的小腿没那么快好返，没能返工不说，照顾自己也还成问题。
　　江子山想着打算让徐飞暂住姑母家方便姑母照顾，他去探望也方便，不过心里想法还没出口，徐飞就一瞬不瞬望定他说可不可以暂且麻烦他搬去他那里住。
　　江子山认真思考，让他好好照顾一个人根本不是难事，况且他有车方便载人进出，对彼此脾气习惯也都熟悉，似乎的确是目前最优的选择，于是在一班同僚出奇的静默中点头说好。

　　韩国仁帮着把徐飞扶上江子山的车，问着是否还需要帮忙，江子山让他放心回去上班。

　　一路载着徐飞开往自己家，江子山有那么一刻想过如果当天他坚持先送徐飞去取机票也许一切都会不一样。不过还好，结果还算有幸。
　　途径一条商业街，一直安静望着车外风景的徐飞突然叫停，江子山知道徐飞说话做事总有他一定的理由，于是靠路边停车。徐飞已经打开车门单脚蹦着接近一家商店，江子山赶忙也下车追过去将人扶好。在外人看来，两个人以着二人三脚的姿势亲密走进路边眼镜店里。

　　“不是吧飞，脑子没事，结果眼睛有事？”
　　不知道对方要做什么，江子山扶徐飞在高脚凳上坐下。
　　对方认真挑选着架子上眼镜，而后拿起一副细边眼镜望向江子山，江子山不解回望，那副眼镜于是被轻柔的动作架在他鼻梁上。
　　“阿飞？”
　　江子山一双好看的眼镜眨也不眨定在透明镜片后，徐飞望着他呐呐开口：
　　“哥……”
　　怪异而微妙的感觉一闪而逝，江子山扬起嘴角笑：
　　“你又知我一定比你大？”